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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当夜我醒悟了 (小小椰)


  萧问渊示意她不用动,尔后帮她将小夜灯拿到了床边。
  面前一下子明亮起来,眼前帝王俊美昳丽的面容被暖黄的灯光映着,精致立体的五官仿佛是造物主亲手所造,是找不出一丝死角的完美,令人沉醉。
  他的面上的确没有丝毫醉态,至少,比宋秋觅看着神智还清晰些。
  “好吧。”宋秋觅败下阵来,她不敢再多看他一眼,而是赶紧移开了灯盏,不然,她便要觉得今夜醉的人其实是她了。
  帝王觑见她面上的神情,没有告诉她,自己当年在漠北喝烧刀子酒,辣得嗓子如火烧般,也未醉过。
  当年在疆场,环境恶劣苦寒,许多将士受了伤,便以烈酒消毒,所以大都随身带着一壶,疼痛难忍或者思念家乡时,就会喝上小半壶,以慰心中的苦楚。
  那时候,他倒希望,自己不是千杯不醉的体质,而是能痛痛快快地喝一壶,不醉倒不方休。
  想到这里,他低头看少女明艳的小脸,随意问道:“你以前喝过酒么?”
  宋秋觅摇头:“未曾,家中管得严,不让粘酒,偶尔赴宴时用筷子尖蘸点杯中的酒液,放在舌尖尝一下,便算是喝过了,不过尝起来好像不好喝,后来也就没有特地记挂过。”
  其实她人生中第一次碰到成壶的酒,还是在新婚那夜,玉卮中盛了满满当当的一杯,最后的下场却是倾洒了一地。
  “不过,那仅是对京中惯常的酒品而言,古往今来,文人以酒助兴,武人以酒扬威,典籍诗词中,不知记载了多少世间各地的美酒,人生若是有机会,是定当尽数品尝一番的。”她的话饱含着对诗与远方的浓浓期待。
  “你倒是豪迈。”帝王不置可否,“若朕说,朕在京中,就可以让你尝到绝大多数,你还想试试么?”他的唇边微噙着一丝笑,意兴颇浓地看着宋秋觅。
  然而,想了想,他又止住了后面的话头,“罢了,还是等你将身子养好了再说吧。”他的目光逡巡遍她的周身,“以免若是不小心喝醉了,又该嚷嚷了。现下看起来还是这般单薄瘦弱。”
  语罢,似想起什么,他又补充道:“待你再大些。”
  他又是这般说,宋秋觅有些气恼,但也无法,毕竟她现在病了是事实,瘦也是事实,只怕在饮酒上叶公好龙是个纸老虎也是事实。但她虽在年岁上小他许多,也算是成年了吧,再大些,又得是长到几岁?倒显得如今她还是个小女孩般。
  萧问渊现在对她的情绪是了解得越发熟稔了,知道她多半要恼,不知什么时候从袖中掏出了一个东西,往她耳上轻轻一挂。
  宋秋觅只感耳垂传来一阵凉意,似是有什么坠在上面,方才的心神一下子就被新事物吸引了过去。
  “这是什么?”她问道。
  萧问渊将另一个坠子也从袖口里拿了出来,在她面前晃了晃,她定睛望去,只见是一件鸽血红的红玛瑙耳坠,正中一大颗鲜红欲滴,艳丽浓郁的红玛瑙石,被切割成闪耀璀璨的形状,纵使在昏暗的室内,亦不掩盖其光辉。
  宋秋觅第一眼便喜欢上了它。
  “圣上,这是您送我的吗,怎忽地接触这等女子之物?”他身边又没有宫妃,应是不会平白无故地去购置这些,不免有些好奇。
  帝王的目光定在了宋秋觅的耳垂上:“今夜来朝见的西域使团里,包括于阗,且末,乌孙,鄯善等国,亦一同带来了贡品,我见于阗上供之物里有美玉宝石,便叫人择了件衬你的。”
  于阗,在当地语言中,意为产玉石之地,盛产种类繁多的美玉宝石。
  宋秋觅内心的角落里突然出现了一种淡淡的,隐秘的欢喜,这种欢喜在如今还不算强烈,却足以将她的整颗心浸透。
  她用手轻轻地摸上了右耳上的耳坠:“让圣上费心了。”
  帝王的目光随着她的柔荑一同上移,莹润洁白的耳珠上偏悬着一颗红艳艳的饱满石榴,形成极大的色差对比,她纤长细白的手指捏着那颗鲜红的鸽血石,指尖透着点微粉。
  这一切映在帝王眼中,被他尽收眼底。
  宋秋觅却还一无所知,只是天真地巧笑,欣赏手中的红石。
  帝王的眼眸渐渐加深,仿若幽潭,潭下水深莫测,隐有暗光自中划过,仿佛蛰伏着什么庞然大物。
  今日宴饮间隙,于阗公主盈盈来拜,左右众人皆叹公主美貌,只有他低头饮酒,偶一抬首,却是注意到公主耳上的一抹鲜红,他当时斟着酒盏,脑中第一时间跃起的竟是宋秋觅戴着这等鲜艳耳坠的模样。
  于是离去之后,唤来管理他私库的总管,命总管挑出最上乘的那件,由他带走。
  当时的想象眼下成了真,真实而明晰地映在眼前,只能说,侬艳华美,的确合她,就像是天生为她定做的一般。
  想到此处,帝王微微低下头,思忖起为她定制几套类似首饰的可行性。
  若他此时的想法被宋秋觅知道了,定要吐槽他太过败家。
  纵使在于阗,这种鲜艳浓郁的上等鸽血红玛瑙石,也是不可多得的,每年的产量就那些,故而最多制制耳坠,完整纯净的单个石头也不会太大,若是想打造整套头面,还一次造几套,怕是要将于阗国国库里多年的库存都给搜刮来。
  虽然不知道,但她还是小小地说了一句:“您这般出手阔绰,这么多年没有败光家产,也真是稀奇。”这话是她大着胆子说的,故而声音很小。
  其实细思起来,此话说的有些冒犯与越矩,但宋秋觅不知怎的,想到这,居然就脱口而出了。
  这要是落到了旁人身上,怕得是个口无遮拦,妄议天子之罪。
  但她很清楚帝王不会因此生气,更不会将她治罪,便故意借着这股纵容,偶尔做一些不影响大局的事。
  这些天来,她也多多少少地察觉到了萧问渊对她格外高的容忍度,甚至有些像是……宠溺?
  于是偶尔也会像今日这样,在他的底线上来回试探,不过目前为止,他好像还真未动过怒,越发养成了她“恃宠而骄”的性子。
  宋秋觅也察觉到,这样有些不太好,但是她是当真控制不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只觉最近心绪时常紊乱,像得了心疾。
  萧问渊果真没有生气,只是偏头过来,斜睨着她:“这么多年,也就对你这般过,如何败得光?”
  他这话说的平淡无波,好似只是在叙述一件普普通通的事,但宋秋觅听在心里,心跳却莫名漏跳了一拍。
  好奇怪呀,明明,帝王也没说什么,不过是陈述事实罢了。
  可听在耳里,越莫名有种像是说情话的感觉。
  这个想法一出来,宋秋觅吓了一跳,忙暗暗甩头,将这种不敬的想法甩出去。
  她怎么可以觊觎矜贵威严,庇她护她,于她有恩的帝王呢,若是这般,与禽兽何异?只当是近日睡前无聊,翻了翻话本,被那些风月之事平白污了脑子,才会生出如此可怕的思绪罢了。
  一时糊涂不要紧,赶紧改正才是硬道理。
  为了彻底淡去这些思绪,她干脆顺着他所说之话问了下去,当然,这也是她好奇多年的问题:“还请您恕我冒犯。”她小心谨慎地开口。
  帝王许久没见她这副谨小慎微的样子了,如今回味起来,倒也有些好笑:“你连方才的话都说了,还怕说什么大不敬的话?朕先恕你无罪。”
  宋秋觅整理了下语言,开口道:“您登基多年,后宫空置,身边亦无一人,您就……您就没有遇见过心动之人?”
  不应该呀,就算是她,当年也曾被萧祁蒙蔽过,短暂地陷入过情网,帝王年岁是她两倍,长她一多半的人生,莫非就真的心如铁石,从未触动过?
  若说是他性子不讨女人巧吧,似乎也不是,他仅仅是将她当一个后辈来宠,来爱护,便已时刻尽显温柔,令人沉醉了,哪怕是举手投足间的一个小举动,都会使她感到莫大的宽慰与惊喜。
  宋秋觅无法想象,当帝王真正爱上一个人,全身心地陷入到她身上的时候,该是怎样的情形,怎样无上的宠爱,那双深眸里该是沉溺着如何的温柔,恐怕让人心甘情愿地溺死其中,只愿这是一场永不醒来的无边幻梦。
  不仅是她无法想象,全京城,乃至全天下的人都无法想象,因着萧问渊即位十三年以来,冷心冷情的信条似乎刻进来他的骨子里,威严冷肃,高高至上,说一不二的铁血帝王,成了大多数人对他的印象。
  许多人甚至不知道他亦会眼角轻挑,真心实意地微笑,但她却见过他的柔情一面。
  那只能说是帝王不愿意轻易将这份情意,这颗沉甸甸的,跳动着的灼热的心,交托出去。
  思及此处,宋秋觅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扑在她柔嫩的肌肤上,留下一片阴影,她的心情莫名有些轻微的惆怅。
  在她问话前,萧问渊就有几分猜到了,也没什么好瞒着她的:“朕自幼失恃,形影相吊,父亲不慈,处境艰辛,从小到大,就要对身边之人保持着十成十的戒心,实在难以信任他人。”
  “宫中凶险,疆场九死一生,这些时日里,除了活下去,往上爬,一切都可以抛之身后,男女情爱之事,更如飘渺浮云。待朕赢得一切,登临至高之位,回首望去,留下来的人已是寥寥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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