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温折玉突然睁开眼睛,猛地将人掀翻在地上。
她的双目充血,一只手跟钢筋铁骨似的,掐在了阿策的脖颈上,一寸一寸的收紧,神情中似有一丝恍惚。
阿策吓坏了,一边仰着脖颈一边推她的手,噼里啪啦的掉眼泪,声音颤抖的道:“是……是我救的你。”
温折玉像是被魇住了,根本就没有一点反应。
“咳咳……救……命”
阿策的声音越来越低,脸颊涨红,雪颈上浮现出一道道的青筋,目光渐渐有涣散的趋势。
幸亏在最后时刻,强大的求生欲刺激的他用指甲狠狠的在温折玉的手背上抓了一把。
“嘶……”温折玉吃痛,恍然间恢复了些许理智,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还没等阿策从死里逃生中松一口气,就听到温折玉阴沉沉的嗓音:“你敢伤我?”
阿策猛地咳了几声,喘了几口粗气,又往后缩了一段距离。他捂着脖颈,恐惧的盯着眼前的女人。
就在这时,一直追着阿策的衙役们赶了上来。
封黛一脚踹到了阿策的身上:“敢跑?”边说边泄愤似的狠狠的又踹了他两脚。
阿策浑身湿漉漉的,被她连踹了几脚后,想喊喊不出来,无声的蜷缩在地上□□。
温折玉眉头一皱。
很久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表现的比她还嚣张了。
“够了!”忍不住皱眉喝道。
“你是谁,好大的胆子,也敢管你老娘的闲事?……啊!”
封黛一声惨叫,人已经远远的飞了出去,翻了几个跟头才停下来。
“大胆!”几个衙役一看立刻抽出了刀。
“作死。”温折玉冷道。
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有别人在她面前,自称老娘。这若是在京都,这人早就凉的透透的了。
“快,他们一定是一伙的,把她也给我抓起来。”封黛躺在地上嘶吼。
那群衙役一看,立刻举着刀向前,就要对温折玉动手。
几人刚向前走了几步,就见温折玉手一扬,一块令牌出现在她的掌心。
“退下,我乃清溪县新上任的主簿,沈窈。”
沈窈?
衙役们面面相觑,虽然没听过这个名字,但总归是认识他们的衙门里的令牌,又想到最近刚上任的县令,确实带了几个新的上峰过来,立刻恭恭敬敬的躬了身子。
“主簿大人,您别生气!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等下……”温折玉声音很沉:“还有逃犯呢。一并带走。”
“是……是……”衙役们簇拥着把阿策拉了起来。
温折玉好色,但还不至于色令智昏,耽误了正事。
只是阿策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心灰意冷到绝望的模样,还是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就这看起来风一吹就倒的小身板,也能杀人?
作者有话说:
放个古言女尊的预收,《妻主她不可能是绿茶》
【奶狼双修的戏精绿茶vs清冷高贵的钓系病美人(年下)】
文案还没想好,
大概就是个吃准男主心软,于是女主故意装可怜攻略男,结果却被拆穿她是个残暴恣睢的主,翻车了的故事。
阅读指南:
①:女尊,男生子
②:女主面对男主的时候是个软萌听话的小绿茶,背地里残暴狠戾,睚眦必报,是个白切黑。
③:男主身份高贵,但身体病弱,经常咳血,随时会死的那种。
第二章
发生了这样一档子事,温折玉也没有心情跟徐瑾虚与委蛇了,她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找了个人将徐瑾送了回去。
然后一个人进了县衙的后院。
如今她跟清溪县的新县令沈清越都住在这里。
三个月前,清溪县的县令被人刺杀,死在了家里。适逢京城那边才举行了过了殿试,沈清越是新科进士,但名次不高,就被发配到了这里,成了新的县令。
她跟沈清越是多年好友,关系匪浅。一想到这人要离开十分的舍不得,谁知道突然间又收到了表姐赵云寰的讯息,说是清溪县鱼龙混杂,让她来助沈清越一臂之力。
这不正合了她的意思,二话不说收拾了东西,偷偷跑了。
至于沈窈二字,则是沈清越堂妹的名字。据说她来之前,沈清越就跟吏部打点好了,想带那丫头过来的。
谁知道半路她插了进来。
不过正好,也能掩盖下她的身份。毕竟冀北王嫡女温折玉的名讳,在京都可是赫赫有名。
嗯……
一片狼藉的声名。
她学问不行,但要是细数起京都有几家青楼,红牌是谁,性情如何,温折玉可以如数家珍。甚至连那些出身尊贵的小郎君里,都有不少被她惹得倾心不已。
但奇怪的是,她后院里至今还是空无一人。
温折玉对自个儿有清醒的认知,她这里就是个火坑,不想耽误了好人家的男子。
但大多数的人心里明白,这人就是玩的花,单纯的不想负责而已。
她回来后先去换了件衣服,接着便去了沈清越的住处。果然见书房里还有烛光晃动,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吧。”沈清越眼前放着一叠的文书,头都没抬:“跟徐公子聊的怎么样了。”
温折玉懒洋洋的在她对面坐下了,给自己倒了杯茶。
“半路出了点意外,没打探出来点什么。”
徐瑾是被杀的前县令徐絮之子,温折玉之所以靠近他,本是想探查点关于徐絮被杀的内幕。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徐小公子长的确实还不错。
沈清越一抬眸,注意到了她手背上被抓伤的血痕,忍不住笑了:“呦,失手了,小公子不吃你那一套,还回敬了你一个大礼。”
“胡说什么呢?我这是被朵小白莲花给挠了,看着柔柔弱弱的,力气倒还挺大。”
不然也不会莫名其妙的把她拽到了河里去。
“白莲花还能挠人?我看是小野猫吧。”
“狗急了还会跳墙呢。他杀了人,急着逃命,以为我要拦他。混账玩意,我以为他不会水,想自杀。”温折玉说起来就气,刚刚浸了水的手背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举到眼前一看,得,肿了。
那人的爪子不会有毒吧。
“杀了人?”沈清越放下手里的册子,正色道:“怎么回事,是杀死徐絮的凶手?”
毕竟清溪县近来发生的凶杀案只有这么一桩。
“不清楚……我遇见他的时候,确实是衙役在抓捕他,现在,应该已经进了你那大牢了吧。怎么,没人来禀告吗?”
沈清越摇了摇头。
她刚来清溪县很多事情都还没有上手,衙门里的事,几乎都是之前的县丞冯冉在处理。这桌案上的一堆公文,账簿,都是她白日里送过来的。
沈清越一来就感觉到了,衙门里以县丞冯冉为首的一群人,对她有些排斥,吩咐下去的事情,不是阳奉阴违,就是打马虎眼,不仅不说实话,还有点想要架空她的架势。
至于县里的商户,按理说新官上任,都该过来见上一面,混个脸熟,至今也都没有动静。
这清溪县虽然只是个县城,但如今看起来,想要完全接手,也没有那么简单。
“估计明天就会来禀告了。正好你也在,跟我一起看看这些文书。”沈清越很快放平了心态,招呼温折玉道。
“开什么玩笑,我可不会看这些账簿。”温折玉当即摆手,她一看到数字头就疼。
“怎么?是谁在外放出话去,说自己是富商之女的,既然是富商之女,怎么连个账簿都不会看。”
“这……这你我相识多年,就跟亲姐妹一般。你娘不就是我娘,我说的也没错啊。”温折玉狡辩道。
“别,高攀不起。你是皇族之人,这话若要让冀北王听到了,我们沈家多少小命也不够用的。你可饶了我们吧。”沈清越没好气的道。
“去你的皇族之人,也没看你对我恭敬半分。”
“没办法,在清溪县,你只是我手下的一个小小主簿。先盘着吧。”
温折玉放下茶杯,掉头就走。
果然天蒙蒙亮,就有衙役过来禀告昨夜的事情,两人万万没有想到,死的人竟然是县丞冯冉的独女,冯婴。
死的地点是清溪县最大的花楼,微羽阁。被人一刀封喉,当即毙命。
“尸体呢?”沈清越问。
有衙役跟她躬了躬手回道:“被县丞大人带回家去了,在此之前,已经有仵作检查过了。”
沈清越压不住怒气:“胡闹!谁让她带走的。”
“这……这我们也不敢拦啊……”衙役心虚的道。
冯冉在清溪县的官场浸淫已久,底下人都习惯了看他的脸色做事,温折玉很快反应过来,提醒道:“先去看尸体。”
路上顺便了解了昨天夜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昨夜这群衙役散衙后,也去了微羽阁。喝酒喝的正兴起,听到班头封黛的喊她们过去,才知道冯冉死在了微羽阁一个小倌,阿策的房间里。
封黛指着阿策就说这是凶手,几个人就把他给捉了回去。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