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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闷棍男掰成话唠 (子姮)


  等到院门终于打开,尚光宗精神一振,躲在巷子里某个角落探出头望去。当看见柳惠笺送兰慈县主出门,尚光宗宛如脑壳被打了一棍子,无比愤怒震惊。
  怎么又是这个下.贱的男妓!他人不是在浔阳吗?怎么跑到顺京来了?
  尚光宗确定自己没看错,一时气得牙槽都疼。这下.贱的的男妓还对阿缨笑,笑得跟个妖精似的,肯定是在勾引阿缨,贱人!
  “惠笺,你回去吧。”兰慈县主在院门口叫柳惠笺别再跟出来了,怪麻烦的。
  柳惠笺笑吟吟道:“在下送您上车。”
  “不用了,你快回去吧。”兰慈县主道。
  彼此几个来回,兰慈县主坚持,柳惠笺便没再拗她了。他轻轻摇着素面团扇,柔声道:“县主若是闲来无事,可多来在下这里坐坐。此外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就是待县主与王爷回返浔阳时,可否让在下再蹭个车马。”
  “这是自然的。”兰慈县主说罢用眼神催促柳惠笺,“好了你快回去吧。”
  “好,那您慢走。”柳惠笺眉目流转,腔调带着妩媚的转音。他转身回去,在县主的眼神催促下,缓缓合上院门。
  县主等院门关闭后,才领着婢女往自己的马车走。
  马车先前已按照县主的吩咐,在巷子尽头等待着,与院门隔了百步距离。
  县主往巷子口走去,走了七八十步时,突然一道黑影从巷边的阴影角落里窜出,一把将她钳住!
  “啊!”兰慈县主始料不及,吓得惊呼,然则声音刚出口就被一只手强行捂住嘴,她挣扎呼喊,不断扑打,却被人从身后死死抱住往阴暗处拖。
  后头婢女看到这一幕也是大骇,放声尖叫:“县主!”
  “阿缨,阿缨是我……你别叫,你们都别叫!阿缨我只是太想你了,你一直都不给我好脸色看,你还跑到这里私会那个小白脸……阿缨我真的爱你,你跟着我吧,我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第54章 伤害力不大,但侮辱性极……
  兰慈县主一听是尚光宗的声音, 恶心地差点要将适才饮过的茶水吐出来,真是白瞎了惠笺煮的好茶。
  县主更猛烈的挣扎起来,一口咬在尚光宗手掌上。尚光宗吃痛, 惨叫一声,兰慈县主疯狂挣脱, 推搡间又踩了尚光宗几脚。
  尚光宗疼得不断惨叫,羞愤难当, 眼睛都红了。他扑向兰慈县主:“阿缨, 阿缨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太过分了!”
  “滚开!”兰慈县主不顾一切的挣扎, “龌龊的东西,离我远点儿!”
  “我龌龊?阿缨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尚光宗越发羞愤, 反倒来了力气,将兰慈县主往更阴暗的角落拖, “我到现在都还一心爱你, 没有忘记昔日的情谊, 你怎么可以和那个下.贱的男妓混在一起!”
  “尚光宗, 滚开!混账东西!”
  兰慈县主的婢女和车夫这会儿都扑了上来,齐齐要扭打尚光宗。可是尚光宗的车夫和随从亦都在, 人数上胜过县主带来的人。
  婢女被尚光宗的随从一拳头打倒在地, 她顾不上痛,咳嗽着声嘶力竭呼道:“救命!救命啊!”
  几乎婢女话音才落, 耳边就响起尚光宗杀猪般的痛呼声。婢女定睛一看, 见柳惠笺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 手中那柄素面团扇狠狠拍到尚光宗脑门上。
  扇骨坚硬,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的,就见尚光宗疼到极致,整个人被拍得踉跄出去, 捂着额头疼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兰慈县主得以挣脱尚光宗,她本是急红了眼的,这一挣脱,脚下站不稳要跌倒,却忽的感受到腰被人搂住,用力将她一带,她就这么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这人身上还有她方才饮过得茶水那种淡淡香气。
  “县主,您没事吧?”
  听见柳惠笺的声音,兰慈县主惊魂甫定,怔怔看向他。她恍然意识到自己得救了,柳惠笺搂着她的腰,带她一步步远离尚光宗。她脚下跟着柳惠笺的步子走,胸口紊乱的起伏几下,忙又看向尚光宗。
  尚光宗这会儿正好拿开捂着额头的手,他的额头居然被柳惠笺的扇骨敲伤了!一个特别起眼的大红包肿在那里,还流下两条血线。
  尚光宗的随从连忙扑过来,手忙脚乱给他拿帕子擦血。尚光宗气得从喉咙里发出嗬嗬声,如同一个破败的风箱般直喘。他抬手指向柳惠笺,气急败坏道:“你……你……”
  柳惠笺道:“尚大人脸都不要了,真是厉害呢,不知道尚大人能官升三品,是不是也靠不要脸。”
  柳惠笺嗓音很冷,县主还是头一回听他这么冷冷的说话,话音里明明带着笑的,可那种冷却像是冬日阴湿的被褥覆盖在身上那种漫进骨髓的阴寒。
  “你……”尚光宗把额头上的血擦去,可额头上还顶着那大包。若说上次在浔阳他只是觉得柳惠笺碍眼,这次就真是恨极了这侮辱人的小白脸。
  尚光宗看一眼远处柳惠笺的宅院,龇牙咧嘴道:“你为什么会住在这里?这么大一个院子,就凭你……本官知道了,是你傍得哪个巨富买给你的吧!”
  兰慈县主一听这种话就火冒三丈,下意识要替柳惠笺辩解。但柳惠笺却轻笑一声,故意炫耀似的道:“尚大人既然猜到这院子是在下的恩客赠予的,就更该知道在下的本事了。您说,有在下伺候县主,她还要您这种本事不行的做什么?”
  “你……!”这话差点没把尚光宗气晕过去。
  柳惠笺回回说话不带脏,甚至不像骂人,但就是侮辱性极强,字字都往男人最禁不起看扁的尊严上戳。
  柳惠笺仿佛又想到什么,冷笑着继续给尚光宗戳刀子:“啊,差点忘了,上次在浔阳见到大人和夫人时,大人的夫人可是一直在盯着在下和我们南风馆的几个小兄弟看,眼睛都看直了。大人连自己的夫人都伺候不好,还在做什么癞□□天鹅的白日梦呢?”
  “你……!!”
  尚光宗气到极点,被激烈的怒气肝火给呛到,竟是咳嗽起来。他边咳嗽边呼哧呼哧狂喘,眼角红得像是要咬人。因为气得太狠,额头上的大包又裂开了,一条血线从尚光宗额头滑到他鼻子,本来生得温润如玉的人此刻那张脸又狼狈又扭曲。
  随从们赶忙又冲上来给尚光宗擦血,尚光宗挥开随从,指着柳惠笺咆哮:“大胆刁民,侮辱朝廷命官……贱人!你们都上,给本官上!给我揍他,往死里揍!!”
  本来兰慈县主听着柳惠笺那一句句的,心里不由羞窘气急,他都在乱说些什么!然而看着尚光宗恼羞成怒破功,指使他手下来群殴柳惠笺,兰慈县主倒吸一口气,喊道:“你们谁敢!”
  可是令县主没想到的是,就在几个随从靠过来的当口,忽然有几道绿色影子从旁边某棵树上飞下来。
  这几道绿色影子迅如雷电,县主只觉得眼前缭乱一闪,下一刻就听见某个随从的惨叫。
  “哇啊!”
  那随从捂着手臂,满脸惶恐,惊呼道:“蛇!蛇!!”
  几人这才看清,不知何时起飞跃过来三条绿色的蛇,看品种不知是剧毒的竹叶青还是什么。那被咬的随从脸上愈发没有血色,只觉得自己要死了,他惶恐的朝后退,被蛇咬的地方疼得死去活来的。
  尚光宗是读书人,胆子小,一看见蛇,吓得魂飞魄散,差点一屁股跌在地上。
  “你、你……”
  尚光宗用看妖怪的骇然目光看柳惠笺,这好好的巷子里忽然出来三条蛇,还是冲着他们来的,怎么想都不像是巧合。而柳惠笺唇角那一抹冰冷的似笑非笑,似乎印证了尚光宗的猜测。
  尚光宗所有的怒火都如被一盆冰水浇个透心凉,恐惧从心底窜升上来,冻结他血液,令他浑身汗毛都竖起。
  他吓得亡魂皆冒,终于撑不住落荒而逃,跌跌撞撞跑向自己的马车,几乎是连滚带爬进去的。
  而尚光宗的车夫约摸也被吓傻了,把马车赶得七扭八歪的,终于狼狈的逃窜出院子。几个随从在后头狂奔,一行人全被吓破胆,不一会儿就溜得再也看不见踪影。
  兰慈县主惊呆了,事情转折太急,她怔怔须臾,唇边失语。片刻后猛地她找回一些神识,看向地面,却见那三条绿色的蛇不见了。
  兰慈县主还收不去眼角的迷蒙怔怔,她下意识抬头问:“惠笺,那是……”
  “在下在去浔阳之前,学了些杂耍的戏法。”柳惠笺笑吟吟看入县主的眼睛,“唔……就是驯蛇,街头卖艺人很多都会的那种。”
  “这……”兰慈县主还是觉得匪夷所思,和柳惠笺认识十多年,她知道这人身上总有种若有似无的神秘气质,但……她倒不是觉得驯蛇多不可思议,确实很多街头艺人都会驯蛇,但这样的技艺出现在柳惠笺身上,就实在是有些……她无法形容这种匪夷所思的感觉。
  婢女这会儿已爬起来,问道:“县主,您没事吧?”
  兰慈县主被婢女这么一喊,彻底回过神。全身的知觉也同时都回来了,见柳惠笺还搂着她的腰,自己完全被他抱在怀里,霎时各种不自在的感觉从身体各处产生,县主不由脸上发烫,皱眉推了推柳惠笺,挣扎道:“多谢,你……松开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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