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什么姿势扶?”
黛争知道金茹这是拿自己出气,作践自己。
她无所谓,撞上她算她倒霉,毕竟不能像姚氏那样给她个耳光,只能赶紧糊弄完回去休息。
“你以前当私奴的时候,难道都是做的粗使奴婢吗?!”
黛争知道金茹知道她只知道个大概身世,可细节确实是她只做过粗使奴婢,做不来精细的活。
她按照公主的要求勉强将她扶进了内殿,想叫一旁的宫人煮上一碗醒酒汤,可金茹酒劲上来,拉着她不走,把她当她的侍女,让她为她宽衣。
黛争给宫人使眼色,让她尽量快些,不然她要和她耗到什么时候。
可她刚解了金茹一个盘扣,金茹就开始叫了:“你怎么伺候人了,为别人宽衣都不会吗?”
黛争皱眉,这次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宽衣不就是把衣服给脱下来,然后再打来热水擦拭一顿吗?
“那还要怎么做?”
“你在傅兰萧身边几年,都不伺候他?”金茹狐疑地看着黛争,她自己说的话连自己都不信,她嫁给的郎君是个武夫,自己那么强势的性子都要为他宽衣解带,为什么黛争一副极为懵懂的表情。
“滚!烦死了!一个二个都惹我生气!这里不需要你了,假惺惺的,跟傅兰萧一样,快滚吧!”
傅金茹终于忍不住了,她自己优先爆发,把黛争赶了出去。
黛争一身轻松,再次认定傅金茹和她兄长一样烦人,并决定这段时间要避开这座寝宫走。
可熙州的行宫她实在没怎么来过,兜兜转转了几圈,除了乱中有序的假山有些许不同外,好像还在原地捉迷藏似的。
“你们熙州的酒真烈……”
从假山深处传来低沉的女声,听语气已然微醺。
等等,这不是金茹的声音吗?
黛争好奇地往那边探了一眼,脚步一顿。
明明自己已经将金茹送了进去,还宽衣了,怎么她又出来了。
应不是一个人。
“你喝醉了?”
陌生的男声又在下一刻响起,黛争被定在原地,徒然升起的好奇心没让她走成。
“金茹?”
又一个声音响起,这片假山里,原来还有第三个人?
可这道声音,离她最近,吓得黛争闪身躲进一处假山石中,透过石孔去看那人——
刚刚唤金茹名字的,不是旁人,正是她的夫君,今年新上任的骠骑大将军,贺连。
这么说明,和金茹在一起的男子,不是她夫君?
黛争觉得她今日撞破了一件极其有趣的事。
而贺连转了几圈,没看见金茹,便摇着头走了。
黛争正纠结着,要不要等他走了,她一并离开,身后骤然伸出一只大手扣在她腰间,将她带进更深的洞中。
她吓坏了,整个人都在发颤,在被捂住嘴的瞬间,她几乎不想再管金茹,只想尖叫时,
她扒住死死捂住她唇的手,摸到其上的疤痕,有一处感官不断放大,整个人都软了下去,不敢声张地瘫坐在他怀中,轻轻喘着气。
那人的呼吸也洒在她耳畔,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吟,“看来你知道我是谁了,真乖,动都不动。”
他呼出的气息带动她耳廓的敏感激起一阵又一阵的酥麻,让黛争不适地偏开脑袋。
他们的衣袖交叠,正好将洞中容纳地满满当当。
“那就看会好戏吧。”
他将她的下巴扭向另一处石孔,正能清晰地看到金茹的幽会。
身着寝衣的女子与看不清面庞的男子舌唇相交,分开时,她的声音镀上一层玉色,不满道:“他连个最低贱的私奴都能伺候,你为什么不伺候我?”
作者有话说:
还是要一点一点写出来,太快了整体结构不好,我会尽快的,周六周日周一都双更。
有宝问我大概会写多少,还是之前预定的那样40w内正文完结,会有挺多番外的,到时候大家点,能写就写
第86章 行宫
可惜这孔洞太小, 光线不强,黛争可以瞧见金茹的身形,微微压低脖子,以下窥上, 勉强可以看到她正对着的人的喉结。
她太想看清的模样又惹得身后人不满, 暗示性地捏了捏她的后颈, 黛争不明所以地回头,正好有一小束幽光探进洞口, 正巧落在她眼波。
傅兰萧的喉结上下一动,手指贴着她的面又将她的视线扭回洞孔。
不是因为身在这种情况下, 黛争肯定要反问一句他。
可外面的声音一瞬间吸引了她,“公主,何必呢。”
她有些不可置信, 将身形压得更低,试图去看男人的真容。
心中有了对应的人,光滑的下颚线就越来越熟悉。
傅兰萧都说他有婚配了, 现在居然和公主厮混在一起!
在黛争的印象中, 魏扶危还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年郎, 过年时有幸看过一眼, 也只是觉得他长大了,但这种形式上的长大,和有夫之妇实在是……
太过冲击了。
“怎么,都这样你还护着那人不成,我该赞扬我们大燕男人都是痴情种不成?”金茹拢着自己微乱的寝衣, 冷笑道:“可惜, 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笑话了, 一个个好像有多爱一样, 到头来不过是缩头乌龟罢了。”
“要真爱,就明媒正娶,你心悦她?不过是求之不得,心中痒的很,要真得到了,指不定是别的滋味。”
魏扶危的语气变得生硬,“公主,你要是再这么说下去,那我便不奉陪了。”
金茹嗤了一声,讥讽道:“难不成是我逼你的?还是刚刚与我纠缠的人被什么东西上了身不成?”
“公主您要自轻自贱,我又何必介怀,是不是?”
二人之间沉闷的氛围,就连黛争也感受到了,时间缓缓流过,她也僵硬的不敢动弹,生怕在极静的环境下暴露了自己。
她都以为他们会在此句话后不欢而散时,金茹竟然板着脸,勉强软下语气。
“熙州行宫,离长安甚远,你我一见面,难道就要这般争锋相对?”她将醒未醒,半眯着眼看着魏扶危,“我们早不是当年那时的关系了,我只是生气,为什么她……一个私奴,她什么都没做,怎么就入了你们的眼?我不服气,我可是元乐公主啊。”
金茹不明白,虽说现在比不过从前,她和黛争其实刨根问底,并没有什么苦大仇深,只是公主的爱恨喜乐,从无原因。
凭什么高高在上的公主,年少喜欢的儿郎,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必须要她百般纠缠,倒贴无数才能得到一点点像施舍的回应?
而她一个低劣的玩意,为什么她说一句不好,魏扶危就能翻脸?
“公主,本来就是一桩当年的小事,你应该看开一些。”魏扶危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地呼出,“无非在浪费彼此的时间。”
傅金茹连着说了几个也对,脑袋垂进魏扶危的胸前,“我不应该再想,可我真想杀了她,我想……”
“金茹!”
突如其来的寻找声让二人的身形一顿,金茹左瞧右看,最后眼神定在黛争和傅兰萧所在的假山洞中,她拉着他,急匆匆说:“我们快些进去,我还想与你再说说话,我们再继续方才的……”
这句话倒是让黛争如坐针毡了,她双手置在傅兰萧的大腿上,用缓过来的力气与他靠紧,疯狂用眼神意识他快想想办法。
而傅兰萧神闲气定,只是双臂顺势将快滑出去的她拉回腿上,在她耳边悄悄说:“没事,就算被发现了,朕是皇帝,难道能说朕的不是?”
“你要是怕,把他们统统处死就是。”
昏君!
黛争瞪大了杏眼,疯狂摇头。
本着来熙州行宫避暑,黛争却被惊出一身汗,而身后人的唇瓣轻轻触到
“你说,如果他们看到你与朕躲在这里,会怎么想?”
狗皇帝!都什么时候了!
眼看着金茹二人离他们越来越近,千钧一发之际——
“金茹!”
“公主殿下,您在哪?”
寻找金茹的,不仅仅有驸马贺连,还有她的一种婢女。
人太多了,金茹只得推开魏扶危,提着寝衣向隐约的人群走去。
说来也巧,从一边的孔洞可以看到她和魏扶危在一起,而转到另一边就看到金茹投入了贺连的怀抱。
“公主殿下,可急死奴婢了,转眼您就不见了,您去哪了呀?”
“喝多了酒,想来吹吹凉风,正好逛逛夜里的熙州,这不行吗?”金茹手扶着自己的额头,被人搀扶着回宫。
“当然,金茹,你为何不找我来陪你逛,这行宫夜里风劲不小,穿成这样,恐怕要着凉。”嘘寒问暖的人正是贺连,黛争从未与他打过照面,今日一看,应是对金茹还不错。
只是郎有情妾无意罢了。
待金茹走后,黛争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又看到方才离开的魏扶危从暗处折返,匆匆往她所处的假山中望了一眼,她心又一提,不知是被看穿还只是随意一瞥。
不过他并未走进,离开后,黛争才真正地舒了一口气,只觉得满身是汗,穿进假山的风撑持着她身体的凉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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