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她道:“吕明湖,我要和你比试,我若赢了,你放我走,怎么样?”
第十四章 错皆在他
“比什么?”除了偷东西,吕明湖想不到她有什么特长能赢过自己。
“比武。”
吕明湖愣了愣,疑心自己听错了,道:“你说什么?”
吕黛中气十足地重复道:“我要和你比武,我若赢了,你放我走,如何?”
吕明湖比她修为高太多,诚然修为高的人未必能打,但和同辈比武,吕明湖从未输过。
她应该很清楚,怎么敢提出这种毫无胜算的条件?
吕明湖按落飞剑,吕黛身子一轻,便从他袖中弹了出来。满天星光璀璨,周围峰峦如聚,他们站在一座山峰的顶端,夜风吹得衣衫烈烈翻飞。
吕明湖微微挑眉,道:“不是要比武么?你想怎么比?”
吕黛用剑在地上画了一个圈,道:“十招之内,谁先出了这个圈子,便算输了。”
吕明湖说了声好,神情不像是要比武,倒像是要看戏。吕黛知道他不当回事,心中冷哼,拔剑向他刺去。吕明湖背着手,动也不动,剑在他身前三尺处遇上一股刚劲,震得吕黛手臂生疼。
她另一只手用尽全力,狠狠拍向那道无形屏障。屏障内的吕明湖蓦然伸出手,捉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带,便将她的力量反推了出去。
吕黛连退了几步才站稳,脚后跟堪堪踩在圈子边缘上。她看着稳如泰山的吕明湖,眼中精光一闪,再次提剑刺去,与此同时丢出一道子元真人的剑符。
当日离开庐山,子元真人给她三道剑符防身,在七里山对付狐妖时用了一道,还剩两道。若非如此,她怎敢挑战吕明湖?
异常凌厉的剑气迎面而来,吕明湖心下一惊,旋即御剑招架。吕黛紧跟着丢出第二道剑符,只见银白剑光冲天而起,方圆数十里霎那间亮若白昼。
剑气激荡如飓风狂浪,轰轰砢砢,以摧枯拉朽之势扑来。吕黛急忙凝起结界护住自身,眼睁睁看着不远处的一块巨石化为齑粉,左右山峰上的树木被拦腰截断。
滔滔剑气中央,吕明湖那把名为银汉清霁的剑急速飞转,光芒万丈,发出阵阵低鸣。
吕明湖乌发飞扬,脸庞透亮,真似殿堂上的神祇,有风云色变,撼天摇地之威。少顷,周围恢复平静,他收剑入鞘,比之前只退了半步。吕黛没想到连子元真人的剑符也不能奈何他,睁大了眼睛,满脸惊骇。
吕明湖向她看过来,目光冷冷的,带着一丝不明显的怒意。结界咔嚓碎裂,吕黛下意识地往后退缩,不小心踩到裙摆,摔在地上。
吕明湖走到她面前,尚未散去的剑气锋芒逼得她喘息困难,站也站不起来,浑身瑟瑟发抖,从张牙舞爪的小猫一下变成了刚出壳的小鸟。
吕明湖道:“以为有了师父的剑符,便能赢我?”语气微扬,透着嘲弄与傲慢,但也是极浅淡的。
吕黛耷拉着头,小声道:“我错了。”
吕明湖凝望着她,目光渐渐黯淡。他知道人心多变,没想到亲手养大的小喜鹊,翅膀硬了,也会算计他了。
吕黛知道这回把他惹恼了,他不会轻饶自己,索性先发制人,抽抽噎噎哭了起来。
吕明湖见她坐在地上,青丝散乱,哭作一团,仿佛是自己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叹了声气,道:“我还没有罚你,你哭什么?你要嫁给江屏,可有想过身份败露,怎么处?”
吕黛不以为意道:“我又不想与他白头偕老,到时候一拍两散就是了。”
吕明湖沉默片刻,拿出朱雀幡,塞到她手中,道:“既然不想回去,这朱雀幡你留着防身。”告诉她如何使用,又叮嘱道:“情爱伤神,有些事并非如你所愿,你好自为之。”言毕,转身御剑而去。
吕黛攥着绘有金色复杂符咒的朱幡,怔怔地目送他的背影,忽然有些过意不去,自己似乎不该拿子元真人的剑符对付他,他除了生气,好像还有点伤心。
她不想伤他的心呀,要不要追上去赔罪?转念一想,他难道没伤过她的心?他若肯予她男人对女人的爱,低俗下流的爱,哪怕只有一点,她也不会去找江屏。
明明都是他的错。
小喜鹊飞回金陵评事街的宅子里,又变成鲁小姐的模样,见桌上有一封信和一匣子黄金,知道是他留给江屏的。信上大致解释了她冒充鲁小姐的事,吕黛看完便烧了,收起那一匣子黄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五月初八这日,虽未请什么客人,从大门到后院都张灯结彩,宾相喜婆,笙琴细乐,应有尽有,倒也热闹。江屏簪花披红,和吕黛拜了堂,牵进洞房,自个掀起盖头,只见凤髻铺云,眉笼新月,名花殊丽,国色天香。
吕黛这几日本有些闷闷的,一见江屏鲜服绣袍,装束得比平日更丰采飘逸,又高兴起来。
两人坐在一处,真是良工雕琢的一对玉人。吃了合卺酒,花眠欲替吕黛摘冠宽衣,江屏挥了挥手,她便知趣地退下。
江屏道:“日前见娘子闷闷不乐,可是想家了?”
吕黛自以为掩饰得挺好,不想他还是看了出来,摇头道:“不是,我只是看婚期在即,怕你如愿以偿,便移情别恋,怠慢于我。”
江屏莞尔道:“娘子放宽心,断不会有这等事。此生我若负你,天打雷劈。”捧住她的脸,细细端详这张法术幻化出来的假面,如痴如醉道:“何况娘子这般绝色,旁人都是庸脂俗粉,我哪里看得上!”
吕黛但笑不语,想来这就是海誓山盟罢,好听却不可靠。天也管不过来,毕竟负心汉太多,每个都遭雷劈,这世界恐怕永无宁日。
她并不担心江屏始乱终弃,本就是一场骗局,谁先弃谁还未可知呢。
灯花一爆,他面孔近在咫尺,眼波漾漾如水,唇覆上来,带着淡淡的酒香。不同于上次的蜻蜓点水,这次更缠绵,舌尖滑过她的唇,溜入她口中,勾着她的舌头戏耍,一面吮吸着她的津液。
吕黛被他抵在床柱上,亲得唇儿发麻,舌根发酸,不知不觉也吃了许多他的水儿。
江屏松开她,脸庞微红,眉眼含春,水光潋滟的唇边都是晕开的胭脂,另有一种妖冶的美。吕黛看着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无辜的神情偏有几分不自知的魅惑。
江屏心头酥痒,下面益发鼓胀,麻利地替她摘了冠,脱了外袍,压在床上欲行周公之礼。
第十五章 初试云雨
金陵五月初,天已有些热,床上铺了玉色水纹簟,衬着大红鸳鸯被,且是香艳。
江屏解开美人的寝衣,只见她白嫩嫩的肌肤,瘦怯怯的肩头,红锦抹胸裹着一对鼓囊囊的香丘,不由地伸手摩挲。
前所未有的酥麻之感流向全身,吕黛心下诧异,又感觉有硬梆梆的物什抵着自己,知道那是什么,却不曾仔细观摩过,好奇地抓在手里,隔着单薄的绸裤轻轻一捏。
江屏倒吸一口凉气,她紧忙松开手,道:“弄疼你了么?”
江屏看着她清澈如孩童的眸子,面上闪过一瞬复杂的神情,扑哧笑了出来,道:“这话该我问你才是。”
吕黛道:“我不疼,就是有点痒。”
江屏笑得更厉害,眼睛弯成月牙儿,肌肉紧实的胸膛颤动不止。
吕黛道:“你笑什么?”
他摇了摇头,掀开她的抹胸,指尖点着娈婉的一团玉脂,道:“是这儿痒么?”
吕黛认真寻思片刻,拉着他的手往下去,道:“还有这儿。”
江屏目光沉沉,掌心滚烫,体内的欲火几乎窜出来。手停在那处,他吻了吻这懵懂又勾人的小娘子,不怀好意道:“卿卿,我替你挠挠可好?”
吕黛欣然答应,不想他越挠越痒,难耐地扭动腰肢,猫儿似地哼哼唧唧。江屏看着元帕上洇开的水迹,又逗她说了许多没正经的话,方才放出那物入港。
先前的快感荡然无存,吕黛痛得眉头紧蹙,双手攥住他的胳膊,涂了蔻丹的指甲鲜红亮丽,深深嵌进他雪白的皮肉里,险些没忍住把他掀下床去。
江屏不知身下是个随时能取自己性命的妖怪,见她咬着牙关,小脸发白,可怜可爱,益发情焰高涨,哄她道:“初次难免疼痛,娘子且忍这一遭,往后便舒服了。”
吕黛心想这话最好是真的,若不然,割了你那孽根喂狗。
云雨过后,元帕上红红白白,一片狼藉。
江屏心甜意洽,将几乎昏阙的娇娘搂在怀中,喜孜孜道:“阿鸾今后便是我的人了。”
吕黛心想谁是阿鸾?哪个是你的人?我本就不是人。她伏在江屏胸前,一壁回味方才尝到的那点趣味,一壁乜着眼瞅他下面。
没想到恁般俊俏的人,那话儿也生得丑恶。
江屏拉过锦被遮住,有些羞赧道:“娘子,你只顾看它做甚?”
吕黛道:“我看它能伸能缩,能软能硬,倒像是妖精的法宝,颇有几分神奇之处。”
江屏哈哈大笑,与她在被窝里厮混一番,不免又兴起,怜她才破身,下床打了水来清洗干净,便熄灯安分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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