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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他后悔了 (璃原风笙)


  身后是冷沉磁性的男子声音。
  罗饴糖有些窘迫,她只记着来送酒,却忘了要交作业了。
  以往她即便白天写完了,晚上也不会送来的,因为知道他一天里的时间有多紧迫,每耽搁一刻,他就可能晚入睡一刻。
  有时候事情烦扰多了,便是处理完手里的事务,晚上也还是会睡不好,这是彭州跟她聊天时,无意中提了一嘴被她知道了的。
  “写好的字呢?”凤剑青慢慢从后方绕过来,见她手上除了一个酒壶,再无旁物,不由紧蹙了眉心。
  “你没写?”
  压迫感顿时铺天盖地而来,十七和彭州低着头,默默地退出房间,在外头守着。
  罗饴糖抱着酒壶低头,手指紧紧地绞合着,下唇被咬得嫣红。
  “孤怎么教的又忘了。”
  这一刻,让罗饴糖感觉到,她的小凤哥,从十五岁到二十二岁,只要涉及教养她的问题,他都是那个最严厉的老师。
  平时生活上可以任由她撒泼胡闹,但涉及到“教育”方面,却往往让她生怵。
  她委屈巴巴地松开下唇,无比庆幸他拥有一个天高的身份,没法认下和她的那门婚约。
  酒香从她指间溢出,凤剑青盯着她手里的酒壶,表情又严肃起来:“这酒...”
  罗饴糖却突然绷不住了,把酒壶往他怀里一塞,抬起脸,擦泪道:“我没喝酒!这是带来给你的!不喜欢扔了便是!我再不会过来找了...”
  说完她哭着转身要走,在她哭着转身的一刻,凤剑青到底是看见了一点她小时候任性撒泼的影子。
  他忙拉住她胳膊,不让她走。
  “小姑娘长大了,脾气也跟着长吗?这字没写完,还能如此撒气掩盖过去?”
  凤剑青皱眉,语气不由地放轻了。
  罗饴糖被人戳中了心事,眉间紧蹙,倒是一点也不敢转过身来看他,只是站在原地背对着他,眼眉一个劲地跳,犟道:
  “你嫌弃我送的酒,可以直说,不要扯旁的事。”


第28章
  熟悉的背影, 熟悉的小性子。
  凤剑青怔了片刻,眉间渐渐舒展,紧抿的唇角轻微上勾。
  他拉着她胳膊肘, 把她往屋里拉回一些,然后松开,径直将怀里的酒塞拔掉。
  罗饴糖被松开, 听见“噗”一声开盖的声音, 有些好奇地转身。
  然后, 就看见凤剑青貌似心情很好地, 在她目光的注视下, 一口气将酒都干掉了。
  罗饴糖瞪大了眼睛,略微失望。
  原本她还盼着,他能不能像小时候她生病不能吃烧肉时那样, 帮她把肉都吃掉, 然后, 每小酌一口, 都用他那优美的语言描述给她听, 这一口品下去,舌头有什么感受, 味蕾上感觉又是怎么样的。
  可他都一口气喝光, 显然不可能说给她听, 让她解馋了。
  亏她还生怕喝酒什么的严重触犯戒律的事,会给他带来麻烦死忍着不尝, 就说嘛,她连琴都练了, 大不了来他这儿偷喝一口, 等酒味散去再回去好了, 为啥非得把如兰姐姐送她的酒给他呢?
  罗饴糖眸里的泪又控制不住模糊了双眼。
  可凤剑青此刻虽然看着表情正常,眼神澄清,耳尖却滚染上一抹桃红,连耳垂都红得不行。
  “孤都,喝完了。”他一本正经道。
  看见了...酒壶都空了。
  罗饴糖婆娑泪眼,委屈得不敢多说一个字。
  “孤没,嫌弃,你...的酒。”
  他眼神突然变得深邃,定定地望着她,光明正大地同她眼神接触。
  罗饴糖在强忍着眼泪的时候,也感觉到了他与寻常的不同,但她没多想,只失落地一点头,就要转身告退。
  “糖儿,字没写完,不许走。”
  她又被拉了回来,只是这次被拽着胳膊的时候明显有点痛。
  她皱眉低着头,揉了揉被弄疼的胳膊,不时抬起一点眼皮观察他。
  看着他的模样也没甚变化,依旧一副冰块脸,就是说话速度变缓了许多,怎么就感觉跟刚才大不一样了呢?
  “贫道...回去写好了立刻拿来给殿下...”罗饴糖不敢逆他意,望着屋外距离她颇远的十七和彭州,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不行,要在,这里写。”凤剑青更加不悦地皱起了眉,随后,他更是单手拉着罗饴糖,把她往阁楼上带。
  他在书案前挑笔弯腰,极其流畅并且行云流水地写下一行字。
  笔锋有力,勾提间如金戈铁马,力透纸背,这样的境界和功力,没练个十年八年压根练不出半点模样,一般人都模仿不得。
  那字直接把罗饴糖给看得惊呆。
  然后,他就红着耳根尖,一本正经地指着那些功力宏厚的字,表情冰硬地对她道:“今天,写不出,一样的,不许回去。”
  罗饴糖:“!!!”
  夜已深,十七和彭州守着那个洞开的槅扇门,等了好久都没看见人出来,也没听里头有什么动静。
  “彭州小哥...主子他们,好久了呢...”十七困得眼皮打架,但尽管那门是洞开的,她也不敢往里瞅。
  “再等会,再等会,这时候进去可不太妥,要是主子太厉害了,事情没完呢?”彭州蹙眉道。
  “什、什么事情没完...”困得脑子不灵活的十七,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但她一问完,立马捂了捂嘴,惊道:“哦!哦!哦!”
  彭州往唇边比了个“嘘”,无奈地摇摇头。
  又过了一会,夜色更浓,里头依旧没传出半分动静。
  “主子...会不会出事?”十七第一个反应过来。
  彭州也困得眼皮打架,被她这句话驱散了睡意,定神道:“刚刚青莲居士是...来找主子做什么来着?送酒?”
  十七点点头:“对,就是送酒。”
  “那可大不好了,主子他不会真的把酒喝了吧?”彭州张开嘴巴成个洞。
  “主子不能喝酒吗?”十七又问。
  罗饴糖是来给凤剑青送酒的,刚刚彭州都听见了,但他一心想着帮主子留住她,没想那么多,反正主子从不喝酒,想来也会拒绝她的酒的,所以,因为什么而来找主子,对彭州而言,根本一点不重要。
  “不好了,主子他从不喝酒,是因为酒量极度浅显,除了他自己,可从没有人知道,他喝了酒会是什么样。”
  彭州带着不好的预感,拉着十七跑进屋,却发现地上多了个放倒了的空酒壶,人却不见。
  十七和他同时盯了盯上方。
  “怎么办?我们居士不会有事吧?”十七紧张地推了推他,“你...上去看看?”
  十七说完,上方传来女子低泣声,哭声里还伴随着喘息,听得人耳郭发烫。
  “这样...不太好,我们...还是出去等吧。”彭州整张脸都红透了,挠着头要推十七出去。
  罗饴糖此时,手臂上被拴了块沉重的墨砚,腰姿挺直,悬腕,十分艰难地在白纸上下笔。
  “运的力不对,这一笔,欠缺味道,脖子挺起来,孤要给你,再绑些东西了。”
  手臂发酸、眼皮交架的罗饴糖,快绷不住了,抑压不住低泣起来,手臂上本就吃力,再一哭,就只能大口大口喘息,可怜不已。
  她又怎么会知道,喝了酒的小凤哥,竟比往日的他要严厉百倍千倍,要比往常固执任性,不依不挠呢?
  可她也没有想到,已经不轻易会哭的她,这些年都以为自己变坚强了,只有之前在想念小凤哥和师父时,才会掉一两滴泪,却不想,如今竟是练字这种苦都受不住想哭了。
  这么想着,她又竭力咬住唇,不让自己再哭出来。
  “你又,忘了。”
  罗饴糖感觉面前的灯烛被人一挡,面前变暗下来,男子竟直接伸手捏住她的脸。
  她呆呆地仰头,一不小心地撞见上方人幽邃深色的眸子,她急忙低头松开下唇,以为他也会立刻松手,不料他却大大方方捏着她的脸看,半点不自在也没。
  他倒是坦荡荡了,她却感觉不自在极了。
  “糖儿,孤是,为你好。”他一本正经地盯着她看够了,突然叹息道:“在孤,很小的时候,父皇就驾崩了,他驾崩前,高氏,也就是皇兄,过继前,生母的母族,早已帮他,肃清,了路,巩固了,朝政。”
  “孤那时,四面环敌,孤以为,皇兄会,杀孤,但他说,孤的字,见风骨,同他一样,他,能以性命担保,孤,永远,不反。”
  原来,当年晋成帝驾崩,作为嗣子的晋惠帝,有其原来的母族高氏帮他肃清了前朝势力,保他皇位不受威胁,只剩了一个成帝唯一的血脉,凤剑青。
  高氏自然是要铲除凤剑青的,惠帝基于自己的立场,自然也要支持高氏去做这件事。
  但当时却并非这样。
  惠帝看见小小年纪的皇弟,为了取悦他的皇兄,咬牙用墨砚悬臂,日日苦练书法,终于练得一手让他皇兄称赞的好字。
  而且,他还博闻强识,小小年纪就可以把各种古籍倒背如流,有时还能诵背典故助他皇兄解乏。
  惠帝只因他能做到如此,才反倒要决心把他留在身边,加以栽培。
  那个时候,凤剑青丧失母族,也无父庇佑,他本应装作痴儿,还尚有逃过死劫的生机,但惠帝却提了把剑横在他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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