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得不让他诧异。
“听说你刚到N国不久,就被金斯莱家族抓去关了几个月。”
谢斯止抬起眼眸:“原来哥都知道。”
谢盈朝:“金斯莱家族的黑牢被喻为N国最恐怖的囚牢,很少有人能从里面活着出来。”
谢斯止唇边噙着笑,眼里却是十足的冷淡:“也许吧。”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逃离的黑牢?”
不等谢斯止回答,书房的门被推开了。
许鸢端着水果走进来。
在看到她那一刻,谢斯止阴深如墨的眸底,忽地亮起一簇微弱的光芒。
第28章
“很晚了,还不休息吗?”
许鸢走到谢盈朝身边,将水果放在书桌上。
谢斯止不动声色收回目光,鸦羽般浓密漆黑的眼睫下撇,遮住了眸子里的寒光。
他垂着眼,状似在盯着桌上的木纹。
“在和斯止谈事情。”谢盈朝自然地搂住她的腰,“困了吗?我叫丽桦送你回去休息。”
“哥和嫂子的感情,还真是好。”谢斯止唇角微微弯起,不细看,很难看出其间嘲讽的弧度。
已经过了凌晨,许鸢还等不到他回去,所以下来看看。
谢盈朝对她很宠溺,庄园里任何地方都允许她直接进入,包括他正在处理工作的书房。
在过去的一年里,谢盈朝的床上没有出现过其他女人。
可习惯使然,他和许鸢始终没有住到一起。
只有他需要的时候,才会提前叫佣人请许鸢去他房间,其他时候,都是在各自的房间休息。
谢盈朝从没有说过,他不回去许鸢不能睡觉之类的话。
可每当深夜,他结束工作回到房间,都能看到她靠在沙发上,点着一盏温暖的夜灯看书等他。
谢盈朝并不傻,相反,他很敏锐。
许鸢对他的感情究竟如何,他再清楚不过,可他不在乎。
像他这样的男人,对于女人的需求反而返璞归真。
他不需要她为他带来什么利益,甚至也不太需要她多爱他,只要能陪在他身边,让他感到舒适,就足够了。
一个能在深夜里等他回来,温顺安静,从不多嘴的女人,就是令他最舒适的。
尤其当这女人身上还有着令他着迷的部分,那足够令他不会把目光落在别人身上了。
此刻凌晨两点,许鸢实在困了,所以才下来问问他到底要几点回去。
谢盈朝和谢斯止谈了很久,精力不济,他揉了揉眉心:“先回去,明晚再陪你,好吗?”
许鸢乖顺地离开了书房,在丽桦的陪伴下走向自己的住处。
谢斯止低头,才发现垂在桌下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攥成了拳。
他缓缓松开,指甲在掌心嵌入了几道血痕,有些疼。
可他脸上仍然挂着散漫的笑意:“我似乎打扰到你们了。”
谢盈朝:“N国的事我会召开高层的会议,重新分析利弊,你也先回去。”
谢斯止懒洋洋起身,走到门口时,他突然问了句:“去年你在F国遭遇的爆炸案,查出结果了吗?”
谢盈朝嗯了一声,谢斯止回头:“是谁?”
谢盈朝平静道:“你不需要知道。”
……
深夜。
谢斯止赤着上身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刷牙。
他刚冲过冷水澡,皮肤上还沾着一簇水珠。
灯光将他冷白的肤色映得更通透。
他吐掉嘴里的牙膏,留了一点白沫在唇角,抬头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身体。
裴霁言留下的剑伤还贴着纱布,除此之外,在他身上,一道道蜈蚣般的疤痕交错缠绕,丑陋且恐怖。
他厌倦地拧起眉头,抹去了嘴角的牙膏残渍。
躺在床上,他难以入睡。
只要一闭眼,脑海中就会浮起许许多多幽灵般的影像。
闷热、潮湿、黑暗缭绕在身周,黑牢里关押的囚犯发出悲切的求饶声。
他靠在墙角,血渍与汗渍糊住了他的衣服。
疼痛、饥饿、恐惧,还有不知何时会降临在身上的死亡的噩运,这些对于被困在囚牢里人们而言,是残酷的绝望之渊。他们只能借由和同伴互相安慰,给自己带来一些活下去的希冀。
唯有谢斯止一言不发,他靠着冰冷的石壁,抬头,透过墙上的小窗,看着窗外沙漠里的月亮。
他右手的手指折了几根,但仍用剩下的指尖搭在左腕。
那里的沉香珠不见了。他轻轻摩挲,仿佛它还在手上。
谢斯止试图把那些幻影赶出脑海,但下一秒,又有新的东西闯了进来。
他难以避免地想起,昨夜平板监控里看到的景象。
她手腕与脚踝都很纤细,给人一种随时会被折断的破碎之感。
但同时,她的身体又那么美,很难不让人对此产生卑劣的欲望。
女孩如同一只柔软的蝴蝶,在男人凶悍的侵犯下扑动着脆弱的翅膀。
比起听到她痛苦的呻.吟,他更怕听到她愉悦的声音,实际上这两者,谁也不比谁好太多。
谢斯止快要被自己脑海中的矛盾撕裂成两半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的精神变得格外清醒。
他坐了起来,靠在床头打开平板。
监控对面,许鸢已经躺在了床上。
她穿着一条纯白色的吊带睡裙,身上搭着薄蚕丝被的一角。
她以一个婴儿般的姿势蜷缩在床边,和他一样,她也没有睡着,不安地在床上翻动着。
谢斯止窥视了一会儿。
白日里,那被女孩扇了一巴掌的脸颊似乎仍有火辣辣的感觉。
心头蓦然烧起了一簇熊熊的烈火。
他喉咙很干,需要解渴。
……
许鸢睡不着。
白天发生了很多事,直到夜深人静时,她才有空间安静地思考。
比如裴霁言的提议。
参与弗拉克斯曼小姐的评选,或许是她离开这里的唯一办法了,她不该犹豫。
但一想到,这样做可能会把裴霁言拖下水,她总觉得愧疚。虽然裴霁言反复跟她说,不用在乎他,那是他心甘情愿的事,可许鸢始终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别人冒着巨大风险递送来的好意。
再比如谢斯止。
早上见到他平安回来的喜悦已经被冲散的差不多了。
才短短一天,他就在她面前流露了那么多的恶劣,并且,他似乎并不认为有什么问题。
在断电的万圣夜里强吻她、抚摸她、故意弄伤自己扮可怜博取同情、用她和裴霁言的过去威胁她。
如果他从前的模样不是装的。
许鸢实在无法理解,一个人怎么能突然恶劣成这个样子。
想到他,她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枕头的边缘,在布料上发出嚓嚓的声音。
阳台上传来窸窣的响声,她以为是风吹的,没理会。
直到阳台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她才猛地从床上坐起。
她住二楼,谢斯止不知沿着哪里爬了上来。
隔着被风吹起的纱帘,他脊背笔直,站在阳台的门外静静地看着她。
就着如水的月色,他先是看见了女孩眼中的仓惶。
在看清他的面孔后,那点仓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知所措。
她朝后缩了缩身体,动作间,睡裙的肩带从肩膀落在了手臂上,露出了一片雪白、柔软的沟壑。
许鸢抿了抿唇,似乎想要说话,却没找到合适的开场白。
在她晃神的功夫,谢斯止已经走进来了,他顺手锁上了阳台的门。
“谢盈朝送你的?”他视线落在床头的手机上。
那手机的牌子昂贵且限量,许鸢的性格不会使用这种东西,倒符合谢盈朝的一贯风格。
许鸢已经在庄园过了两个生日。
她去年生日,谢盈朝除了送她一些小玩意,还在拍卖场花了几个亿拍下了她喜欢的画家的画作和喜欢的作家的手稿,今年生日,则是送了她一台全球限量的跑车、一艘游艇和一幢花园洋房。
去年的大火烧了半个庄园的建筑,她现在住的小楼被谢盈朝找人从内到外翻修过一遍,风格、摆设全是按照她喜欢的样子布置的,随便一个古董花瓶都要上千万,围着小楼的玫瑰田也被谢盈朝清理了,种上了她喜欢的矢车菊和虞美人。
除此之外,平日里他出手也相当阔绰,昂贵的珠宝、高定的衣裙……像是不要钱一样朝许鸢这里送。
只是许鸢几乎不会使用就是了,听说谢盈朝送她的房子她都没走进去过,车子、游艇更是放在那里落灰。
谢斯止有时会想,作为一个男人,谢盈朝实在无可挑剔,换作别的女人,早就对他死心塌地了。
但许鸢不是普通的女人,她心里有属于自己的世界。
她想要的东西,谢盈朝从来都给不了。
谢斯止拿起手机,和谢盈朝放在书房桌上的那只,刚好配成一对。
面对爱意,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免俗。
用情侣手机,难以想象这样的事情会出现在谢盈朝身上,但确实发生了。
他弯唇笑笑,把手机递给许鸢:“既然是他送的,一定存了他的号码。”
“打电话给他。”他语气平静,“告诉他,我闯进了你的房间,他听到后一定会立刻赶来,为了保护你,他会先抽我一顿鞭子,再把我送去N国待上几年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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