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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城 (弃吴钩)


霍缨道:“我昏迷着,你不也偷偷亲我?真以为我甚么都觉不出?你难道不想……”
她手指往他腹下摸,碰到他鼓囊囊的硬物,往上轻捏了一把。谢轻云消受,嘶地一声,眉头一下拧住。
霍缨觉出他那物又胀大好些,笑吟吟的,“我还道谢大侠是个多正经的人。”
“再正经,也是男人。”
不待霍缨品味他话中深意,谢轻云手掌揽着她的下颌一通亲吻。
他惯来冷漠,到这般如痴如醉的时刻,也只是心猿意马,面上总那副不贪风月的疏冷样子。
待粗长的阳物顶进玉户,紧致娇艳纠缠住谢轻云,才听见他极闷地哼了一声。汗水滑进他的颈子里,落在霍缨雪白的乳胸间。
霍缨浅浅喘着,一边咬他的耳朵,一边悄声道:“小淫贼,数你心思最坏,骗我随你的姓。呃,唔——别,别啊,太深了……”
霍缨恼恨地拍打他的肩膀。
谢轻云再不给她讲话的机会,愈发狠地往花心处顶送,又深又急。
霍缨乌黑的眼坠入欲海般,昏沉迷离。挺耸丰圆的双乳香馥无方,上下荡跳。
谢轻云抽身离出,又莽地尽根没入,那直挺怒涨的性器似比他的剑还要厉害,不过来回几遭就要得她魂销骨酥。
她失声吟起来,浑身香汗淋漓,肌肤白腻腻的,漾着玉光,落进谢轻云的齿间,转眼教他咬出好些红痕。
他待她腹下伤口倒是小心翼翼。谢轻云用手轻轻抚摸着,本意是为她散痒,可越摸越痒。
霍缨轻道:“别碰了,我难受得很。”
她道是痒得难受,听进谢轻云耳中,却以为她是受这一剑,心中难受。
他问:“就这么喜欢宋师弟?……你待他着实不一般。”
宋开鹤送得花环,霍缨当宝贝,温琼不慎毁了它去,霍缨恼恨得要杀人。
霍缨道:“宋师弟又?不?似你,这样凶霸霸,冷冰冰……还是个小淫贼!”
“霍缨。”
霍缨笑着揽住他的颈子,身子一动,交合处磨出畅快来,直教她细细娇喘起来,“嗳,谁教我是小妖女,与你正好相配。”
她浑身绵软,私处蜜水直流,承起欢来,愈发滑腻香美,令谢轻云也是发疯似的快意无穷。
他吻住她的耳尖不放,不消片刻,他松开唇,将霍缨紧紧抱在怀中,插得急快起来。难宣的爱意灼得他浑身火热,在他心腔中翻涌激荡。
谢轻云行至今日,不敢言“委屈”二字,他得上苍眷顾,远多于苦难。
诸多眷顾中,得遇江意浓,他尤为感激。
这样快活还能多久?
四大派还在洛阳城中,九霄峰下,山雨欲来风满楼,江氏的仇怕是说不清的,这场大战无可避免,可无论输赢,往后又将牵连出多少恩怨?
纷纷扰扰,又不知何日才能真正安宁。
谢轻云却是不惧,成也好,败也罢,与霍缨在一起,就浑忘了这些苦恼。
他不像当年那般无能废物,这次总算能为护全心爱之人做出些事,再不能任由外人毁了她去。
武林联手陈列九霄峰下那天,谢轻云一人一剑,站在山门。
他的师父董守正也来了,他眼见谢轻云如斯,流着泪大骂:“谢轻云!你糊涂啊——!与邪魔外道为伍,师父是怎么教你的!”
谢轻云不辩解,只承诺道:“师父待我有恩,此役我不会使望山门的一招一式。”
一人又道:“谢大侠,我敬重你,也劝服了我派,若你现在下山去,不再插手此事,我们既往不咎,绝不会再找你麻烦。”
“讲笑了。日后谁找谁的麻烦,尚未可知。”
“你——!”
“谢轻云!!你也不怕天下人耻笑!皇上封你做第一剑,你却与这种邪魔外道为伍,他岂能放任?今日一战,死在你手下的侠士,他们的后辈又岂能饶你!”
谢轻云道:“孰是孰非,孰正孰邪,留予后人评说罢。”
一声长而悠远的鸣哨,交相传呼,回荡在山野。
倏尔间,千傀万儡从翠浓红郁中纷然立起,惊得武林群雄无不为之一震。
谢轻云翻手展剑,剑锋流落出熠熠银光。
袍若流云,身若巍山。
“再踏前一步,毁我九霄峰者,且来问剑!”
(完)
白描牡丹(一) < 叛城(弃吴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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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描牡丹(一)
盛碧秋穿着珍珠白,羽毛帽垂下黑色的面网,高跟鞋拔起丰腴的曲线,在轻狂摇曳的人群中间,她显得尤为端庄大体。
得益于少帅夫人的身份,旁人跟她说话,都是恭恭敬敬的。可她没有半分盛气骄矜,与人交谈,声音说不上温柔,但很清晰、适度,语气和语言都拿捏得游刃有余。
她眉梢有天成的妩媚,但这种妩媚不似浮花浪蕊,也是极其端重的。
北洋军总司令的儿子张汉辅来上海,各路的人挣破头地要巴结,可张汉辅独独答应了傅羡书的邀约。
盛碧秋听张汉辅提起过,他与傅羡书曾在陆军学校当过两年的同学,有过命的交情。
盛碧秋看见他们热情相拥,张汉辅唤傅羡书的表字“作臣”,傅羡书还客气地称他“少帅”。
张汉辅笑容锐气逼人,看向傅羡书身旁的妻子,玩笑道:“好啊,结婚都不告诉我。作臣,你太不够义气。”
傅羡书忙赔罪,揽着他去吃酒。
盛碧秋则与傅妻在一处话家常。
傅妻名是孟婉秀,长得还似个天真的女学生,带着吴语的腔调,讲话温声细语,不设心机的坦诚。
盛碧秋跟她说了两句好话,她就叫起姐姐来;盛碧秋问她与傅羡书的婚事,孟婉秀还会羞答答的脸红。
孟婉秀小女儿情态,下不来台面,便反问盛碧秋:“姐姐与少帅呢?是怎么认识的?”
盛碧秋喉咙一窒,勉力笑了笑,“不比四小姐与傅老板这样少年夫妻的情分。”
孟婉秀也是聪灵的,觉察出她的尴尬,之前又偶有听说过少帅的桃色绯闻,便不再细问。
许是见到傅羡书甚欢,张汉辅今夜喝得大醉。
他拉着傅羡书的手,道:“作臣,你待在这地方有什么用?不如来当我的财政厅厅长。”
傅羡书微微笑着:“少帅抬举,我这样的蠢人,去东三省要没命的。我只想守着太太,做些小生意。”
张汉辅拿别样的眼光看他,不一会儿,放声笑道:“作臣啊作臣……”
他们大概不是一路人,张汉辅明白。
在陆军学校时,傅羡书就讲中华民族之危亡,张汉辅也讲,但不似傅,傅是真有那样的信仰。
不过,他们依旧能做兄弟。
这世道,今日是敌人,你死我活地打来打去,明日就有可能是朋友,联起手来去打共同的敌人。
楼下一阵骚乱,是张汉辅的副官拦住了个记者,要他交出相机底片,讲清楚不能给夫人盛碧秋拍照。
张汉辅看见一向从容优雅的盛碧秋,在看见那个记者的时候,笑容难堪地僵硬在脸上。
他留意了那记者一眼。
傅羡书道:“我去处理。”
张汉辅面色沉静,道:“不必。”
他将杯里的酒饮净,大步下楼去,人似疾风一样,反手将酒杯往楼梯上一砸,声如银瓶乍破,玻璃顿时碎了满地。
响声惊得人一阵低呼。
众人就看见,张汉辅握住残破的高脚杯,猛地扑倒那名记者,将尖锐玻璃往他手臂上狠狠一扎,几乎扎穿,鲜血和惨叫同时涌出。
少帅喝醉了,傅羡书如此解释。
众人的惊慌很快被傅羡书三言两语稳住,闹剧匆匆收场。
是的,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张汉辅就是拔枪杀个人也不奇怪,更何况只是打了一个骚扰他夫人的记者。
不过也有不同的看法。
那被打的记者倒在上海有些名气,舞会中有人认出来,是《新日报》的副主编邵平。
邵平笔杆子很硬,被民间评为“一支铁笔,搅弄政坛风云”的人物,五四运动时曾在《新日报》为学生声援,因此还坐过半年的牢,亏得友人奔走求情营救,方留下一条命。
出狱没多久,邵平担任《新日报》的副主编,其人据说亲共,曾痛斥过张汉辅发动的两次伐南战争。文章甫出世,舆情一边倒骂,这曾给张汉辅添过不少麻烦。
莫说仅仅打这个邵副主编,就是杀他的心,张汉辅也是早有的。
傅羡书给张汉辅和盛碧秋安排了住处,房子在贝当路,里外戒严。
张汉辅不让陌生人近身,盛碧秋和副官两个人合力将醉醺醺的张汉辅扶上楼。
副官敬礼离开,留盛碧秋独自一人坐在床边,陪着烂醉如泥的张汉辅。
她似被抽空了力气,浑身无比疲累,可听张汉辅难受的呼吸声,又无可奈何地叹息,去帮他脱靴,将他的腿挪上床。
盛碧秋眼里有细致温柔,俯身,小心翼翼地解着张汉辅军装上的扣子。
张汉辅半睁开眼,一下捉住她的手,这举措吓了盛碧秋一跳。
他像真醉,又不像真醉,唇微微笑着,眼睛却是雪亮,“痒。”
盛碧秋道:“脱好衣服再睡。”
张汉辅揽住盛碧秋,翻身将她压住。他眼睛一寸一寸地审视她,检阅士兵般地审视够了,遂低下头去吻她的颈子。
他啃咬一口,吮吸一下,似个玩性大发的兽,逗引着他的猎物。
盛碧秋不讲话,没有迎合,也没有回应。她是张汉辅绑在刑架上的囚犯,只能轻仰起头,任他在她身上索求。
张汉辅捧捏住她白色洋装下的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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