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咪咪睁开一点点,看到太子下颌绷得极紧,又闭了回去,再亲。
“我知道吓到殿下了,再没下次了,真的,我保证,说话不算话的是小狗!”
太子没理她。
凝白心里欲哭无泪,他怎么这么难哄呀?好歹给点反应呀?
不对,是给反应了,那就是抱着她的手臂愈发用力,简直可以说是牢牢箍着她了。
她想起上一次他箍得这么用力的时候,是从后拥她,她泪汪汪无意识瞥到铜镜,羞得反身就往他怀里钻,央他快离开。
雪肤微红,轻轻咬唇,而后,紧紧攀住他脖颈,抬起身子,凑到他耳畔,细声细气:“我好像没有跟殿下说过,殿下的身子漂亮得很,肩又宽腰又细腿还长,紧实好摸,不像我,哪里都软软的……”
他猛然停住。
凝白红着脸忍着羞探着脑袋瞧他,就对上他狠瞪的凤眸。
她刹那间甚至摸不着头脑,这夸得多豁得出去呀!
赵潜被她吓得直到现在心跳还没平复过来,她却还浑然没心没肺拿这些话来蒙混!
“不要妄图顾左右而言他。”他十分冷酷地说。
凝白哪见过这样的太子,他冷脸的样子,叫凝白这个档口还想到了婚书上的那只猫,高贵冷艳,倒真像太子此刻的样子了。
自己画得还挺传神,凝白脑子里又溜了句自夸。
而后才老实下来:“好嘛好嘛,不让说就不说了。”
她看看团子,团子看样子还抹着泪儿,直往昭明殿奔呢。
哄也只能等回去哄了,凝白又转过头,啵唧亲了下太子。
他不理,她就有一搭没一搭地亲一下,反正没人看见。
直到到了昭明殿,团子像根小竹子似的在殿门前眼巴巴望着爹娘,凝白想让太子放她下来,她好重新哄哄团子,可是走到了团子面前,太子却对团子说:“团子先回去读书,爹爹与娘亲有事要说。”
团子这次却很执拗,不肯走,太子又说:“娘亲没事,爹爹接住了娘亲,爹爹与娘亲都觉得不是团子的错。”
连太子,都换了好几个说辞才把团子哄走。
团子一走,太子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手上却抱得很稳,踏进了昭明殿,然后让人把殿门关上。
凝白显然还没有经验,只疑惑,大白天的关什么门呢?
不过这都不重要,因为太子抱着她到了长案前,却没有把她放下,或者说,他是腾出了手把案上的东西都拂到一边,而后才把她放下。
嗯,放到长案上。
凝白这辈子也没这样坐过,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很羞耻,又与他接近平视,看着他好像是要算账的意思,心里不由得又发虚,开口,就讪讪道:“殿下,这紫檀案多贵重啊……”
“你嘴里就没一句不滑头的话,不要妄图与孤插科打诨。”他又是一声冷哼。
凝白心下大窘,原来太子是深深领教过她的真实性情的!之前一点都看不出来啊!
这一下,凝白就占了下风,太子又已经冷冷开口:“走在墙头上,还要走神?”
就这么一句话,就把自己又说气了。
凝白看他又生气又不能骂她的模样,归根结底,都是爱之深切,所以惊惶后怕。
她就乖乖坐在紫檀长案上,与他面对面,如实说:“因为在那之前听说有人要你纳太子良娣。”
赵潜一愣,明眸不避不闪,她还在说:“我一想,大家都说皇帝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那你将来好像也是皇帝。”
“想着想着,就走神了。”她说完了。
她没有绕手指,也没有扯袖子,虽然坐得十分不端庄严肃,但她十分地冷静。
凤眸望了她一会儿,他问:“那你想不想让我纳良娣。”
凝白诚实摇头:“我一点也不想。”
心下慰籍无法言说,赵潜几乎是有些愉悦地问:“倘若万一呢?”
凝白依旧很诚实:“那我可能就要离开了,我们这些人其实没有那样多的虚礼,拜个皇天后土就算缔结姻缘,过不下去一拍两散,江湖不见。”
赵潜已经能够确定,当年她收下那四个婢女,完完全全的就是想拿来作妖让他不痛快。
凝白说完,反省了下,而后道:“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的师父叫贺西楼,是许多年前大名鼎鼎的多情客,薄情得很,我耳濡目染,也学了三分皮毛,所以你若觉得我薄情狠心,这就是缘故了。”
心痛也好伤恨也罢,大不了一刀两断,再大不了,玉石俱焚。
从来没有委曲求全与将就之说。
她说完,就觉得他们之间好像终于敞开了,一切都在明朗之下,今日势必要有个结果。
可是太子却望着她,凤眸里许多情绪她看不分明,然后等到他万般情绪都化作淡淡一笑,他口吻好像很无奈,叹了一声,说:“卿卿竟要抛弃我,我真是伤心。”
凝白纠正:“如果你不先负我,我就不会抛弃你。”
他摇头失笑,却问她:“卿卿所言当真?”
凝白慎重点了头。
他好像才真真正正笑起来,伸出手指,“一言为定,卿卿若骗我,下辈子也甩不开我,要永远和我在一起。”
凝白与他拉勾,谁变谁下辈子死了做水鬼,拽不住一个渡河人。
拉完勾,凝白瞅瞅他,托腮问:“那你要怎么办呢?”
她好像从来没听说过皇帝后宫里只有一个妃子哦。
赵潜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主意,但因为这件事不急,之前也不到时候,所以还没着手去做。
他含笑:“卿卿要与我一同想法子吗?”
凝白一下坐直,虽然坐在紫檀长案上已经十分不端庄严肃,但还是双手放在膝上,极正襟危坐,明眸认真:“当然可以了。”
她想了想,自己好像对皇家规矩一窍不通,对外面也是,就想说让太子先给她补补课,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可是太子却忽然倾身,吻她的唇,近在咫尺的凤眸笑意隐隐,“傻卿卿,为夫骗你的,其实已经有法子了。”
凝白瞪大眼睛,想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来得及,人就被太子抱下来,却是俯身将她按在长案上,轻而易举打开她的唇齿,缠着她的舌尖深吻不休。
凝白也不想被他亲得晕头转向,可是这样纠缠亲密,令她感到舒适极了。
等到再恢复神志,她突然想起来,“门!”
万一团子等不及,进来了怎么办!啊啊啊那场面想想就很丢脸!!!
“已经闭了。”喑哑而克制的声音就在耳畔,令耳朵一阵酥麻,眨眼蔓延指尖。
凝白现在才知道他吩咐闭殿门是什么意思,更加羞耻,这一定是他们从前就白日里亲热,所以他才会如此驾轻就熟!!
他还在耳边问:“为夫不在的时候,卿卿自己疏排乳汁么?”
凝白浑身发软,水眸茫茫,闻言耻极了,别过脸不理他。
纤细雪颈正露在他眼前,可见她还是经验不足,“顾首不顾尾”。
灼热的唇游弋她雪白柔软颈侧,她腰肢轻颤,赵潜突然想起多年前太医的嘱咐回答。
怀团子时看不太出来,现在她正好是五个月的身孕,不早也不晚,与没有怀胎时相比,看不太出来有多依求于他,但确实甚至不如以前中用。
他甚至都还没做什么。
赵潜开始思索,她怀团子时,是不是脸皮太薄,央不出口,所以自己强忍,后来他又去了江南,再回来时,团子在她肚子里是六个月,更加不适合,所以除了他回来那日她主动牵着他的手拿下了她微乱鬓边的钗,再没有什么了。
这次她怀胎,原本就出现了上次没有的状况,她都离不得他,那加重了一些其他的方面,也完全说得过去。
于是他与她耳语。
她听了后,红透了脸,疯狂否认:“我不是!我没有!我不需要!”
赵潜看着她,片刻后,他断定了,她是在口是心非。
赵潜哄她:“卿卿不需要我,也是应该的,毕竟我出尔反尔过,所以卿卿不信我。”
他一提起来,凝白就想到他的出尔反尔,算算时间,极有可能就是了。
她就羞耻透了,理都不想理他,也不想再听他说那些夫妻间寻常的话!
可是他牵起她的手,让她柔若无骨的手覆在他的手指上,又问她:“卿卿觉得我亲得好么?”
凝白一下回想起他上次亲得好的时刻,身子陡然一酥,明眸水汽氤氲,绯色秾丽。
“卿卿觉得我的手生得好么?”他按着她细溜溜的手指,一寸寸感受着他分明的骨节,修长的手指。
凝白水濛濛的眼前浮现他握笔执书的模样,哆哆嗦嗦,几乎要哭出来。
然后听他温柔怜惜:“就先亲卿卿,嗯?”
凝白想说不许亲,可是她连不许亲都说不出口,哭啼啼攥住袖摆衣角,被他亲得神魂俱灭,双眸瞠着,不住落泪,俱湿漉漉没入鬓边,不见踪影。
作者有话说:
想到网上一个段子,T:身高啊外貌啊条件啊其实都不重要(手指修长)
以及,不如在这章来个有奖竞猜,大家猜猜小赵的法子是什么,猜得八九不离十就发红包: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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