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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逆兰 [强推] (溪畔茶)


  兰宜微微蹙了下眉。
  路上的时候她要维持跟沂王的距离,无暇顾及其它,也未多想,此时忽觉出一点不妥。
  沂王本来已招太子猜忌,进得京来还毫不掩饰,如此招摇,是好事么?
  她没有说出口。
  现在她能跟沂王少说一句话,就少说一句。
  她尽力去自我约束……因为她实在约束不了沂王。
  其实,至今为止,他倒也没做什么真正过分的事,譬如喂药那样的举动,只有一次,她风寒好了以后,就没再出现过了。
  但兰宜深深的警惕挥之不去。
  有七八分是被这十来天的旅程闹出来的,船在水上漂,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太方便沂王随心所欲,她有时怀疑他没别的意思,就是船上时光闲极无聊,以她的反应取乐而已。
  就在下船前,被招惹得忍耐不了时,她把话摊开质问过沂王。
  沂王沉思了片刻,道:“你说的有些道理,回想起来,正因你总是反应过激,避本王如蛇蝎,本王才觉得很有乐趣。”
  兰宜:“……”
  她后悔问了,这是人话吗。
  她的眼神连着心整个都冷下去——当然重生以来就没热过,但如此被视为消遣玩物,仍令她感到愤怒。
  即使她知道她只能愤怒,仍是会产生这种情绪,她的身份低微,但她不觉得自己就该卑微。
  舱外兵士禀报已达码头,船将靠岸,沂王没有立即出舱处理事务,而是又向她提了个建议:“下一次,你不妨试试对本王温婉柔顺,事事依从,说不定本王就失去兴趣,索然无味了。”
  “……”兰宜沉默了好一会,冷冷瞪他:“多谢王爷好意,我不敢领,王爷还是留着自己用罢。”
  沂王轻轻笑了一声。
  今日预计该靠岸,他穿戴齐整,鸦青色衣袍配玄色革带,身量修长,神采奕奕,笑时薄唇扬起,冷漠一扫而空,虽则短短一瞬,也令人有目眩之感。
  他没再说话,转身出了舱门。
  作者有话说:
  昨天大家的评论很贴切,所以今天大概是这么个状况。
  兰宜:寻刀。
  沂王:收爪。


第37章
  沂王在京也有一座府邸。
  是他十五岁出宫那年所居, 住了不到两年,奉旨成了婚, 之后就算是成人远赴封地去了。
  府邸空置多年, 只留了几个下人做日常的打扫维护,沂王在通州停留休整时,窦太监先行一步, 带了一堆人手及行李赶过去布置安排。
  隔日一早, 沂王再率车队不疾不徐地往城里去。
  京城沂王府位于皇宫外,距通州码头约有五六十里的路程,车队终于行到时,天色已近了傍晚,秋日晚霞铺满天际,出得车来, 抬头便见到不远处的皇城巍峨恢弘, 朱墙连绵幽深,一眼望不到头, 明黄琉璃瓦高低错落,在夕阳下闪耀出金灿灿的光芒。
  沂王于车下驻足,观看良久。
  兰宜不知他是何等心绪, 这座皇宫对于他来说是家乡, 少年离乡, 十来年间只得机会回了两次,此时距上一次已过十年,想来触景生情也是难免。
  小跑迎出来的窦太监见此, 未上前打扰, 静静立到了一旁。
  兰宜没有先于他入府的道理, 下车后, 也只有立在他身后侧等着。
  晚风吹来,微带凉意,她动了动,翠翠帮她将斗篷笼紧了一点。
  不知是不是这点动静惊动了沂王,他终于缓缓转身,看过来一眼。
  兰宜怔忡了一下。
  与她所想不同,他眼中并没有什么思乡愁绪,而是寂寥空阔,又隐含萧杀之意,倒与这秋风仿佛。
  沂王向她伸手:“本王忘了,你不能吹风,进去吧。”
  他的话语与姿势自然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兰宜僵了片刻,只有递出手去。
  这是王府大门前,不但下人们都在,稍远的地方还有路过的行人好奇张望,她不能选在这时候落沂王的面子。
  沂王握住她的手,往府里走去。
  他走得不快,兰宜勉强能跟上,只是觉得被拉住的那只手很热——是沂王手掌的热意传了过来。
  窦太监跟在旁边,一路走一路请示:“王爷,留京的下人们还算勤快,将府里各处打理得不错,他们多年不见王爷,十分想念,想来给王爷磕头,王爷要见么?”
  “明天罢。待本王觐见回来,你预备下赏钱。”
  “是。”赏多少这种小事窦太监自己可以做主,就不多问,又道,“老奴在府里清出来些杂物,原是巩昌伯府的,留守下人不敢擅专,老奴也不知该如何处置,要请王爷示下。”
  兰宜听着奇怪。
  巩昌伯这个名号有点耳熟,她似乎听说过,但应该不重要,且非她做鬼时听闻——否则她一定能想起来。不过不管巩昌伯是谁,他府上的东西怎么会在京城沂王府里?
  “先放着,本王进宫时问一问太子。”
  窦太监漏了声笑:“是。”
  说完府里的,接着说府外的,“寿安侯打发人来说,不知王爷哪天得闲,他想带儿子来向王爷问安。”
  沂王道:“侯爷年纪大了,不宜劳动。后日本王过府去看望他。”
  他说这一句时声音明显有所缓和。
  寿安侯兰宜知道,是先皇后娘娘的娘家,先皇后二十年前就已过世,因去得太早,寿安侯府在京城空有个外戚名声,没有什么势力,一向也不敢张扬行事。
  没想到沂王与他家交好,就藩多年,一直还维系着这层关系,不知是不是当初留下的渊源。
  京城寸土寸金,这座沂王遗下的旧日王府与青州相比,要小上数倍,这么顺着中路边走边说,几件事料理下来,就过了二门,到了后面的正院。
  按照通常情况来说,窦太监到此就该告退了,他不是贴身服侍沂王的人,差事更多在管理府务日常,这次却未走,徘徊着跟了进来。
  沂王转过身来:“说吧,还有什么——”
  他顿了顿,往旁边瞥了眼。
  兰宜不去管他,她终于有机会将手抽回来,低头拿帕子把手心擦了擦。
  已经出汗了。
  沂王手掌很热,天气的变化好像对他没有什么影响,包裹住她像一个小手炉,硬是将她感到的那点寒意驱散,烤得热腾腾的。
  她擦完了,还没听见沂王后话,便抬头看了看。
  正对上他目光。
  很不客气,充满质问与压迫。
  兰宜:“……”
  知道他误会了什么,但似乎也不能算误会,且她也不想解释,便装作没看见,扭过脸去看向门外。
  沂王冷冷盯了她的后脑勺片刻,移向窦太监:“说,还有什么事。”
  窦太监听这口气,立即道:“没事了,王爷和夫人路途劳累,早些歇息。”
  他要往外退,沂王喝道:“站住,少装神弄鬼的,把话说完。”
  “……”窦太监苦巴着脸,弯腰躬身道,“是太子殿下,老奴昨天赶到的时候,太子殿下送的两个美人已经在府里了,老奴无法处置,只能先收拾了一间屋子安顿着,等王爷来。”
  见素翠翠等侍女的背脊一下子都绷紧了。
  兰宜也吃了一惊,忍不住转回脸来。
  “还有——”
  兰宜眼睛微微睁大,还有?
  沂王眼神掠过,道:“还有什么,你成心让本王猜谜?”
  窦太监唉声叹气:“还有俞家今儿送的一个表姑娘,老奴知道王爷必不会要,没许她进门,俞家大爷不肯罢休,骂了老奴,说明儿再来求见王爷说话。”
  这可真热闹啊。
  兰宜禁不住想,她知道这趟进京不会太平,没料到第一天,还没来得及落脚,戏码就预先安排下了。
  她觉得这些事与她无干,而且有她在侧,沂王也许还不好处置,便告退道:“王爷,我先去歇息了。”
  谁知她不出声还好,这一出声,沂王向着窦太监道:“这些内宅事,不要拿来烦扰本王,如何处置,你应当问夫人。”
  兰宜愕然:“我——”
  沂王打断她:“本王累了,要歇息了。”
  他说完,径自负手往内室走去。
  这座宅院内,他既不需向谁告退,也没人有资格叫他“站住”,身影很快消失在帘后。
  正堂中,兰宜只好和窦太监面面相觑。
  ……这叫什么事儿呀。
  窦太监很快回过了神,很能适应地向她请示:“夫人,您说该怎么办?”
  兰宜无语。
  她怎么知道。
  “我说了能算吗?”
  窦太监比她笃定:“夫人发话,当然能算。”
  这一路他可都是跟着的,王爷什么心意,他看得清清楚楚——虽然不能进舱室,可就漏在外面的一些,也足够了,药都亲自端进去,这还不算,什么才能算啊。
  说句大不敬的话,他上一回看见王爷干这事,还是先皇后在的那时候。
  兰宜试图拒绝:“我要是说错了呢?”
  “错了就错了,”窦太监眼都不眨,“有王爷在,您什么都不用怕。”
  兰宜真无话可说了。
  她按了下额头,她也想休息,不想卷进这些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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