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也再没有任何响声。
“太子妃。”赵陵承稍稍纠结了一下,还以为池镜是叫他给气哭了,急忙开口问道,“你没事吧?你做什么呢?”
“困了。”池镜连一个字都懒得多跟他废话,“睡觉。”
“你你你,不是……这才什么时辰?你这就要睡了?”赵陵承有些心里发虚,望向床前洒进来的斜晖脉脉,瞪了瞪眼脱口而出,“但你还没用饭呢吧?你要不先起来?你不是很喜欢晚膳的那道凤舌吗?”
不对——
他是怎么知道她爱吃凤舌的?
嗐,肯……肯定是他根本没过脑子,随便一猜的!
肯定!
“不吃。”得亏池镜并没有多想,把被子蒙到头上淡淡道,“睡了,殿下要是没事儿的话,就别再喊我了。”
“孤……”
“对了。”池镜又继续恹恹地补充说,“有事儿也别喊,我什么也不知道,你找阿胖跟阿瘦去吧。”
【够了,累了,狗男人自己毁灭吧。】
池镜倒也并不会真的把赵陵承这种纸片工具人太当回事,只不过她白天时被毒箭吓得不轻,又让赵陵承蓄意挑逗了一路,身心俱疲,这会儿脑袋刚沾上滑腻柔软的鸳鸯枕,眼皮沉重地昏昏犯困。
“太子妃。”从她最后一句骂骂咧咧的心声后,池镜就再也没动静了,让被她怼过不少的赵陵承反而感觉有点慌,没忍住试探道,“你……真睡了吗?”
“嗯。”池镜答得好不敷衍,“睡了。”
“……”赵陵承的语调上扬,有些狡黠道,“是吗?睡了?那这会儿正在跟孤说话的是谁?”
“不知道。”池镜哼了一声,“爱谁谁。”
“……”
池镜对他爱答不理,赵陵承其实是很想尝试着跟她搭话道歉的,但他尝试了好几回,都欲言又止、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尊口、拉不下这个脸来。
最后终于烦得他自己狗急跳床,披上衣裳往门外跑。
“殿下,您这是……”苏嬷嬷正候在门口,等着给他俩收拾事后残局,可眼瞅这并没过一会儿,赵陵承就匆匆忙忙出来了,神情还有些颓丧,心里一震道,“您……”
【完了,看这样子……太子殿下这不会……该不会是真有隐……那什么不行吧?哎呦呦,天啊,这可怎么办?哎哎哎,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再治,还能不能管用。】
“……”赵陵承心里乱糟糟,本来白净的脸上浮现出五彩斑斓的黑,他磕磕绊绊地开口道,“那什么,孤还有事,先去书房了,你带人进去看看太子妃,替孤跟她说一句这回是孤不对,然后伺候她起来用饭吧。”
然后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刺激,一溜烟跑没影了。
苏嬷嬷:“……”
不过想想,事关男人尊严,这刺激也确实挺大的。
可把话再说回来,这也不能全都怪殿下自己,毕竟他也不想的。
苏嬷嬷唉声叹了叹气,慢吞吞踱进殿门里头,跪坐在床边,远远地隔着屏风看把自己裹成个粽子的池镜,不自觉悲从中来、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太子妃,老奴已经都知道了,太子殿下这……您……真的好难。”
“呜呜呜呜。”苏嬷嬷的声音苍老又慈爱,直接像有只宽厚温和的手掌抚在她无比脆弱的小心脏上,池镜把被褥一掀,激动得热泪盈眶、几乎要哭出来,“对啊,可不是,我很难,我真的太难了啊!”
“哎,您别说了,老奴都懂,都懂啊!”
作者有话说:
承承:老婆生气了,老婆我错了,老婆我就玩这么一次,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14、杠精蓄力14%
赵陵承是一直在书房里待到后半夜,估摸着池镜已经吃饱睡熟后,才偷偷摸摸回寝殿的。
赵陵承想了再想,理智告诉他,他大概也许应该跟池镜道歉,可又拉不下来那个脸来。
以及、之前这丫头成天对自己出言不逊,他都没怎么跟她计较过,他不过就是稍稍地、逗了她一下,这就恼了?
小气!这也太小气了!
——可池镜她不过个刚及笄的十五岁小姑娘,自己作为大男人跟她比,只会显得他很没品。
赵陵承琢磨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别别扭扭的,一夜无眠。
赵陵承一直在那躺着,晒完月光晒日光,到第二日又快晌午了池镜睡醒,并且也不知道屏风太高还是池镜太矮,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她动弹时伸出来的小半根手指头。
“唔,嗯。”池镜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想挺一下身板,可惜没能起来,“嗷。”
“太子妃。”反正也瞄不着人,赵陵承干脆选了个舒服的侧躺姿势,隔着屏风面向池镜,就硬生生地搭话,“你醒了啊。”
池镜撇了撇嘴,赌气没理他。
她现在就是庆幸自己做的不是攻略任务,否则摊上赵陵承这种程度的狗哔,她还不如选择原地暴毙。
嗯?不理他?
赵陵承还不放弃,练的就是个脸皮:“那什么,孤承认,孤昨日是有做的不对,所以你能不能答应孤……”
“别把这事去跟母后告状?”
玩归玩、闹归闹,他父皇倒是能随便气、母后可身子不好,受不了接二连三的刺激。
〔叮,任务发布!〕
池镜面无表情,宛如个老旧复读机一样跟着系统念道:“殿下都多大的人了,还怕我去跟母后告状?你该不会是妈宝男吧?”
妈……妈宝男?是什么意思?
赵陵承稍稍困惑了一下,觉得这东西可能不重要,也就没太在意。
都沾个“宝”字了,还能是骂他不成吗?
那他确实挺是他母后的宝。
【狗太子想得倒挺美,还让我白白地帮他保守秘密,凭什……】
“孤给你银子,不,黄金!”赵陵承见状、赶紧诱惑道,“当封口费!”
【听听,他在开什么玩笑?本姑娘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
赵陵承干脆伸手叫价:“五千两!随便你拿出宫花,不够还有!”
【好吧我是。】
【可恶!我也不想的啊,可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池镜内心已经控制不住在尖叫,表面依旧无比淡定道:“哼。”
“太子妃。”苏嬷嬷立在外头仔细听动静,在察觉到池镜似乎是真的醒了以后、轻轻扣着门,“方才容妃娘娘差人来,想请您今晚去康泉宫赴宴,您看您,要不要这就起身、梳妆打扮?”
“容妃?”池镜挠了挠头,这就有点触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
赵陵承清清嗓后,在接下来的一炷香里,十分详细地给池镜介绍了容妃的有关信息。
简单来讲,容妃在入宫之前是江南某处酒楼的厨娘,在皇帝当年微服私访时,对他一见钟情,被带进宫后依次诞下了六皇子跟五公主。只不过她平素热情,即便封了妃也闲不住,三天两头就鼓捣些吃食请人去她那坐坐,估计这回恰好轮到了新来池镜。
“她也是一片心意,容妃做的东西……倒还好。”赵陵承短暂地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起码跟母后做的比起来,不会有毒。”
池镜:“……”
【拜托,有没有搞错?这里可是皇宫哎,难道做饭的标准已经到是不是有毒、这么低了吗?】
【娘娘们是都成天闲得没事,不用宫斗的吗?全在厨艺界卷个什么劲?有意思吗?啊?】
“孤希望你能认清楚一件事。”赵陵承虽然不能完全读懂池镜的心思,也猜得大差不差,平静又欠揍地跟她提醒道,“母后和孤,从一开始便是独宠。”
不好意思,宫斗是什么?赵陵承自打生下来,就没尝过失宠的滋味呢。
池镜:“……”
行吧,她这下终于知道,大皇子为什么连做梦,都想把赵陵承给掐死了。
“来人。”赵陵承从床榻上下来,忍着没回头朝池镜那边看,“给太子妃梳妆更衣吧。”
“哎呀,太子妃,您这是……”苏嬷嬷在给池镜脱下寝衣后,摸着她白皙柔颈上的一小片红印,尖叫了下。
“啊?什么?”池镜不明原因,她自己受到视线范围限制,怎么也看不见苏嬷嬷说的那里,莞尔好奇问道,“怎么了?”
“没……没怎么。”苏嬷嬷略微反应了下,才意识到这种红印是什么东西,低笑一声给池镜把上袄的子母扣系好,“老奴看错了。”
小两口昨晚的圆房本来就不顺利,她再提这么一嘴,不是明摆着往池镜的伤口上撒盐吗?
这孩子真可怜,难为她还笑得出来。
日头渐渐偏西,池镜在坐着轿辇、去往康泉宫的路上,还顺便另外听了许多关于六皇子和五公主的事情。
六皇子她知道,赵陵承当初从床上还没醒过来,代替他去迎娶池镜的就是这孩子,只不过隔着盖头、她没真正见过面,依稀记得,是个声音很清脆好听的少年。
可是不对啊——
看样子六皇子跟赵陵承应该不是塑料兄弟情,怎么这狗太子醒了这么多天,都从没见过他来东宫露面?
“六皇子殿下,有一……”池镜的贴身宫女伸出两根手指头捏在一起,对她比划道,“点点,小小的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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