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说起这个,还真有,听好了听好了,我要宣布一件事情,我跟阿亮,我们领证了!”同个剧团里的小姑娘兴奋到。
她交了个男朋友,大家也都见过,挺温柔的一个男人,走到哪儿都牵着她的手,在一起没多久就带她见过了父母。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啊。”“就在昨天”
“恭喜恭喜,不过你们也该领证了,这都谈了两年多了,感情稳固了就该开花结果。”
“好样的”吴团长给自己倒满一杯酒,夸着那同事的男朋友,“是个有担当的男人,敢爱!敢给承诺”
“什么时候办酒席啊”
“快了快了,下个月,准备回老家办呢。”“回老家那我们岂不是喝不到你的喜酒了。”
“不会不会,我和阿亮商量好了,从老家回来以后请槐京的朋友吃一顿,这顿喜酒,少不了。”
吴团长张罗着“来来来,我们盛满酒庆祝一下,祝你们新婚快乐,也祝我们在座的,还没有结婚的人,早日找到真爱,早日迈进婚姻的殿堂”
一时间举杯碰撞,此起彼伏。
小芹喝的有点多,红着脸悄声地在兰烛耳边说∶“阿烛,你说二爷对你这么好,他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个计划啊”
兰烛也喝了不少,她托着脑袋问“什么计划”“给承诺,开花结果的计划”
兰烛手上的酒杯微微一颤,她手指摩挲着杯口,见那杯子里五光十色的光被折叠映射,照得她眼睛干涩。
她一仰头,喝光了所有的酒。
她知道,不是所有的感情,都会有一个开花结果的未来的;不是所有的关系,在最后都会用一对对戒来给与承诺的。
婚姻,承诺,江太太————她怎么敢想?
兰烛喝不惯洋酒,服务员小哥哥让前台给她特调了一杯“不见三秋。”
倒是个很雅致的名字,可惜这酒一上来,满满地都是洋酒直冲鼻腔的辛辣味,兰烛喝了几口,觉得那酒口味一般,酒劲倒是挺大,就兴致乏乏地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后头,有个补妆区,放置着许多舒适的椅子,像是特地为在前头被音浪震得脑袋发胀的人用的,兰烛坐在那儿,摸了摸口袋,才想起自己那烟盒落在桌子上了。
她兴致乏乏,只得托着腮看着周围的人。
她左前方那儿,坐着三五个姑娘,最瞩目的要算那个手臂上纹满了纹身,坐在中间的姑娘。
她染了一头红发,脖子上还架着副巨大的耳机,嚼着口香糖手里在玩手机游戏,过膝黑色小腿网袜,搁在椅子上晃荡个小腿。
一旁类似打扮的一个姑娘问她,“唉,录录,你跟你家二爷,什么时候订婚啊?”
兰烛听到“二爷”两个字,没法控制自己不看过去。
是江昱成吗
那个叫录录的姑娘口香糖吐了个泡泡∶“谁知道呢,两年多都过去了,指不定就吹了,我也不是很在乎。”
“啊你不在乎啊你知道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有多少人想嫁江二爷,你倒好,直接不在乎。要不是江家那老爷子明确表示了只跟你们赵家结亲,你当这几年槐京城有这么安静啊,那其他名门商界的可不得把江家的大门都踏破了。”
“是啊,要我公平地来说一句,你去找遍槐京城,有钱的没他帅,帅的又没他有势,有势的身材又没他好,身材好的又没他带感。说起带感————我就见过他两次,有一说一,他的手可真性感。”
另一个补充道“嗯、不光是手、喉结、脊背……”
“要死啊你们!”那个叫赵录地笑着踹了其他两个人的椅子一脚,“我未婚夫,你们垂涎个屁”
几个女孩子一阵嬉笑。
赵录像是打完了一场游戏,伸了伸懒腰,这才正经了几分∶ “槐京城的传说你们没听过啊,跟谁好也不要跟住在戏楼胡同的江二爷好————”
“为什么”
赵录起身,“因为他没有心的。”
几人笑笑,也不探究竟,也跟着起身走了。
兰烛坐在那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许久没有动,挤压到血管了,小腿上传来一阵酥麻。
她扶着椅子站了起来,在那儿缓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血液又恢复了正常,回了前面的VIP室。
她坐下来,发现那几个女生就坐在她对面。
那儿有个屏风隔着,兰烛这个角度看进去的,刚好看到的就是刚刚那个红头发的姑娘,还有其他几个姑娘,他们坐的靠外一些。
除此之外,还有一截白皙好看的手。
那双手指节分明,握着一只造型简单的玻璃杯,在晦暗的夜里,杯中的液体光影无限放大着那手的立体。
手腕上那只罕见的表在白衬衫黑西装的加成上若隐若现,勾动着兰烛的目光。
兰烛觉得,那只手有些熟悉了。她摸了摸桌边,终于是摸到了一只烟。
火机里跳动出一束蓝色的光,她微微侧头,眯着眼看着那截手。
那头屏风后面的手从桌子上移到了椅背上,他像是要起身,转头来的一瞬间,兰烛的眼睛就对上了他的眼睛。
果然是。
第36章
戏楼胡同的江家二爷走到哪儿,永远是最出挑的、最吸引人眼球的。
只是在这种场合相见,难免有一种半个月前还在眼前的柔情蜜意都化成前尘往事的感慨。
江昱成回头,竟然在人群中看到了坐在那儿的兰烛。
她穿了件单薄的白梨蚕丝改良短款旗袍,头发简单地用了个红玉髓的簪子盘成低低的盘发束在脑后,露出她白皙的天鹅颈。
周围的人都匿在黑暗里,她身边却是有一道柔和的滤光,任凭谁扫过一眼,是整个场子里最特别的存在。
江昱成甚至有时候都会觉得,兰烛一天一个样,尤其是与她保持距离的时候,总是生出几分靠近她打探究竟的心来。
自始至终,兰烛都没有躲避他的眼神,但也不过来,安静地坐在那儿,像是只懒散又骄傲的猫,只是笑意盈盈地看着江昱成,江昱成只能起身,自己过来。
他走到人面前,周围的人避让着叫着二爷,一哄而散。
兰烛托着头,一动不动。
江昱成把她手里的烟拿过,背靠在她坐在的那个水吧上,把那没有燃完的半截烟,渡进他的嘴里。
还是江昱成先开的口“你怎么在这”
兰烛没看他,看着楼下台上唱歌的人∶“不能够吗?”“没有。”江昱成侧头看她,“不像是你爱来的地方。”
“那二爷以为,我爱去哪儿?该做什么?应该一直待在戏楼胡同里像一只青蛙一样,观着那狭窄的天空吗”
江昱成见兰烛呛他,看了看她杯里几乎已经要见底的酒,还算耐心地解释到∶“今天刚回的槐京,被王凉那小子拖过来喝了几杯。”
兰烛掀了掀眼皮,江昱成是在跟她解释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回去是吗?
他从来没有向她汇报行程的习惯,要找她的时候,他自然会用各种办法通知到她,她都习惯了他来无影去无踪的,不在浮京阁也不代表他没有回槐京,也有可能在这种————她从来不会来的新世界里。
“二爷您随意就好。”兰烛拿起那见底的酒杯,仰头发现倒不出一滴酒了,郁闷地把杯子置放在桌子上,抬头看了一眼对面,这才回头对江昱成说∶“那儿———我能去吗?”
江昱成见她指着屏风后面。
反倒是兰烛自己,看到里头的人的一瞬间,却后悔了。
屏风后面是个很大的长形花岗岩桌,王凉和几个兰烛常见的公子哥们玩着德州,这头的几个姑娘全是槐京圈子里的几个千金,明显就是半个槐京的二代群。
那个红头发的女生看到江昱成带了个人进来,只是抬了一眼,眼里一点表情都没有,又集中精力在她手机的游戏中。
兰烛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江昱成原先拉着她的那只手。
王凉看到还朝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那几个玩牌的公子哥见江昱成回来了,“二爷,您怎么这么慢,等您一局了。”
"你们玩吧。" 江昱成找了个中间的位置坐下,给兰烛腾了一条位置,"我刚下飞机,乏了。"“别介啊,您这刚赢了,就不玩了,忒不仗义了。”
“是啊,我这livehouse刚开业,你不能这么不给面吧?”王凉也插话到。江昱成取笑他“你这洋不洋土不土的地,我看迟早开不下去。”"您真不会说话。" 王凉嗔怪他。“搞这地方前你小子做过市场调研没有”
“二爷”、快玩!”王凉无奈的央求着,看得出来一心只在赌桌上。
江昱成似是无奈,招呼兰烛坐他边上,侧耳对她说到,“想吃什么找服务员,我玩会。”兰烛点点头,只不过此刻,她已经十分后悔了。
江昱成从前带她去的局,那些聚会的公子哥们大多都带着女伴,今天是唯一一次,只有他们这些大院里、京圈利益捆绑的“同类人”的聚会。
江昱成没叫她,兰烛不该自己闯进来的。
许是喝了酒,她心里想打破这些边界感的欲望强烈,像是跟自己赌气,赌气凭什么自己就没法进到江昱成他们所在的那个圈子里,赌气她跟在江昱成身边快三年了,对那些“心知肚明”的人来说却毫无威胁,赌气她永远上不了台面的身份和地位……她承认她任性了,喝了酒不管不顾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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