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玉才走出客栈,岑九扛着大刀,绕了一大圈从客栈的后院回来。雁南飞正从二楼下来便看到他。
他上前,将徐皎然的情况仔细说了。
岑九猝不及防听到这些,难得嫩脸一红。素来爽利豪放的他,此时别别扭扭的:“那她要是醒来了发火,非要杀了我,你可得记得替我顶上啊!”
雁南飞面皮子倏地一紧。
想到徐皎然鼻腔溢血,再不抓紧就真伤了,便硬着头皮答应了。
岑九挠了挠后脖子,将心爱的大刀双手递给他:“那好吧,你先替我保管。我好了就来问你拿。要是到了时间我还没下来,你记得来救我……”
雁南飞:“……弄干净点,小雅金枝玉叶。”
岑九脸颊红红:“哦……”
抱着一颗扑通扑通疯狂跳动的心,仔仔细细把自己刷洗了一边的岑九磨磨蹭蹭地上了二楼。二楼此时已经没人了。丫鬟们被发了一通火的雁南飞给吓得够呛,仔细替徐皎然梳洗过,便自觉退下去躲难了。
二楼静悄悄的,只有两个粗壮的婆子死死守着房门。
他咳了一声,卖着雀跃的小步子,手一挥。两个婆子冲他行了个礼,从小楼另一侧下去。岑九手搭在门环上,抖啊抖的,不敢推。
就在他第三次给自己勇气之时,后脑勺突然一阵剧痛。眼前一阵晕眩,然后意识陷入混沌之中。等到他摇晃了两下,扑通一声栽倒下去,他的身后一个火红修长的身影慢慢地推开了房门。
赵瑾玉琢磨了又琢磨,比起便宜了岑九心中难受,他宁愿尝试一次不习惯。
他推开门,两边的窗户是打开的。风吹进屋子,屋里冰凉的香气已经消散,只剩下淡淡的水汽。青纱帐中,伏在床榻之上的身影不知何时又醒了。此时在弓着身子,痛苦得呻.吟。
赵瑾玉几乎同手同脚地靠近床榻,面红耳赤,口干舌燥。
然而还没胆子掀开,左顾右盼地想到杯凉茶润润嗓子。从上头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将他给扯了上去……
第83章
两幅面孔
赵瑾玉本就心虚脚软, 没多大挣扎便被徐皎然翻身压在了身下。
晃动青纱帐中,徐皎然跨坐在他的腰上。
亵衣的领口因此番动作松开了。圆润细致的肩头露出来, 雪白皮肤上青紫的掐痕与细腻的肌理交相辉映, 反而香艳至极。徐皎然一头青丝如流水铺洒下来,落到颈侧冰凉,仿佛她为人处世的态度。
赵瑾玉睫毛抖动得飞快, 一时间竟大脑一片空白。
他,他、他身上是不是洗干净了?
匆匆忙忙也不知洗干净了没有, 该不会有什么怪味道吧?赵瑾玉一慌得脑子就有些迷糊。这时候竟忘了自个儿还被人压着, 妄图再检查一遍。然而才要低头, 就被人钳着下巴强硬地抬起。
猝不及防迎接他的,是火热的唇。
徐皎然整个人仿佛着了火,烫得他心颤:“徐, 徐皎然你!”
徐皎然身上只着着单薄的亵衣, 素来清明的眼神此时迷离, 仿佛泱着水色。他正挣扎着要启唇,那比唇更烫的舌尖就探进来。徐皎然霸道的本性显露无疑,卜一探入他口中,她便登堂入室。
舌尖所到之处, 尽是酥麻与战栗。
赵瑾玉哪里受过这种滋味?
两辈子都没遭遇过!此时心跳得飞快, 仿佛能从胸口破土而出。轰隆轰隆的声响, 在他脑海电闪雷鸣。有那么一刻, 他是想掀翻了徐皎然下榻算了。可一想外头还有一个讨厌鬼,他硬撑着留下了。
青纱帐中,渐渐有低而粗重的喘息声溢出。渐渐的, 混合着床榻摇晃吱呀, 不知是痒还是痛, 十足的令人脸红心跳。
岑九昏了有一刻钟,醒来,屋里已经渐入佳境。
他推了一下门,推不动,门从里面拴住了。
岑九心中一凛,立即绕道儿去窗户瞧瞧,他就怕有不长眼的男人趁徐皎然此时不认人钻了空子。窗户洞开,屋中摆设看得一清二楚。他正欲往窗里跳,就见那吱呀晃动的青纱帐忽然露出了一角,是一张妖冶芙蓉面。
隐隐约约的交臂相拥,榻上那小子玉面染霞,妖得仿佛志怪中勾人魂魄的精怪!
他一只脚搭在窗棱上,一只脚还攀在墙壁上。看到赵瑾玉,委实令他吓一大跳。这小子怎么会在徐皎然的榻上?他不是素来与她不合么?正在奇怪之时,再一抬头,猝不及防与帐中小妖精对视。
对方理直气壮,并用眼神严厉警告他退出去。岑九反倒不知所措,壁虎似的趴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糊里糊涂中他已经跳下去,并自觉帮他们关了窗。
罢了,虽有些遗憾,岑九觉得或许这就是没缘分。耳边男女鱼水之欢的声响不绝于耳,他耳不听心不烦,转头去问雁南飞拿回他的大刀。
……
过程比赵瑾玉预料得更令人沉迷。
从一开始隐隐的抵触与不习惯,到后来如鱼得水。再后来强硬地反压徐皎然,他竟然无师自通地折腾到徐皎然这种人求饶。赵瑾玉一面愉悦地缠住她分享战栗到脚尖的滋味,一面又觉得十分解恨!
两辈子,她可算跟他求饶了!
心中怪异的舒坦,他便更放肆且‘歹毒’了。狡黠地眯着一双眼儿,他将徐皎然抱起来……他今日非要弄到徐皎然哭!
天色渐晚,外出追踪的人总算回来。
然而主人居住的那栋小楼仍未停歇。岑九抱着大刀坐在小院儿的石凳上,守着不叫人靠近那栋楼。
温十欲有些奇怪,小声地询问出了何事。
这事儿也不是什么能宣扬的。徐皎然再怎么狂放不羁,也是个女孩儿家。哪有把女孩儿的房.事挂嘴边说的?况且还是她与自家继兄弟的?岑九自然一个字没吐露,只叫他莫要多问。
远兰大致猜到什么,心中怒气翻涌,转头去了柴房。
柴房里,桑娜委屈地趴在二喜肩上哭。她真是委屈,委屈得要把眼泪给流干净。二喜也觉得冤枉,觉得这些个做主子的根本不讲道理。明明不是她们的错,为何出了事儿,弄得像她们故意害人一般!
到底不是奴仆出身,饥荒年代卖身为奴的,还分不清奴与主没有平等而言。
远兰在窗外听着两人互相哭诉,脸上的嘲讽就要喷出来。她冷冷哼了一声,猛地一把推开门。门撞到后面的墙壁,发出啪地一声响。屋里哭得正得劲儿的两人魂都要吓飞了,眼泪刷地就止住。
“来人!”远兰素来不爱跟人废话,手一挥,四个粗壮的婆子冲出来。她手一指桑娜二喜,“桑娜赏鞭四十,二喜杖六十。”
桑娜瞪大了眼,脸刷地就白了:“鞭……鞭四十?”
二喜的脸也青了。
她不过好心安抚了桑娜几句,这就杖六十?为什么她这个无关的人,受得罚比桑娜还重?涉及自己,她顾不上别人了,当下甩开桑娜站起来就想跟远兰辩一辩。谁知远兰直接飞起一脚,将她踹飞了。
二喜四仰八叉地到地上,一脸不可置信。
远兰慢吞吞走过去,当即笑了:“你这是……想仗着身板威胁我?”
“你……你……”二喜是真的吓住了。
她原本是觉得远兰仗着比她们早几年到徐皎然身边伺候,便老端着旧人的款儿欺负人。此番站起来也确实抱着远兰瘦弱,吓一吓的意思。可这么瘦弱的姑娘家,一脚就把她踹飞了?
“张妈妈,你看着执行!一杖不能少!”
“是!”
说罢,远兰便转身出去了。
二喜还在愣神,就这么四仰八叉地倒着。桑娜方才被她甩出去撞到了胳膊。此时有些气她,便缩在角落不去扶她。
粗使婆子合力将人拉起来:“别瞧了!远兰姑娘可不是一般人。与她斗气,怕是以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远兰姑娘可是一人单枪匹马冲进马匪窝,都能提着马匪首领脑袋大摇大摆出来的人。”
揉着胳膊的桑娜手一顿,想起自己方才说远兰的坏话,身上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她……她不就是一个姑娘家吗?”二喜虚了,说话再不敢大腔。
“你可真说笑,”张妈妈,“主子身边哪个不是能人?长字辈的四个人,随便一个轻易便能斩杀数十人。何况贴身跟着主子的两个姑娘?”
“跟她们说这些作甚?快点做事!”另一个婆子不耐烦,“省得一会儿远兰姑娘发现了咱跟人闲聊,拿咱们泻火气。”
“可不是!”
二喜被人架到了长凳上,面上的轻浮也沉了下去。一声不吭地挨下杖责,她眼睑低垂下去,眼眸渐渐幽深了起来。
桑娜看她背上被打得见血,瑟缩着,被人拖去另一边挨罚。
夜幕渐渐像被削去了一层黑色变薄了,岑九温十欲等人守着小楼,一夜未眠。张毅追踪黑狐追出了十几里地,到底还是叫他给逃了。黑狐正面对武不敌他,逃跑偷袭倒是无人能及。这般,张毅身上也瘦了不少伤。
人追丢了,只能回去。
路过一家山匪窝,他抢了一匹马彻夜驾马赶回。刚到城门外,东边的天已经熹微亮起来。
他在城门口,遇上了衣衫不整,一脸滋润过度的赵瑾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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