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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金枝 (柏盈掬)


  季以舟每日早出晚归,部里的差事再忙,也尽量准时下值,赶在酉末前到家,陪陆霓一道进晚膳。
  顶替李其差事的小厮名叫常仞,这天晌午跑回来报信,道主子晚上有场应酬,请殿下自行用膳。
  晚上季以舟回来时,就见陆霓蜷在罗汉床上,身上盖了幅绣大朵牡丹的织金锦褥,已经斜斜滑至腰间,一截莹白如雪的皓腕探出床沿,手里的话本一点点脱出,将落未落。
  那张粉白小脸倚在同样绣了牡丹的大迎枕上,好似人睡在花丛里,人比花儿更娇媚,倾国倾城。
  啪嗒一声,书册跌落,陆霓迷糊睁眼,就见季以舟半蹲在跟前,连着又吓一回,彻底醒过来。
  闻到他身上沉郁的酒气,她掩着鼻子,瓮声瓮气道:
  “怎么才回来,本宫等你都等得睡着了。”
  “睡在这儿也不怕着凉。”
  季以舟把锦褥扯上来,连人一同抱起往内室走。
  她在等他,他的心砰然疾跳,胸腔被喜悦盈满,酒意微醺的身体愈加火烫,把人放在榻上,旋即压上去。
  陆霓手足并用推开他,一脸嫌弃,“熏死了,先去沐浴,不然本宫……”
  她意态坚决,抵死不从,从他身下逃开,一个打滚翻到最里侧,拿被子挡在面前。
  季以舟半跪在榻上,居高临下看着他,薄唇勾着笑,一边慢悠悠脱外袍,问她:
  “不然……怎样?”
  陆霓谨慎回盯,两根指头捏住小巧鼻头,默不作声。
  季以舟抽掉腰带,甩开外袍,漆黑眼眸熠熠灼盛,燃着危险的亮芒,双脚互蹬踹下靴子……
  继而站在榻前,带点警告意味,手指虚点了点她,回身大步进了湢室。
  作者有话说:
  季以舟:不然……老婆看我乖吗?


第77章 开解
  季以舟从湢室出来, 寝衣半敞,两段笔挺的锁骨延至宽肩,紧致健硕的肌体上, 酒意被蒸腾出粉玉般的微光。
  长发半湿垂落肩头, 水润润的极有光泽,发梢的水凝结成滴,顺着腰腹流畅的线条滑进衫底, 顷刻间消失不见。
  陆霓坐在榻上盯着他看, 咽了咽干涩的嗓子,火烧火燎的。
  潮热水气腾起淡淡白雾,令他像个暗夜中飘忽的水鬼,一步步朝她行来。
  陆霓蓦地抬手, 一张清单横亘在两人中间, 那股咄咄逼人的暖昧气氛,顿时被搅和一空。
  “什么?”
  季以舟一把抓过来, 就要撂到一旁, 陆霓及时叫住他。
  “诶, 别。”
  她盘膝坐得端正,锦被披风一样搭在肩头, 一本正经道:“这几日府里送来的礼, 都列在上面了, 你瞧瞧,该还的该退的,本宫这里好有个章程。”
  “没什么好瞧的。”季以舟把清单扔到床边小几上,“他们送什么你只管收就是, 不必回礼。”
  “那你收东西不办事啊?”
  “办不办, 跟你收不收礼有关连么?”
  季以舟沐浴过后, 先前那股突如其来的情./欲已褪去大半,这会儿更是被她成功搅了兴致,不紧不慢倚在榻头,朝她伸出手。
  “过来。”
  陆霓偏不,躲开他的手,膝行至榻尾,从斗柜上拿过厚巾,朝他勾勾手指。
  “你过来。”
  季以舟眼中噙着浅笑,挪过去背朝她坐好,陆霓拿巾子包裹住湿漉长发,一点点仔细揉搓,这才接着前面的话题,问道:
  “你在这府里,就没一两个关系好些的兄弟、或姐妹什么的?”
  七房几乎人人送了礼,她是知道的,上到族老七叔公,这一房算是力挺季以舟,不像二房死心踏地跟着长房,同崔氏是一条心。
  季以舟一只手向后圈住她,指尖轻捻寝衣上的花纹,随意摇了摇头,“没有,一个都没有。”
  陆霓在他身后无声叹气,手上动作更轻柔几分,身体软软倚在他宽厚背脊上,寻思着话语安慰他。
  “殿下倒是跟那几位同父异母的姐妹,处得不错。”
  季以舟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上次廷尉府,淳安殿下也算出了些力。”
  “你觉得很意外?”陆霓手撑在他肩上,侧过来看他,“本宫与太后不和,却是看着淳安长大的,和她没有利益冲突。”
  沉默片刻,季以舟才道:“或许……男人之间不同吧。”
  “本宫也不恨陆琚,他是身不由己。”陆霓语气平和。
  “你想劝我,与这府里人和解?”
  陆霓摇头,“不,本宫绝无此意。”
  她并不知晓程家毁灭的具体真相,以及他母亲的遭遇,在季以舟身上发生过的一切,全凭她收集来的信息,自行拼凑,试图还原。
  她也无权干涉他的决定,只是想……多了解他一些。
  抛砖引玉,他却并不愿继续这个话题,“今晚解斓过来找我喝酒。”
  “哦……”陆霓稍稍拖长了尾音,难怪,以他如今的官位,哪里需要应酬旁人。
  而他也并非没有兄弟,这不还有个解郎将么,他与太尉势同水火,却并不影响跟解斓的兄弟情。
  起码这一点上,他和她一样——恩怨分明。
  谁知身前人嗤笑一声,“他来要钱的,青州水军扩建,叫我给拨银子。”
  “这倒是奇了。”陆霓伏在他肩头,一手托腮,“东海这两年不是挺消停的,往年的海寇早被清剿干净,为何又要扩建。”
  “嗯,我也想不通。”
  季以舟应声点了点头,解斓没提具体数额,也无期限,倒像是……又给他提前通风报信。
  说给陆霓听,她也没瞧出端倪,季以舟圈住她的手臂微一用力,把人转到前面来。
  今夜她等他回家、给他擦头发,还试图开解,真正像个体贴入微的小妻子,他怎能不好生报答一番。
  抽出她手里的巾子向外一扔,两手自香肩一分向下抹去,软绸寝衣滑至腰间。
  陆霓惊呼一声扑进他怀里,紧紧贴住。
  季以舟抱起她,陆霓双臂环住他颈项,脸颊贴上微湿的发顶,浅淡水气微凉,圈在腰上的手炽热而有力。
  除了回府前那次,这几夜他待她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全心照顾她的感受,引领她登顶。
  许是酒意带来的余韵,今夜的他又不太一样,犹如熊熊烈火中央,茁壮挺拔的大树,而她则是攀援而生的藤蔓,舍生忘死、不顾一切缠绕住他。
  青丝如瀑倾泄,与他的发交织,陆霓眼角滑落一串泪珠,晶莹剔透,润在两人的乌发间,点滴交融。
  又是一夜大雪,晨起时飘飘扬扬仍未止歇,今日无早朝,季以舟陪着陆霓用早膳。
  “这样的天气,胥华亭那边红梅白雪,定已是一片琉璃世界……”
  她伏在窗边看外面漫天飞舞的雪花,心生向往。
  “富贵之人喜爱大雪纷飞,这样的天儿,穷苦人家却要遭罪。”
  季以舟喝着粥,头也未抬,“今冬天象有异,京里还算好的,西边接连暴雪,怕是要成灾。”
  “西边……”陆霓回过头来,迟疑道:“徐州?”
  季以舟嗯了声,伸手扯她过来坐下,挟了只燕饺到她碗里,“已往京里递了灾报,恐怕耿小公子他们……这一路不好走。”
  “还真是……”陆霓一下没了用膳的心情,喃喃自语,将先前的担忧说出口来,“那瘟神,所过之处必无好事。”
  季以舟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嘲讽,面前这张绝美的芙蓉玉面,带了几分病态娇柔,那双水润的桃花眸,不复从前明亮清透。
  显然,对她那个弟弟筹谋的一切,全被蒙在鼓里。
  她不知陆瓒那日清早已见过许轲,更不知眼下的天灾,即将被有心人搅动出天大的祸事。
  “本宫说得不对么。”
  陆霓举箸在他面前晃一下,“你做什么盯着本宫瞧?”
  “就是觉得……殿下料事如神。”他慢吞吞说着,神情似笑非笑。
  季以舟出门去上值,刚走没多久,白芷脸色古怪进来,禀道:“殿下,冯嬷嬷来了,说要见您。”
  冯嬷嬷是寿颐堂的人,这是崔氏终于找上门了,陆霓放下手中书卷,往妆台行去,“可有说何事?”
  府里这些天前后来了几十拨人,她都可推病不见,倒是崔氏派了亲信过来,说不得,她总不能一直避着人。
  有道阎罗易见,小鬼难缠,她只是不想跟下面那些人过多浪费口舌罢了。
  “没说。”
  白芷摇摇头,这些天来的人,起码面上维持恭敬,语言中更有不少透着巴结奉承。
  这冯嬷嬷的作派,却显然与当日荣禧堂上,国公夫人的冷漠傲慢同出一辙。
  她隐带怒意,“瞧着来者不善,要不,奴婢这就去打发了她。”
  “不必,名义上,到底她是长辈。”
  陆霓含笑摇头,坐在镜前,白芷上来替她略整妆容,“再说了,现如今崔氏嫡亲的女儿入主长信宫,做了正宫皇后,季家好容易盼到这么个位置,几位族老都要瞧她眼色做事,本宫自然也该顺应风头。”
  白芷这下更恨得咬牙。
  她们离宫前,长信宫所有物件登记造册,一件都未带走,那些都是先皇后留下的,长公主却道,一应归属正宫娘娘,他们在此鸠占鹊巢三年有余,该是时候还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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