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诊断才知道,原是霍岚有了身孕,一月半了。
于是,这消息很快便传到了霍澹耳中。
被姜子真小心翼翼扶到软榻上,霍岚望着还未显怀的肚子,头大。
她眼巴巴看着姜子真,耷拉着嘴角,愁苦道:“可是官人,我还没做好当母亲的准备诶。”
姜子真头也大,听说妇人生孩子很痛苦,霍岚最怕疼了,这可如何是好?
霍岚虽已嫁做人妇,可骨子里仍有少女心性,嘴上说的如此,心中想得却有几分出入。
情绪来得去,去得也快。
手掌抚摸在小腹上,霍岚感觉欣喜,这里面如何有小娃娃的?
清澈的眼睛望着姜子真,霍岚不解道:“子真,我们都有孩子了,可为何皇嫂肚子还没动静?阿婳嫂嫂和皇兄在一起的时间不比我们短。”
“岚岚慎言。”姜子真捂住霍岚嘴边,虽说屋子里只有他们夫妻二人,但是这般议论霍澹,总归是不好的。
霍岚拍开他手,道:“本宫说的是事实。子真,你说是不是皇兄龙体抱恙,不行?也对,皇兄没与阿婳在一起前废寝忘食。子真,要不你改日与皇兄说说该如何……”
“咳。”
一声咳嗽声传来。
霍岚与姜子真转眸望去,只见屏风处立着面色不佳的霍澹。
“皇兄……皇嫂。”霍岚心虚,低低叫了一声,被姜子真搭把手扶起来行礼。
霍澹蹙眉,“行了,都坐下罢。”
霍岚抿唇,乖乖闭上嘴巴,挽住赵婳手臂不松。
“陛下欢喜,来时与本宫念叨了一路,已经开始想着送给什么礼物给咱外甥或是外甥女了。”赵婳拍拍霍岚手背,与她挨着坐在软榻上,关切问道:“怀孕初期,可有不适?”
“也没什么,就是恶心,闻到鱼肉味就恶心,喝鸡汤也是,”霍岚回想那味道,嫌弃地摇摇头,“恶心。”
赵婳笑笑,道:“前几月都是这样,待过阵子便好了。”
霍岚点头,手掌抚摸小腹,只觉得新奇,“昭仁也没想到,肚子里竟平白无故多了个娃娃出来。”
悄悄瞄了瞄赵婳的肚子,霍岚想起出嫁前宫中女官讲的东西,还有夜里与姜子真的亲昵,不知不觉间,脸又红了。
这厢,霍澹没因霍岚的口无遮拦生气,反而耐着性子道:“什么新奇的事情你都想去看看,去掺和一脚,这有了身孕,万万不能再像平日里那般胡闹。”
霍澹平素看着凶,但还是很疼爱关心她这个胞妹的。
霍岚仰起头笑笑,脆生生答应着。
在长公主府小坐片刻,霍澹离开时拉了姜子真去一旁,沉着脸批评道:“平日里你都教了昭仁些什么?!听听她今日说的话,害不害臊!”
琢磨着霍澹指的是哪句话,姜子真隐约猜到了。
想起夜里霍岚比他还要主动,姜子真无奈,把锅甩到赵婳头上,道;“臣什么也没教,全是皇后娘娘教岚岚的,臣也很无奈。”
“她能教甚?!”霍澹蹙眉,随口感叹一句。
这话落到姜子真耳中,却成了霍澹要得到答案。
姜子真难以启齿,含糊回答他,“皇后娘娘同岚岚讲,若想不被丈夫嘲笑,就应学会堵住他话。”
……
入夜,坤宁宫。
赵婳蹙眉,侧头看与她同在榻上的男子,道:“所以陛下将这锅按在了臣妾头上?又非臣妾说陛下不行的。”
“你敢还提这事!”霍澹不悦,揽住她盈盈细腰,将她拉入怀中,咬牙切齿道:“朕行不行,你不知道?”
霍澹使坏,指腹在赵婳腰间摩挲,轻轻捏了捏她细软的腰肢。
赵婳最怕旁人捏她腰间的软肉,对霍澹的触碰十分敏.感,惊呼一声,按住他搭在腰间的手,生气地瞪他一眼。
赵婳是个不服软的性子,男女力量悬殊,跟霍澹硬碰硬到头来吃亏的是她,便只能在嘴上赢他,图一时嘴快,道:“总归不能是臣妾的原因。”
哪知,男子握住她手臂的力道更大了。
眸色也变得炽热起来。
赵婳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说完推了霍澹一下,趁他不备,下榻拎着裙摆便想逃离。
脚刚落在地上,跑了没两步,便被霍澹抗在肩上。
赵婳忽觉天旋地转,手掌拍打霍澹后背,“放臣妾下来!”
“放是肯定会放的。”霍澹往床榻走去,单手扛着嘴上逞强的女子,一手撩开珠帘垂落的细纱罗帐。
“既然阿婳一口咬定是朕的原因,今夜朕便让阿婳再切切实实体会一遍。”
赵婳被扔在床上,被褥再软和,床板是硬的,摔得她后背一阵疼痛。
“错了,错了,臣妾一嘴快。”
忍一时,今夜好眠;
逞强好胜,恐是天亮也无眠。
霍澹探身,指腹落到她精致的锁骨上,薄唇轻启,道:“有错,该罚。”
夜里她的寝衣松松垮垮,适才被他抗在肩上,挣扎乱动之下这本就松垮的衣裳敞开得更多。
雪脯半遮未遮,露出零星的红印。
是昨日他留下的。
指节滑进女子的指缝,霍澹扣住她手,紧紧贴在床褥上。
“朕究竟行不行,答案不急一时,”霍澹唇凑到她耳廓,轻轻含住她小巧的耳垂,“明日阿婳告诉朕便可。”
因为晚上,赵婳卸了耳饰,耳洞白日里被耳饰扯大些,霍澹总喜欢逗弄她那小巧的耳垂。偏生赵婳被他这样弄得心跳砰砰,比小鹿乱撞还要乱撞。
手掌被霍澹严丝合缝贴着,她想扯出来,也扯不出来,换来的是霍澹更大的力道,举着她手放至头顶。
将赵婳两手交叠,霍澹单手遏住她手腕,一手摸上她腰间的丝绦。
熟练地轻轻一扯。
“昨日已经将今晚的次数用完了!”赵婳瞪眼,恼他,嗓子只顾着着急吼了,一不下心吼破了音。
丝绦绑住赵婳乱动的双手。
女子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霍澹沉眸,喉结滚动,指腹敛去她鬓角的碎发,喑哑着声音道:“可是今晚用的次数,是阿婳认错,给朕的赔罪礼。”
“无耻。”
赵婳打不过他,又不忍心踢他,与他纠缠了好阵功夫,渐渐失了力气,败下阵来。
左右都成案板上的鱼肉,供霍澹啃食,赵婳输也要输个体面。
“陛下不行,陛下不行,陛下就是不行。”
赵婳故意气他,同一句话重复多变。
“陛下还没臣妾行!”
霍澹脸都气绿了。
咬住赵婳的唇,让她闭了嘴。
罗帐中伸出一只纤纤玉手,藕粉手臂印着红痕,纤长的手指想去抓什么东西,刚摸到摇曳罗帐,便被一只厚实的大手捉了回去。
子时已过,赵婳熬过了三次,堪堪过去。
香汗淋漓的后背靠在被揉成一团随便堆叠的锦被上,赵婳彻底没了力气。
因为没了力气,赵婳指尖虚虚搭在霍澹肩头,缓了一阵,虚弱道:“不能熬夜了,真的不能了,臣妾很困的。”
霍澹稍稍抬头,“朕伺候你便成,不用你费劲。”
话毕,他又将头埋下。
伺候赵婳,他得心应手,也伺候出了心得。
浅尝则之,循序渐进。
仿佛又踩在了比棉花还软的云层中,赵婳蹙眉,眸子微微眯起。
泛分粉的指尖推推霍澹的头,将男子推远些。
可她这小猫般力气,哪是霍澹的对手,根本推不动男子。
最后,霍澹体谅她,还是没有熬到天亮。
“是朕不行?还是阿婳不行?”霍澹起身,将湿热唇,印到她唇瓣边。
赵婳虽昏昏沉沉,但是对他适才究竟在作甚,一清二楚。
嫌弃地别过头去,不让他唇碰到自己。
“脏。”赵婳眼皮沉重,索性便不睁眼了,含含糊糊嫌弃道。
霍澹俯身,薄唇翕合,道:“朕都不嫌弃,阿婳怎还自己嫌弃自己?”
又蹭了蹭她桃粉的面颊,霍澹也没想到,他带水汽的面颊,也能将她面颊染湿。
不但是唇,连脸也不干净了。
“啪”
赵婳一掌乎在霍澹侧脸,呜咽道:“还将我脸弄脏了。”
她是真生气了。
赵婳本就没了力气,那一掌打在霍澹脸上,跟挠痒痒似的,不痛不痒。
在霍澹眼中,大有几分夫妻之间打情骂俏的乐趣。
霍澹慌了神,揉着她发顶,轻声哄道:“乖,不脏的。”
这一闹,后半夜霍澹自觉多了,规规矩矩搂着赵婳入睡。
即便是有心思,他也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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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过后,每下一场夏雨,天气便热一分。
赵婳月信推迟了十日,还不见来,她莫名有些心慌,忙让丹红去太医院请医官。
杨医女这次诊脉倒快,起身恭贺道:“恭喜皇后娘娘,娘娘怀了陛下的龙嗣已有一月,这次错不了!”
赵婳愣了片刻,将这话足足嚼了三遍,才回过神来。
“可是,本宫还玩够诶,也没准备好当母亲。”赵婳喃喃自语,又欢喜又低落。
倘若此时霍岚在,她定然觉得此话熟悉,也知该如何为赵婳传授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