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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萝 [强推] (遗珠)


  马儿嘶鸣。车里的二人彼此相拥,默然无声。
  谁也不敢回头张望。唯有青蛇钻出,将车后的景象尽收眼底——
  灾民弯膝跪地,一片又一片地,如麦浪般叩拜;虎儿带着几名孩子,竭力奔跑着,追逐马车离去的痕迹,眼里泪光闪烁。
  至此,翼州赈灾尘埃落定。
  因着口口相传、人员流动,众人回京一路,神女的声名如春种般播散。
  车驾行路时,常遭遇问药之人,乞求神女诊治。阿萝来者不拒,无不认真诊治、悉心照料,甚至使唤起堂堂肃王、帮她摘草捣药。
  魏玘喜滋滋听完她差遣,欣赏过小神女调兵遣将的风采,转而大手一挥,安排川连去办。
  川连前脚领命,后脚动拳,抓来杜松顶替。
  众人边返程,边行医。如此一来,阿萝的名声倒是先人一步,传回了上京城去。
  对于这位横空出世的神女,因着素未谋面,上京城内一时众口纷纭。有人赞她仁善、确能妙手回春,有人谤她妖邪、称她装神弄鬼。
  只不过,许是慑于肃王威仪,众人无论作何看法,仅藏于暗流涌动之中,不曾公开表露。
  是以众人返京后,上京城乍看风平浪静。
  阿萝回了京,肃王府众人喜上眉梢。且不说知晓她心软、竞相侍奉她的府内仆役,连周文成、陈敬、聂若山等担忧她安危之人,如今也放下心来。
  有别于旁人,阿萝的心绪却并不明朗。
  她还记着柴荣一事,未明太子究竟作何打算,回府后也不会主动外出,只在谨德殿内缝补巫绣、翻阅书籍,或往良医所坐诊。
  相比之下,魏玘反而气定神闲。
  阿萝不通政事,只见他有条不紊,或在大成殿内忙碌,或与周文成等人出入王府,亦或是全然跑得没了影子、叫她寻也寻不得。
  至于二人相处,则自辛朗离去那日起,只作共枕眠,不行云雨事。
  阿萝纯稚,浑然未觉异常。
  可她再是天真懵懂,也隐有预感,魏玘这般以逸待劳的状态,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还没等她想明白,巴元的邀约率先传达——这位脾气古怪的仁医会会首,遣学生赴肃王府,请阿萝往杏楼一叙。
  ……
  再至杏楼,今时不同往日。
  阿萝下了马车,受川连随侍,甫一入楼,许多道目光霎时打来。在她有所不知处,楼里众人早听闻她名声,对她心生敬佩。
  小童迎上,请川连等在原地,便笑吟吟领路,携阿萝向内走去。
  又一次,阿萝来到雅间、推门而入。
  宽敞的室内热气氤氲,老翁坐于茶案,手执蒲扇,咕嘟嘟地煮着一壶茶汤。
  瞧见阿萝,巴元捋须,悠然道:“小神女,近来可好?”
  听见这声称谓,阿萝眼眸一眨,莫名有些害臊。
  对于面前的老人,她虽然相处不多,却与人意气相投、一见如故,更是受过对方不少馈赠,自然待他十分亲近。
  她背着手,细声道:“阿翁,你我许久不曾相见,不说想我、念我,偏偏要取笑我。”
  巴元展眉笑开,长须微颤,神情难得宽和。
  他道:“你这名头大得很。”
  “想你、念你的,多是要寻你治病。老夫可不敢。”
  说完,他摆手,斟了两盏热茶,一壁示意阿萝落座,一壁又道:“老夫听闻,你在翼州行医救人,践行初心,实乃仁医会表率。”
  “这便请你过来,说说行医心得,以求医技精进。”
  阿萝颔首,挽裙落座,正要开口叙述,却见老人头颈一低、轻咳两声。
  “在那之前……”巴元话锋陡转。
  他执盏,目光倏而锐利,沉声道:“老夫有要事问你。”
  阿萝见状,不禁心生局促。她抿唇,很快又松,算是做好了准备,才道:“阿翁请说。”
  只听巴元道:“肃王他……待你好是不好?”
  阿萝怔住,轻轻啊了一声。
  巴元皱起长眉:“这厮待你不好?”
  “不是的!”阿萝忙道,“子玉待我很好!我、我只是……不知您为何突然问起。”
  巴元不答,眉关不展,又问道:“他可曾让你喝过什么?”
  阿萝圆睁双眸,越发茫然:“什么?”
  老人收声,阴恻恻盯她,似是在判断她此刻反应的虚实。见她眸底清澈,他才松懈,长舒一口气,自怀里摸出一只锦囊,放在她面前。
  阿萝拾起锦囊,只觉掌中轻盈,一时心生好奇。
  “这小子……”老人的咕哝细细碎碎、低低传来,“确实财大气粗。”
  “这等寻常百姓用不起的物件,得了一只,便是洗洗换换、直至破损。他倒好,要备上这样多只,叫老夫到哪儿给他弄去。”
  “年纪轻轻,如此不知节制,当心相火妄动、见色倒戈。”
  作者有话说:
  女鹅>魏狗>川连>杜松,是乃肃王府翼州小分队食物链。
  杜松:我没惹你们任何人。
  [1]引自朱震亨《格致余论》。
  [2]引自汤显祖《还魂记.婚走》。


第101章 狭间秘
  老人低语如絮。阿萝不明所以。
  她歪首, 咀嚼入耳之辞,重复道:“相火妄动, 见色……倒戈?”
  好新奇的说法。难道是什么病证?
  巴元闻声, 登时面红耳赤:“你、你说什么?”
  阿萝受他一呵,不知自己哪里做错,如实道:“这是您方才与我说的。”
  “老夫何时说过?”巴元冷哼一声,梗起脖颈, 雪髯飞翘, “准是你这小笨丫头听岔了!”
  阿萝抿着嘴, 并未立刻作答。
  她抬眸,打量巴元, 发现老人横眉冷眼,脸颊却漫开可疑的红云。瞧那模样,摆明是他欲盖弥彰, 心里藏了事儿呢!
  真奇怪。阿萝不禁转目, 望向案间锦囊。
  巴老的变化与锦囊脱不开干系。难道是这里头藏着什么玄机不成?
  阿萝盯住锦囊,探究的意味越发浓郁。
  ——她好想打开它看看。
  但听巴老说,这是子玉的东西, 她未经允许, 是不是不该拆旁人的锦囊呢?
  阿萝咬着唇,陷入纠结,半晌没有动作。她惯不会遮掩心绪,晶亮的眸子写满好奇,小手蠢蠢欲动, 纤指也凌乱叩打。
  这幅模样, 自然也被巴元瞧进眼里。
  他当机立断, 眯目看她, 沉声道:“你不会想拆它吧?”
  阿萝柔肩一抖,顿觉心虚。她不语,只眨动杏眼,手指也恢复平静,显得温驯又乖巧。
  巴元见状,自知计策奏效。他板正神色,故作严厉道:“好孩子言行端正,可不会偷看旁人锦囊。阿萝,你是好孩子吧?”
  好孩子?阿萝羞愧难当。她刚刚还想看呢!
  “我会是的!”小少女眼神闪烁,红着脸道,“阿翁,你放心。我不拆,也不偷看。”
  巴元颔首,捋动长须,赞许道:“不错。”
  说完,他目光一瞥,扫向案间的罪魁祸首,暗自痛骂魏玘两声。
  他当然知道,这锦囊里究竟装了什么。他更是明白,肃王绝不容旁人擅动物件、窥探隐私。
  正因此,他才要请阿萝捎带锦囊,避免送物小厮打开偷看。虽然阿萝也可能偷看,但她是魏玘的心上人,看了也不打紧。
  对于阿萝,他只有一个要求:别在他面前打开。
  里头的物件与她和魏玘息息相关,合该由魏玘为她启蒙。他可不想插手。
  巴元收神,低咳一声,为此事收尾:“你就帮老夫跑一趟,将锦囊带回王府、交予肃王。”
  “言归正传。且与老夫说说,你在翼州行医有何心得?”
  ……
  之后半日,二人相谈甚欢。
  阿萝手捧热茶,如实道明行医见闻。巴元不愧为仁医会会首,结合翼州风貌,对避瘟之方稍作改进,令阿萝醍醐灌顶、受益匪浅。
  这一老一少以医会友,醉心救人之学,谈得你来我往,几乎忘却时间。
  ——直至小厮叩门入内。
  那小厮行色匆匆,神情凝重,许是怀揣焦急之事。
  他快步走来,与巴元附耳说了什么。老人当即面色一凛,眉关紧锁,不曾多作解释,只称有要务加身,约阿萝改日再叙。
  阿萝颔首应下,没有多问,想是有人突发疾病,便带上锦囊、动身离开。
  甫一退出雅间,锦囊之事再度浮现脑海。
  不知为何,那锦囊贴在阿萝身前,分明小巧、轻盈,却似滚热的火种、乱爬的密蚁,惹她遍体焦灼、心痒难耐。
  可阿萝已痛下决心,要做诚实的好孩子。
  于是回府一路,透过木窗,川连看见,阿萝手捧锦囊,眸光跃跃欲试,朱唇却轻轻含咬、隐忍克制,始终没有动手打开。
  ……
  另一侧,肃王府内,魏玘也不得安闲。
  他很清楚,回京之后,越帝定会召他入宫、询问宣抚事宜。皇威当前,面圣事大,他必须做好准备,想好说什么、怎样说。
  近日来,他左右奔忙,撰写述职奏表,至今方才完成。
  为保万无一失,他请来周文成,一并落座大成殿内,相对长案间,商议奏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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