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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儿佳妇 (旅者的斗篷)


  谢灵玄抬眸,见女子脸色铁青着,愈说怀恨愈烈。
  他怃然有感,“娘子不会怀疑是我做的吧。”
  “我只想问你,那是什么东西?”
  她忿愤难平,眼眶积蓄着泪,语气满是颤抖。
  谢灵玄感到凉气透骨,他没立即答她,而是又自斟自酌了一杯,才说,“你冷静一些。”
  温初弦悲怒交集,如何冷静。
  其实不用他承认她也差不多能猜出来,那些东西在她的血液和心脏里,一来吸干她的精气要她死,二来腐蚀她的心智要她疯癫,还能有什么好效用了。
  张夕,全哥儿,玄哥哥,哪一个不是被谢灵玄害死的,就连她自己当初也是被他强迫的。她不是爱翻旧账的人,可这些伤害恰如永不退散的阴霾,时时笼罩啃噬她的内心。
  若非那些虫子,她何以会爱上不共戴天的杀亲仇人,还爱得那样快,跟上瘾一般莫名其妙?
  若非那些东西控制着她,她焉能与心心念念的玄哥哥同床共枕那么久,却没亲热一次,致使玄哥哥错以为她为谢灵玄守贞,最后饮恨惨死?
  为何谢灵玄不用请大夫,就知道缓解自己病症的良方?又为何她一远离他就心痛,一靠近他就舒服,从一开始的仇恨要他死到现在看他受一点伤就疼惜难过?
  “你真是无耻。”
  温初弦怨极了,她知自己病之已深,剩下的这几日就算流落大街乞讨,也绝不在谢灵玄身边苟延残喘,令人作呕地讨好他与他欢情。
  谢灵玄亦有几分伤情,追过来拽住她的手,“初弦,你别这样。”
  温初弦毫不犹豫地甩开,踉踉跄跄后退几步,脸色如金纸。
  她正好跌在榻上,撞翻了蜡烛。哐啷一声,室内陷入昏暗中,徐徐的冷夜风吹拂而过,衬得月光更加凄清寒冷。
  谢灵玄近身上前,怕她摔疼欲将她扶起。情急之下,温初弦拔下头上银簪,尖锐的芒尖又对着谢灵玄……她曾用簪子刺过他一次,此时走投无路故技重施。
  他却并不怕簪子这种小东西,仍然靠近过来。
  温初弦掉转簪尖,对准自己的脖脉。
  “你再过来,我就杀了我自己。”
  大不了玉石俱焚,鱼死网破。
  谢灵玄脚步一滞,顿了片刻,轻轻挥手,就将她手里的利器打飞。
  月色似雪色,在他侧颜留下虚缈的影儿,淹没了他的神情。
  只听他冷笑道,“又用死来胁迫我是吧?”
  握住她不断挣扎的双手扣在后面,将她重重压在锦被之间。温初弦如被金丝绳勒住,动弹不得。
  她泪水簌簌而下,声声质问道,“为什么?从头到尾苦主都是我,你为什么还要给我下毒,我究竟哪里让你非杀不可?就为了那一簪之仇?”
  他说,“我没非杀你不可,我要你活着。”
  温初弦想让谢灵玄给自己来个痛快的,绝望着大笑,威胁他说,“今日你若不杀我,来日我穷尽毕生之能,必定要杀你。”
  谢灵玄不为所动,“那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危险的空气弥漫在二人之间,他许是觉得气氛太沉闷,戏说了一句,“……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
  温初弦悚然惊惧,她闭上嘴巴就要咬舌,下颌却先一步被谢灵玄捏住了。
  “没用的。前日-你还要我发誓一生一世都不离开你,这么快就自己先悔弃誓言了?”
  温初弦目光如钉如欲将他刺穿,“我为何被诱导着说出那些话,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困我的身子容易,要想控制我的心智,却是痴心妄想,永不可能。”
  “永不可能?”
  谢灵玄霁颜笑了。
  “那你就试试。”
  说着他三下两下将她的衣衫褪净了,撬开她的唇。
  被蛊虫控制的她,体内宛如藏着一条饥饿至极的狗,只要施舍给狗一丁点的腥味,狗就会摇着尾巴,欲令智昏地跟在主人身后乞怜。
  谢灵玄本就是风花雪月的高手,被他这么一抛砖引玉,先受不了的是温初弦。她的精神虽然在疯狂抗拒着他,她的魂灵却在疯狂地爱他……这都是情蛊的无上妙用。
  谢灵玄冷眼相待,却就是吊着她,不肯有下一步动作。
  温初弦恸然说,“你别折磨我,不如干脆点了结。”
  他止水不波,“我只想和你做一对夫妻,权柄,荣华,我都可以不要。”
  温初弦咬牙切齿道,“你做梦。我就算化成了灰,也不会如你的愿。”
  谢灵玄柔声引诱她,“忍着做什么,吻一吻我,难道你不快乐么?”
  这一句话实如导火索,温初弦本就窒闷难当,有他的徐徐勾引,更耐不住情蛊的发作。若不与他这般咫尺之距贴身相合,或许她强熬着能扛过去,可此刻她的双手还被他攥着,哪里能逃得开。
  两人剑拔弩张,情蛊的威力很大,沾染一点就如陷入无边泥潭。
  谢灵玄在等着她主动屈服。
  其实他并不愿把这肮脏手段加诸在她身上,可悲的是他从小到大接触的都是尔虞我诈、心黑手硬之事,从不知真正的两情相悦是什么滋味,更不知怎样才算两情相悦的地步。
  他只是渴望她能真心爱他,不离开他,才出此下策。
  偷来的爱,也是一种爱。
  温初弦假意屈服引他松开自己,双手攀向他脖颈,一排银牙却朝着他的动脉狠狠咬去。
  谢灵玄事先察觉,略微避了一避,才没被她咬得当场血喷。
  他愠然道,“你疯了。”
  淌流的血液,晕染了大半张床铺。
  温初弦一笑,凄然又快意。
  谢灵玄也不叫汐月进来收拾,只将她更紧地禁锢在怀中,比之之前更使了几分力道。两人之间氤氲着血腥味,恰恰在这血腥味中,两人或主动或被动地都动了情。
  情蛊发作时,若得不到喜欢的人便会心痛而死,对她是,对他也是。
  温初弦最终含着屈辱和万分不愿,将谢灵玄吻住。
  他没受住她这一吻,扭头咳嗽起来。
  夜色中他神色煞白,清冷没有人气,剧烈得快要把肺咳出来了。
  若在前几日,温初弦会担心地给他拿梨汁缓解,此刻却恨不得掐死他。
  她冷冷扒开他的衣衫,也不理会他咳得如何痛苦难受,只一味在他身上索取解药,把他当成一个随意宰杀的牲口。
  谢灵玄半晌才缓过气来,“……好狠的东西。”
  咳势未消,他还有几分气弱,说话断断续续的。
  温初弦觉得自己没落井下石,趁着他咳嗽无助之时一刀捅死他,就已经很好了。
  谢灵玄又缓了一会儿,才完全从咳疾中恢复过来。他阴渗渗地瞪向她,反败为胜,重新将她按在身下。
  温初弦还想倔强与他对抗,可惜再无一丝一毫的力气。
  他就那样混着自己肩头的鲜血吻她,吻中都带着铁锈味儿,又酸又涩,比世间任何至苦的东西都苦。


第80章 子母蛊
  温初弦混沌了一夜, 断断续续地做噩梦。
  翌日清醒过来,身上粘稠的血腥已荡然无存,想是半夜谢灵玄给她擦净了。至于什么时候擦的, 她全无知觉。
  温初弦如一具死尸般恹恹歪在床榻上,醒来了也不欲起身。虽一时死不了,但活着也没滋味。
  谢灵玄仍想跟她做恩爱夫妻, 对于昨晚的争吵并不多提及。远在她睡意惚惚之时,他就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字字恳挚声声泣血, 说他错了,求她原谅他。
  他甚至落泪了, 冰冷的水珠砸在她的手背上,脆弱而易碎, 她醒着时从没见过他这般软弱。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这些话恰似午夜的魔咒绞缠在她不安的梦境中, 温初弦烦不可耐,毫不留情地将他甩开。情蛊的控制失效后,跟他有一丁点肌肤接触都令她恶心。
  天色泛起微光之时,她彻底被他弄得没了睡意, 丢给他一句话,“滚下去。”
  但凡她的意识恢复, 决不能容忍与他同床共枕,他若不下床去她就下去。
  谢灵玄的眼眶微微颤,有些恻动, 怅然犹豫了半晌, 还是下去了。
  走到今天这一步, 纯属他活该, 自己作的。
  他当初决定用蛊时就想到,若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她定然会恨毒了自己,反目成仇,睚眦必报,两人连表面夫妻都做不成。
  但他还是做了。
  他最一开始浮现这个念头,是温初弦和那戏子萧游跑了时。他设计杀了萧游将她带回来,表面上轻飘飘原谅了她,暗地里一颗心却雪埋冰冻,失望至极。
  情敌实在是太多了,没有了张夕还会有萧游,没有了萧游还会有谢子诀,雨后春笋,撂倒一个又来一个,永无止境。所以他才思忖了个招儿,直接给她下情蛊,让她打源头根深蒂固地爱上自己,依赖自己。
  如此,便可以一劳永逸。
  她若是爱上了他,自然不会再跟其他男人跑。
  情蛊是从湘西带回来的,分为子母一对,子放入她体内,母则种给他,待养成成虫发作起来,男女动情同甘同痛,感同身受,劲道极猛烈。
  他对她说了谎,这些日子他其实一直没让她喝避子汤。那所谓的避子汤根本不是避子汤,而是普通的疗养药汁,里面掺了蛊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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