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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金枝 (林起笙)


  浮于水里的失重感, 使得不谙水性的小姑娘, 抓救命稻草似的,勾紧了他的脖颈。
  “这水、这水怎么这么深呀?”
  在岸上见他长身而立水中央,近乎透明的水线只淹到胸前,倒不觉得如何。
  谁知如今,她绷直了脚背试探,却是连触碰池底都有些勉强。
  这个意外的认知,让初沅紧紧抱着他的肩颈,更不敢撒手。
  她轻垂睫羽,凝眸看他,颤声问道:“世子,真的要学吗?”
  这世上哪有人带着姑娘到了温泉池,是来学洑水的?
  朦胧雾气缭绕,他的眉眼就像是隐在云海,削弱了几分凌厉的俊美,显得尤为清隽柔和。
  谢言岐握紧她的纤细腰|肢上举些许,仰首望她,忽然轻笑出声:“不然你以为,我是带你来做什么的?”
  他漆黑的眼眸噙着细碎笑意,就像是跌落其中的繁星,分外的璀璨炫目。
  好看是好看,却一点都不近人情。
  初沅为难地颦起了眉,贝齿轻碾下唇。沉默片刻后,她低下头,讨饶啄吻着他的唇角,“世子,不学好不好?”
  被淹了几次以后,她是真的,很怕水。
  小姑娘的两条皓腕藤蔓似的攀紧他肩颈,浑身衣衫湿透,贴得连绵的玲珑曲线尤为明晰,俯首的时候,更是有意无意地,从微敞的领口中露出了覆满皎洁初雪的山峦。
  任谁见过此般风光,怕都难以把持。
  谢言岐喉结微动,抬手攫住了她小巧如玉的下颌,低哑着嗓音道:“不好。”
  这简短的两个字,还当真是无情。
  见小姑娘可怜兮兮地垮了小脸,他用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难得耐心地解释了一句:“倘若我不在的时候,你又落水,那该如何?”
  从初见至如今,他都已经,从水里捞过她两次了。
  谁也保不准,他下次还能不能及时赶到。
  闻言,初沅凝望着他的星眸,略微有些失神。
  是啊,她又不能,永远地留在他身边。
  她想。
  然,初沅在凫水这件事情上,确实无甚天赋。
  谢言岐几次松手,意图放她浮游,她都惊慌地将他抱紧,一刻都不肯撒开。
  他将手扶在她腰后,无奈低笑道:“有我在,不会让你呛水的,嗯?”
  听了他的保证,初沅还是害怕得没能放松。但他的动作温柔且笃定,手把手地纠正着她的姿势,她一回接一回地尝试着,慢慢地,算是克服了对凫水的恐惧。
  可到了最后,初沅还是没能学会。因为她的体力,实在有限。
  谢言岐握着她的腰,将她送上了岸。
  初沅坐在岸边,乏力地微喘着,湿透的轻薄衣衫聊胜于无,若隐若现着凝肌。从这个谢言岐自下而上的角度,恰能将春光遍览。
  他将手撑在她身侧的石壁上,唇畔浮现的一点嗤嘲笑意,又在他的眉眼间次第层染风|流。
  ——他还真是,会给自己找罪受。
  人没教会不说,反倒惹了一身的火。
  男人的眉眼被水珠濡得湿漉漉的,有种摄魂夺魄的靡靡风流。
  初沅抑着错乱的心跳,伸出小手,试图抹去他眉端的水迹,但她忘了,她的手也是湿的,这样的抚摩根本无济于事。
  剔透的水珠,还是细碎缀在他的脸上。
  初沅的目光和他胶着片刻,随后,她徐徐俯首,从他的眉间,到挺直的鼻骨,沿途落下轻吻。最后,她和他鼻尖相抵,将唇挨近他的,隔着相差分毫的距离,吐息如兰轻声道:“我好像,还没来得及说,谢谢世子。”
  每一个字,都若有似无地和他碰吻。
  谢言岐抬手握住她的后颈,阻断她逃脱的余地。他眼珠不错地凝着那双澄澈清眸,忽然,低低笑了声:“勾我?”
  作者有话说:
  呜呜回宫前的最后一点糖,就原谅我写的慢点,多打磨一下
  我保证我明天睡醒一睁眼就码字!看能不能把之前欠的补上!


第五十二章 -
  傍晚时分, 暮色昏沉,乌云聚拢天际,风雨压城欲来。
  庞延洪负手立于支摘窗前, 凝神望着外边的晦暗天色,似是释然地感叹了一声:“唉, 等了这么久, 终于要结束了。”
  随即,他敲了敲窗沿,对候立身旁的府兵吩咐道:“去, 调派一支府兵, 务必要在明早之前,把谢世子给我‘请’回来。”
  这出戏若是没有了镇国公府的参与, 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一旁的府兵得令应是,又踩着匆匆的脚步声躬身退下。
  庞延洪将手探出窗外, 良久, 捻了捻落在手上的水珠,几不可闻地笑道:“下雨了。”
  雨点洋洋洒洒地砸落下来,水雾朦胧地将世间万物笼罩其中。
  温泉池旁,蒸腾的热汽和雨雾交织, 剔透的水珠汇聚屋檐,断线似的,一滴一滴坠|落。
  池中很快泛起涟漪, 委实不算平静的水面上, 雪绸中衣随着漾开的波澜荡远。
  岸边的一双俪影缱|绻相拥。
  初沅面对面地枕靠在谢言岐肩上, 光衤果的脊|背拱起月牙般的弧度, 极难适应地, 颦蹙了秀眉。当男人的低沉喟叹落于耳后, 她终是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抱紧他肩颈的小手轻轻一蜷,便划过了三道红|痕。
  以防她在湿漉的岸沿滑倒,谢言岐锢着她的月要,抑着低口专轻笑出声:“先前凫水的时候,不是还嚷嚷着说,没力气,游不动?”
  “怎么现在,挠人倒是挺有劲儿的啊?”
  就像不听话的小猫似的,尽想法子偷懒。
  他话中的戏谑之意,初沅如何能听不出来。她气若游丝地蜷在他怀里,软糯的嗓音中似乎噙着几分哭腔:“世子,我知错了,可是现在,您不是已经在罚我了吗?”
  这个时候的男人,还真是一点都听不得,这样的话。
  幕天席地,细雨绵绵,荡起的池水将十字海棠水磨方砖铺就的岸沿打得愈发湿漉。
  初沅几次三番地,险些滑倒。
  瞧见她慵懒娇无力的模样,谢言岐怜爱地将细碎轻吻落在她发梢,就着这个相拥的姿势,抱她上了岸。初沅攀紧他肩颈,只感觉他的每一步,都让她在飘忽不定的云端历刑。
  步入池畔的楼阁之前,她伏在谢言岐肩头,徐缓睁开朦胧的泪眼,只见得原本淅沥飘落的微雨,竟已是如注倾盆而下,密密匝匝地在温泉池中溅起水花,嘀嗒嘀嗒响个不停。
  这场雨,还真是越下越大了。
  近处的飞檐楼阁,远处的峰峦石道,悉数在瓢泼的大雨中,逐渐模糊了轮廓。
  “驾,驾!”
  几里开外,杂沓的疾蹄溅起泥泞,刺史府的二十名府兵策马驶远平泉别庄,冒雨直奔温泉池的方向。
  不多时,便勒紧缰绳,倏然停在了单檐楼阁之前。
  听到动静,奚平扶着腰侧的刀柄,站在雨帘细密的屋檐下,远远瞧着疾驰而来的这群府兵。
  其中领首的一人用剑柄扶正斗笠帽檐,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和他对视,扬声道:“如今刺客尚未归案,为了世子的安危,还请世子随我们回去。”
  奚平没有说话,握住刀柄的五指缓缓张开,又从尾指逐次收拢。
  紧接着,数道黑影便从房檐纵身跃下,三步隔一人的,环绕着回廊,将这幢暴雨中的楼阁围护。
  此般阵势一出,两相对峙,剑拔弩张。
  领首的府兵瞪目壮起声势,再道:“还请谢世子——随我们回平泉别庄!”
  洪亮的嗓音穿透疾风骤雨,遥遥传来。
  槁扇之后,半垂的珠帘帷幔影影绰绰,旖|旎浑不似人间。
  轻软红帐内麝香馥郁,处于意识涣散之际的初沅冷不防听见这道声音,登时浑身一颤。她连忙抵住身前的滚|烫月匈月堂,轻声呢喃道:“世子,有人,有人来了。”
  被扰了兴致,谢言岐蹙起眉宇,躬着脊背低下头,以吻封缄她余在唇边的颤颤莺啼,“……不用管。”
  然,置之不顾的后果便是,屋外紧接响起了刀剑相接的铮然之音。
  尽管被距离削减得遥远模糊,但最终还是穿过槅窗,落到了耳畔。
  “世子,外边是打斗声吗?”
  初沅心弦紧绷,使得谢言岐也不太好受,呼吸越来越重。屏息片刻,他索性抬手,捂住了她的小耳朵,沉声对外喊道:“奚平,速战速决。”
  他可不想在这,作过而亡。
  奚平乃是逖听远闻的高手,觉出谢言岐这声低喊中的不悦,他握紧刀柄,给周遭的暗卫递了个眼神。
  从天际垂落的雨帘接连被斩断,刀光剑影中,雨水将飞溅的鲜血冲淡于无色。
  不多时,二十名府兵便所剩无几,只余五人缴械降服。
  其中有个府兵想趁乱逃走,回平泉别庄报信,却被奚平用刀挑起飞出的石块,当即击破后脑勺,晕厥倒地,不省人事。
  解决完一切,奚平冒着大雨回返廊道,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迹。
  其余的暗卫也跟着将那五名府兵绑缚押解过来,问道:“这几个人该如何处置?”
  雨水落到眼睛里,奚平不适地阖紧双眸,须臾过后,他睁开眼,转头看向隐约透出幽暧烛火的槛窗,犹疑着说道:“先关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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