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皎然十分震惊:“我父亲有私兵?”
岑望山神色复杂,“你父亲,是个天生的将才,军事上有着无人企及的敏锐。若非易家夭折,他指不定能成长成千古名将。”
徐皎然喉咙犹如被塞住,久久不知如何开口。
“他不是不会武?”
岑望山一愣:“嗯?”
“我父亲,手无缚鸡之力。”徐皎然模糊的记得,易西楼的手根本使不上力,“他不是读书人吗?”
“不,易家枪法,他自幼便修习。”岑望山心道怪不得,“若是手腕使不上力,大约手筋被挑断了。”
挑断了手筋,这很像她母亲的手段。
“……那,这虎符?”
“这是一半,另一半在谁手里,老朽不清楚。”岑望山捋了捋胡须,怅惘道,“时隔二十年能不能找到,且看你的运气。至于找到后,他们是否还认你这个小主子,说不准。”
徐皎然心中翻江倒海,对易西楼的印象发生天翻地覆的转变。
心事重重地出来,岑九堵了上去。
“哎,你是否明日就走?”
徐皎然挑眉:“??”
“方才听你的下人说,明日你们就启程。”岑九咳嗽了一下,不高兴,“不多呆几日吗?寨子里其实挺好玩的。”
“不必,我还有要事。”
“……你考虑一下。”
“不考虑。”
无情拒绝,不假辞色,“让一让。”
岑九绕着马尾不让:“那我跟你们一起可以吗?”徐皎然看他,他说,“老头子不是说要保护你,老子贴身护你如何?”
作者有话说:
女主他爹,才是真男神哈哈哈哈哈哈
第40章
殿下千岁(捉虫)
有如此深厚的渊源在, 该放人就得放人,所抢的银两也原数奉还。
岑九想出谷, 岑望山不作他想便允了。出发这日一早, 扛着大刀的红衣霸王老神在在地上了徐皎然的马车。岑九横,十分霸道地把车里多余的人都赶下去。作为尤其碍眼的阿尔列,被他亲自踹走。
跟在马车边随行, 阿尔列气得飞刀射死他。不过想起那烈日下锃光瓦亮的大刀,再多怒气也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
马车慢悠悠地走到出口, 一个人早已在谷外候着。
“既然要走, 怎么能少了我温十欲?”温十欲还是一副公子哥儿的打扮, 扇着纸扇故作风雅地含笑,“徐姑娘应当欢迎我吧?”
徐皎然浅浅一笑:“这是自然。”
出了山谷,一行人往北疾行。
近来大周有些不安宁, 入夜后流窜的匪类层出不穷。一次两次的骚扰不碍事, 多了也会疲于应对。徐皎然命马夫赶快些, 天黑之前到达下一个落脚点。
运往东一城的粮草早已到了,后事谢芝平会妥善安置。
下一个落脚地在凤城。
一行人快到城外之时,天色还未晚。城门口似乎在排查什么,大批的捕快官兵手拿武器推搡呵斥着什么, 嘈杂的很。
徐皎然眉一皱, 命马车暂且停下别动:“去看看城门口怎么了。”
下人立即去城门口打听。
过了一会儿, 那人回来, 神色有些凝重:“主子,城中在驱赶流民。”
“怎么回事?”
“不清楚,”下人就问了个大概, 官差含含糊糊的, “听那官差的口气, 似乎近来旱灾严重,这些人是下属村落涌入的饥民。太守亲自下的命令,三日内,将城里有碍视听的‘贱民’全部驱逐。”
岑九的脸色也难看了,不屑耻笑:“这大周的官员都如此对待子民的?”
徐皎然瞥他一眼,沉声道:“先进城。”
车夫一扬鞭,马车徐徐前行。被驱逐的饥民堵在城门口,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被鞭子笞得血肉模糊,也不走,跪地苦苦哀求官差能网开一面,“大人,大人,求求你们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然而被求之人铁石心肠,他们不走,就狠狠下鞭子。
“去去去,别妨碍我等办差!”
年幼的孩子被形容枯槁的母亲护在怀里,哭得肝肠寸断。徐皎然本不愿管,不清楚缘由她轻易不插手,并且若真管了,后续就是一桩扯不掉的麻烦。奈何岑九这我行我素的土匪先发了飙。
他冷冷一笑,扛着大刀就冲了出去。
岑九的速度十分快,大刀在余光下发着森寒的光。他一刀下去,就是一只挥鞭子的胳膊。带血的胳膊落地,惊得孩子歇斯底里地嚎叫。后事果不其然,二十多个官差将徐皎然一行人给围了。
“岑九,别杀人!”徐皎然急道,长雷迅速飞出去截住他,“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别招惹官府!”
然而这时候已经晚了。
大胆伤了官兵,徐皎然一行人自然被拦在了城门外。派人交涉也不行,领头人直言她们这群外来的危险人物,不准进城。
“啧,跟他们说这些作甚?”
岑九不以为然,“不让本大爷进,那就杀到他们没手拦!”
说着,大刀一挥,刀光一闪,眨眼间,路边一块巨石应声而裂。巨石嘭地一声响,他森然地咧着嘴,“正巧我的刀还没喝够血。你们无需动手,这二十个杂碎,交给我一人足矣。”
官差们脸色瞬间煞白,愣是被吓退了一大步。
徐皎然不管了,全权交于岑九。
“让是不让?”
……
安置好流民,徐皎然做了主,将随行的粮草分出一部分来,给这群人充饥。因着饥荒爆发,这个时候的粮食千金难买。他们一路的粮食只够自己饱腹,便是可怜这些人,却没人提把粮食全留下。
再入城,已经酉时。
城里与城外是两方天地,城外饥饿潦倒,城中却尽然有序,甚至还张灯结彩。还没入夜,街道上的红灯笼已经一一燃起。
这份安详繁华的景象,看得人十分别扭。
温十欲下马去到一个卖花灯的摊子前询问了两句。那扎花灯的摊主才愁眉苦脸地说了内情:“哪里是什么太平盛世?这年头粮食价钱一夜就涨了十倍,饭都吃不起了,哪还得想上街摆摊扎花灯。唉……”
回头看了眼徐皎然,在悠悠哉哉地去了好几家摊子。
问的一样的事儿,自然一致口径。
徐皎然眼里浮起了戾气:“城中日日如此?”
“也不是。”一家卖绢花的走卒凑过来,偷偷地说,“半个月前,太守老爷才下令,让咱小老百姓日日出夜摊。我听窑姐儿说啊,这个月月底,好似有什么大人物要来私访。可不就不准‘贱民’来沿街乞讨?”
若是叫大人物瞧去了,那还不得责罚太守?怪他不会治理。
“大人物要来?”
阿尔列感兴趣,“谁?这个年头还有人要四处游玩?不怕被流匪杀了?”说着还意有所指地瞪了一眼岑九。
“这我哪儿知道!”
走卒摇头,“也就是窑姐儿伺候太守老爷,听了只言片语。我那日去买绢花,她碰巧给我说了一嘴。”
徐皎然笑了笑,命人买下了走卒的一车绢花。
走卒大喜,看着递过来的银子小心地揣在怀里。常年走街串巷,走卒晒得又黄又老,此时忍不住抹眼泪:“这些银两够买四十斤粗粮了。今年大旱,粮食少,我们这些手艺人活的难啊……”
听他这话,周围一圈人眼睛都红了。
街道上一派歌舞升平,徐皎然的心沉甸甸的。一行人往城中客栈走,店里灯火通明,小二在热火朝天的招呼客人。灾荒年岁,除了叫底层百姓苦不堪言,达官贵人的日子依旧红火。
马车刚到门口,立即又小二过来牵马。
“客官要几间客房?”
“包店。”
小二大喜:“好嘞!”
一路舟车劳顿,一行人用了点晚膳便去休息了。
次日一早,整座城敲锣打鼓,大声唤醒城中人。敲锣的衙役一边走一边嚷,大人物到了城外,百姓们要夹道欢迎。
徐皎然昨夜睡得晚,睡下没两个时辰,被吵醒了十分难受。
元玉一边咒骂一边去取了洗漱用具,俯服侍徐皎然起身。
收拾妥当下楼,人都已经起了。温十欲烦躁得都失了文雅,拧着眉,没半点好脸色。连他都怒了,别提暴脾气的岑九。若非昨日徐皎然警告,他大体已经把外头那人给劈了。
如同爵蜡地用了早膳,也去瞧瞧这大人物究竟是谁,竟如此大的排场!
街道上干净一点污浊都不见。商铺客满盈楼,商贩走卒沿街叫卖,行人摩肩接踵,是人声鼎沸。若是昨日没亲耳听摊主们说了实情,便是这幅景象。就是徐皎然,也要夸一句好。
一行人来得有些晚,到城门口之时,人山人海。
城门两边围满了人,个个衣着干净,打扮体面。一群人的顶头,站着个一身官服的中年男人。此人正翘首以盼,等着远方的仪仗。
徐皎然被长雷护在身后,硬生生隔离出一个空地给她一人。
奈何日头渐渐烈了,有些人已经汗流浃背,那贵人的仪仗还没见人影。有些身子骨弱些的,早已头昏眼花站不住。却碍于官差在场,硬撑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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