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在教我做事?你不让我比我就不比,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池镜偏偏不听他的,手还顽强地搁那往前伸着,“我非得比!”
赵陵承:“……”
杠精系统:〔叮!恭喜宿主达成成就“赵陵承都觉得无语”,好感度-1!〕
“算了。”赵陵承眼前一黑,郁闷地按了按额头,“孤有公务在身,你想出宫,孤让人吩咐阿仁护送着你。”
“不,不不不,不用麻烦了。”池镜的脸皮难得能薄一些,娇声笑笑礼貌拒绝,“我有娘亲派来陪嫁的武婢,用不着郑将军的!”
“那怎么行?就她们那些三脚猫的笨功夫,能管什么用?还是再让阿仁去,孤才比较放心。”
“还有你不必害怕,上次刺杀的事儿……”赵陵承边说,边控制不住、往池镜那边迈了一步,“京城里也已经严加戒备,暂时你是很安全的。”
“哦哦哦,好好好好好,我知道了。”池镜的右耳被赵陵承呼出的热气吹到有些痒,把她吓得赶紧踉踉跄跄往外跑,头都不回地摆摆手道,“我走了、殿下回见,多谢殿下,殿下真好!”
“呵,应付。”赵陵承扫了眼一整个空掉的银票匣子,转身慢腾腾走出库房,“阿胖,过来!”
“哎哎哎。”阿胖吃得有些撑,多费了点力气才能弯下腰行礼,“殿下您有何吩咐?”
“你去告诉郑将军,让他寸步不离地跟好太子妃。”赵陵承眯着眼睛、看见池镜跑得太快、差点平地摔倒,撇了撇嘴角,“千万不能让她出半点差错。”
“哎哎哎,好。”
【果然了,我就说嘛,殿下明明是很在乎太子妃的,就是爱在心口难开而已,十两银子、阿瘦输了哈哈哈!】
狗奴才,居然敢拿他的事儿赌钱?
“笑什么笑?严肃些!”赵陵承抬脚就往阿胖屁.股上一踹,“还愣着干嘛?赶紧去,跑快点儿!”
不过话说回来,池镜这个丫头、对赵陵承来讲,确实很重要。
毕竟她上能帮他应付母后,下能替他抵挡嘉慧郡主,这年头如此好用的工具人,属实很少了。
除了有时候,那张嘴挺多余的。
罢了,先凑合过吧,还能和离咋滴?
*
“太子妃,您……这边请。”
大概因为跟池镜不熟,郑景仁的社恐好像更严重,磕磕绊绊地说着话、把她给引到一辆普通些的青帷马车前头:“太子殿下有令……您、独自出行在外,要……低调。”
“殿下……也是为了太子妃、好。”毕竟没那么惹眼,能省去不少潜在危险。
但他能说这么多话已经实属不易,这会儿憋得面红耳赤,真没办法再跟池镜详细解释。
“嗯好我明白。”池镜点点头,表示她自己很懂,“那就走吧,郑将军。”
池镜进去后,发现这马车虽然在外头看着平平无奇,但里面种种都带有一股子崭新气息,明显是才布置好没多久的。
池镜严重怀疑赵陵承这狗哔知道她憋不住,赶紧让人弄了这马车专门送她出宫,好让她少在他跟前晃悠。
“太子妃,这似乎不是很好躺,您慢一点儿。”
两个武婢大概已经摸清池镜的习性,了解她能躺着绝对不坐着,一左一右扶她在软垫上调整下姿势。
但可能是还觉得京城新鲜,池镜又并不怎么困,半躺着撩起来帷裳,就从透过车窗往外看。
郑景仁原本只打扮成个普通护卫走在旁边,但池镜一伸出脑袋,没来由地就让他感到很紧张,左脚踩到右脚,差点没给把自己绊倒。
但听说太子妃是从北疆来的,没见识过此处的风土人情、对此很感兴趣也正常,郑景仁便低着头、很小心翼翼地给她介绍:“太子妃可能……对京城知之甚少。”
“咳,对了,太子妃莫怕……上次的刺杀、是个意外,且已经有了眉目。这里向来……都很太平的,平时连个夫妻吵架,都很少有。”
可郑景仁的话音都还没落,就只听临街的某处大门被人“嘭”地一脚踹开,有个身形高大的妇人跟捉小鸡似的、揪住个男子的耳朵,边骂边把他往外头拽:“王二麻子,你给老娘说清楚,昨儿个是不是跟那隔壁的田翠花眉来眼去了?街坊邻居都看见了,你找死是不是?”
池镜:“……”
连夫妻吵架,都很少有。
那确实,这很明显是个单方面碾压式。
郑景仁:“……”
这孩子明显有些绷不住,从已经涨红的整张面皮上渗出大颗大颗的密密汗珠。
“太……太子妃……”郑景仁拿袖子抹了把脸,赶紧装作没听见,把话题一改说着,“若是要买些需用,这条朱雀大街商铺林立……应有尽有,还有掌柜的……都是极和善的。”
郑景仁不过才说完,旁边的酒肆外就踱过来个抱着坛子、晃晃悠悠的男人,立在门口大声嚷嚷:“掌柜的,你自己过来瞅瞅,我回家打开一看、这都空了半坛子的酒,你还敢拿出来卖!赔钱!”
他这么一席话吸引过来不少人,堵在那里指指点点地看热闹。
掌柜的本来没想搭理,无奈围观百姓越来越多,他实在忍无可忍,终于摸了把匕首就冲了出来,银闪闪、明晃晃地指着男人吼道:“李铁柱你娘的,这个月已经第三回了,你自己半路偷喝了,回去没法跟娘子交待就来诬赖我,再敢胡说,老子活剐了你!割了你那裤.裆里的二两肉泡酒!”
郑景仁:“……”
这这这……有辱斯文,成何体统?
池镜亲眼见这倒霉孩子一张脸扭成苦瓜样,似乎马上要哭了。
“郑将军。”她很有心、努力帮郑景仁舒缓下压力,“我看前边那里很热闹,就在这儿停下吧,我……”
池镜刚刚想伸手、让武婢把她扶起来,忽而又听见从不远处传来声震撼云霄、穿透力极强的呜嗷大喊——
“啊啊啊呃!”
我抄!什么玩意儿?谁被当街宰了?这是碳基生物能发出来的声音?
直接让她给捂住耳朵滑在软垫上,腿一软当场吓瘫了。
“太,太子妃别怕……”郑景仁接连受够打击后、挺了挺身子,嘴角抽搐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扶住车壁安抚池镜,“那并非驴叫,八成是诚意伯家的小公子。”
“萧蘅。”
作者有话说:
承承:工具人!工具人!哼!什么老婆!镜镜就是我的工具人!
镜镜(微微一笑JPG):是吗呵呵,你要不要仔细研究研究剧本,看谁才是真的工具人?
18、杠精蓄力18%
“太子妃,您……还好吗?”郑景仁这个社恐傻大个听见马车里发出声闷响,可也不敢往里望,低着头慢吞吞对池镜道,“您别怕,萧小公子不是怪物,不吃人的,就是碰上他吧可能……”
有点、倒霉。
“我没事儿,挺好的。”池镜咬咬牙、捂住耳朵坚强起身,自顾自嘟囔了句,“不就是个在原书里连姓名都搜索不到的小炮灰吗?还能有多……”
“啊呃呃呃呃呃!”
池镜稍微松了松手,就被吱哇怪叫再次烦出痛苦面具,脑瓜子只嗡嗡,忍不住骂骂咧咧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组成的?光天化日闹市喧哗,也没人管管吗?”
“太子妃您有……所不知,萧小公子是诚意伯的独子,难免会……格外受宠一些。”
受宠怎么了?赵陵承那狗太子还受宠呢,也没见他跑到街上学驴叫啊!
果然有时候一个人正不正常,是需要通过对比得出来的。
郑景仁见池镜气得吭哧吭哧,生怕她会让自己找那位大爷干架,考虑了一下、便开始小心交待有关萧蘅的身世。
当然郑景仁承认,为了天下太平,他确实有帮萧蘅虚构卖惨的成分。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
萧蘅是他爹诚意伯早年去江南游历时,和个舞姬一夜风流的产物。诚意伯本来也只是路过,并没想跟这女子日后还会有什么牵扯,提起裤子、给了她些银子就走了。
后来没多久、就和此前发生过的无数狗血剧情一样,舞姬发现自己怀孕了。
但舞姬并没有声张,而是一个人默默离开了乐坊,并几经辗转打听,才知道跟她春宵一度的男子是当朝诚意伯。
可那时正赶上诚意伯娶妻,舞姬挺着肚子、站在人群里默默注视这一切,觉得她高攀不起伯府门楣,便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并决心为了这男人不再成亲、独自抚养她还没出世的孩子。
池镜:???
【不是姐……呸,姨姨,您有事儿吗?您这不就是纯纯的恋爱脑加大冤种吗?】
再后来舞姬因病离世,诚意伯总共娶了一妻三妾,但始终没有哪个,能给他生出来儿子。
最终还是诚意伯偶然得知,他居然有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惊喜之下赶紧亲自派人去找,就发现了十五岁的萧蘅蓬头垢面、正跟只还没成年的小野狗抢食、甚至还处于劣势。
父子俩抱头痛哭、当街相认,萧蘅也就成功从孤儿一跃成为诚意伯府唯一(没办法、没别的)、最受宠爱的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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