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姐姐,我喘不过气了,你放开我……”
温折玉只觉得多日不见,她的小白莲莫名变得格外的羞涩,忍不住捏了捏他的鼻子,使劲的往他的颈侧蹭了蹭。“不放,让我抱抱。几日没见了,小没良心的,竟是半点儿也不想我。再推我试试,看我不打你屁股。”
“你……嗯……你做什么?别脱,我……我没推。”
“玉姐姐,你醉了。别闹了。”
“放开我,别碰……”
“不行不行……啊”
阿策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终于回过神来,脑子里的弦骤然崩断了。
他突然快走两步转过屏风,二话不说朝着温折玉后颈一个手刀砸了下去。
温折玉顿时眼睛一闭,身子绵软无力的伏在了红信的身上。
红信似乎也被阿策的举动吓了一跳,见此情景,手忙脚乱的将温折玉的身体往旁边推。
“策哥哥,我,我知道你回来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推不开她。”红信将人推开,忙收拢起散乱的前襟,抖着嗓音对着阿策道。
“是么……”阿策不置可否,眼眶红红的看着红信脖颈上的一朵朵招摇的梅花。
“下去。”短短的两个人,出口竟似寒冰一般,冰凉刺骨。
红信不敢多言,忙起身要走。
“等下。”阿策看着他头顶斜插的一只梅花簪,笑意不达眼底,伸手将那簪子取了,这才冷冷的抬了抬下巴,示意对方离开。
等到红信离开以后,他一步一步走到温折玉的面前,默默的注视了她良久,这才弯腰将她的鞋袜脱了,扶人上床。
好不容易躺在床上,阿策听着耳边温折玉均匀的呼吸声,紧绷的身体终于缓缓的松懈了下来。
而就在此时,温折玉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她皱着眉头,感觉十分的不舒服,用手使劲的揉了揉后颈,然后又甩了甩脑袋,这才迷迷糊糊将阿策的身体往自己的怀里按了按。
“乖阿策,别乱动,让我好好抱抱你。”
阿策一声不吭的任人将他搂紧了。
温折玉粗重的呼吸就打在他的耳尖,阿策的耳朵酥痒难耐的动了动,往下挪了挪身子,避开了她呼吸的侵袭。
谁料下一刻,温折玉又抱着他纤细的腰肢,将人重新提了上来。
“别乱跑,乖乖的,别动。”温折玉的眼睛半睁半阖的,脑袋摇摇晃晃的,拿额头往阿策的脑袋上撞。
“沈窈!”阿策本就满肚子的怒火和委屈,只是碍于她是个醉鬼的身份无法发泄,才勉强忍着。结果,被温折玉不知轻重撞了几下,头晕眼花的,顿时忍耐不住的吼了出来。
“沈窈……沈窈是谁。”
“你,你……”阿策气的不轻,“你混蛋!”
“嗯?小白莲竟会骂人了?骂的倒是十分动听,再骂几句我听听。”
“混账……唔……”
温折玉眼疾手快的堵住了他的唇。
阿策挣扎了片刻,忽然发现,即使是个醉鬼,女人的力气也是大的惊人。
她的两只手锁住了阿策的手腕,长腿重重的一压,就压的阿策的腰腹立刻动弹不得了。温折玉嘴角含着笑意,眼神朦朦胧胧的,沿着阿策的唇角一路往下。
阿策难耐的扭了扭身体。
不知不觉间,醉酒的人已经在雪地上种满了寒梅。
梅花的主人经不住她的撩拨,已经沉沉的睡了。
梅香清幽,扰乱了温折玉的神智。她不管不顾的在雪地上撒野了许久,将原本皑皑的白雪肆虐的一片狼藉。
宿醉加上一晚上的酒疯,温折玉直到第二天的晚上才昏昏沉沉的睁开了眼睛。本来,阿策也是随着他沉沉的睡了许久,之所以会醒,完全是因为衙门里出了事。
沈清越遇袭,为了保护木槿受了伤。
阿策的瞳孔微张,一下子呆住了。
难道……是狼毒?
第三十五章
“走慢点, 怎么看起来比我还急。”
阿策跑的太快,差点让石子绊倒,好在温折玉眼疾手快, 及时捞了他一把。
两个人急急忙忙的赶到主院, 正看到木槿一个人坐在门外的台阶上, 看到他们立刻站了起来。
“沈窈大人。”木槿的眼眶看着红红的,应该是哭过了。
“怎么回事?”温折玉问道。
木槿哽咽着将来龙去脉复述了一遍。原来这几日他们都在县衙里整理往年的陈旧案例, 一直都是风平浪静的, 唯有今日, 木槿打算出门一趟,去书院给妹妹海棠送点东西,沈清越怕他路上不安全, 一定要陪他过去。
谁知道,就遇到了贼匪。
待木槿形容完那贼匪的模样跟行事作派之后,温折玉冷哼一声, 接口道:“那可不是什么贼匪。”
根据木槿所言,那人分明就是有意埋伏, 估计跟鸩羽所在的杀手组织脱不了关系。
而阿策一听,立刻就明白了,刺杀之人必定是狼毒无疑。
可他明明之前跟沈清越交过手, 按理说, 狼毒应该不是她的对手才是。
况且他身边还有暗卫, 怎么还会受伤呢……
“都怪我。是我连累了沈大人,她是为了保护我, 才受伤的。”木槿咬了咬唇, 眼睫一颤, 豆大的泪水又蔓延上了眼眶, 甚至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阿策握住他的手轻拍了两下,担忧的问:“那沈大人如今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照落去请了谈神医,如今都在里面。”
“小八……”温折玉紧了紧眉头,扬声喊了一句。就见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一个一袭黑衣的暗卫,跪在温折玉的面前。
“今日是你跟着清越的?她伤的可重?”
小八抬眸看了眼温折玉,又看了一眼木槿,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温折玉本就没什么耐心,见他这样,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说话!”
小八忙道:“重……重……沈大人流了很多的血,带回来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了,眼看就……就……”
“废物!你是怎么看的人。”温折玉差点气个仰倒,怒不可遏的指着小八:“那个杀手呢?你们把他放跑了?”
“贼人……贼人已服诛。本来已经擒获了他,谁知道他的嘴里有药囊,突然就服毒自尽了。”
小八心里也是郁闷,沈清越的伤口虽然看起来十分的吓人,但根本就没有伤到要害。
偏偏木槿当时吓坏了,惊慌失措抱着她检查伤口,而这时,沈清越突然就作出一副了奄奄一息的模样来。
如今木槿就在这里站着,小八又不能直接拆穿他。只能将温折玉的责骂一一的受着了。
最让小八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当时那种情况,明明拉一把木槿就能让人避开刀锋,怎么这沈县令偏偏要用身体去挡。
练武之人,竟连这种反应能力都没有吗?
温折玉并没有看出小八心里这一连串的弯弯绕绕,她脑子里已经将沈清越受伤的事死死的按在了鸩羽的身上。这人一次两次的挑衅,可见是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活了十多年,温折玉一向随心所欲自由惯了,还是第一次被人压的这么憋屈。
“鸩羽……”温折玉咬牙切齿的握拳,眼中透露着赤果果的恨意:“下次撞见,我一定要他的命。”
阿策的身体微不可查的抖了抖,沉默的闭上了眸子。
温折玉以为他是被吓到了,咳了几声,刻意将眸子里的锋芒敛去了大半,换成了温柔的柔光:“阿策不怕,若真有事,我也会保护你。”
阿策没有说话,只是心里一阵阵的发冷,抬起头来对温折玉勉强笑了一下。
温折玉关切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就在这时,门打开了。谈神医手里提着药箱走出门来,看了一眼焦急的众人,严肃的道:“病人目前自无性命之忧,身边需要一个人贴身照顾。谁来,我来交代下注意事项。”
温折玉二话不说向前一步,谁料竟被阿策一把给拉了回去。
“怎么了?”
阿策突然将手覆在额头上,身子变得绵软无力,在她怀里有逐渐往下滑的趋势:“头晕,有些站不住。”
“沈窈大人,阿策不舒服,不如……不如沈县令就交给我吧。”木槿紧张的看着他们道。
温折玉瞬间福至心灵,明白了阿策的意图。她将阿策抱紧了,异常严肃的点了点头。
“好,合该如此。你是男子,无论如何,都要比女儿家细心些。”
温折玉心道,沈清越这家伙倒是因祸得福,又多了一个亲近木槿的机会。
只是没有见到好友的伤势,她终究还是不放心。趁着谈神医在跟木槿交代照顾病人的事项时,推门进去了。
本来阿策也要跟着,但温折玉怕沈清越伤的太重,血污吓到了他,没让他进来。
一进门,就迎上了一双写满期盼的眼睛。
沈清越一看是她,眸子里的期待感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无聊的收回了目光,“你怎么来了?”
温折玉:“……嗯?不是受了重伤,流血不止?你这模样,可不像是快不行了的样子……”
“唬唬小朋友的,怎么你还当真了?”
“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