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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登天子船 (花月鹄)


  秦恪眼底晦暗不明,也没有接话,反倒是萧曼觉得此时同他说起这个确实不太好,琢磨了一下,便转移话题道:“殿试考完了,你往后有什么打算?”
  他闻言,却没回答,只望向她,眸中噙着似有若无的笑。
  萧曼被他瞧得有些怔懵,难不成这话问得有歧义么?
  “走一步算一步吧,人这一辈子,有许多事都算计不到。”他轻叹一声,将目光从她脸上挪开,望着前方,“验官不觉得龙川兄这案子太过蹊跷了么?”
  是蹊跷,但蹊跷的背后,只是因为还没有找到一个能够将案子串起来的点。
  她有太多想不明白的事,可只要想起曾经在东厢住的人全都死了,也难免开始担心起秦恪来。
  “你回头还是不要一个人出门了,最好找些人作伴。”她眼中满是认真。
  “嗯,好。”
  秦恪点点头,两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汴河沿岸。
  沿岸的路极长,从水面吹来的风带着凉气,一下子就抚平了心中的烦躁。
  “验官莫不是还在担心寺卿?”他忽然问。
  萧曼幽幽叹了一声,点点头,若是没有那个恶梦,她自然是不会多想,可如今却不同,有些事她想防备着,但是却不知从哪里开始。
  她在担心什么,秦恪自然心知肚明,没人比他更了解皇帝了,若是自己真袖手旁观的话,这一劫,只怕萧用霖要难熬了。
  既然他已下定决心要保她一世无忧快乐,那必定是要言出必践的。
  “验官莫要担心,萧寺卿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回来的。”


第40章 喂京城百姓吃狗粮
  西斜的日头才刚染起一片红来, 夜色便重重沉压下来,转眼就瞧不清了。
  四下里没有一丝风,却莫名冷得厉害。
  秦恪走到书案前点了灯, 拿剔子拨亮了, 再罩上薄纱罩子,灯盏盈盈亮起, 立时晕彩流溢,淡金色的薄纱将那片光散透开来,仿佛凭空多了几分暖意。
  他的眸映着烛火,却如同蒙在雾中,虚实难辨。
  不多时, 便有人轻脚落在小院里,他眸色未动,只在书案后坐了下来,提笔在铺好的纸上默起了般若心经。
  骆忆川穿着黑色的斗篷,目光略略扫过小院, 跟着就抬眼朝阁楼上看了看。
  瞧起来这位主子对她像是动了真格的, 他凛着眼拿手掸了掸袖子, 这才转进那亮着灯火的小间。
  里面的陈设比起书院的来, 倒是格外别致了许多,书案后坐着的人看上去倒是和从前没什么不同, 但是却能明显感觉到对方此刻外放的内劲……
  骆忆川将头上的兜帽拉下来, 然后依着规矩恭敬行了礼。
  这一次倒是与从前都不同, 他不但没让自己起身,而且内劲更是如泰山压顶一般,竟是让他不得不拿手撑着地以此来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但是暗觑过去,对方依然还是专注写字的模样, 甚至连捏笔的手都和寻常书生没什么两样。
  骆忆川心中难免有些震惊,瞧来这一次让自己过来似乎并不简单。
  “主上,属下……”他的声音也因这股内劲上的碾压,不由自主有些发颤。
  “不急,一路赶过来,坐着歇会儿吧。”
  秦恪没抬头,继续提笔写着,声音也不高,却是清晰无比。
  骆忆川脸上硬挤出笑,多少带着点不自然,瞧着他看了一会儿,眼底满是探询,但却没敢真去书案旁边的椅子上坐了。
  “怎么了,怕我这儿的凳子上生钉,不敢坐么?”秦恪依然没有抬头去看他,但是却在那种收了逼人的内劲。
  “属下不敢。”
  没有那股子压迫感,骆忆川顿时觉得身上一松,这才起身走到书案前,在他对面的那张椅子上正襟危坐。
  “知道我为何事让你过来么?”他又开了口。
  骆忆川抿着唇,不知道 * 他究竟是个意思,当下也不敢擅自作答。
  只听一声轻笑,秦恪将笔重新在墨里蘸了蘸,又继续写起来:“今儿是殿试,可知道么?”
  “……属下知道。”
  “天子亲自选拔人才的这一天,居然有考生死了,你倒是说说看,这事儿会让别人怎么想?”似是漫不经心的口气,但是却字字意有所指。
  原来是为了这事。
  骆忆川心里这才松了口气,但见他仍是埋头笔走龙蛇,嘴上却又继续说道:“啧,虽说死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被剥去脸皮不说,还丢入汴河,这是生怕别人都瞧不见,事儿闹不大呢。”
  “这……主上多虑了,属下觉得,这应只是巧合而已。”
  “所以你就真敢这样干了,是不是?”
  秦恪忽然把笔一丢,那双沉冷的眸终于挑望了过去。
  骆忆川神色一凛,当即就站起身,单膝跪地道:“主上,那姓周的确实是属下杀的,但也是为了主上着想,他毕竟已经开始怀疑主上会功夫了……”
  秦恪轻呵了一声,眼中的冷色丝毫没有转淡:“听这话的意思,骆千户似乎都能当我的家了,那我是不是该感激千户呢?”
  “属下不敢!”骆忆川的腰塌得更低,“主上,周邦烨确是属下杀的,但属下并没有将他丢入汴河,只想着暗中处理了……”
  “我想也是,你也不至于这么没脑子。”
  秦恪面色稍和,唇间却挑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不过你倒是挑了个好日子,让你舅舅陷了困境,他若是交不出凶手,给不了皇帝一个交代,等着他的会是怎样的结果,你在锦衣卫当差,理应比我更清楚。”
  骆忆川紧抿着唇,垂眼望着地上自己的影子:“是属下疏忽了。”
  “你这一疏忽,你舅舅和表妹怕是连命都难保了。”
  他说着又重新拿起被丢掉的笔,那笔的毛锋有些劈叉,又蘸饱了墨,然后在砚台的边沿上撇匀了。
  “倒真是让人怀疑你是不是因为萧家要退婚而蓄意报复。”
  骆忆川目光微凛,身子也紧绷起来,秦恪乜眼瞥了一眼,继续又道:“想想也是,好好的未婚妻都快娶进家门的时候,对方竟然反悔了,这事儿要搁在我身上,也觉得不甘,就算真的一拍两散了,那也不能让对方轻轻松松就得了好处去,不是?”
  这话听在耳中更叫人难辨深浅,骆忆川不由一愣,心下茫然起来,愈发没个底数了。
  “罢了,这些都是你的家事,该怎么办,你自个儿也有个打算,只是眼皮子别太浅,萧用霖可是大才,同他关系好,往后你还愁见不着好处?”
  这话已经是点透了说的。
  萧用霖什么大才,不过因为有个让他动了真格的女儿,往后女儿入了宫,运气好,封了后,自己么可不就是皇后娘娘的表兄了。
  骆忆川脸上微微抽了两下,眼中却分明都是不情愿。
  秦恪瞥着他,目光也变得寒浸浸的:“成了,咱们也不扯远了,就拿现下这事说吧,你可有什么打算?”
  骆忆川既然能成为锦衣卫的暗卫,自然也不是莽夫蠢材,有些事只要稍稍一点,他便会明白。
  就拿现下来说,眼前这位必定是已经有了打算,若不然,依着他的脾气,自己也不会能好端端站在这里了。
  “属下一切遵循主上吩咐。”
  “呵。”秦恪轻呵一声,“现下还用不着你做什么,你只管专心当你的差,演好你骆家大公子的戏,莫要叫人怀疑了。”
  话说到了这里也就没什么了。
  骆忆川起身又打躬行了一礼,起身出门,到外头刚长出了口气,就看通廊对面走来一人,纤体细腰,行步间还略带些盈盈之态,手中还捧着托盘,俨然有那么点佳人传宴的风致。
  这模样连猜也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怨不得敢那般不守规矩,半夜三更的,居然还敢这般招摇地去找男人。
  有一瞬,他倒是真想站在这里等着她过来,然后瞧瞧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可现下他也知道自己并不能造次,更不能暴露身份,尤其那主子才刚刚耳提面令地交代过。
  虽然他心里头不顺气,只犹豫了一会儿,便拉了拉头上的兜帽,闪身就跃出了这小院。
  虽然秦恪这小院的长廊上没有一盏风灯,但萧曼还是在黑夜中还是很清楚地瞧见了一个黑衣人。
  对方在那书呆子的书斋门前鬼鬼祟祟的,就在她刚想开口喊的时候,便“嗖”的一下跑了。
  也不知他是正打算做什么,还是已经做完了什么。
  “秦恪!”
  萧曼心下一凛,手里端着的托盘和上面的粥碗应声落地,滚热的粥米溅了一地,她当下什么也顾不得了,慌不迭地就朝着那还亮着灯的书斋飞奔过去。
  就在伸手要推门的那一瞬,书斋的门从里面被人打开,而让她忧心忡忡的人此刻正背着光站在房门口,她的面前。
  萧曼目光在他脸上和身上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确定他还安然无恙,当下忍不住伸手抱住他。
  “还以为……还以为你出事了……”
  她忽然有些说不下去了,樱唇抿了抿,眼眶中竟忍不住喜极而泣垂下泪来。
  一直都觉得这世间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不该有无缘无故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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