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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有毒 (妩卿)


  言毕,陆时砚就想要转身离开,见此,谢云宸才不疾不徐开口道:“陆世子,士族挡道,你难道不想让寒门多一些人进入朝廷吗,现在可是个好时机。”
  两人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对方话语中的意思,也明白对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见陆时砚停住了脚步,谢云宸轻笑一声便径直从他身旁走了过去,嗓音带笑道:“朝中的事情还有劳陆世子多多费心,若是有什么黑锅大可以往在下身上推,在下前些日子丢了一只野猫,现在也应该找回来了。”
  仿佛是预测到陆时砚又会开口,跨过书房门槛的谢云宸敛了面容上的笑意,回首极为正经道;“陛下下落不明,在下还要去找陛下,京城就交给陆世子了。”
  皇宫徐徐飘着小雨,红砖黛瓦也多了几分韵味,隔着不过两丈的距离,谢云宸跟陆时砚遥遥相望,只此一眼,两人便明白了对方的抱负。
  雨丝飘扬如绣花针,白莺莺坐在席位上听戏,自幼学习琴棋书画和讨好人的伎俩,她其实并不喜欢听戏,总觉得那些都是供官宦人家消磨时光的玩意儿,若是一个人需要时时刻刻担忧自己的未来和性命,哪里会有心情寻|欢作乐呢?所以任凭台上人唱得多么情真意切,她都不会动容,况且眼前人并不是真心实意。
  楚青越唱完这一出《思凡》,隔着细细的雨丝,他看不清白莺莺的神情,只是本能地觉得,她似乎跟旁人有些不一样,那些女子蠢笨如斯,他不过是随口说了几句糊弄的话,她们便眼巴巴地信了,还真是痴人。
  一曲完毕,他并未急着下台卸妆,而是一步步走下戏台子拉着白莺莺的手进了屋子,许是因为多年唱戏的习惯,他尾指总是会不自觉地翘起一段弧度,“许姑娘,下雨了,我们还是先避避雨吧。”
  他穿着的戏服很是华丽、浅粉色的外衫缀着颗颗圆润饱满的珍珠,行走起来他馒头朱翠纹丝不动,柳身婉转绰约,白莺莺垂眸视线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她只觉得他的手凉得像是一块儿冰。
  屋门推开又阖上,连带着连绵的雨丝都被隔绝在外面,进了屋子,楚青越便松开了她的手,一个人坐在铜镜前面开始卸妆,绯色的胭脂和雪白的铅粉用清水冲洗开来,他精巧的面容一点点显露,露出来的肌肤也多了几分真实感,楚青越的神情淡淡中带着一股认真,他做惯了这些事情,一举一动都是赏心悦目,白莺莺站在他身后,视线落在铜镜中映照出的面容上,不得不承认,这人确实生的好看,若是个女子只怕比她还要招人。
  楚青越似乎并不把她当外人,馒头朱翠拆下、他的青丝就乌泱泱地披在身后,当着白莺莺的面,他动作慢条斯理地褪|去了华丽繁琐的戏服,只穿着一袭雪白的中衣,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浅粉色的绣鞋,楚青越眉心微微蹙起,抬起右脚踩着鞋跟就脱下绣鞋,而后如法炮制脱下了另一只绣鞋,做完这一切后,他才转身看着白莺莺,抬起右手指了指衣架,嗓音清淡道:“许姑娘,那里有衣衫,你可以挑一件换上。”
  言毕,他便赤脚走出了屋子,没有了衣衫的遮挡,他足上新旧交错的伤痕就变得很是明显。
  等到他走出了屋子以后,白莺莺才顺着他指的方向走到了衣架旁边,衣架上倒是挂着许多女子的衣衫,她伸手从这些衣衫上一一抚过,这些衣衫的料子和样式各不相同,有些花样也是京城时兴的,她心中一惊,难不成这些衣衫的主人都死了不成?
  随意地选了一件桃粉色的衣衫换上,白莺莺随意地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发丝,这才走到门边推开了门,轻声道:“楚公子,进来吧。”
  楚青越回首漫不经心地打量了她一眼,这才走到了屋子里面,动作慢条斯理地换上了青色的衣衫,只是双足却还是赤着的,白莺莺见他走到了铜镜前,原以为他是想要束发,没想到楚青越只是随手从梳妆匣里面挑了一支金步摇,然后走到了她面前,动作轻飘飘地就把这支步摇簪入了她的发间,做完这一切后,楚青越才眼眸微眯看了看她,语气意味不明道:“许姑娘,你生的很好看。”
  白莺莺不明白他这话语中的意思,只是看他这眼神,多半是又想起了曾经的故人,她抬首看了他一眼,回口附和道:“楚公子的样貌也很出众。”
  闻言,楚青越并未立刻回答,他在屋中转了一遭,找到了一折话本子,他右手将话本子递给了白莺莺,语气幽幽道:“许姑娘,在下唱的戏好听吗?”
  “楚公子唱戏自然是好听的,”白莺莺接过了他手中的话本子,打开看了一眼,发现上面写的正是他方才在戏台子上唱的那一出戏,“只是楚公子,你明明不喜欢唱戏,为什么还要唱呢?”
  她话语陡然一转,抬首定定地看着他。
  话语刚落,楚青越原本云淡风轻的神色就荡然无存了,他清透的眼神中覆着一层化不开的浓雾,语气不虞道:“你懂什么,许姑娘若是这般有闲情雅致,不如细细想想如何活下去。”
  “那些人呢,难不成都死了?”白莺莺伸手指着衣架上花团锦簇的衣衫,语气平淡询问道。
  “不然呢,”骤然被她戳破自己的心思,楚青越也懒得与她和气交谈,眉宇间的不耐更是毫不掩盖,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自然无需积德行善,“一个月,许姑娘若是学不会这出戏,到时候只怕要魂断潇湘了。”
  似乎是看见了她惨死的模样,楚青越的脸色和缓了一些,他伸手整理了一番衣衫,饶有趣味道:“许姑娘既然嫌弃在下唱得不好,不如自己学着唱。”
  今日要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楚青越也没了心思在这里陪着她,他转身就离开了屋子,似乎是并不担心她在这里会发现什么秘密,或者说他笃定她逃不掉了,“在下先离开了,姑娘自便,不过在下奉劝姑娘,若是有功夫想着如何逃脱,倒不如好好练戏,说不定还能活下去。”
  屋外天色已到傍晚,斜斜的雨丝也逐渐变小,白莺莺站在屋中等了一段时间,她在屋中随意地转了转,除了戏服和女子的衣衫,这屋里倒是没有旁的东西了,她闲着无聊,随意地翻了翻手中的戏折子,随意地看了几眼后,她就合上了,一个月怎么可能,《思凡》这出戏可不好唱,这楚公子摆明了是把她们当成耗子来逗弄了,即便是从小唱戏的练家子唱起来也够呛,一个月他还真敢开口。
  冷笑一声,她便转身走出了屋子,这楚公子当真是如此自负吗,真以为没有人能够治他吗?
  天色早就放晴了,白莺莺随手拿着戏折子在这后院里闲逛,反正这戏她是不打算学的,倒不如放松一下心情,优哉游哉走在小路上,她时不时抬眸看了看天色,等到夜色蔓延开来的时候,她才不急不慢地沿着蜿蜒小路回到了屋子,这楚公子还真实自负,这么大的一个宅子居然没有安排守卫,在白府待久了,她看两眼就知道哪里能藏人,傍晚在宅子转了转,她可没发现有什么暗卫,若真是这样,这事情就好办了许多。
  走过长廊的时候,白莺莺未曾留意脚下险些被绊倒,借着月光她看见长廊外侧长着一株花,即便只是在微弱月光照耀下,那花的颜色也很是喜人,她心中微动、伸手就拔了下来,若有似无的花香在鼻尖蔓延,她用帕子包着这花放进了袖口,做完这一切后,她才继续沿着长廊离去。
  月光在身后蔓延,白莺莺走到房门口的时候远远地便看见了一个人,走近后才发现原来是善棋,善棋右手提着一个食盒,见白莺莺回来了,这才往前走了两步,“许姑娘,公子吩咐奴来给你送饭。”
  见白莺莺迟迟不接过食盒,善棋心中了然,弯腰将食盒放在了门口,状似无意开口试探道:“姑娘怎么回来的这么晚,难不成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路上迷路了,多绕了一会儿。”
  她这话说的敷衍,善棋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怕是眼下心中对公子正是不待见,连带着对他也迁怒了几分,他倒是不在意,笑眯眯开口道:“天色已晚,奴就不打扰姑娘了,姑娘记得用膳。”
  言毕,善棋便想要转身离开,白莺莺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身影,开口唤道:“善棋,这屋子黑灯瞎火的,你不留下给我点根蜡烛吗?”
  闻言,善棋便转身走了回来,白莺莺走到门边提起食盒走进了屋子,摸索着将食盒放到了桌上等着他点灯。
  善棋走到梳妆台边找了一会儿,这才用火折子点燃了一根蜡烛,莹莹烛火照亮了屋子,他将手里的火折子都放到了桌子上,恭敬道:“姑娘,这些火折子若是用完了,明日奴再给你送,如今夜色已深,姑娘用完膳后还是早点歇息吧。”
  善棋行事颇为妥帖,临走前专门替白莺莺打了一盆洗漱用的水,末了还不忘将门阖上,待他走后,白莺莺这才从袖中掏出了那枝花,橘红色的花瓣在烛火下更是多了几分迤逦诡谲,她轻笑一声起身将花放在了窗台上,这才不紧不慢地打开食盒用膳,这饭里面有没有下药都不要紧,最后倒霉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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