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又去冷宫了 (椰果双黄连)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椰果双黄连
- 入库:04.11
徐绾嫣很适合这样温婉的、只单独用一只木簪的发型,像是出水芙蓉,又像是被风吹过的温柔的草木花,柔和地在那儿,不动声色地陪着你。
一双杏眼微微眨着,此时还有些肿,于是眼睛就更加大了,身上属于稚气孩童的那点子气息变得更多,那种初为人妇的柔和感只在那样的夜晚后展示出来,眼角眉梢间挂着些疲色,眼尾的浅痕带着些媚态。
矛盾又和睦,令人着迷,引人深入。
楚怀信控制不住心中的笑意,仿佛一见到她就想将她拥在怀中,将这尘世间所有的好玩意儿好物件儿都献给她,吻她多情的眼角、吻她高挺的鼻梁,再同她一起去刚生出青草的河岸边,并排躺在那里仰望着天空,在风中亲吻她扬起的发丝。
他心中这般想着,便也是这般做的。
楚怀信笑着吻她的额头,千百遍也不会腻,“早上小厨房做了燕窝粥,一会儿吃一些。”
徐绾嫣晃了晃头,发现这发簪别得很紧又不至于疼,心中默默夸赞他手艺不错。
“这簪子哪里来的?”徐绾嫣问完这句话,皱着眉感受自己依旧疼着的嗓子,一张脸都皱在一起,嗓音沙哑,嗓子还是那般疼。
此时此刻她不禁嫉妒起来,为什么楚怀信昨天说了那样多的话,醒来声音还是这样明亮好听。
楚怀信缩着袖子,“早晨……睡不着,在房间外头捡了根木棍儿,自己雕的。”
徐绾嫣张了张嘴,“昨日睡下的时候起码也有寅时了,现如今才辰时,你真是不累。”
楚怀信摸了下鼻子,给她披上外衣,又扶着她坐在饭桌面前。
楚怀信已经吃了有一阵了,碗中还剩下半碗稀粥。
他们一直以来便都是这样,楚怀信早上上朝走得早,回来先自己用早膳,吃到一半的时候徐绾嫣也就能醒了,晃荡着刚醒还没反过劲儿的身子挪过来,一步跨在他身上,坐在他的怀里,将头扎在他的肩膀中,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个时候饭菜都还未凉,正是最合适用膳的时候,楚怀信一边扶住她的后颈怕她掉下去,又颠两下,然后给她讲一些朝堂亦或是京中的趣事,勾的她多说两句话,也就能清醒几分。
这时她再坐在一旁,自己一口一口地吃饭。
楚怀信将盖着的燕窝粥掀开,给她盛了小半碗,放在她面前。
徐绾嫣双手无力一般拎起勺子,拨弄两下粥,又放了回去。
楚怀信挑眉,“怎么?不喜欢吗?”
徐绾嫣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趴在桌子上,“我困倦得很,吃不下去。”
楚怀信哄小孩似的哄着她,“喝了这粥再睡,左右这两日不上朝,我便陪着你。”
徐绾嫣眼睛肿得难受,丝毫不想睁开,嗓子也怪疼的,于是只趴在那儿,不吭声。
楚怀信也拿她没办法,看了眼时辰倒是还早,若是睡一觉起来再吃也没什么。
“你不饿吗?昨夜……你累的都昏过去了。”楚怀信犹豫地开口。
他是觉得自己很是怜香惜玉,谁想嫣儿睡着被他折腾醒,醒着又被他累得睡过去,到最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动动手指指尖,派遣自己送她去沐浴。
她的胳膊上还有自己不小心握出来的印子,在那样白皙的皮肤上更加显眼,楚怀信忍不住再吻了上去,最后才抱她去沐浴。
徐绾嫣正趴在桌上,听了他这话几乎想把耳朵蒙起来,即使成婚三年,她依旧觉得这样的话放在明面上羞耻得很。
她哼哼唧唧得抗议,像是小狐狸崽子咬奶盆儿,最终顶着楚怀信探寻的目光,重又躺回了榻上,用被子裹住自己,进入梦乡。
屋内开了窗通风,昨夜那浓郁的带些粘稠的味道都被吹得干净,一时之间只剩下淡淡的梨花儿香气。
楚怀信任劳任怨地把刚插到那人头发中的发簪拔了出来,怕她睡觉不老实再伤着。
这发簪很是粗糙,但也不失灵巧心思,楚怀信自我欣赏一番觉得很是满意,主体的木棍他没怎么动,只大刀阔斧地在尾端削了几刀,就隐隐地有个梅花样子来。
他又将这簪子妥帖地收到了袖中,珍重地保存着。
“要我陪着吗?”他柔声问了一句。
徐绾嫣呓语两句,整个人横在床榻上,意思很是明显,自然是不需要他。
楚怀信笑道:“不知道昨天嫌冷攀着我的是谁,用完就扔。”
话虽是这么说,楚怀信还是将窗子关了,又将早晨间燃起来的红烛熄灭,纱帘也拉下来,整个屋中便仿若夕阳时分,很是适合睡觉。
侍女来收拾桌子时,楚怀信食指抵在嘴唇上,让她们轻声一些。
徐绾嫣的身影在屏风后面,瞧也瞧不见。
待收拾完了,楚怀信才出门,去前院看望丞相和夫人。
按照楚国的规矩,无论是在娘家还是在婆家,早晨小两口都是得去前院给长辈请安的。
楚怀信是当今皇上,按理来讲也不必依着这规矩。
然而他惦念嫣儿心悦嫣儿,便愿意为她做这些事。
嫣儿也不想起,他只一个人去也成。
待到了前院正厅处,只丞相同徐正思坐在匾额下,品茶对弈。
楚怀信笑着招呼一声,“父亲,二姐。”
两人又行着臣子礼,双方倒都挺客气,场面还隐隐有些诡异。
“嫣儿还在睡觉呢吧?”徐正思落了一子,温柔地蚕食着丞相的棋子。
楚怀信在徐绾嫣那头总爱逗着她,到了长辈这边却是轮到自己不好意思了,“啊,再睡呢。”
丞相“哼”了一声,胡子都被吹动三分,“你娘就这样,同甫和绾嫣都这样。”
楚怀信乍然听到丞相家的秘辛,还颇觉惊奇。
楚怀信负手站在那儿,一不留神便没收住那点帝王气息,看起来气势比在场的丞相大人还要足。
他站在旁边观棋,丞相频频同他视线相对。
看了三次以后,丞相再也忍受不住,摆摆手赶他走,“皇上您快走吧,站得这样板正儿,活像是上朝。”
楚怀信眨眨眼,也没动。
“虽说我总说要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却也不是像你这样,寻常家中下个棋,搞得像是同漠北使者商量军事似的。”
楚怀信这才把绷紧了的脊背略略放松,露出众人都熟悉的松弛有度的……帝王气息。
他到底还是被丞相赶走了。
楚怀信心中还颇觉得委屈,推开门走出去,祝参在门外侯着他。
楚怀信:“何事?”
祝参弓了弓身子,“翟将军和徐将军那头有些进展,想请皇上您过去一趟。”
楚怀信点了点头,吩咐着:“等嫣儿醒了,你派人告诉她一声,免得她急。”
祝参点头,也跟着吩咐下去。
后日便是二月二,春暖花开的时节,院中的花草隐隐有些冒芽的趋势,楚怀信踏着早春的寒凉出门去了。
丞相府离翟庄家不是很远,几乎他溜达着便能到了。
他刚坐在翟府的会客厅,翟庄便紧赶慢赶地进来了。
瞧见他,“呦”一声,“您老精神不错啊,比前几天拉拉个驴脸可强多了。”
作者有话说:
丞相:我是教导站有站相,可谁愿意在家跟上朝似的,拒绝加班从我做起!
来啦来啦,今天因为来回往返多个城市晚了点,这算是27号的更新,今天晚上还会有的,亲亲我的宝贝们嘻嘻嘻~
第29章 难受
翟府花草不多, 桌上摆着的花瓶还算古朴,青绿色的如意耳尊葫芦瓶,里面插着两簇不知名的花儿。
楚怀信心情很好地拨弄着那花的叶片, 听见他这句话略略斜他一眼, “你那活查的很不错?”
翟庄“嘿嘿”两声,坐在他旁边, 把牢中审问的细节俱讲给他听,阿拉坦手下人的自杀, 还有达瓦王子一方的态度和诚意。
楚怀信揉了揉眉心, 指节处隐隐有些泛红,上面还有些细碎的伤口。
翟庄将所有事都讲完,只觉这人花孔雀一般,不知道向周围释放着些什么信号。
他细细一瞧,又问:“你这手怎么了?这么多小伤口, 刀划的?”
楚怀信的手向来很好看,如同上好的羊脂暖玉, 指节处总是红着,青筋微突却不甚明显,有力量感又不会过分讨厌。
此时上面都是些小伤口翻了皮,于是愈发的红起来。
“没事……”楚怀信随意地答应两声,敛起神色,“达瓦王子还在天牢吗?”
翟庄点点头,“在呢,不过我和徐骁做主, 给挪到外边去了, 跟会同馆差不离, 只等着你的意思呢。”
楚怀信沉吟片刻, 抬眸,目光如炬,“你觉得达瓦王子能用吗?”
“能用。”翟庄也正色起来,斩钉截铁。
“阿拉坦对他来说有弑妹之仇,他们部落处于边界处,粮草向来不足。”翟庄一点一点分析着,最后踌躇着说道:“恕我直言……达瓦看起来,好似有些傻气。”
楚怀信挑眉疑惑地看他,“这是什么话?”
翟庄耸耸肩,“那头阿拉坦的人血都流出二里地去了,达瓦还把着牢房的木头杆子看热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