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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登天子船 (花月鹄)


  听他竟这般说,萧曼不由一愣,虽然他自己想得开,但是她可不愿意真做了那“恶人”,心下已暗暗打定了主意。
  风从窗缝间掠过,没了往常的惬意,反而带着些侵人的凉,萧曼抱臂搓了搓,总觉腹内有股温热摇摇欲坠,这会子更是连坐都坐不住了。
  秦恪见她忽然变得开始坐立不安,心下一琢磨,旋即便回过味儿来,可他也不好明说,只起身从衣轩上拿了一件自己的外氅披在她肩头上。
  “验官,夜晚风凉,你且在此稍后,我去寻辆车这就送你回家,免得萧寺卿担心。”
  也不等她回应,他就转身走了出去。
  才走到廊檐下,就有衙差迎上来,说是萧寺卿让来接人的马车已经停在魁星楼前了。
  秦恪垂眸往廊下望去,果真就瞧见那里停着辆乌篷小车,只套了一匹马,旁边站着的应该就是萧府的家仆。
  他一笑,旋即返身回了寝舍,萧曼见他回来得极快,当下也是一愣,也不等她问,他就告诉自己父亲已经使人来接她家去了。
  两人一个拎着医箱,一个提着灯笼,相伴着很快就出了寝舍。
  此时已过子时,书院的风灯按规定已经熄了。
  烛火的昏光透过灯罩的薄纱在身前散晕成片,朦胧照不清前路,包铜的藤灯杖有点分量,拿久了腕子就开始发酸。
  萧曼蹙了下眉,刚想要换只手拿,手里的灯笼就被他夺了过去。
  他撩着唇望她一笑,也不说话,挑着那灯,拎着医箱,放缓了步子与她并肩而行。
  她脸上一热,心道他该不会觉得自己气力小得连个灯都提不住了吧,当下觉得这事挺损自个儿面子的,便伸手过去,想把灯笼接过来。
  谁知还没碰到那根藤杆子,他便作势一挡,手指恰巧拂在她手背上。
  那指尖微凉,像刚在冷水里浸过,萧曼却是火燎似的一颤,赶忙缩了手,耳根窘得烫起来,目光不由自主地定在那盏灯上。
  或许是蓦然在暗处瞧的缘故,那原本昏黄的光竟变得亮莹莹的,有些刺目。
  她避开目光,无意间转向他握着挑杆的手。
  他的手很好看,她知道,只是没曾想,夜里挑灯时看,竟更好看。
  淡淡的金意驱散了原本的白,光韵流溢,仿佛藤雕上镶嵌的玉石,温润细腻,寻不见半点瑕疵。
  瞧着瞧着,那手也像明珠生辉,耀眼夺目,叫她一个女儿家都心生艳羡。
  “验官。”
  她正瞧得出神,秦恪却突然开了口,黑暗里冷不丁地着实吓了人一跳。
  萧曼打了个颤,应了一声,有些心虚地讪讪瞥开眼。
  “为何不问先前小生与萧寺卿都说了什么?”他稍稍侧过头来,望她轻笑。
  他不提,她还当真是忘了,当下抬眸望他:“都说什么了?”
  秦恪噙着笑,站在那里没动。
  萧曼心下疑惑,也停下步子,转身疑惑地看向他。
  “小生上无高堂在世,遇事也少有人提点,以后愿视寺卿为长上,还望不弃,多多教诲。”
  他正色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萧曼愣愣地,倒是不明白他同父亲说这个做什么,但仔细一琢磨,无亲无故的“视父亲为长上”,是……那个意思么?
  她只觉脑袋“嗡”声作响,心头也是猛跳,小声问:“我爹说什么了?”
  他撩唇望她笑道:“寺卿说,力所能及必然鼎力相助。”
  说这话时,他的眸映着烛火,眸光越发莹亮,那是掩不住的欢喜。
  “……”
  还道他比自己会说话,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这书呆子……
  叫她又该说什么好呢?直接告诉他,她是订了亲的?可万一他并不是那个意思呢?岂不是显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
  “验官,咱们也算十分相熟了,又一同共过患难,以后千万莫再称呼什么秦解元,直接称呼敬忱便好。”
  他自来极少这般把话挑明了说,只听得萧曼怔愣不已,垂着眼在旁边没吱声,更是恨不得扭头就走。
  他像瞧穿了她眼底里想逃的意思,清了清嗓子:“走吧,夜晚风凉,别冷着了。”
  说完,便拎着医箱,提着灯笼当先走出两步,然后又停住,转过身来望着她。
  “……”
  这人怎么能这样啊!
  明明是他要说那些让人胡思乱想的 * 话,这会子反倒是怪她走得慢了。
  被这么一闹腾,反倒是先前的局促也没了,萧曼着实有些不乐意了,但肯定也不会使性子撂脸走人,只憋着委屈,走得比他还快。
  等走出一段,她才发现前面黑灯瞎火的,尤其是那楼梯,本来就极是狭窄,这会子站在上头向下望,那边遥遥的出口处是一片黯淡的灰暗,恍如通向幽冥的路。
  她胆子虽然比较大,可这时也有些打怵,万一踏空了摔下去,岂不是叫人又瞧了笑话?
  “我走前,你挨近些。”
  就在她发愣的当口,秦恪已经走在了她前头。
  四下里是难以言喻的黑暗,唯有那朦朦的烛火照出脚下的真实,能让人生出些许慰藉。
  直到出了魁星楼,看到那辆等待的马车,萧曼才松了气,上了车,还不等坐稳,秦恪的声音又传了进来。
  “验官,先前说的那些,小生都是认真的。”


第26章 小仙女忍不住贪恋凡尘……
  远方泛起浅浅的灰, 天地间仍旧还是一片朦胧,但檐下倒悬的水帘总算显得透亮了些。
  尽管气血虚得要命,萧曼自回府之后几乎没阖眼, 大半宿都靠在榻上, 怔怔瞧着窗外。
  她有点儿不明白,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烦的究竟是什么, 可一回想起昨夜秦恪的那些话,还有他望过来时的神情。
  明明是个什么都不知道,温柔得连她都忍不住生出保护欲来的书呆子,偏生又是那般倔,扎根在了她脑际中, 怎么也无法抛开不去想。
  甚至有那么一瞬,她觉得若要不然,就干脆应下来算了?
  依着他的品性,决定做不出卖妻求荣的事来,如此不就可以躲过梦里的情形了么?又可以方便帮他驱蛊虫, 况且他长得那般好看, 还一点都不嫌弃自己是个仵作……
  这想法一旦起了个头, 就像是脱缰的野马, 怎么都拉拽不回来了。
  她自己都心虚,抓起衾被蒙住脸。
  女儿家家的, 怎么能贪图别人长得好看, 这跟那些惹人厌的登徒浪子有什么区别!
  幸而父亲忙于公事, 此刻也不在家中,也没来“盘问”自己,不过该来的总是会来,到时候她该如何说呢?
  萧曼叹了口气, 不自禁地想起父亲当日说的那句话。
  “爹也护不了你一辈子,女儿家总归是要嫁人的……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像自己心里想的那般十全十美,还偏巧叫你遇上了?”
  这本是在明言劝诫,可自己并没当回事,当时如此,现下想法也依然不曾有半分改变。
  估计这就是“不知悔改”吧。
  风从外面透进来,身上不禁有些冷。
  萧曼躺不住 * 了,索性坐起来,想那件袍子披在肩上,一打眼就瞧见了他那件青色的外氅,跟着又发了好一会子呆。
  直到秋子钦让小婢来传了话,大理寺那边有事,她得过去一趟。
  一听这话,萧曼竟有些迫不及待,人也来了精神,拾掇好自己,吃了碗枣粥,便出了门。
  秋子钦立在廊下,见她来了,先左右打量了两眼,才问道:“要不要让人备车?”
  “不用,我还走得了,不是有要紧事么,咱们快去吧。”
  萧曼不愿这么麻烦,也不想一个人呆在马车里,那总是会让她想起昨夜的事情来,故作四平八稳地答着,当下便径直出了廊,秋子钦也没再劝,立时张了伞跟上去。
  “爹可说什么了么?”
  她怕走快了一时间吃不消,步子放得不紧不慢,掩着心虚,变了个法旁敲侧击。
  “只是找到王晋云的时候,还发现了一具白骨,所以才想让你去瞧瞧,那白骨是何人。”
  秋子钦虽然平日里心思通透,但此刻确实并不知道她和秦恪之间的那些弯弯绕绕,以为她是问案子,所以便一本正经答了话。
  萧曼“嗯”了一声,心下却有些疑惑,原想他一直跟在父亲身边,按理说,什么事应该都知道才是,难不成,这回爹连他都半个字也没透出来么?
  原来爹只是来找自己去画像的,不由又松了口气。
  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开,脚下不由快了些,一路倒也没误多少工夫,很快了就到了大理寺。
  可此刻她身上已被虚汗浸透了,气喘吁吁,头昏眼花,双腿像灌铅似的重。
  都到门口了,她却只能十步一歇,没敢真这副样子进去找父亲,于是先在别处坐着稍歇了片刻,感觉稍稍缓过劲儿来了,这才同秋子钦一道去寻了父亲。
  萧用霖此刻正端详着那幅“鱼戏莲叶图”,萧曼瞥一眼,就看那上头先前还含苞待放的第四朵红莲,此刻已经盛开,不仅如此,那密密的莲叶间徒然又多了三个等待绽放的花骨朵。
  就真如她先前所说的,这可能就是一幅“七星续命”或是“七星招魂”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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