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霍澹这想法从何来。
霍澹心里甜滋滋的,欢喜道:“好,那便等朕明日下朝回来,到凤栖宫,你给朕刮。”
“那臣妾可以准备一把锋利的刮胡刀,把陛下英俊的面颊刮花,这样陛下便不会去招蜂引蝶。”赵婳戏谑道。
“引也只勾.引你,赵贵妃娘娘。”
霍澹顺势挑起赵婳下颌,轻轻在她唇边落下一吻。
许久未亲热,赵婳也想念这味道。
情.动之下,在霍澹唇瓣即将离开时,反手扣住男子后脑勺,加深了这一吻。
谁知到最后,被吻得喘不过气的还是她。
赵婳唇间溢出嘤咛,被男子急切的吻,尽数吞了回去。
情爱之事,浅尝辄止便好,霍澹食饱餍足缓缓松开赵婳,对这失而复得的亲昵格外珍惜。
揉揉她头发,霍澹想要的更多,“朕还想同你一起用晚膳。”
赵婳也没拒绝,笑着应了下来。
第144章 干事业第一百四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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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 怡和殿中一片温馨,永安宫则另一种景致。
且说许明嫣那时正在瑶光殿享受着腹中孩儿带来的无上荣光,羽林军突然闯进来, 将冬儿带走了。
能调动羽林军的只有霍澹了, 许明嫣慌乱不堪,急忙去了永安宫求许太后庇护。
霍澹突然差羽林军把冬儿带走,恐是已经起了疑心。
“陛下手段狠辣, 倘若冬儿没撑住, 将事情都说出来, 臣妾定然没有活路!”许明嫣跪在地上, 挪着去抓许太后衣角,欲玄欲泣,“姑母, 只有你能救明嫣了。姑母,救我!”
她能为了保全性命, 一次又一次放下身段, 去求不愿求之人。
倘若命都没了, 要再多荣华富贵也没用。
许太后面色不佳, 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道:“哀家不是让你近段时间安分些,莫要去招惹是非!倘若你老老实实待在瑶光殿, 宫中哪会有人注意到你?”
所有的计划都如期进行着,眼看着就要成功了,竟生出这等幺蛾子, 许太后一肚子火, 被许明嫣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气得胸脯起伏不定。
“哀家让你忍一两日, 往后便都是好日子了,你怎如此沉不住气!那日请安时,还与赵婳起了争执!皇帝本就对你无意,若非哀家说了些话刺.激皇帝,皇帝连你腹中孩子一起杀掉;赵婳是皇帝心尖上的人,你存心个赵婳找不快,把皇帝惹急了,自然是对你身边人下手!蠢货,哀家怎会有你这种带不动的亲戚。”
“你那事情,冬儿知道多少?”许太后垂眸望着跪在地上的女子,问道。
许明嫣道:“全都知道,还是冬儿帮臣妾出面带季扬来的。”
“季扬?”
许太后眸色渐深,“那个跟在皇帝身边的羽林军。”
许明嫣点头,道:“季扬乍一看,身形与陛下有几分相似,侄女有次,恍惚间还将人认错了。”
许太后沉眸,对许明嫣的话有了一番思量。
季扬此人,她倒是见过几次。
许明嫣这一说,她不自觉把皇帝跟季扬放到一块。
光背影,还真是能以假乱真。
“你先起来,”许太后示意晚秋把许明嫣拉起来,嫌弃道:“动不动就跪,跟你那窝囊废的爹一样,丝毫骨气也没有。”
许明嫣站到许太后身旁,虎口被纤长的指甲抠出血痕来,逼自己忍下一口又一口的气。
不能再拖下去了,许太后召来花亦青,问道:“有什么法子能让子母蛊快得些发作?”
花亦青道:“中蛊之人,急火攻心,动怒生气,都会使母蛊在宿主血脉中游动,也能让第一层的蛊毒快速发作。倘若太后娘娘还是觉得时间慢了,民女可以用楚蛮独有的笛声,加快蛊毒发作。”
蛊毒?
什么蛊毒?
许明嫣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不知两人在说什么。
许太后暂且安心,对花亦青道:“便依照你说的,吹笛加快蛊毒发作。事成之后,再额外加送你两箱黄金。”
“民女即刻去准备。”花亦青躬身退了出去。
望向许明嫣,许太后冷声道:“你也听见了,嘴巴给哀家闭紧点。从此刻开始,你便在永安宫暂住,在哀家眼皮子底下,莫要再生是非!”
冷淡的目光落到许明嫣小腹上,许太后警告道:“坏了哀家的大计,哀家连你一块杀掉!听明白了么?!”
许明嫣身子一颤,不敢有任何反抗的言论,便应了下来。
许明嫣本以为许太后只要她腹中有了皇嗣便可,没想到许太后不知何时便对霍澹下了蛊毒,照许太后那说法,好像是准备弑君了。
连弑君都做了,许太后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接下来,恐怕就要杀她灭口,捂嘴了。
许明嫣想,她也要开始为自己这条小命好生筹划筹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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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和殿。
烛火通明。
宫人知晓这段时间陛下和赵贵妃闹了别扭,陛下好不容易与娘娘和好了,自是有体己话要说,于是撤走晚膳后便再在怡和殿门口守着,只得了吩咐才敢进去。
软榻上,霍澹枕在赵婳腿上,印着烛光,一抬眸就能看见她姣好的容颜。
细腻柔软的指腹落到霍澹眼底的鸦青上,赵婳心疼,道:“陛下这次又熬了几个大夜?陛下还是没将臣妾的话听进去。”
霍澹握住她一只手,没说话,唇角扬起弧度,听着她絮絮叨叨,心底越发喜欢她这样担心的模样了。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赵婳从霍澹只笑不说话的态度中感受到了一丝敷衍,便嗔他一眼。
霍澹发现他如今很喜欢看赵婳因担心而对嗔怒的模样,便笑着应了下来,“好,以后不在朝政上熬大夜了。”
头枕在女子腿上,霍澹稍稍一侧头,便能看见她丝绦缠绕的细腰。
隐约听出一丝言外之意,赵婳面色一红,恼他一眼,道:“什么事情都不准熬大夜!”
霍澹捉住女子要拿走的手,柔声道:“朕不逗你,真的,你别生气嘛。让朕躺一躺,朕许久没这样与你亲近了。”
赵婳轻哼一声,暂且便让霍澹躺在她腿上。
烛台上的蜡烛慢慢融化,火光摇曳,一室静谧。
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恍惚一阵,霍澹喉结微动,枕在她腿上望着她,藏了许久的情绪在这寂静的时刻,越发不受控制,渐渐冲破理智。
倏地,霍澹握住她还在他鼻尖要走的纤纤玉手。
手腕用力,将她往下带了几分。
鼻尖抵着鼻尖。
女子纤密的乌睫微微颤动,柔软的唇瓣轻轻落到他唇边。
霍澹浅浅品鉴,回应着她。
两人十指交缠,霍澹带着她手往后,扣住他精瘦的腰肢。
手指搭在腰带上,却没有任何动作。
“陛下的腰,细了不少。”赵婳对霍澹的身量再熟悉不过,如今一摸,光隔着繁琐的衣裳,也能感受到细了一圈,这脱了碍眼的衣裳以后,便更不用说了。
但愿他几块腹肌还在。
霍澹唇凑在他被弄花的唇边,蹭了蹭,道:“放心,阿婳喜欢的,还在。今晚可要检查检查?朕乐意奉陪。”
“伺候。”
这两字,霍澹说得极轻,到这她手挪到腰间那龙首玉带钩上。
指尖滚烫,赵婳面上一红,自然是清楚他说的“伺候”是何意。
“陛下乐意,臣妾可不乐意。”赵婳挪开唇,稍稍分开两人之间近在咫尺的距离。
赵婳低首,在霍澹耳畔轻声道:“等事情平息,臣妾要亲自检查。”
她素来胆子大,不似寻常女子对羞于情爱之乐而说不出口。
所说,即所做。
手指往下,贴到霍澹紧实的腹部,赵婳凤眸微扬,道:“这里,陛下莫要瘦了。”
女子白皙的脖子便在他面前,霍澹顺势将下颌枕在她细软的颈间,贪恋她的馨香,湿热的唇瓣挪到她玉颈,道:“放心,不会让阿婳失望。”
颈间酥酥痒痒,赵婳下意思扣住霍澹肩膀,微微仰头,缓上一缓。
倏地,殿外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
赵婳拍拍霍澹,推搡着将男子从颈间挪开。
“谁在吹笛子?真难听。”霍澹被扰了兴致,心中自是不快,不论再好听的笛声此刻传到他耳中,也是难听的。
推开微微生气的霍澹,赵婳从榻上起来,稍微整理了下别某人弄得凌乱的衣裳,她笑道:“陛下真幼稚。”
霍澹眉心紧蹙,从榻上起来,“奇怪,已经入夜,谁在吹笛子?这曲子朕从未听过。”
笛声入耳,霍澹慢慢便感觉有几分不适。
头晕沉沉间被一双柔软的手扶住。
赵婳扶住霍澹,见他有几分不对劲,问道:“陛下怎了?”
霍澹抿唇,道:“恐是这几日没休息好,刚起身头晕。”
他心里犯嘀咕,这段时间,怎时不时便犯头晕?
“都让陛下莫要熬夜,偏生不听,”赵婳扶霍澹坐回榻上,道:“陛下现在便什么也不要想了,安安心心休息。”
赵婳叫内侍,伺候霍澹洗漱。
“入夜了,外面谁在吹笛?”霍澹捏捏眉心,压住体内的不适,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