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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金枝 (柏盈掬)


  “好看!”
  他自己说的,陆霓一点都不觉得。
  她叹了口气。
  “不好么?”季以舟又问,荟宝楼最贵的,这是自然,“我瞧着跟你那支秋水簪镶的石头差不多,就给你挑了这个。”
  陆霓礼貌一笑,“尚可。”
  原来他管这些叫石头。
  她现在相信,程家遗宝真是他近年才搜集来的,少了这份厚重底蕴的熏陶,他的眼光……其实真就是个山野少年。
  簪头镶宝翠,有发髻压着不至于喧宾夺主,镯子上这么镶一排,也亏得有审美这么差的匠人,生怕晃不瞎人眼是吧。
  这个问题有点深奥,她也不知怎么跟他解释,“还以为你会送本宫一支簪子。”
  他不是对她的头饰最感兴趣。
  季以舟本来是这么打算的,因荟宝楼里的成品没瞧着好的,掌柜的给出主意,取了原石来供他挑选,道可以按客人的意思定制。
  约摸是那黑心掌柜想多挣点,提议定制一对“好事成双镯”。
  这名字听着就合心意,待拿出样品,季以舟一见俩镯子,想法也是——跟镣铐差不多,这倒恰好……合了他深藏不露的那点儿心思。
  镯子合上凝脂皓腕,璀璨夺目,略宽少许,他两根手指卡进去这么一提,陆霓双手即被牢牢锁死。
  轻轻一扯,长公主跌进他怀里,“臣攒了两年俸禄才够买下它,殿下喜欢与否,都得笑纳。”
  所以说,他何必攒钱呢,不如去廷尉府找彭经浩要一副镣铐,还省些功夫。
  她挣出手,抹下镯子搁在妆匣里,重又坐回镜前,带些赌气道:“叫她们进来吧。”
  季以舟在后抚住她双肩,透过镜子,目光游弋在气鼓鼓的小脸上,不明白她怎么就不喜欢了。
  “何需她们,臣来服侍殿下便是。”
  陆霓头上的凤冠早已除下,他手势熟稔取下钗环,将盘着的髻拆开,泄下一头青丝。
  这一个多月,这些贴身琐事他早就做熟,又去打了热水来给她净面,连该用哪种花露兑多少水量,都一清二楚。
  这等服侍人的手法,比之云翳还要在行,陆霓被他这份殷勤弄得有点儿心软,不再追究送她镯子的那点孟浪心思。
  接下来,礼服、玄衣、里衬一层层除下,待得只剩下雪白中衣,季以舟打横抱起她,在耳边轻声问:
  “殿下在发抖,冷么?”
  室内新铺设的地龙火势正旺,四角还搁了炭笼,银霜炭幽幽红芒微闪,一室暖意盎然,煦若春阳。
  拔步床前,明晃晃的龙凤喜烛映在她水凌凌的眸间,流溢忐忑与羞涩。
  她与他早有夫妻之实,这些日子来肌肤相亲,至今夜水到渠成,本该是顺理成章。
  从他在廷尉府救下她,再到后来的悉心照料,养病的这些日子,她原本的提防和戒备,在潜移默化间,被逐寸攻破。
  陆霓对即将到来的事,怀着一丝渴望,同时发自本能地,深感畏惧。
  烧软的烛泪无力缓缓垂淌,香鼎逸出恬淡幽香,她和他彼此气息相缠,情愫若隐若现,悄然蔓延。
  作者有话说:
  季以舟:同心佩、镯子,好事成双,裳裳和我心有灵犀。
  陆霓:……


第70章 春宵
  一身冰肌玉骨, 与大红喜被相得益彰,衬托得雪肤腻脂,白得令人难以直视, 偏又半点移不开眼。
  这些日子刚养回来的丰./腴润在指间, 如把玩最上等的羊脂美玉。
  季以舟不紧不慢,灵动手指仿佛染有魔力,撩起一簇簇小火苗, 星星之火, 渐成燎原之势。
  藕段般的柔腻臂膀透着淡绯,向上勾住他的脖颈。
  长公主蕴红的眼尾泪痕交织汗液,黏着乌黑的发,一绺发梢探在唇畔, 被她艳红的香舌轻轻卷住, 咬在齿间,难耐中隐含哀求, 神情幽怨。
  驯服的猎物, 已乖乖走进囚牢。
  季以舟记起幼时, 在山中跟老猎人学设陷阱,掉落其中的兽类软弱凄哀, 他便只觉索然无味。
  唯独有次捕到一只小小麋鹿, 他至今仍记得那双乌溜溜的圆眼, 含着深深戒备,宁可折断双角,也要撞开陷阱逃之夭夭。
  越是如此,令他生出强烈的欲望, 驯服它、掌控它。
  为此, 他花费整整半月时间, 恐吓、安抚、用食物做诱饵,终于让它减少戒心,肯让他靠近,医治断裂的角,直到后来撤去陷阱,假意离开,小鹿亦步亦趋乖乖跟着他。
  这件事被母亲从头到尾看在眼里,他带着小鹿回到家,迎来一场恶狠狠的斥骂——天生坏胚、卑劣成性,不怀好意、玩弄人心……
  他不明白,想要得到信赖和爱,有什么错?
  他曾经暗中观察母亲的喜好,小心翼翼讨好接近,换来却是不加掩饰的嫌恶。
  一如她,恩爱过后却要他死。
  人对于轻而易举便得到的,都不会珍惜。
  他不肯进入,冷白肌体因血脉偾张泛出粉玉色泽,面容却冷得几近淡漠,唯独眼底漆黑幽邃,暗潮卷涌。
  仿佛七情六欲与他这个人,在某个未知之处截然裂成两半,互不相干,又相互牵引。
  归功于她当日的无情抛弃,他并不热衷情.欲。
  在她手中死里逃生,恐女最大的症结在于对女人身体的抵触。
  但征服和掌控的欲望不可磨灭。
  磨磨蹭蹭,吊足她的胃口。
  “殿下想要么?”呢喃如同来自深渊的诱惑,“求我。”
  陆霓的脸仿佛烧着了,圈紧的玉臂无力垂落。
  他伏身吻上那截雪颈,留下片片专属他的烙印。
  陆霓双手曲起攥在枕侧,水意涟涟的眸失神望向帐顶,任由他的亲吻,摆弄向左,或右。
  春宵并非一刻,长夜漫漫,他有的是耐心。
  征服是男人的天性,这世上大多数人,凭借得无非先天的家世地位,或后天的权势财富。
  其实,征服女人只需最原始的方法。
  花费两月之功蚕食占据,最终,他要她心甘情愿交付身心。
  从枕下摸出绸带,两指宽,质地绵软丝滑,与她的肌肤一样雪白。
  一端缠绕上纤纤细指时,陆霓受惊回过神,飞红双颊似尽染霜意的枫叶,濡湿的睫羽下,润着水光的眸升起怯意,却又挟杂一丝渴求。
  攀越雪峰,绕过山坳,沿途勾勒至美景致,最终来到幽壑掩映的峡谷。
  一切就绪,悬垂的丝带绷紧,如同一根琴弦,他便是技艺精湛的乐师,带她抚琴。
  轻挑慢捻叩动琴弦,忽急忽缓,颤音低慢,滑音悠长,曲合高低,韵境骤生。
  他眼底蕴着激烈的情绪,语气却透着漫不经心,在耳边低低诱哄:
  “殿下……真的不曾爱过我?”
  泛红的指尖抵上他紧致胸膛,于块垒分明间毫无章法地乱摸。
  即使没有“消愁”的驱使,此时陆霓依旧像三年前那样,小脸嫣红,眼神涣散,顺应他步步紧逼的追问,喃喃低语,如同傀儡:
  “本宫、心悦你……”
  潜情入巷,陆霓才明白先前下意识怕的是什么,三年前横冲直撞的少年,早已长成沉稳强悍的男人。
  窗外大雪纷飞,被疾风卷裹着发出沙沙声,拍打檐下铁马,冲锋号角奏响,驰骋沙场,肆意挞伐,锋芒锐不可挡。
  渐入佳境,她方知欢悦真谛,这是当年浑浑噩噩之际,体会过却被遗忘了的。
  如今食髓知味,实在妙不可言。
  难捱时,指甲掐他坚实的后背,养病之后陆霓就绞了长甲,三日前他离开时,专门给她修剪过,磨得钝圆,光秃秃怪难看的。
  原是为防着她……
  结实的双臂撑在两侧,将下方的人死死困入囹圄,无处可逃,呼吸炽烫,他沉沉发出得逞的闷笑:
  “那时可不止挨了你一簪子,后背快被你挠烂了……”
  怜她大病初愈,他并未长久沉迷,鸣金收兵,按惯例备下的喜帕,被他扯来包裹罪证,草草扔在地上。
  陆霓眼波如丝,伏在他宽阔胸膛上,随着他急促的呼吸,两人保持一样的频率。
  “为什么……”
  上回抓着宸哥儿不放,她以为,他定想要她生个孩子。
  “等你养好身子。”
  季以舟两手环住纤纤细腰,大掌缓慢揉捏,替她舒缓酸涨,香汗淋淋的肌肤又腻又软。
  若宸哥儿真是他们三年前的结晶,他自然欣喜接纳,极尽所能地弥补,但若不是,其实他并不想要孩子。
  他起身披衣,开门叫人送水,陆霓蜷在被里,瞥见从门缝露进的天光,惊问:
  “天都亮了?”
  她明明、也许大概……他压上来的时间也没太长。
  “还早。”季以舟走回来,瞄了眼更漏,“外面雪积了半寸厚,这会儿刚停,映着雪光才这么亮,这会儿也就寅末才过。”
  也就……
  陆霓缩进被里,小脸羞红,来“真的”是没多久,她算看出来了,这人热衷的是在她身上肆意撩拨,到处煽风点火。
  季以舟立在榻前俯视她,瞧见表情怪异,挑了挑眉,“殿下这是……怪臣未尽全力?”
  “本宫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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