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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暗恋日常 (竹报平安)


  李榕眯眼:“你快点打我。”
  林沁:“不必。”
  李榕终于忍不住丢开他少年老成的那面:“这并非不必,这是必要的。”
  林沁:“不必。”
  李榕:“必!”
  言语间,李榕感触到了来自下属额尔德木图的目光。
  李榕抬头,于自己下属眼中看到了复杂且迅速的情感变迁:震撼,失望,不可思议,直至变为具有军人素养的冷静;额尔德木图若无其事的挪开眼,不管平素里稳重勇敢的李将军私下有多么渴望被女人虐打,他都已经决定帮李将军保守住他是个受虐狂的秘密。军心不可动摇!
  李榕欲要开口解释,被额尔德木图大声打断:“我懂!”
  李榕:“......”你显然不懂啊......
  片刻后,火堆由毡包顶窗下燃起,煮着盛奶的长嘴铁炉,火光映在三人脚畔,李榕泰然自若,仿佛方才失态只是额尔德木图的须臾幻象。
  李榕向林沁说明额尔德木图身份:额尔德木图的生母是胡族人,被高加部落掳掠到罗刹后生下他,因此他既有胡人的眼睛,也承袭了罗刹人的体魄和毛发,生母在他六岁那年不堪折磨死去,他独自穿过边境,瘦削的身体倒在沙尘暴中,被巡逻士兵捡到并带回军营救治,自那之后,无家可归的额尔德木图成了塞北军营中的一员。
  四季轮回,额尔德木图的身体如抽条的芽儿般疯长,茁壮,昔日赢弱的他有了非比寻常的力气和硬拳头,他想离开,去高加部落替母报仇,然后结束自己的一生。
  那时李榕刚接手塞北军营,他拦下额尔德木图,说服他以另一种身份回归高加部落,做更有意义的事。
  年少的不幸造就了额尔德木图寡言少语的性子,得知林沁是旭日城城主后,他难得开口说了一番话:“李将军告诉我,报仇雪恨这四个字践行起来很简单,但是罗刹人依然会骚扰掳掠胡族人,我生母的悲剧会不断的重复,这样的事也该画上句号了。他想做的,是让罗刹人永远都不敢来犯。如果我真的能成就这样的事,天上的阿娘应当会很欣慰吧。”
  林沁眼热,隐隐感触到了李榕带她来罗刹的目的,身为一城之主,她应当知道这些事,也应当肩扛起这些事不是么?
  最初李榕交予林沁那张记载塞北地形的图纸对于罗刹只有粗糙勾勒,凭借额尔德木图对罗刹多年的摸索,三人驰马走闯于罗刹各个相接的部落与平原腹地的都城之间,李榕随身携带炭笔,伫在白雪皑皑间细心的描摹各处地势走向,毡包分布,还有罗刹的山脉,水湖,兵防。
  日渐相处中,额尔德木图也开始展露出他大男孩的一面,其实他比李榕还要小两岁,他喜欢用钻木取火展示自己的力气,突然一下扑向雪里然后揪出一只企图躲藏的兔子,玩了一会儿就变成架在火上烤的夕食;他的话也慢慢变多,林沁会在露宿栖居的树下听额尔德木图讲他在罗刹的见闻与经历。
  “一年有四季,春夏秋三季的罗刹与塞北并无区别,平坦的草原可以放牛羊,养骏马,高山融雪顺流而下滋养着这片富饶的土地,按说他们什么也不缺;即使他们冬日难熬,这里远比塞北寒冷,尤其是深入罗刹腹地,冬日几乎是完全断了粮草,暴风雪乌乌的刮,他们也无法出去狩猎,因此他们总是对塞北的一切虎视眈眈,既艳羡,又忿忿,觉得胡族人不配拥有这些,甚至于认为是胡族人抢走了他们的土地。”
  林沁有理有据地说:“这不能成为罗刹人频繁侵犯塞北地界的理由。想要度过塞北冬日也不简单,我们的先辈还生活在草原上时,从春日就会开始为过冬风干羊肉,储备羊奶和柴薪,保护火种,塞北往南的地方冬日肯定更为温暖,可我们从未以此为借口去别人的地盘上烧杀抢掠。罗刹民风懒散贪婪,没有养成自给自足的习性,所以爱抢爱盗,归根究底是想不劳而获。以前的胡族人没有惩治他们,以至于他们愈发嚣张,但轮到我这一辈,势必要给他们罗刹人好好上一课,立好规矩,叫他们俯首称臣!”
  额尔德木图郑重其事的把自己胳膊递到林沁眼下:“城主大人,我相信你。”
  林沁盯着他胳膊:“你要干什么?”
  额尔德木图答道:“你可以打我,如果这样能让你高兴的话。”
  既然李将军是受虐狂,那林城主对应而言便是施虐狂,这样做既保护了李将军又取悦了林城主,两全其美,额尔德木图拍拍自己脑瓜,这里可太灵光了呀!
  一串分好的兔肉横隔着穿过两人中间,塞进额尔德木图手里,阻碍林沁能够碰到额尔德木图的路径,李榕低着头,声音淡淡:“食不言。”
  额尔德木图问:“李将军,你为何要给这亡兔取名为‘不言’?”
  李榕:“……”


第45章 约会(下)
  。
  已是深冬, 雪将高高山峰间的沟壑填平,李榕完成罗刹地图的绘制后,一行由腹地撤回高加部落边角处额尔德木图栖居的毡包, 长途跋涉过后,林沁仰倒在大朵雪莲钩花的地毡上, 睡到昏天地暗,不知今夕何夕, 直至李榕唤她起来。
  林沁推开木门, 外头天蒙蒙;李榕换了一身束衣,宽肩搭着两条长竿, 手提一筐子, 他说自己在西边十里寻到一处冰封的湖可以冰钓, 邀林沁一块儿去, 钓起的鱼可以用于夕食煎烤和熬汤。
  她从小生长的栖居地没有湖, 只有山脉融雪淌落的河流,这样的河流中没有鱼虾,遑论冰钓,林沁高高兴兴的前行,许久未出去玩,她毡靴在雪上踩出花儿来了,一马当先向西行;李榕就不紧不慢的走在他身后, 看着阳光细细碎碎的闪, 雪悠悠扬扬的飘, 还有她的影子, 雀雀跃跃的晃。
  路途遥遥, 过了许久, 林沁忽然扭头:“额尔德木图怎么没来?”
  李榕容色平和, 如同天边的云,淡然自在:“我没喊他。”
  林沁:“为什么?”
  李榕没答,伸手朝前;林沁顺他指向看去,是冰封的湖,静静躺在山峦之间,倒映碧玉的天色和高山上屹立的雪松。
  李榕的回应变得不再重要,林沁撒开蹄子奔过去,又在湖与雪交界间谨慎的停下,她见过许多许多的雪,柔软的堆着,会在天亮以后被踩出人的行踪,或是被铲到一边堆放,见过贴在窗桕上的冰花,延展出美丽的图案,见过凝结在游廊瓦前的冰柱子,还有冰雹,但她没有见过冰镜子,那么大那么大的冰镜子,仿佛将天地都容纳其中,大胆如林沁,其实并不会凫水,她怕掉下去,命不保,如今她的命关乎胡族发展大计,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因此她毫无负担的喊:“李榕。”快替本公主探探路!
  李榕:“......”
  李榕跳到冰面上,肩上长竿与手中筐子都没有抖动,姿态是男人向女人展示的姿态,带着点劲儿,但一定要显得很轻松,他回头,朝林沁伸手,阳光落在他眼睫处,没有戴丑陋鬼面具的他,完全是老天赏饭吃的容颜,若他真是由天上来,那他也是最好看的男神仙。
  但,别说领悟了,林沁甚至压根儿没有接收到他传递的讯号,她着眼于男人黑靴底下稳当的冰面,勇敢的一跃而下,稳住身子,站直了,整个人十分骄傲:“谁要你扶,我不逊于你。”
  得,不愧是您。
  李榕收回手,与她向湖心靠近。
  林沁自个儿琢磨着,很快,她无师自通了冰嬉。满场滑。
  李榕独自用木锥凿洞,上饵,挂浮漂,坐在冰面上,握长竿垂钓;至于他所带来的另一根长竿,被它的主人漠不关心的摆在一旁,孤独吹寒风。
  在钓起第三条鱼时,林沁玩脱了,噗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李榕顾不上钓鱼,起身去扶她。
  林沁满脸通红,有羞的,也有摔成红肿的下巴,她想把李榕杀人灭口,好掩埋窘事,可看到他如山如雾的眼时,脸更红了,她舍不得;李榕双手扶着她,终于做了一个时辰前他想做的事。
  林沁没有着青色更显沉稳的官服,而是着一身红裳,鲜活如春时杜丹花,躺在他的手心里,森头波光粼粼,远山朦胧,人间的雪白里,恍若只留下他们二人。
  林沁站稳后,李榕却没有松开她的手,林沁不知怎的,心怦地一跳,与他相接的柔软指腹跟触到了炽烫的火苗似的,熏烤着她,她紧张的咽了咽嗓子。
  他徐徐的,如冬去春来的风朝她靠拢。
  在几天前,他想着结束公事以后,要带她去玩,这不是几个时辰前才偶然遇见的湖,而是他早就想带她见识的湖。
  在不久前,他想着钓起的鱼要如何处理成她爱吃的食物,让她有满足的夕食。
  而在这一刻,他沦落庸俗与氤氲,只想践行他的君子一诺。
  “亲你可以吗?”他的声音沉沉如同山寺撞钟,然后有飞鸟由森树中跃起。
  这种事情真正来临的时候,林沁觉着自己该说些什么来告别她纯真的少女时光,她紧紧张张,懵懵懂懂,期期艾艾,渴渴妄妄!视线逐步被清冽的香遮挡,她说:“李榕,你总是晓得我想要什么,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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