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背到花轿上,他这才趁机开口:“愿愿,我们终于成亲了。”
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满足,姜如愿失笑,景哥哥傻了,拜过堂才算成亲呢!
迎亲的队伍很快启程,她坐在一颠一颠的花轿里,心尖也一颤一颤的,涌动着许多情绪,可花轿像是走不到尽头,一直在长安城里转悠。
姜如愿开始昏昏欲睡,为了打起精神,她将从小到大经历过的事情全都想了一遍,一直想到盛景回京,花轿终于稳稳地停下。
她有些无奈,明明就在对面,还要绕这么远的路!
被人搀扶着下了花轿,小心翼翼地跨过火盆,一旁递来红绸,她紧紧握住,知晓另一端便是景哥哥,她便觉得甜蜜。
一路来到正堂,红绸被人收走,继而她的手被一双宽厚有力的大掌攥住,她紧张了一路的心归于平静。
景哥哥在这里,她什么都不怕。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姜如愿转身,面对着盛景,她看不见他,但是她知道,他一定在凝视着她。
两人一齐弯下腰,深深一拜。
从此刻开始,景哥哥便是她的夫君了。
被人搀扶着来到蔚景院的时候,姜如愿还在琢磨着“夫君”这两个字,满心甜蜜。
不经意间,盖头被喜秤挑开,她来不及收回笑容,便大大方方地送上一个娇俏的笑。
一室生辉。
满屋子的人都开始夸赞新娘子的美貌,盛景却一言不发,紧紧盯着她。
姜如愿被他火热的目光看得低下头,这么多人呢,他也不知道收敛一些。
一旁有人催盛景去席间招待宾客,他喉间滚动,应了一声,脚下却没动。
姜如愿小幅度地偏了下头,见屋子里的宾客都走得差不多了,于是小声道:“夫君,你快去呀。”
这一声夫君唤得又娇又甜,盛景的神色顿时变了,他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你唤我什么?再唤一声。”
姜如愿却不说了,仰起脸,笑眯眯地望着他,眸中盛着璀璨的光。
盛景忍不住抚摸了一下她娇艳的芙蓉面,心中热切。
“愿愿,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尽快回来。”
他大步离去,心中却燃着一团火,他有的是办法让她开口再唤一声“夫君”。
作者有话说:
祝阿景和愿愿新婚快乐,我们都是证婚人~
70、克制
前院的热闹声隐隐约约地传来。
姜如愿仔细听了一会儿, 百无聊赖地坐在床榻上,完全不像新嫁娘一样紧张。
她从小便喜欢往盛府跑,在盛府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自然没什么顾虑。
她摸了摸肚子,今日这么多事情, 她都没来得及吃一口饭, 此时闲下来才察觉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玉珠,你去看看能不能拿些点心过来。”她吩咐道。
玉珠对盛府也很熟悉, 闻言便往门外走去, 刚推开门, 便瞧见一个颇为眼熟的小厮远远地端着东西过来了,细瞧, 托盘上竟是几盘菜。
“玉珠姐姐,这是我家公子让我送来的, ”小厮熟稔地将托盘递给她, “公子还让我问一句,姜小姐……呸呸呸,瞧我这张破嘴,少夫人可好?”
他们叫了十几年的姜小姐,头一次改口,真没转过弯来。
“放心吧,少夫人一切都好,”玉珠笑盈盈地接过来, “方才少夫人还说饿了呢, 你这东西送的真及时。”
“是公子想的周到……”
两人的对话传到姜如愿的耳中, 她抿唇一笑, 景哥哥真体贴。
玉珠很快便将菜肴端了过来, 打开一看,一道清炒虾仁,一道拌三丝,都是清爽可口的小菜,似乎怕她饿得太狠了,还有一盘玫瑰酥垫肚子。
姜如愿拿起筷子吃了个虾仁,心满意足地眯起眼睛。
玉珠也没吃什么,她便让玉珠坐下一起吃,主仆俩都饿了,也没在意那些虚礼,安静地大快朵颐。
姜如愿吃了个半饱便放下了筷子,拿起玫瑰酥小口小口地咬着,静静地看着天色逐渐昏暗下来。
“也不知道景哥哥喝了多少酒,”她有些担忧,又哼了一声,“如果吐了,我可不和他一起睡。”
玉珠听了前半句话,以为她在关心盛公子,听了后半句,她忙塞了几口菜,拼命克制笑容,这才道:“少夫人放心吧,公子向来是有分寸的。”
也是,姜如愿点点头,她还没见他喝醉过呢。
她便不去想了,打量着布置喜庆的蔚景院,处处都挂上了红绸,还有她送他的屏风,就摆在他的床榻对面,他一起床便能看见。
姜如愿抚摸着各色丝线,心里却想起那日和娘亲的谈话。
娘亲问她喜欢什么样的夫君,她说什么来着——喜欢我的、好看的、有钱的,最好还会舞剑。
她莞尔一笑,当时她怎么就没想到她形容的便是景哥哥呢,怪不得那时娘亲沉默了好一会儿,原来一切冥冥之中都已注定,是她没开窍。
在房中转悠了两圈,姜如愿的头都快抬不起来了,于是坐在梳妆台前让玉珠把满头珠翠全都拿下来。
玉珠踌躇道:“可是这似乎不合规矩。”
“景哥哥才不会在意这个,”姜如愿直接上手拿下一支珠钗,“快点快点,沉死了!”
玉珠只好帮她拿下来了,连发髻也拆了下来,拿桃木梳帮她通发。
姜如愿舒服地喟叹一声,成亲虽然好玩,但是累也是真的,时时刻刻都要维持贵女仪态,她的神经紧绷了一整日,到此刻才真正得到了放松。
通到两百下的时候,院子里有了动静。
姜如愿转首去看,不知何时,夜幕四合,庭院中灯火通明,透过窗牖,隐约能瞧见一身量颀长的红衣男子在旁人的搀扶下缓缓走来。
她咬了咬唇,站起身,忽然不知道自己该上前去迎还是站在原地等他过来。
正犹豫着,门外传来盛景低沉的声音:“你们都下去吧。”
又传来脚步声渐渐远去的声响,雕花木门被轻轻推开。
玉珠正要福身行礼,盛景道:“你也下去。”
她看了姜如愿一眼,慢慢退出门外。
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人了,姜如愿咬了咬唇,垂首不语。自从进门,他的视线便黏在了她的身上,她原本打好的腹稿全都消失了,此刻只剩无措。
像是盲婚哑嫁,第一次认识他一般,只因他的目光实在太过火热。
“愿愿,”他走上前,声线平稳地问,“今日累不累?”
她嗯了一声,小声开口:“景哥哥先去沐浴吧。”
她已经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轻轻蹙眉,她喜欢淡淡的酒香,若是重了便是刺鼻,她只觉得难受。
盛景停下不动了,听话地转了个方向,往盥室走去。
姜如愿松了口气,她还以为他会直接扑上来呢,幸好还没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
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她又坐到梳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梳头发,没过一会儿,水声停了,盥室的门开了。
姜如愿诧异地回首,这么快?
他的步伐急匆匆地往她这边走来,她还没来得及准备,便落入了一个带着潮湿水汽的怀抱。
他先斩后奏:“现在是不是可以抱你了?”
姜如愿终于找回了一点熟悉的感觉,享受地窝在他怀里,眼皮渐沉,昨晚没睡好,今日又起得太早,被他这样极有安全感地抱着,她困得睁不开眼睛。
可他的吻又落了下来,从雪颈到耳垂再到唇瓣,炙热的呼吸让她清醒了几分。
“景哥哥,我得去梳洗了。”她推开他。
盛景却没放她走,打量了下她的嫁衣,慢条斯理地解开腰封,道:“盥室中水太多了,你先脱几件衣裳。”
姜如愿不敢让他动手,祈求道:“我自己来。”
“乖,我帮你,”他一边偷香一边一本正经地开口,“你已经累了一整日,剩下的让我来,你只要享受便好。”
姜如愿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可是思绪早已被他的吻击溃,什么都思考不了。
嫁衣一件件地剥落下来,被他妥帖地放在长榻上,姜如愿的模样却不够妥帖。
她眸中水雾朦胧,口脂尽数被他吃进口中,只剩一层薄薄的红,与腮边的颜色一致,红色的里衣也被揉弄地皱巴巴的,偶尔浮现出一抹白,像枝头梅花上的碎雪。
“景哥哥……”她有些受不了地喊,“可以去盥室了。”
盛景却片刻都舍不得离开她,于是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进入盥室才放下。
姜如愿简单梳洗一番,手抖得差点抓不住巾帕,他接过去帮她擦脸,动作温柔,与方才判若两人。
“怕什么?”他声音微哑,“我又不是豺狼虎豹。”
姜如愿默默低头看了一眼,似乎和豺狼虎豹也差不了多少。
盛景失笑,安抚道:“一会儿我会轻轻的,不会让你……”
“你不许说!”她急急地捂住他的唇,面色羞赧。
“好,不说了,”他再次将她打横抱起,“我直接做。”
室内的蜡烛尽数吹熄,只留下两盏龙凤双烛,床帐放下,朦胧似雾,隔绝了所有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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