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白微怔,很快记了起来,当初她为太子寻药,意外经过仪安公主府,被华绮看到了,事后还作了篇文,曾大肆流传。
听太子的意思,华公子与荔娘是以为遇了神仙?
凝白稍稍放了些心,这样的话那确实没什么大问题,只要届时她在荔娘面前别露出破绽就行。
只是总觉得……好像又有哪里不对……
但是团子听了太子的话后很高兴,脆生生说:“团子也要去!团子要去轩弟家玩!团子从来没去过呢!”
直到目送团子跟着蔺齐去上武学课,她突然间灵光一闪!
“殿下,不对呀!”凝白表情难以言喻,满目怪异,“就算是我找到荔娘时,天也已经亮了,月亮也已经不见了,他们怎么会认定是月神呢?!”
太子又微微挑眉,淡淡笑着道:“总之华绮是十分坚信的,不疑有他。”
说的也是哦……他们先入为主,印象已经深深刻在脑子里,说不定已经模糊了记忆,肯定察觉不到不对劲。
这桩事就定下了,过几日,太子先派人去仪安公主府传话,翌日才出发。
团子回来后,有许久、许久都没有出来过了,精神奕奕望着外面,转过头,大眼睛眨了眨,就对太子撒娇:“我们从姑祖母家回来后,可不可以在外面玩一会儿嘛。”
可是太子无情拒绝了他的撒娇。
被拒绝的团子看起来可怜极了,凝白算算时间,好像确实来不及在外面好好玩,得在宫门落钥前回去。
她就小声问太子:“过段时日我们再带团子出来玩好不好。”
这倒不是不行,赵潜应了声,又喊团子:“今日来不及,娘亲说过几日再带团子出来玩,团子愿不愿意?”
团子当然愿意了,只是……
他看看娘亲,又看看爹爹,十分有自知之明地恍然大悟了。
“团子撒娇没有用,娘亲撒娇才有用。”稚嫩的声音,充满了看透的智慧。
凝白猝不及防,霎时红了脸,磕磕绊绊解释:“不、不是,娘亲没有撒娇!爹爹不答应团子,只是因为今天时间不够!”
团子唔了一声,犹犹豫豫:“可是……”
“可是爹爹与娘亲常常咬耳朵,都没有人与团子咬耳朵。”小小的团子,再次看透了。
凝白欲哭无泪,她是经常和太子耳语,可是哪有咬耳朵呀!!
真正咬耳朵,都是耳鬓厮磨……哪里会让团子看到……
团子哪知道大人间的“小秘密”,还在说:“爹爹与娘亲之间有秘密,但是都不与团子有小秘密……”
凝白心下大窘,原来团子说的是这个意思!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她不由得瞪了太子一眼,而后哄团子:“没有小秘密,只是有些事比较适合凑近说,是在商量正事,不是什么小秘密。”
赵潜被莫名其妙瞪了一眼,不明所以,等母子说完,就与凝白咬耳朵:“卿卿瞪我做什么?”
凝白脸颊微红,不做什么,都怪他不知羞,把她带歪了!
她就又瞪了他一眼。
赵潜很确定她的羞涩要更多些,正想低笑着问她为什么脸红,就听团子突然问:“那娘亲与爹爹现在在说什么呀?娘亲脸为什么红了?”
凝白再次猝不及防,脸更红了,这让她怎么答呀!
可是不回答的话,她刚刚的解释对团子来说岂不是没一点儿可信?!
凝白心下后悔极了,早知道,她就不扯什么秘密不秘密的了!
她再次瞪了太子一眼。
赵潜转头对团子说:“在说大人间的事,团子还小,不可以听。”
团子将信将疑,可是他爹又说:“是很重要的大事。”
团子就信了,捂上小耳朵,一本正经说:“团子不听!”
凝白到底不如他会骗小孩儿,脸不红心不跳,眼神都不带露馅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真有什么重要的大事呢。
赵潜骗完了团子,才忽略这会儿的打岔,问凝白:“卿卿脸红是何意?”
凝白哪知道他真的敢在前脚骗了孩子的情况下后脚就隐隐笑着问她这话,羞恼道:“殿下好本领,面不改色骗小孩儿。”
却听他失笑,声音压得极低,保证团子不会听到:“算不得好本领,心系卿卿罢了。”
而后换了个问法:“卿卿在羞什么?”
凝白哪会招供,立刻就转移话题:“团子是不是困了?还要好一会儿,来爹爹这边,让爹爹护着团子睡。”
团子确实有点困了,虽说他长大了点,但到底随凝白,支撑一会儿就忍不住打哈欠。
他就乖乖到了娘亲让出来的地方,没要两声,已经睡着了。
凝白虽然知道团子睡得熟,但还是笑眯眯无声道:麻烦殿下啦~
只是她没料到,太子轻易就把团子抱起来,换了个位置,令团子枕他腿上,一手护着团子,笑吟吟道:“卿卿不困么?”
强撑的凝白:……
凝白倔强地靠着车窗边缘睡着了,只是她不知道,没一会儿,就被人轻轻一揽,靠在了人家肩头,蹭了蹭,睡得还很香呢。
只是等被轻轻唤醒的时候,她茫然抬起头,就看到太子殿下近在咫尺,似乎是看她初醒可爱,仗着还没叫团子,一言不发就亲了她一下。
这下是彻底清醒了,捂着脸蛋,看看车窗,又看看太子的肩,太子还不忘初心,凤眸噙笑:“卿卿先前在羞什么?”
凝白真怕他待会儿没人瞧见还要问,回去时还要问,晚上睡觉前还要问!
既然打不败他,那就只能超越他了!
“我只是在想,都怪跟殿下耳濡目染,好的不学学坏的。”她说完,忽然倾身,在他嘴巴上咬了一下。
又快又准,转瞬即逝,一个十分细小的破皮,说是自己不小心咬的都有人信。
凝白咬完,立刻轻轻推了推团子唤醒他,团子揉着眼睛起来的时候,凝白又已经动作很快地下去了!
哼,总算打了个翻身仗了!
只是这一连串连贯是连贯,凝白一转过头,就头皮发紧了……
无他,只因除了仪安公主,几乎上下都来接驾了……
长平县主身边有一位陌生郎君,显然就是她的夫婿,还有华公子与荔娘,凝白除了头皮发紧,心也紧了,千万别露出破绽千万别露出破绽……
直到太子带着团子下来,凝白心中才算稳了些,毕竟人多,目光就不会总朝她看了。
而她心头注意的荔娘,却确实一眼就注意到那传说中的太子妃。
荔娘眼帘是微微垂,因而是看到了裙角,她心中很好奇,不是说皇室尊卑有别吗?为什么先出来的不是太子,而是太子妃呢?
待到太子太子妃与小皇孙一同入府,荔娘跟在华绫身边,看着太子旁边的那个窈窕身影,不知为何,更觉眼熟了……
凝白也不是遇事慌乱的性子,稳住后就从容许多,与太子步调相同,先去见过了仪安公主。
团子唤完了姑祖母,就问可不可以找轩弟与弟弟妹妹玩,得到准许,就很开心地随着嬷嬷去了。
太子与仪安公主没有太多要说的,只随意聊了聊,而后便带着凝白出了厅堂,他们就在外面。
凝白迎面就对上荔娘的眼睛,眼睁睁看着她目露震惊。
凝白稳得很,只是荔娘却实在震惊,当年她与华绫华绮描述那人的样貌,他们都说像太子妃,可是又说太子妃像月神,不管怎么说,即使是像,终究也有差距。
但现在亲眼看到太子妃,太子妃长得与当年那个人不能说是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她甚至感到,当年那个人根本就是太子妃,而非什么月神!
荔娘好一会儿才被华绮暗暗唤回神,她下意识又看向太子妃,太子妃好像并没有见过她,在同华绫说话。
心下犹乱,不知究竟是她认错了,还是怎么回事……
太子过府,并没有用什么由头,就直说要过来,包括仪安公主都摸不准是怎么回事。
最近朝中并没有什么大事,要说讨论得热火朝天的,非太子良娣及人选莫属。
可是仪安公主府,哪儿有与这有关的呢?
华绫甚至觉得,是不是太子最近太烦心了,所以才带着妻儿出来透透气。
而为什么选择仪安公主府,莫非是因为她之前探望过太子妃,其实意思是想让自己多与太子妃聊聊天,哄太子妃开心?
毕竟,太子妃从前流落在外,后来又到了太子身边,即使认祖归宗,也没影响,她依旧是孤零零一个人,而京中的女郎任高门也好低门也好,总有那么一两个贴心知己手帕交的。
华绫想到这里,就皱皱眉,从来只有别人哄她,没有她哄别人,更遑论哄人开心……
她心下就觉得太子是找错了人,这宗差事她办不了。
可是她忽然又想到……倒也不算没哄过人开心……
她的夫婿也闹过那么几次脾气,她勉强算哄了。
只是这男和女……能用一样的法子吗……?
她心里想着,一边与凝白说话。
就算装没见过荔娘,也不至于连句话也不问,刻意不说,还令人多想,那就不好了,凝白便正好问:“这位是你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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