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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首辅为我折腰 (木泥土)


  七陌不满,“公主,我可没有跟云裳说那么多。”
  云裳轻笑了声,“是,我确实也添油加醋了。”
  楚楚轻叹了声,瞧向白苏,“把他们轰走。”
  云裳急忙伸出一双手制止白苏,“公主,你别急,是这样的,大人他与祁曼之间清清白白,毫无任何亲昵,根本没什么在书房待了几个时辰,还关上门,还衣衫不整的,这些都是我胡诌的,不对,是七陌胡诌的。”
  七陌也接着云裳的话说着,“公主,是我的不对,故意跟云裳胡诌了一些话,这传来传去就变了味,祁曼姑娘每次去找大人,大人都不见的,更没有什么练剑用膳,大人向来只让公主您亲近的。”
  楚楚先是怔怔的听着,听到七陌末尾的话,她有些急了,“七陌,别乱说,我与你家大人也不亲近的。”
  七陌也不管她说什么,反正他和云裳一大早的被主子骂了,自是要来解释清楚的,“公主,昨日你和云裳看到的主子和祁曼一同出去,根本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是主子让我去集市上给您挑选一匹温驯的小马,可以在回临安城时和我们一同前行,主子要去瞧一下,那祁曼姑娘正巧也出去,就凑在一块了。”
  楚楚瞧了眼云裳,定是她与七陌说了昨日之事。
  她随口应着,“你们两个一大早的,就是来跟我说这些的?”
  想也知道是谢晚亭让他们来说的。
  只是,他为何突然让他们来说这些?
  七陌应着,“公主,您别生气,也别吃主子的醋,日后我和云裳再不胡诌了。”
  他之所以胡诌,还不是看主子喜欢公主,可公主似乎待主子爱答不理的,让公主吃吃醋,说不准就会对主子好些。
  楚楚轻咳了声,“你们出去吧。”
  谁知道七陌再说下去还能说些什么,她什么时候生气吃醋了?
  生气吃醋了也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别人哪能知道。
  这么多人闲下来,就爱凑在一块,七陌和云裳还没踏出屋门呢,盛怀秉就优哉游哉的行进来,笑声潺潺的同她说着,“我在院门处可都听到了,永阳,生气了,还吃醋了?”
  楚楚:……
  “没有,你们都出去,我要歇着了。”
  盛怀秉只当她是羞了,宽慰着,“永阳,你吃他什么醋?那就是个不近女色的,放心吧,雷打不动的。”
  谢晚亭在她这里可不是雷打不动的。
  “怀秉哥哥,是七陌云裳开玩笑呢,你快别说了。”
  一大早的,都闲着没事吗?跑来她这里凑热闹。
  七陌云裳不敢在这里再待下去,刚要抬步,又被盛怀秉喊着,“诶,你们两个别走,有新鲜事听不听?”
  云裳先是顿了步子,满眼笑意欣喜的应着,七陌也没走。
  楚楚也狐疑的瞧着盛怀秉,什么新鲜事?
  “昨晚呢,我醉了酒,夜里起了一次,瞧见首辅大人屋里熄着灯,但昨晚夜色明亮啊,透过窗纸影影绰绰的屋内可是有两个人影,那身影一瞧就是个女子。”
  “而且,两个人凑得很近,是抱在一起的。”盛怀秉说着,一双手还比划着,面上的肌肉随着情绪收缩放松,着实是有声有色。
  好似他是那屋里的第三人似的。
  云裳好奇问着,“世子,你可瞧清里面那人是谁了?大人昨日可是跟祁曼一起去的玉塘江,半夜两人还一起回来了?”
  七陌急忙扯了扯云裳的衣服,忘了两个人是来干嘛的了?还敢在公主面前说主子和祁曼。
  盛怀秉目光一寸不错的瞧着楚楚的反应,笑声道,“我瞧着那身影跟永阳挺像的。”
  “不是我。”她几乎是脱口而出,不满的睨着盛怀秉,愠恼的说着,“怀秉哥哥,不是我,你别乱说。”
  盛怀秉还猜不出是不是她吗?
  除了她还能有谁。
  “你昨晚醉了酒,你忘了,你醉酒后向来什么都不记得。”说着,盛怀秉目光望向白苏紫芍,“公主昨晚醉了,你们这两个丫头可没醉,公主昨晚可是去首辅大人房里了?”
  白苏紫芍相互递了个眼神,异口同声说着,“没有。”
  楚楚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她。
  可,可谢晚亭和祁曼真的——
  其实,之前云裳在竹青院跟她说的那些,她压根就不信,谢晚亭就算喜欢祁曼,也不会像他们描述的那般有声有色的,还合上门,红了脸的。
  可,怀秉哥哥也瞧见了。
  白苏紫芍都说了没有,盛怀秉知晓这两个小丫头扯了慌,也不再问下去,几人在她这里又待了好一会才离去。
  她坐在木桌前,怔了好一会,突然想到了什么,说:“白苏,去准备纸墨,我要给父皇去封信。”
  “是,公主。”
  昨日她就想着给父皇去封信了,只是因着烤乳猪给耽搁了。
  她在玉塘县做了这么多从前没有做过的事,她还学了骑射,读了从前最看不进心里去的四书五经,知晓大义,明白事理。
  是要跟父皇炫耀一番的,就算不是父皇的女儿,也要让父皇觉着她不再是只会冲他撒娇无理的小公主了。
  她提笔,白皙的指轻握笔杆,突然不知如何落笔,黛眉微蹙,唇抿了又抿,才写下‘父皇’二字,总觉着有些熟悉,似是她才拿过笔写字一般。
  可她这几日没写过书信。
  待书信写好,紫芍拿着出去,只剩白苏在她身旁,她凝了凝神,还是问出了口,“昨晚,我当真没去谢晚亭房里?”
  她心里多少是有些不安的,再醉酒犯迷糊,心里也是会有感觉的。
  白苏迟疑着应声,适才那么多人在,她和紫芍才不承认的,现在只有公主一人,自是没什么不可以说的,白苏回着:“公主,您去了。”
  她眸子放大,随即侧过了身,问:“我,我都跟他说了什么?”
  白苏摇头,眉头紧锁着,说:“我和紫芍没敢靠近,合上门就离得远远的了。”
  她应了声,还真是她,悬着的心是落下了。
  不知她去找谢晚亭都说了什么,怀秉哥哥说的——
  ‘嘶’,她突然触到了舌尖,脑中瞬时乱成一团,一觉起来就觉着痛,难不成是谢晚亭咬的?
  她急忙晃了晃脑袋,还用手去拍了下,让自己不要乱想,谢晚亭怎是会咬人的人呢,不会的。
  ——
  第二日一早,一行人就回了临安城,她骑着那匹白色毛发极其温顺的幼马,心里别提多敞快了,谢晚亭与她并肩而行,有一句没一句与她说着话。
  楚楚总觉着他看她的眼神似是跟从前不同了,可她又说不出有什么不同,好似瞧她的眸中带着炽烈。
  前天夜里的事他不主动提,她本也想就这么过去的。
  可又觉着还是要说一下的。
  她轻声说:“谢晚亭,我那日夜里醉了酒,若是对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你莫在意,醉酒的话不作数的。”
  软绵的嗓音如擂鼓般重击在他心上,果真,被他猜到了,她又要不承认了,还不作数?立的字据可作不得假。
  他回她:“知道了。”
  知道了?
  看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面容清俊,并无不满之色,想来那日夜里她也没做什么,她向来乖的很。
  谢晚亭侧首见她紧抿着唇,面色似有疼痛之意,问她:“可是还疼?”
  他那日着实是咬痛了她。
  “嗯?”楚楚冲他轻疑了声,不知他是何意,随即似是明白了过来,急忙垂下眼眸,唇抿的更紧了。
  嗐,还真是谢晚亭给咬的。
  可,早就不痛了。
  ——
  回到临安城的第二日,谢晚亭去了奉国将军府,去见林岩。
  春阳院里,老夫人正听楚楚讲着此次去玉塘县的事,听的认真的紧,还时不时的被楚楚逗笑着,年纪大了,就爱听这些孩子讲事情。
  谢晚亭远远的就听到了她银铃般的笑语,突然就有些不忍走上前打断这一切,可她目光灼灼,已瞧见了他。
  她说:“谢晚亭,你来了。”
  她没问他怎么来了,她知道,去玉塘县的这几日,秦杨与陆风一直在查着林家和飞潜的事,想必早就查出来了。
  他应声,唤了老夫人一声祖母,就进了屋。
  林岩的病已经好了,本身也就是心病,上次谢晚亭见他时说会给他时间,如今他是想明白了,人这一世,越是想要得到什么,反而越会被其所禁锢,受害一生。
  也煎熬一生。
  林岩抚着花白的胡须,面色淡然,很是稳重,可眉眼间却是掩饰不住的哀愁,说:“首辅大人既已都查到了,如何还要再来问老夫。”
  谢晚亭回他:“其中原委只有老将军能说清道明,毕竟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林岩深叹了声,着实是旧事了,他都有些记不太清了,可这件事在他心上一直压着,就算记不清也一直如巨石压得他喘不上气来。
  他说:“二十三年前,老夫接了陛下指令,任江浙总督,清理让大盛头疼了几十年的水寇,当时,水寇猖狂的紧,常常夜间就闯入城内侵扰百姓,烧杀抢夺之事那是常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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