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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患寡 [强推] (张佳音)


  方既清走后,施老夫人狠戳了几下大女儿的额头。
  齐筝打圆场,转而问起:“你们是如何出屋子的?砸了锁吗?”
  施晚意为嫂子对姐姐的了解忍俊不禁。
  然后她就听施春浓得意地炫耀:“我本来是要砸的,是二娘说撬开,锁头一点儿没损坏。”
  施老夫人和齐筝皆惊讶地看向施晚意,“你还会撬锁了?!”
  施晚意:“……”
  她真的很想告诉姐姐,做坏事被抓到,要半真半假,有些事大可以不说,能够减少伤亡的。
  施晚意可不想再将她翻墙的事儿也暴露出来,便不好意思地说:“阿姐怕我闷,说带我去花园里赏雪。”
  施春浓一瞬迷茫,但很快就肯定地点头,“对!就是这样。”
  施老夫人和齐筝十分怀疑,但因为话是从自小安静的施晚意口中说出来的,两人就都没再说什么。
  等打发她们离开,施老夫人才恍惚地念叨:“二娘竟然撬锁……”
  “是啊……”
  齐筝附和,只是想想,从当年施晚意为了陆仁执拗的举动便可看出,她并非是真的没有脾性的人。
  只是可能有些歪罢了……
  不过,齐筝笑道:“母亲,二娘如今既有玩儿性,想必宋嬷嬷和大郎说的是真的,您大可宽宽心。”
  宽不宽心的,不耽误施老夫人坚持:“二娘一定得回娘家,凭什么要为陆仁守节,他也配!”
  “呸~”
  另一头,姐妹俩说话,施春浓半点儿不领方既清的情,“他们这些个读书人,阴险狡诈,心眼子全都多的很,肯定没安好心。”
  施晚意不解她的偏见从何而来。
  施春浓眼神游移,然后钉嘴铁舌地说:“话说到前头,我不是怕,你瞧我什么时候怕过人。”
  施晚意微微挑眉,似乎瞧出她的外强中干。
  施春浓道:“你以前都在闺阁里,不出门不知道外头的事儿,打进都城的头几年,仗打得最激烈,好些个武将大字儿不识一个,只知道莽,陛下身边儿出谋划策的,大多是这些读书人。”
  施晚意点头。
  如今朝中的勋贵都是立下赫赫战功的,大多读过书,便是有生于微末的,后来也读过兵书,有求上进之心。
  那种全凭天赋便用兵神武的,万里挑一。
  施春浓继续说,“姜玉郎你知道吧?”
  “自然知道。”
  “姜玉郎我见过,那才是真正光风霁月的人。”施春浓啧啧感叹完,下一句脸色就变了些,“姜玉郎死讯一传回来,一片哗然,姜家那个二郎那时才十二岁,一到陛下跟前便献了一计,生生将河间王困死在瀛洲城。”
  这件事,施晚意在瀛洲的时候听说过,公允道:“可是阿姐,战场上的计谋,得另当别论。”
  施春浓摇头,“你听我说,还不止。据说姜玉郎之死乃是河间王长子魏元丰主使,姜二郎这些年对河间王一脉赶尽杀绝,唯有魏元丰消失无踪。”
  “方既清是寒门出身,曾经是姜家的学生,与姜家兄弟皆交好。”
  “我有一次亲眼见到,姜二郎谈笑时手起刀落要了人性命,方既清就在一旁看着,神情跟今日没什么差别。”
  施春浓抖了抖泛起的鸡皮疙瘩,道:“我看见他心里就毛。”
  施晚意有些意外。
  施春浓连忙又找补:“二娘,你莫要误会,我真的不是害怕。”
  施晚意好笑,哄道:“是,我知道阿姐英勇。可婚事已成,阿姐动不动便扔下方府,跑到庄子上住,方家老夫人恐怕会对你不满吧?尤其姐夫至今膝下空虚……”
  她心知施春浓此举不算负责任,但人皆偏心,立场在这儿,更多的考量自然是以施春浓为主。
  “老夫人是极不喜欢我。”
  施春浓大喇喇,“若能和离,他再娶一门正妻更好。”
  施晚意问:“和离的话……你没跟姐夫说吧?”
  “我又不傻,当然得先争得父亲、母亲、大嫂的同意,可惜他们都不准。”施春浓叹气,“不过我早跟老夫人提过,要给方既清纳妾,但方既清说他们家有家训,三十无子方可纳妾。”
  施春浓说着,露出一丝笑,“这不没两年了吗,回头我给他找一个好生养的妾室,我往后就待在庄子上。”
  施晚意:“……阿姐记得找我,我帮阿姐参谋。”
  可别一人瞎折腾。
  施春浓爽快地点头。
  闺房外,瓦雀在树枝上跳跃梳毛,随后展开翅膀,飞往神峪寺的方向,屋子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
  “二娘,你说成亲有什么好?为何非要成亲?在庄子上跑马多快活。”
  “兴许是因为……他们认为,人都得成亲吧……”
  神峪寺,瓦雀落在院中,捡着谷子吃。
  廊下,一个着常服低调前来的金吾卫,正在禀报:“大人,查到了一个前朝乱党窝点。”
  姜屿喂瓦雀的手一停,淡淡地说:“知道了。”
  是夜,三更月上,都城宵禁,空街人静。
  永平坊东北隅,一行人在雪地上疾驰而过,到了一处不显眼的民宅前,四散开来,从各方围墙上翻越进入。
  宅子里的人睡得安稳,没有丝毫察觉便被捂嘴捆走,任是如何挣扎也无用,只满眼惊慌地望着黑夜中的人影。
  他们悄无声息地来,悄无声息地搜查完,便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永平坊武侯铺——
  姜屿修长的手指中把玩着一枚龙纹玉玦,平静地看着面前的几个被按在地上,仍在奋力挣扎的乱党。
  “说吧,这玉玦从何而来?”
  金吾卫拔掉其中一个乱党口中的破布,用力一按,厉声道:“快说!”
  那乱党并不屈服,恶狠狠地瞪向姜屿,“你们休想从我口中探听到分毫!”
  话毕,咬舌自尽。
  但他大口的鲜血从嘴里涌出,人却没有立刻死掉。
  烛火晃动,烛光映在姜屿脸上,越发眉目如画。
  他只是轻轻一抬眼,一抬手,金吾卫便将人拖到其他乱党眼前,教他们看着他扭曲着,颤抖着……一点点没了生息。
  人往往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无所畏惧。
  极致的死寂中,恐惧像是恶鬼一样,慢慢围拢过来,逐渐笼罩几个乱党全身。
  他们怕得瑟瑟发抖,仍旧闭紧嘴。
  姜屿目光专注地看着手中的玉玦,慢条斯理道:“没长嘴,便于我无用,给他们个痛快。”
  金吾卫便拉着几个乱党出去,两声凄厉的哀嚎之后,又安静了片刻,一个金吾卫返回到屋内,道:“大人,有人招了……”


第10章
  崇仁坊,姜府——
  方既清才下值,身上还穿着官服。
  他手里握着两册书,踏入姜家书库后,径直向西。
  沿途,书架整齐林列,直冲屋顶,其上天文地理、医史兵易、百家学说、神鬼志异……浩如烟海,这是姜家最珍贵的财富。
  方既清穿过廊屋,推开一扇门。
  姜屿坐在正中书案后,手中握着一册五行机关之书,闻听开门声,方才抬眼,放下书,“师兄。”
  幕僚庄含坐在左侧书案后,亦起身见礼,“方大人。”
  大邺胡风盛行,尤其胡服简便,上至王公贵族,下至百姓,常见于街市。
  姜屿少年时打马游街,也常着胡服,如今却偏爱独有风骨的广袖交领长衫。
  屋中暖,他只穿了一件薄衫,坐在书案后仪态并不如何端正,甚至有些懒散。
  但是风流蕴藉,不减其兄。
  方既清走过去,将手中书册递给姜屿时,扫了一眼书案上的玉玦和书,书上还有姜岑的笔注。
  “劳烦师兄。”
  姜屿接过书,放下一册,展开另一册。
  “此书第五十二页,有记载,魏室高帝得番邦进贡和田玉,命工匠以玉形雕琢成玉佛,角料有三,雕成玉玦一枚,挂坠一枚,大小玉珠数枚。”
  姜屿翻至此页,对比书上的记载,形制确实是同一枚。
  “另一本书中第三十五页,有记载,魏室平帝将玉佛并其余佩饰作为生辰礼赏给了四子河间王魏嵩,河间王甚喜,常佩玉玦。”
  “其后乱世,战事吃紧,充作军饷。”
  方既清徐徐道来,庄含继他之后,道:“乱党招供,他们刚从一行商手中发现玉玦,正在追查玉玦来处,便教金吾卫抓捕。”
  “他们说,行商交代,只花了三百两便从人手中买下玉玦。”
  “看来……”
  方既清肯定道:“有人无意间找到了河间王遗失的那笔军饷。”
  战场上瞬息万变,任何一点变化都可能影响战局。
  当年,河间王长子魏元丰与姜岑多次交锋而失利,为求胜,甚至不惜以能够扭转战局的数十万军饷为引,只为诛杀姜岑。
  姜岑奉命阻截军饷,全军覆没,军饷却不翼而飞。
  魏元丰失算,此战致使河间王一系无以为继,最终溃败。
  瀛洲城一战后,秦军也找过这笔军饷,但无人知姜岑将军饷藏在何处,是否留下线索,所以一无所获。
  至今已有十三年,第一次出现与那笔军饷相关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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