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祀使坏,对准了她的手背,咬了口。
哎!”赵荣华只觉得有只乖巧的小狗忽然发了疯,不分轻重的咬在自己虎口,尖尖的牙齿锋利的很,挪开后,便是两处红点。
她恼怒的抬手推他,容祀不依,扒着她的细腰赖在上面,“你咬我作甚?!”
谁知道你心里在想谁,孤看着生气,想咬就咬。”
容祀虽是抱怨,语气却嘟嘟囔囔,没有真责怪。
知道太子妃是做什么的?”赵荣华修长白皙的手指一戳,顶着他的脑门煞有其事地问道,“知道我为甚非要做太子妃吗?”
容祀嗤了声,示意她赶紧说话。
赵荣华忽然又戳了戳他的脑门,狡黠的眸中带着一丝挑衅与报复的味道:“天命不可逃,妇命不可违,往后你需得听我的话,断不可像猫狗一般,动辄就咬人。
等我成了太子妃,你得爱我敬我尊我疼我,好生护着我,若有人欺负我,你要帮我,若有人中伤我,你要相信我,若…”
你等一下。”
容祀打断了她的话,伏在膝头攥住她凭空比划的小手,微微一捏,“你还真是没读过几本书,明明是天命不可逃,夫命不可违,怎到了你嘴中,便成了妇命不可违?”
你是嫌弃我胸无点墨,挑我的错处?”
容祀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明明这话的重点不在此处,偏她揪着芝麻大的事儿拔高了说,倒显得是他不讲道理。
你的确不认得几个字,这虽是事实,孤也没有瞧不起你,是你自己说的,可将罪名扣到孤的头上。”
左右还未定下,若是真反悔了,现下便与我说清,省的日后瞧我不顺眼,两相厌烦。”赵荣华说着,竟忍不住笑起来。
容祀凛着眉,没好气道:“孤何时反悔了?你休要倒打一耙,仗势欺人,别以为孤的脾气稍稍好些,就想蹬鼻子上脸,你…”
你悠着点,小心孤恼了!”
他说完,右手伸到她腋下,冷不丁挠了一把,痒的赵荣华“咯咯”笑了起来。
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停手…哎,容祀你停手…”
赵荣华既想挣扎,又怕伤到他,畏手畏脚偏又痒的厉害,她肩膀颤着,嫣粉的腮颊愈发明媚,雪肤嫩滑,像白白的豆腐。
容祀收了手,趁势啄了啄她的粉腮,跟着便累极了,仰头躺在她膝上,两只乌黑的眼睛似笼了星辰在内,闪着光,灼灼的看着她的小脸。
谁叫孤喜欢你。”
他觉得自己性情有些变/态,放在从前,他哪里会跟一个女子低声下气,还听她任性妄为的要求,简直就是不知死活,不识抬举!
可他就是愿意顺着她,看她得意的眉眼因他而弯成月牙。
她高兴,他比她还要高兴。
就好像小孩儿得了一块糖,舔了又舔,总舍不得一通吃完,那糖的味道,甜甜的,淡淡的,是浅尝辄止的吸引人。
那你把手给我。”赵荣华反手捏住他的掌心,用另外一只手掰开他的食指和中指,又将其余几根蜷起握好,随即两手抱着他的手腕往上一举,“你发誓,妇命不可违…”
开什么玩笑,孤…”
嗯?”
赵荣华眯起眼睛,翘起的嘴唇不悦地一抿,容祀嗤了声,翻着眼白哼哼:“孤是太子,一言九鼎…”
那你发誓。”
赵荣华又来了兴致,马车走的极快,远远地好似闻到一股烟火气,还有清淡的米香,仔细听,还能听到地面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似兵器与大地的交融,车轮的碾压让远处的声音显得并没有那般清晰。
容祀一拎唇,慢慢坐起来,挨着她的肩膀扭过头,自行举起右手:“孤发誓,这辈子只同赵淳睡觉…”
你,说错了!”
你亲孤一下,孤重新说。”
容祀自觉地递过去唇,努了努嘴,疼痛扯得神经犹如崩断了一般,他面上的肉忍不住簌簌抖动,豆大的汗珠噼啪落下,没能等到亲吻,他便靠着车壁,大口喘息起来。
他合着眼,疲惫且虚弱的脸上全无往日的神采,微拢的领口处,渗出了血迹,将那素白的中衣染得通透。
孤…”
赵荣华转过头,在那薄唇轻启的一刹,按着他的肩膀,俯身靠了上去。
他的唇有腥甜的血气,嘴角的弧度似明月一般,在她描摹的时候,毫无遮掩的勾揽上去,她起初是小心翼翼的试探,像雏鸟出窝,每一下都克制着紧张与惊慌。
尽管她已经让自己尽量不那么生疏,可覆在他肩上的手指,还是抖得厉害。
容祀在她呼吸急促的时候,陡然往后一撤,双眸相接,他露出白牙似打趣一般:“孤好不好吃?”
第93章
本就敷了层嫣粉的小脸,腾得绯红一片。
清眸似水,涟涟溶溶,似嗔非嗔,似怒非怒地望着自己,虚扶的双手手心尽是汗水,黏着衣裳将那股温热透进皮肤,烫的容祀浑身烧起来一般。
还想要吗?”
他声音带着致命的蛊惑,微涩的暗哑恰到好处勾着人的心弦,拨到最紧时,停滞不动,迟迟不肯松开。
而赵荣华,便如同立在弦上的鸟雀,只消弦猛地一松,她便如弹丸一般,嗖的弹射出去,带着疯狂,带着沉迷。
指肚落在他肩膀,慢慢捻着他的薄衣,避开了伤痕。
赵荣华咬着下唇,低垂的眼睫遮了羞涩,她坐下后,上前将两手拢住容祀的脖颈,抬眸,涟涟水光间,容祀宛若魂儿被勾走了。
赵荣华故作镇定地一笑:“量力而行…”
容祀一愣,那小人趁机伏在他颈边,温软的手臂似藤蔓似的,将他轻而易举箍住。
像春日枝头含苞待放的骨朵,在清晨时候,沾着露水,缓缓伸展开每一片花瓣,轻轻浅浅的颜色,素净却不无趣,生机勃勃的攀爬延伸,肆意而又生动。
美极了。
容祀被她生涩的举动诱的心神不定。
还未启开唇齿,便已然尝到了欲/火难/耐的滋味,真真是食髓知味,贪得无厌。
人的欲/望就像一道鸿沟。
看着很浅,跳进去,滔天的浪便拍了过来,瞬间连人都埋了个干干净净。
他喉咙上/下滚了滚,仰着头任凭那人笨拙地讨好。
哪里能受的住,更何况她面对的人是容祀。
孤…孤今日不大能够让你尽兴。”
赵荣华红嘟嘟的小脸满是疑惑,半晌,恍然惊醒。
她咬了咬牙,两手攥着他胸前的衣裳,明白过来容祀话里的意思。
若没有伤,难不成这厮会在马车上行苟/且之事?
她盯着容祀看了少顷,旋即翻身下来,坐到对面的塌上,又一把扯过薄衾,清风吹开了帘子,激的容祀打了个冷战。
正当兴起,情绪也都在其中,手中却忽然失了温度,刚要亲昵的人就抱着胳膊坐在对面,一副请你自重的眼神,着实费解。
马车戛然而止,紧接着便有急促的脚步声走近。
胥策来到车前,低声道:“殿下,秦元洲也到了营地,被傅小将军扣下了。”
容祀挑开帘子,骨节分明的手指迎着光线,泛着通透的橘红色,被强光一照,他轻轻眯起眼睛,慵懒的像只猫儿:“秦元洲来了?”
音调软的不像话,胥策忍不住偷偷抬眼,只见他俊脸潮红,唇角含笑,竟像是方从榻上起身,胥策忙把头低下,道:“秦元洲急急赶来,说有要事要见面见殿下,便是傅小将军,也没套出他话来。”
容祀心知肚明,秦元洲无非是为着邀功,若跟傅鸿怀摊牌,那就没了到自己跟前的机会,这样可让秦家扶摇直上的良机,恐再难遇。
史莹没跟来?”
秦元洲同史莹荒唐过后,史家便派人盯死了秦家。虽高门望族出身的史家瞧不上小门小户的秦家,可到底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史大人请罪与东宫退婚后,史莹若要嫁人,恐也只能委身于秦元洲。
便是他如何看不起秦家之前的攀附,亦会为了女儿忍下这口闷气,日后朝上提携帮扶更是少不了的。
同理,史家盯着秦家,秦家焉能无动于衷,秦元洲此番到军营中来,事情多半与史家有关。
秦元洲是骑马来的,远远便瞧见那匹棕色骏马烦躁地来回打转,蹄铁有些不牢,与其他战马相比,秦元洲的马显得有些娇气。
史家两位大人没有参与,只是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便是罪大恶极了。”
帘子一落,容祀躺回车中,拧眉望着前方,神色不虞。
他自是知道史家那两位大人打的是何主意,在情理中,想要保全史家,独善其身,既不参与前朝小皇帝的腌臜无用之举,又不接受安帝笼络招揽的暗示,却也没有对于容祀的处境伸以援手,那么之于容祀而言,史家的行为只能称作背叛。
有侍卫拿了脚凳,傅鸿怀已然同其他几个副将从营帐走出,看见马车,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匆忙来到车前,帘子依旧未动,等着伺候的侍卫面面相觑。
便在此时,一只素手纤纤,轻柔地掀开帘子,众人立时低了头,无人敢去偷觑。
赵荣华躬身,踩着脚凳下来后,傅鸿怀的余光扫到她的衣袍,不禁抬了抬头,向着车内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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