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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哀家和竹马掌印he了 (一叶君不羞)


  乌云席卷,大雨将至,当傍晚的第一滴雨点砸到地上的时候,周书禾身后跟着寄月,正带着岁岁走出太极殿。
  夏天的雨来得不讲情面,疾风骤雨敲打地砖发出清脆的鸣响,她收回脚步,叹了口气,止步停在院中小亭之下。
  一旁侍立的宫人极有眼色地想要上前服侍,周书禾摇头示意他退下,拉着岁岁的手问:“想不想一起看看雨?”
  岁岁小声欢呼:“好哇,阿娘,好大的雨哇。”
  周书禾唉声叹气:“当初是你嚷着要早早启蒙进学,如今都两年多了,老师就没教你点文气一些的表达?整日哇来哇去的,跟你四舅舅一个德性!”
  岁岁缩缩脖子:“嗯……那就,晚来一阵…什么雨,洗尽铅华?”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殿下要说的可是清安居士的‘晚来一阵风兼雨,洗净炎光’*?”
  周书禾听到熟悉的声音,忙转头看去,是祁遇。
  在她有所行动之前,岁岁抢先冲了过去,仰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哇,祁掌印好厉害,我想说的就是句话!”说罢,他想起了什么似的偷瞄了周书禾一眼,轻咳一声正色道,“吾之有心,汝忖度之,实乃能人也。”
  他说这话的时候双手背后,老学究似的,逗得周书禾忍不住哈哈大笑,边抽着气边断续着说:“哎!傻孩子,这倒也不必。”
  祁遇摇头暗笑不已,牵着一脸茫然的岁岁走过来,抖抖另一只手上的两把油纸伞,解释他的来意。
  “说是请安侍疾,可宫里这些人每日来来去去总是闹腾,累到陛下了,这会儿他已入睡,我看外头在下雨,就想着给你们送伞来。”
  周书禾笑了好半天才直起腰来,接过他手中的伞放在石桌子上:“这雨下不了多久,撑伞回宫染一身潮气,叫人抬轿来又怪麻烦,坐在这儿看看雨也挺好的。”
  祁遇笑道:“娘娘实乃雅举也。”
  “……”
  周书禾无语地看着他:“这么大一人了还学六龄稚子的舌,蔫坏蔫坏的。”
  祁遇颔首谦逊道:“不如娘娘笑得大声。”
  岁岁虽然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却也看得出他二人正在打趣自己,不太高兴地撇撇嘴,丢下这两个坏人,拉着寄月蹲在地上,玩起被困在亭下阴处的蚂蚁来。
  周书禾收回放在他身上的目光,转头去看祁遇,他这两年身高像是又慢悠悠蹿了半寸似的,她得微微仰起脖子才能直视他的眼睛。
  “听说在我带岁岁来侍疾前,太子也来过,陛下还挺高兴的。”
  祁遇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以往太子监国都是同几位陛下的亲信大臣一起议事,说是监国,实际上不过是做一个皇权的象征。但这次陛下病势汹汹,来不及布置太多,只能真正放手,如今这朝野上下一片慌乱,他虽斥太子愚钝,内心却是放心的。”
  周书禾瞥他一眼,意有所指:“太子不是无能之辈,待朝臣有礼,又愿意虚心纳谏,这些日子没什么天灾人祸,他就按照律法宣科,也不会出什么乱子才是,想必现在的乱象是某些人有心之举。”
  祁遇笑纳下这“某些人”的名头,理直气壮道:“娘娘谬赞。”
  “……”
  周书禾剜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和他并肩立在亭下雨帘前。
  她知道,祁遇明白她想要的一切,也能妥帖地安放好她心中所有的犹疑和不忍。
  就比如她对太子的恻隐之心。
  周书禾很难用语言把这份情绪表达出来,没有人能容忍旁人妄图伤害自己的孩子,许多次,她恨不得把嘉嫔从地底下挖出来鞭尸,被楚怀章一刀了结实在太轻松了,以至于她对楚承稷也曾满怀恶意。
  但是……他实在是一个很好的储君,一个尊敬嫡母的孩子,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个温柔的哥哥。
  楚承稷对岁岁很好。
  周书禾神色复杂地望着岁岁,他不知道是在和寄月讲什么话,说着说着,便传来一句语气嘚瑟的“是太子哥哥教我的”。
  岁岁也很喜欢他。
  周书禾想过,要不要就让太子正常继位,反正楚怀章已经死了不是么?按前世来看,太子还可以活十年,她早些让承平帝死去让位太子,待十年之后,岁岁无论是想继续做个闲散亲王,还是想登上大位,都可以由他自己决定。
  但最后她还是否定了这个设想,人心易变,周书禾永远没有办法把自己的生死荣辱寄托在他人之心上,倘若太子真的在她的默许下登上皇位,当他作为皇帝,有了疑心和忌惮时,就会给她带来许多没必要的麻烦。
  何必自讨苦吃。
  只是她多少还是软下了心肠,她要手握权力,却不一定得让太子死。
  祁遇对楚承稷本就没有好恶可言,不过是一颗品相尚可的拦路石,既然周书禾于心不忍,他手下留情便是。比如给太子制造一些混乱和困境,让皇帝暂时对他放下心来,那么倘若日后太子党做出了一些藐视君威的举动,前后两相比对之下,就一定是太子受到旁人——比如庄妃和宁家的教唆指示,而不是他生来反骨、不敬君父了。
  这样做到底有无用处其实不好说,实际上,无论是祁遇还是周书禾,都没有一定要保住楚承稷的打算,不过是他以举手之劳善待岁岁,他们便也顺应本心,以举手之劳得一个心安罢了。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其实很简单,滴水之恩报以滴水,涌泉之恩报以涌泉。
  恩情如此,仇怨亦如是。
  *
  太子监国的第三个月,朝堂渐渐稳定了下来,浪潮变成暗涌,风波虽尚未停歇,但好歹不再混乱了。
  大朝会结束后,朝议大夫周少忱随着乌泱泱一片穿红戴紫的人群往宫外走。
  同样是朝议大夫的安鸣从后头挤过来,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个跨步拦在他面前,露出一个光辉灿烂的笑容:“早上好啊,国舅大人。”
  周少忱不住地皱眉:“安大人莫要这般言语。”
  安鸣“害”了一声,翻了个白眼:“知道啦知道啦,周大人不想让旁人觉得你借了皇后娘娘的光嘛,裙带关系说来难听。”
  周少忱摇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作为当朝皇后周书禾的嫡亲兄长,为官以来,周少忱从未同人说起自己和皇后之间的关系。只是这事儿不是不说便无人知晓的,说不说都有人晓得要给他行方便,以至于他同进士出身,进京三年多就已官居五品,若不是自己刻意低调,四品大员怕也是担当得起的。
  而安鸣就是知道他身份,并一直试图给他行方便的人之一。
  周少忱一贯对这些人敬而远之,只安鸣不同,他性子活泼热情爱玩闹,言语间或有几分冒失,相处起来却很轻松,仿佛在他眼里,甲的妹妹是皇后同乙的弟弟是厨子都一个样,前者讨得好了,能赏他几个官位爵位,后者讨得好了,能送他几道山珍海味,都是顶顶的乐事。
  两人同僚两年有余,这般相处着,倒也成为了不错的知交好友,往日里周少忱对安鸣的调侃总是笑笑便罢,可如今这种局势,皇帝病重太子执政,朝中风波四起,他心中绷着根弦,把好友拉到一边小声解释了起来。
  “我周家小门小户,在京城更是半分根基也无,娘娘登上皇后的位置定是千难万难,我这做二哥的,就算帮不到娘娘,也决计不可给她徒添麻烦。你一句国舅,若被有心人听到了,从我身上入手给她使绊子,这是万万不可的。”
  安鸣嬉皮笑脸:“就像方才朝上,赵王的表弟从太子妃娘家堂兄入手,给太子使绊子一样?”
  周少忱面色一沉,拂袖道:“此话更是不当讲。”
  安鸣哈哈大笑,他比周少忱矮上半个头,强行勾肩搭背的时候看着有几分滑稽,在一众老沉持重的朝中大员中间格外显眼。
  “行、行,咱不讲,那老弟请你到新月楼吃酒去,你这人,若不到酒酣处,两棍子都拍不出个响屁来。”
  新月楼是这几年来风头最盛的酒楼,京城这地方,若是没点背景,连做乞儿都捞不着块热乎地头,新月楼自然也得有靠山,只是这靠山究竟是谁,便无人可知了。
  安鸣似乎是这儿的常客,大堂的伙计见是他,二话没说就把人带到了专门接待贵宾的五层。楼阁小道走得人眼晕,周少忱随他走进雅间,进门前抬头看了看,门上竟没有牌子。
  新月楼的环境布置没话讲,就连小小一副碗筷都是金玉雕花的,一路走来,无论是大堂还是雅间,都富丽堂皇又不显庸俗。
  周少忱的银子归夫人方静在管,从未拿到过足够来新月楼挥霍的银钱,一时也是有些愣神。
  几轮酒菜过后,两人具都放松下来,不免谈及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一幕。
  “陈家子弟众多,有稂自然也会存莠,即便是太子,也很难管到太子妃在老家的白身堂兄是否仁善吧。”周少忱叹道,“不过这也都是些小事,殿下向来秉公无私,今日朝上也说了,倘若欺男霸女一事属实,他也绝不会徇私枉法。”
  安鸣举杯置于唇边,笑了笑:“周兄和太子共事过,一向对他敬重,若比起来,你同亲外甥楚王殿下都没有同太子亲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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