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斟雪心有余悸,方欲松口气,下一瞬冷不防足尖离地,被独孤凛单臂托起,重重抵在门扉上。
两手下意识环住独孤凛的脖颈,明斟雪惊呼了声:“陛下饶了臣妾罢,快放臣妾下来。”
目光自那张惊慌失措的小脸上一扫,独孤凛尝到些难言的趣味。
他压低了声音,附在明斟雪耳畔哑声呢喃:“皇后跑到这处,是因为喜欢在这里做么?”
“皇后好兴致,这门扉外,林林总总候着数十名宫人,你不妨猜猜,他们能否看得见殿内的身影,听得见你的声音?”
明斟雪满目骇然,两耳嗡嗡,她僵硬地垂下眼睫,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炙热的眼眸。
“陛下……”她唇瓣嗫嚅,心生抗拒。
“皇后,这是你我作为夫妻,应尽之事。”独孤凛的气息不甚平稳,喷在明斟雪颈下烫得很。
明斟雪如遭雷劈,茫然地摇着头,一直隐忍着的泪水此刻陡然决堤,顺着脸颊滑落,缀在下颌,摇摇晃晃的。
正如她现在被独孤凛托举着,悬在半空中的双腿一般轻晃,颤悠悠的,没有着力之处。
“不要……不要……”她眼含泪水,低声祈求着。
“陛下……”明斟雪哭出了声。
独孤凛却被她的泪水意外挑起了兴致,一把扯去她身上最后一层遮挡。
裂帛声伴着女子的哭声在寂静的夜色中传开。宫人们心知肚明,默契地齐齐转过身背对着门扉,捂住耳朵。
脆弱的衣物被撕得不成样子,轻飘飘落在脚边。
明斟雪心跳如擂鼓,慌忙想要抱臂护在身前遮挡,无奈两手被独孤凛单手紧紧箍住。
自己最真实的模样就这般直白地展露在他面前,没有一丝一毫的阻隔与遮挡。
明斟雪快要崩溃了。
她清晰感受到帝王喷在她颈侧逐渐粗重的呼吸,以及紧贴着的明显的变化。
“陛下,臣妾错了…陛下…臣妾不该接驾来迟…不该躲着陛下……”
明斟雪急于辩白,哭得断断续续,这话似是起了效果,独孤凛的动作停了下来。
明斟雪如被淹没在急流中的人猛然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里逃生惊喜交加。
却见独孤凛捏住她白皙细腻的后颈,目光牢牢锁住她哭得泛红的眼尾,音色喑哑:“如你所说,皇后,当重罚。”
玄袍掀起,堆叠在明斟雪身体两侧。
独孤凛咬上了那颗扰的他心烦意乱的朱砂痣。
“啪!”
清脆的巴掌声猝然响彻宫殿。
廊下候着着宫人闻声抖了一抖,霎时面如土色,暗道不好。
2 ? 口是心非
◎“你有几颗脑袋,敢动孤的皇后!”◎
“活祖宗呀!”
御前大总管孙进忠猛地一拍膝盖,捂着脸蹲下。
“咱家跟了陛下这么多年,头一回见着敢对陛下动手的人!”
他一把甩开给他捶背顺气的徒弟,没好气地斥道:“捶什么捶?今儿个陛下若是在娘娘这落了脸面,你我只怕竖着进来,横着从这坤宁宫出去!”
“皇后娘娘怎的如此不知好歹,这可是天大的恩赐呀。陛下空置后宫,换作旁人坐在这个位置,哪个不肯费尽心思得个子嗣傍身,偏这位祖宗百般推阻……”
孙进忠嘀咕着,幽怨地回头望了眼窗影里映出的两个身影。
陛下和皇后,今夜总有一个要服软的。
独孤凛单臂箍着明斟雪抵在门扉上,一手抚上疼得出火的侧脸,乌沉的眼珠幽幽盯着她。
明斟雪被他眼神吓得一怵。
她方才顾不得多想,情急之下给了独孤凛一巴掌,现下回过神来,惊得脊背冰凉。
帝王宠幸皇后是再合理不过的事,她适才做了什么!
损害龙体,忤逆天家威严,可诛九族。
可明斟雪只是有些后怕,并不后悔。
独孤凛瞒着她以莫须有的罪名将明氏抄家灭族,纵容奸佞污蔑明斟雪的兄长,致使为国出生入死的英年将军曝尸荒野,死后被吊在边塞城楼上受尽唾骂。
清流世家,百年勋贵,一夕轰塌,化为乌有。
宫外的一切,独孤凛勒令上下守口如瓶,不许对明斟雪透露一丝风声。
可世上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
明斟雪做不到,她做不到对仇人笑脸相迎,做不到曲意奉承,甚至不肯多看一眼独孤凛。
她害怕。
害怕多看一眼,便会暴露心底那深入骨髓、难以掩饰的恨意。
害怕她抑制不住深切的恨意,失去理智做出什么事会激怒独孤凛,将明家拉入更深的深渊。
谁来救救她,教她该怎样面对面前这个可憎的暴君,怎么不加抵抗任他□□,怎样由他索取寻欢,行屈辱之事……
谁来救救她……
明斟雪偏开头,不愿与他目光相接。
“皇后?”
视线滑过她眼角的泪痕,独孤凛拂过明斟雪冰冷的脸庞,耐心地为她抹去眼角泪珠。
“方才进来时,孤便想知道,皇后在哭什么。”
独孤凛的目光渐渐冷下来,骨节分明的手触着她的眼角眉梢,向下游移。
“不过现在,孤没有耐心听了。”
明斟雪的后颈突然被独孤凛捏住,被迫着仰起纤细脆弱的脖颈,直直对上他侵略性极强的视线。
“皇后待会儿不妨亲眼看着,今夜因何而哭。”
明斟雪瞪着一双清澈的眸子,眼底满是憎恨,唇瓣死死抿成苍白。
独孤凛真是爱极了她这副隐忍倔强的模样。
这样的她,才是真实的,鲜活的。
独孤凛掌着她的后脑往下按:
“乖,要亲眼看着。”
门扉猛地朝外一震。
明斟雪脑中紧绷着的一根弦陡然崩裂。
眼泪吃痛倏然滑下,悬在半空的玉足紧绷着,似乎格外艰难。
这时她反倒不想再哀求独孤凛了,一心故意与他作对,咬紧唇瓣不肯溢出一丝声音。
独孤凛缓了缓,面露愠怒。几息过后,取而代之的是更为狠戾的动作。
“孤方才便警告过皇后,痛就哭出来,忍着做什么!”
“哭出来!”
明斟雪咬牙不应。
“好,好。”独孤凛怒极反笑,忍着劲儿退后,俯下身刻意去磨她。
意识到男人在做什么,明斟雪彻底崩溃了,费力地去推搡他的肩,然而手还未触到,胳膊先软了下来。
月上中天。
喟叹与哭吟声相融。
独孤凛唇上沾了层蜜,憋住气咬在她的颈侧,发狠撞了数次门扉,方埋在她的颈窝里平复气息。
细碎的哭声细细密密撩动着他的神经。
“娇气。”独孤凛唇角勾起一丝似嘲非嘲的笑,并未退下。
“孤今夜倒想探个究竟,看皇后能与孤犟到几时。”
独孤凛将人推入芙蓉帐中,倾身覆下。
美人眼尾噙着的泪珠,脸颊泛出的绯红,气喘急促的樱唇,无一不在刺激着他,挑起他更为恶劣的兴致。
温软,湿润,饥肠辘辘。
愉悦至极。
天将明时,独孤凛从背后将明斟雪紧紧环在怀里。
双臂越收越紧。
他用下颌温柔地蹭了蹭她的发顶。
睡意朦胧间,明斟雪恍惚听到独孤凛在她耳边轻轻道了句:
“斟儿。”
“不要离开孤。”
声调很低很轻,带着些微的贪恋与祈求,像一个在凛冬里被抛弃的孩子对于暖意的渴望。
他唤她“斟儿”,而非皇后。
明斟雪疑心自己听错了,可她一宿未眠,倦意涌上来,便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
一声惊雷猝然划破黎明前的寂静。
“啊——”
明斟雪蓦地睁开湿润的眼睫,坐起身来。
双手紧紧捂住耳朵,少女单薄的身形陷在一片阴影之中,颤抖的厉害。
外头候着的宫人听着里间惊恐的声音,匆忙撩起帘子赶过来。
“娘娘,这是魇着了?”
邓嬷嬷瞧着皇后瑟瑟发抖的柔弱肩背,微怔了片刻,终究还是心头一软,正欲俯下身安抚着皇后的情绪,不料却被殿外闻声赶来的流萤心急推开。
邓嬷嬷心头不悦,皱着眉颇为怨怼地瞪了流萤一眼,却见皇后在流萤的安抚下平复了心绪,渐渐止住了颤抖。
邓嬷嬷的眉头皱的越发深了,她眯着两只眼滴溜溜的一转,望着阴影笼罩下的主仆二人,不经意间冷哼了声。
这分意味不明的声音恰巧被滂沱大雨很好地掩盖住。
一切都恰到好处。
明斟雪紧紧攥住流萤的手,指尖冰冷苍白,掌心冷汗直冒。
她垂下眼睫,一点一点取开扯在身前遮挡的衾被,目光打着颤小心翼翼往下看,方一触到雪肌上的斑斑点点的痕迹,明斟雪如同被火燎到一般,慌忙移开眼,耳根“唰”的红了。
身上心里都疼得厉害,明斟雪倔强地抿着被咬的微肿的唇,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终究没忍住,一滴泪水“啪嗒”落下,汹涌泪意霎时袭来。
流萤察觉到她的异样,在内廷侍奉皇后三年,多少明白些甚么,遂别开眼帮明斟雪披上衣裳,正要起身去取中宫服饰,服侍皇后晨起梳洗,却被明斟雪一把抓住手不肯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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