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尚虎啸和尚滕尘回家后,便得知范氏回了自己出嫁的那个小院,等同于,她回了娘家。
王氏尚且还在狡辩,说范氏不归管,不过是齐姨娘肚子疼,她训了两句而已,就给气跑了。
尚虎啸一句,为了个姨娘,你训她做甚的话还没说出口,尚滕尘先拆了自家母亲的台。
“母亲,儿跟你说过了,不要再为难范氏,母亲不嫌丢脸吗?我的同僚们,整日拿我取笑,说我连自己后院都管不好,夹在母亲和夫人之间为难!
他紧紧皱着眉,满眼的不理解,“母亲,你就不能放过我吗?之前文戈是,现在范氏还是,母亲能不能收敛收敛,你总为难我的夫人做什么?”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他是真的不理解,不信范欣所言,他母亲只是觉得自己夫人抢了自己,就对她们那么磋磨!
如果这样,他一辈子不娶妻好了!
尚虎啸听出不对,嫡子的前途在他看来,也是家族大事,他当即招来小厮,询问他不在府中,王氏都做了什么。
听闻王氏每每招惹范氏,范氏都要去尚滕尘那闹一场,范氏气走,竟是王氏要她为了一个姨娘,跪在雨天里。
他存着气,让尚滕尘先去接范氏,他母亲,自己会劝的,
在尚滕尘走后,他抬手给了王氏一个巴掌,“之前沈氏要和离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别对尘儿的房里人指手画脚,你是拿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王氏捂着脸,摔倒在地,“你又为了这点破事打我?我是她们母亲,管她们怎么了?她们就得敬着我!”
尚虎啸指着她,“要是再让我发现,你插手管尘儿的夫人,我不止打你,我直接休了你,因为你,家里已经成长安城笑话了知不知道,还不知收敛!”
“你要休我?我可是王家的人!”
“王家?你去叫一声宣王,你看他应你吗?要不是因为你是王家人,我能容你到现在?打理好自己,给我去接范氏,她要是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
尚虎啸踹翻了屋内案几,转身就走,王氏趴在地上,胸膛不住起伏,半晌哭了出来。
最后,她还是憋屈地去了范欣的出嫁院子,范欣脸色红润,一点不像被气跑的人,看得她更恨了。
范欣一瞧她来便笑了,“母亲来了?是来接我回去的?我这里有刚到的葡萄,母亲要来吃点吗?”
不愧是盐商之女,价值千金的葡萄都可以随便吃。
王氏阴沉着脸看她,可旁边还有尚滕尘在,只能憋着气道:“跟我回家,日后你们两个的事情自己看着办。”
范欣自顾自吃了一串葡萄,吃够了,方才包袱款款跟着二人回了尚府,回去之后,二话不说,将自己带来的嫁妆交给了尚虎啸,充了公。
她的嫁妆原就有两份,一份是私产,一份是要孝敬尚虎啸,不在嫁妆单子上的,她离家出走,钱还没拿到手,尚虎啸岂会不急,这不就压着王氏来寻她了。
回了新房后,她叫住一点都不想在家呆,想回金吾卫的尚滕尘。
她说:“齐娘子总是肚子疼也不是个办法,我看不如请个大夫,给她好好检查一番,调理下身子,毕竟怀得是你第一个孩子,我还不至于跟一个不知道是庶子还是庶女的肚皮置气。”
尚滕尘没听出什么不妥,只道:“随你。”
范欣这回是真畅快,王氏服软了,那就只剩齐姨娘了。
她当下带着大夫去看望齐映雨,别说,还真诊出她气血两亏,身体底子不康健的问题。
大夫让齐映雨静养为主,还开了两个月保胎药,她身边的嬷嬷带着大夫下去,悄悄问,黄莲可不可以,多加些泄泄火?
高门里的阴私事,大夫是不管的,只道:“可酌情加些。”
范欣站在床榻边看着被按住不能动弹的齐映雨,确实长得就是一副我见优伶,楚楚可怜的样儿,怪不得能勾得尚滕尘为了她,同前面的妻子分道扬镳。
她道:“药熬好了,给她灌下去吧,小心她肚子里的孩子。”
齐映雨如何能挣扎过粗壮嬷嬷,能苦到她舌头发麻的保胎药从喉咙里涌入,她眼泪糊了一脸,边咽边呕。
虽说具体齐姨娘和尚滕尘两人之间出了什么事闹翻了,范欣不知情,可她还记得新婚当天,这位齐姨娘敢去院子里叫人的事呢。
她拿出汗巾,为灌完药,看着奄奄一息的齐映雨擦拭唇边的药汁,“既然自己只是妾,就别肖想自己不该有的,是不是?”
齐映雨惊恐地看着她,她笑说:“我可不是尚滕尘前面那个脾气好的夫人,她是被伤透了心,所以懒得理你,我不同,我没有心,所以就格外在意你在我眼前蹦跶。”
“听闻你是从村里出来的,那想必没见过高门大宅里的阴私手段,这回你有福了。”
险些被吓破了胆的齐映雨,想寻求尚滕尘庇护,可他已经又回金吾卫了,整日里她只能被困在小小的房间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煎熬之下,她趁送药之际,哀求自己的婢女为她去寻尚滕尘。
尚滕尘在金吾卫,终于可以从家中母亲和范氏中间脱身而出,便见到了齐映雨身边的婢女。
小婢女跪求他为齐姨娘做主,范氏将姨娘关了起来,姨娘精神头非常不好,整个人憔悴了一圈,恐怕对生产不易啊。
尚滕尘狠狠地揉着自己鼻梁,但因有范欣提前告知在先,他觉得齐映雨装可怜骗他回去的可能极高。
便决定待他下一轮休假再回家看望齐映雨,给了小婢女钱,让她照顾好齐映雨,就将人打发走了。
范欣将在尚府,两个对她最有难度的人整治好了后,就想去亲眼见一见,能让尚滕尘不惜逃婚,也要去找的女人。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他念念不忘。
她派人去镇远侯府附近盯梢,可几乎都是刚露面,就被镇远侯府的人发现了,只能将人撤下。
既然不能在府邸旁看着,那只能等沈文戈出府,她总不能一直在府上待着。
这一等,机会便来了。
赶紧套上马车追上了沈文戈,“七娘留步。”
沈文戈今日是来鸿胪寺交译书的,所以和倍柠一人怀里捧着一摞书卷,听见有人叫她,便回过身去瞧。
只见一穿着红色石榴裙的小娘子在探头叫她,等人下了马车才发现,这瘦瘦小小,站在她面前,刚到她下巴高的小娘子,竟是位已经嫁人的夫人了。
在脑中回忆片刻,实在没见过她,但尚滕尘逃婚闹过一场,知道他已经娶了妻,又见她穿了身红衣,旁边马车也眼熟的很,暗道一声麻烦,只客气道:“夫人叫我何事?”
范欣只以为她是路过鸿胪寺,没有多想,终于见到了全府上下背地里怀念的前少夫人,她不禁将步子都放缓下来,彰显她受到过良好的教育。
又悄然将她从头到脚观察了一遍,沈文戈近来衣裳都是白衣为底,今日穿了裙头靛蓝的襦裙,配了绣着兰花的宽袖大衫,头上一根玉簪,簪上还坠着白色流苏,瞧着怪清冷的。
好一张美人脸。
可惜,再美还不是和离了。
不过她怎么那么高,在往前走,看她都要仰视了,索性停了步子。
张口说道:“七娘,我是尘郎新娶的夫人,经常听他提起你,一直想与你见一面,你也知,我刚嫁给尘郎没多久,听闻你一直将他照顾的颇好,想向你取取经呢。”
沈文戈保持微笑,眉梢轻佻,果然来者不善,想询问尚滕尘喜好,问他身边小厮不就好了,来问她做什么。
这是来警告她已经与尚滕尘和离,所以要保持距离?
“夫人说笑了,我已经与尚滕尘和离,尘归尘土归土,夫人的问题,恕我不知。”说完,她便带着倍柠想走。
范欣又说:“七娘别急着走,我还没跟你说,我也算帮你出气了,嫁进府后,婆母便拿出了使唤你那招对付我,这我如何能忍,又早就知道七娘与她对簿公堂,是以狠狠地还击了回去。
还有,还有那齐姨娘,被我关在院子里,不能随意走动,姨娘么,就得尊着我们夫人才行。”
沈文戈眸子渐渐冷了下去,原来是为了跟她炫耀,还真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她看了看一旁的马车,能在这堵着她想来这段日子没少关注她,便说:“夫人如何做,用不着跟我说,下次夫人再想寻我,也不必派人盯梢,直接投拜帖就是,省得被人误会是燕息探子。”
范欣心里道了一句,这话好生厉害。
刚想继续说些有关尚滕尘的话,便见鸿胪寺中匆匆跑出一青袍官员,仔细看去,是她们杭州前年的状元,柳梨川!
他回乡祭祖时,她还跟着人群围观了。
想来是她们在鸿胪寺门口说话,碍着他们办公了,便道:“七娘,我们让让吧?”又看向那青袍官员,想攀谈一句。
只沈文戈身边倍柠给了她一个不知所谓的眼神,便见柳梨川利索地将沈文戈怀中书卷抱起。
“七娘,这太沉了,我来帮你抱,七娘你不仗义啊,你怎么又挑王爷不在的时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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