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折玉手掌沿着他的脊骨一路滑下去,直到尾椎,控制不住的拍了拍他圆润的臀部,便见阿策在睡梦中不自在的扭动了两下身子,微妙的地方隔着布料滑过了她的大腿。
“玉姐姐,你别闹我……”阿策唯有在半睡半醒的时候,清冽如泉水似的嗓子,才会熬成一锅黏黏糊糊的粥,粘人的紧。
他瘦白的手腕从同色的亵衣袖子中抽了出来,揽上了温折玉的脖颈,胸膛往她的怀里压了又压。
嘴里说着别闹,却还在无意识的撩拨她。
两个人许久没有行房,温折玉年轻气盛,火气早就快压不住了,偏偏这人的身体灵魂,跟棵菟丝花似的,朝着她紧紧的缠了上去,温折玉根本就挣脱不开。
也没想过挣脱。
“阿策,我帮帮你好不好?”温折玉咬着他的耳垂小声地蛊惑。
阿策含糊不清的应了,闭着眼睛在温折玉的脸上四处乱亲,“难受……玉姐姐,快点帮帮阿策……”
温折玉手掌往下滑了一半,就在这时,从阿策背后钻出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汪汪……”
温折玉手一抖,顿时恢复了清明。“阿策……这狗,咱送回去成不成?”
作者有话说:
第八十一章
狗自然没有送成, 阿策喜欢这小东西喜欢的紧,即使出了小月子,能见人了, 也还是天天的搂在怀里。
温折玉劝了几次, 这狗跟能听懂人话似的, 每每在旁边可怜兮兮的瞪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珠子盯着阿策,时不时的低低的呜咽几声, 看起来委屈的不行。阿策这人, 从小在冰冷冷的蝶杀长大, 哪里让人(狗)这样撒过娇,一颗心早就软成了一滩水,不但没能成功, 反而惹来了阿策的几个白眼,很快的温折玉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同时,这事也给她敲响了警钟。
阿策生活的环境与别人不同, 之前他没有享受过被爱,也不会爱人。没有被依赖过, 也不懂得依赖别人。很多属于人的感情,对于他而言都是无比陌生,且新奇的。
如今阿策纵然是喜欢她, 愿意依赖她的。但以后呢, 随着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多, 少不得要分出一些注意力给别人。远的不说,单说近的, 就有月家的人时不时的找各种机会来接近他。
阿策对于月家人表面上是有些排斥, 见了面总是冷冷冰冰的, 月扶摇跟他说什么, 他都是几句才能答上一句,偶尔还会避而不见。至于回去月家,更是从来没有答应过。但温折玉看的出来,他不过是不知道该如何与人相处罢了,阿策是个害怕受伤的性子,对于潜在的危险,往往会提前将其扼杀在摇篮中。
他怕月家会令他失望,便不敢投入太多的感情。
但其实私心里,还是渴望有亲人的陪伴的。
否则也不会接受月扶摇的示好。
离两个人的婚期还有小半年,天气渐渐的寒凉了起来,顾及阿策体寒,一到冬日里格外难熬,温折玉便不许他再出门去。
近日月扶摇倒不大往别院来了,许是觉得凭自个儿没有办法令阿策跟她的感情更进一步,于是便派了她那个温婉柔顺的夫郎过来。
他救过阿策,阿策对他颇有好感,慢慢的会跟人说上几句体己的话。
于是,这人便来的更勤了。
严重影响到温折玉与阿策独处的时间。
待下次月扶摇再来,温折玉便没有了好脸色。
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温折玉请人去了凉亭赏花,府里的仆役便在亭子里摆了好几盆的炭火,又在周围拉了厚厚的帷帘,只露出一面能让两个人看到湖心开的正盛的莲花。
温折玉示意仆役给她倒了一杯热茶,不甚热络的道:“月大人近日可是政务不忙?”
“忙里偷闲罢了,怎么,不欢迎我?”月扶摇倒是惬意,还有心思将眼前的新茶品评一番,又欣赏了一会儿这难得的冬日莲池,看温折玉脸色不佳,笑盈盈的开口:“怎么,你跟小意马上就要成亲了,还要跟我们计较这分出来的一点时间吗?”
“一点时间?”温折玉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今日你来,明日你夫郎来,后日还有谈神医家的夫郎过来跟阿策谈趣,她家的小姑娘还要阿策陪着玩,好不容易闲下来,阿策的注意力又被那只长毛的小畜生给吸引走了。这些日子,我白日里连人手都摸不着,这叫一点儿时间?”
月扶摇以袖掩唇,轻咳了两声,转头看向湖面:“你这莲花开的好,可是引了活泉进来?”
温折玉看出她有意转移话题,也没拆穿:“是,山上的温泉水。”
“没想到小意喜欢莲花……”
“不是他,是我喜欢。”温折玉道。真人摸不到,还不许她看着这白莲解解馋了。
月扶摇看了片刻,突然开口:“之前听绯殊说,小意身上的衣服,首饰,每一件都是价值不菲。那谈神医,也是专门留在身边给他调养身子的。殿下,您这般待他,月家实在是感激,知道他过的好,没有受什么苦楚,我们也算是得到了一点安慰。”
“你这是什么意思?”温折玉一愣。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
温折玉不耐烦的打断了她:“月大人……”她站起了身子,目光渐深,一瞬不瞬的盯着含笑的月扶摇,眸心渐渐的染上了一层冷冽的霜色。
“其实,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是吗?”
月扶摇嘴角仍是含着一丝笑意,温和的道:“殿下什么意思?”
温折玉仍旧逼视着她,嘲讽的开口“你们这些文人,酸腐矫情,一句话的事不拐八百弯说不出口,说白了,你不过是觉得阿策自始至终,都被我藏匿了起来,根本就没有什么失忆一说对吗?所谓婚约,不过是权宜之计,以此来向我示好,让我放松警惕,然后你们拉拢阿策,若是成功,便将那劳什子的月如意偷梁换柱嫁我,若是不成,能够跟人拉进距离也是好的,以图后续,不是吗?”
月扶摇嘴角的笑意浅了两分,用杯盖无意识的撇着茶水上漂浮的叶片,没有说话。
温折玉弯下身子,冷冷的看着她:“可你,为何不向阿策求证一下呢。”
月扶摇的脸色僵了僵。
“一句话的事,你不敢提。不是怕破坏我与他的关系,而是……你内心深处期望是这样的一个结果,期望这十几年,阿策就躲在我的羽翼后面,过的很好。这样,你们月家的愧疚就能少上几分,合该对不起他的只有我,是我将天之骄子,囚于牢笼,整件事情里,我是罪魁祸首,是最该死的那一个。月大人,是这样吗?”
月扶摇的呼吸渐渐的急促了起来,神色也冷淡了不少,她的脊背弯了弯,手指扶在茶杯上,是随时想要逃跑的姿势。
温折玉没有给她离开的机会,压着她的手指,慢慢的坐了下来。
“可惜了,我是去年才认得阿策的。趁着天色尚早,不如我来给你讲讲阿策的故事吧。”
……
晌午。
本来是吃饭的点,月扶摇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留下跟阿策一起上同一张饭桌,而是急匆匆的离开了。
剩下两人一狗吃饱喝足,温折玉哼着小曲给阿策展示芳香四溢阁里新出的霜糖,挑了一个卖相极其好看的小糖人递给阿策,让他猜这做的是谁。
阿策拿到眼前翻看了两眼,撇了撇嘴:“这有什么可猜的……”
大可不必给小人手里塞把扇子,这一看就看出来了好吗?根本就没有猜的必要。
“玉姐姐,你跟月大人聊什么了,看着这般高兴。”
温折玉心里的小人骄傲极了:看吧,玉姐姐,月大人。她月扶摇纵使心机深沉,拉拢了她家阿策这么久,不也是一个疏远的月大人吗?
谁近谁远,一目了然。
其实她早就看出了月扶摇的目的,之所以一直没有拆穿,都是看在阿策的面子上,反正事实如何,阿策最清楚不过了,真相早晚都会清楚的。
她可以背这一时半刻的黑锅,让月家人心里好受点。
但他们实在来的太勤了,温折玉没机会跟阿策亲近,心里很不痛快。
她不痛快,自然也就不想再让别人痛快了。
而今月扶摇失魂落魄的离开,看往阿房间所在的方向全是愧疚,温折玉的心情才算好了许多,
“随意聊聊而已,月大人怕我待你不好,敲打了我许久呢。”温折玉笑得仿佛毫无芥蒂,对他道:“他这般关心你,阿策,我很开心。”
可阿策听了却有点不开心了,皱了皱眉头,不高兴的道:“她凭什么敲打你,这世上待我最好的,分明就是玉姐姐了。”
“唉。”温折玉叹气:“阿策,你有所不知,这夫姐的身份,可不一般,堪比岳母。她说什么,我自然是要听着的。”
阿策顿时急了,“玉姐姐不必为我委屈自己,我与月家本就不熟,便是以后没什么来往,我也是不在意的,下次她若是对你出言不逊,直接打出去便是……”
“那可不行。”阿策的反应取悦到了温折玉,目的达到,她笑着刮了刮阿策的鼻子:“小傻子,玉姐姐也是希望,有越来越多的人一起疼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