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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她权势滔天 (君年笠)


  “你……”贺攸宁牙尖嘴利,一番话惹得扶伯气愤非常。
  此话并不算高明,明晃晃的挑拨离间,扶伯自然不会觉得贺晋会听进去。
  但偏偏适才贺晋被他驳了一通已是不满,此刻听到耳边哪能静下心来想,即便知道贺攸宁是有意为之,也听进一两分。
  不知哪来的一股劲儿,贺晋此刻偏就犟上,当着贺攸宁的面便让扶伯将与卿府的凭据拿出。
  扶伯听了这话呆愣许久,许是没想到贺晋怎么就不肯听他的劝,一瞬间便像是失了精气神,一下苍老许多。
  贺晋说完并不后悔,看着扶伯半天不动弹,又催促他快些,见他还是没有反应,便自顾自转身离去,等回来时手上便抱着一叠纸张。
  “不可啊,小王爷!”扶伯还想拦着,“若是给了她,那岂不是白白布局将她捉住,小王爷还看着长远的,等皇位在手,何愁除不掉卿家。”
  贺晋根本不听,皇位他本就不想要,那是他父王的心愿,与他又何干呢,这些年他只想回到京都,去母亲坟前磕个头,不再东躲西藏度日。
  待江宁一事解决,卿家除去,他便能了了心愿。
  拉扯之间,贺晋一个没收力便将扶伯推倒在地,扶伯倒地后许是知道自家主子心意已决,一时间心如死灰瘫倒在地久久不再起身。
  贺攸宁手握几叠账本,里面密密麻麻皆是卿家这些年受贿的证据,足够治卿二老爷父子之罪,甚至就连卿国公都不能幸免,卿家之事如此便要真正迎来了结。
  “账本我要拿走,但卿嘉述我也要带走。”
  作者有话说:
  周六周日简直是我的受难日,开不完的会,今天来晚啦。


第42章 一更
  贺晋皱眉, “这便不用你担心,你只需办好手上的事情,我自然能保证他二人安然无恙。”
  这自然是假话, 温应淮倒罢了, 他身为王子王孙自然不屑与一商户计较, 况他二人无冤无仇, 放不着拿他撒气。
  但卿嘉述就不同了,他恨不得喝其血咽其肉以解心头之恨,是以他绝无可能让贺攸宁带走卿嘉述。
  再者,与贺攸宁做交易便似与虎谋皮,这些道理他都懂, 他若手中没些筹码便会一直被她拿捏。
  “卿嘉述这些年受卿国公栽培, 知道的东西比你我二人加起来都多,有他帮忙事半功倍。”
  贺攸宁想带走卿嘉述是为着他性命想没错,但其中也有私心,卿国公这些年对他并不设防, 若有他相助确实能省不少事。
  贺晋却摆了摆手,“我已将凭证尽数交予你, 接下来事情办不办的成全看你自己,他一个卿家人还能帮着你杀族中之人么。”
  贺晋十分坚持,贺攸宁知道若是执意要求, 恐会惹恼贺晋, 可卿嘉述她一定得带走。
  “你不是很恨定武侯么, 只有将卿嘉述交给我,定武侯才不会有反击的余地, 待事情成了, 还不是任由你我处置。”
  贺晋拿着茶杯的手一滞, 贺攸宁见他似乎懂了,便闭嘴不再提,细细翻阅起手中的账本。
  卿家这些年与良家商帮之间的交易不少,从一开始的绢帛生意再到西边的战马走私,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
  贺攸宁的手指划过账本上的战马二字,这些年西边小国向朝廷进贡的战马数都没有卿府从良家商帮手中买得多。
  “你从哪弄来这么多战马?”贺攸宁抬眼看向贺晋,她竟不知他这般有本事。
  贺晋喝了口茶,用手指敲敲桌子并不回答,梁王征战这么多年,在边疆的日子比在京的日子还多,问朝廷要些军饷尚且会被推三阻四,更不提战马这等稀罕物。
  若梁王不想些法子,恐也不能一直打胜仗,待他一死,这门路自然就落到贺晋手中。
  贺攸宁也没想着贺晋能回答,只是实在心痒,若这批战马落在自己手里,亦或是能知晓贺晋弄到战马的法子……
  贺攸宁合上账本,就从这账本中便可知晓卿家狼子野心,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却不知卿国公知不知晓此事。
  “事不宜迟,今夜我便出发若事情顺利,明日你便能得到消息了。”
  贺晋安排人带着贺攸宁夜里出发,出去时不同来时蒙着双眼,贺攸宁实在不知他此举是何意,心中盘算着难不成他还有地方可躲藏。
  “贺攸宁,扶伯待我情谊深厚。”
  贺攸宁坐在马上,手中拿着缰绳,居高临下看着贺晋。
  贺晋似是不习惯仰视他人,眼睛平视着那匹马,“扶伯说你生性凉薄,待处理完卿家下一个便是我了,可我们都是贺家子孙,所以我便打赌你不会取我性命,对么?”
  若不是身在敌营,贺攸宁险些要笑出声,她与贺晋都姓贺是不假,可哪有什么情分在,祈求他人对自己仁慈不若自己想想法子如何救自己。
  贺攸宁没有说话,一紧缰绳策马离去。
  贺晋站在原地,听着山谷的风声微微发愣,扶伯不知何时出现,将披风披在他身上,“小王爷,夜里凉,回去吧。”
  贺晋看着眼前的老人,想说些什么,可却被老人止住,“小王爷想做什么便做吧,老奴都懂。”
  事情比贺攸宁想象的还要顺利,与淡竹吴副将等人会和后,在卿家城外的转自中找到了数量不少的战马,证据确凿,卿二老爷辩无可辩。
  贺攸宁带兵包围卿府时卿西林父子还在商量着如何联合城中其他世家给贺攸宁施压,他们没料到,贺攸宁竟直接杀上门来。
  家中护卫来不及反应便被解决,二人被拖出来时甚是狼狈,卿西林父子从未被如此对待,此刻竟有些手足无措。
  卿西林甚是愤怒,“渝平公主好大的威风,带兵闯进臣子家中,杀我府中之人,公主眼中还有王法么!”
  贺攸宁此刻已懒得与他们多说,卿府众人生活在卿国公的庇护下太久,总觉得天塌下来有卿国公顶着,已失去了对危险的察觉。
  官兵们来来往往,将卿府里众人都押到院中,卿二夫人也在其中,看着贺攸宁毫发无伤出现在这里还以为贺晋出了危险,神情甚是着急。
  幸而卿府众人皆是惶恐着急的模样,是以卿二夫人此刻的表现也不算奇怪。
  明明是深夜,可火把却将卿府照的一如白日,卿府被掘地三尺,除了数不尽的金银珠宝,还发现有兵器盔甲等物。
  如此一来,意图谋反之罪便板上钉钉,卿西林此刻才觉得害怕,望向卿二老爷不知该如何是好。
  贺攸宁拿起佩剑踱步至卿西林父子面前,剑光在火把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冰冷。
  “我这把剑是先帝所赐,二品以下官员皆可先斩后奏。”贺攸宁缓缓开口,话音刚落的瞬间,原本响着哭声的院子刹那间安静下来,接着又响起更刺耳的哭声。
  女人和孩子的哭声充斥在耳旁,卿西林却像是呆住,卿二老爷强忍着心中的惧意,开口道:“卿家世代簪缨,万不是公主一句话便可定罪的。”
  他们还有卿国公,还有定武侯,若是贺攸宁敢动他们一根毫毛,定武侯便可带着人包围皇宫。
  贺攸宁不想着她自己,难道还能不念着宫里的卿太后和皇上么。
  “有没有罪自然不是我说了算,大昭律法白纸黑字写得一清二楚,私藏甲胄是谋逆的大罪,如此一来我取你性命又有何不妥。”
  卿二老爷以为贺攸宁未听懂他的暗示,关乎性命的时刻也不再卖关子,直言道:“公主可要想清楚,我们若出了事,京中的定武侯绝不会善罢甘休。”
  本以为贺攸宁听了此话会惊慌失措,不料她只是笑了笑。
  “说来你们在江宁待久了,不知京中发生了何事,今日不妨告诉你们,母后身体不适,召国公夫人与定武侯夫人进宫侍疾。”
  卿二老爷仿佛如遭雷劈,一下瘫倒在地,卿西林却不信,大喊道:“不可能,卿太后她是卿家人,她是卿家人!”
  卿太后身为卿国公嫡女,她的荣辱与卿府息息相关,收到卿太后密信时贺攸宁也很吃惊。
  母后尚在孕中,她本不想让她烦忧,却不想卿太后好似知晓她要做些什么,提前将二位夫人召至宫中。
  “将人带上来。”贺攸宁向后招招手,示意官兵将人抬上来。
  卿嘉述此刻面色苍白躺在担架上,腹部还可见包扎伤口的痕迹,卿二老爷这下彻底没了希望。
  夫人和孩子皆在皇家手中,定武侯必不可能为着他们与皇室兵戎相见。
  卿西林却像是第一次认识贺攸宁一般,看着躺着的卿嘉述,又看了看贺攸宁,满脸震惊地摇了摇头,显然是误会卿嘉述如此模样是贺攸宁所致。
  “你竟这般心狠。”卿西林已没了那副跋扈地样子,此刻语气倒像是要认命一般。
  贺攸宁由着他误会,待淡竹将卿家的罪状书念完,“二位,签字画押吧。”
  二人并不肯乖乖就范,贺攸宁看着二人拼死挣扎,彻底失去耐心,如今只差最后一步,多年地心愿便可了了,她不容许出现任何差错。
  剑搭上卿西林脖子时,他整个人都僵住。
  “我不是同你商量,死人同样能画押,就看你是选择活着按下手印,还是等死了由着他人帮你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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