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谁走谁是小狗!”盛夏双掐腰,朝转身进府的小侍啐了一口,“什么人啊。”
楚子栎已经不哭,暮春正温柔的给他擦眼泪。盛夏转身低头,正好瞧见楚子栎伸出舌尖,试探性的去舔捧在里的糖人。
盛夏立马用巾帕把糖人包裹起来从楚子栎里夺过来,苦着脸说道:“我的傻殿下呦,奴才刚说完您衣着打扮价值不菲,结果您扭头就要舔掉在地上的糖人,您觉得合适吗?”
从楚子栎企图去舔糖人的动作来看,他觉得挺合适的。
李府小侍没多久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位气质温和长相儒雅的女人,那女人保养得当,瞧着应该有四十岁了,即使衣着素雅,也掩不住她周身的气质。
来者不是旁人,
正是前朝左相李里。
李里站在台阶上朝下看去,一眼就瞧见了楚子栎。楚子栎眨巴着干净澄澈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勾勾的回视她,一点也不怕生。
李里眸子似乎波动了一下,只是收敛的太快,让人以为她刚才露出的惊诧目光不过是自己的幻想。
“在我门口摔倒的,理应由我李府负责才是。”李里并非是个凶神恶煞不讲道理的府主人,反而走下台阶,撩起衣摆蹲在楚子栎面前,柔声询问,“掌心可疼了?”
听她这么一提,掌心本来已经不疼的楚子栎立马泪眼婆娑的说,“疼。”
李里说道:“那便进府里先看看,等确保没事后,我再着人抬轿送您回去。”
楚子栎歪头想了一下,指着盛夏里的巾帕,“糖人碎了。”
李里点
头,“那就再赔您一个糖人。”
楚子栎顿时满足了,破涕为笑,朝盛夏伸,示意他扶自己起来。
盛夏朝一旁已经惊讶到怀疑人生的李府小侍轻哼了一声,对李里说道:“您不愧是府里的主人,一看就知道气质不凡脾气温和。只是您府里的小侍太凶,他刚才还骂我们主子是傻子呢。”
“哦?是吗。”李里微微笑,斜眸看向自家小侍,声音里藏着外人听不出来的情绪。
可小侍是在李府长大,完全能从声音里头听出来主子生气了,立马朝楚子栎福礼赔罪,“是奴才不好,是奴才有眼不识贵人,还请贵人赎罪。”
楚子栎没有看向那个小侍,而是盯着盛夏的,说道:“糖人。”
盛夏吓的把巾帕往身后一藏,虎着脸说,“没有糖人,只有泥人。”
李里这才朝小侍说道:“教过你许多次要你管好嘴巴,你就是不长记性。这次就罚你去给贵人买个一模一样的糖人,如若有半点不同,你就别回来了。”
那小侍立马点头说道:“是。”
李里看向盛夏,盛夏了然,走到小侍面前,把里包着糖人的巾帕递给他,那小侍嘴甜的说了声,“谢谢哥哥。”
盛夏伸不打笑脸人,也不好再说些别的话。
进了李府后,盛夏跟暮春才发现李府的布局有些奇特,是他们从未见识过的。府里的每一处景观从外面瞧着都很普通,但又感觉其似乎内含玄,轻易不敢去碰一花一木。
他们规规矩矩的倒是省了李里的心。
李里将人引到府里大堂坐着,示意下人侍奉茶水。她朝楚子栎说道:“我家内人擅长医术,可否让他为您看看?”
说着便示意楚子栎随她去内室。楚子栎没有意见,暮春倒是有些犹豫。
暮春一把拉住楚子栎的腕,眼睛直视李里,心里在对上她视线的时候不由自主的露出胆怯,但却还是硬着头皮声音清晰的说道:“我家主子身份尊贵,为何不能请贵夫郎出来呢?”
“我家夫郎有腿疾,行动不便。”李里倒是好脾气的回答。
暮春一时间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场面一时间有些僵持沉默。
恰好被暮春拉着腕的楚子栎出声说,“心疼。”
暮春这才咬唇妥协,警告李里,“我家主子若是出了事,后果是您承担不起的。”
李里笑,“你多虑了。我都在这儿住了几十年了,小儿子都比你家公子年长,还不至于丧尽天良做出伤害他的事情。”
楚子栎跟着傻笑,朝暮春说:“没事事,不怕哈。”
暮春登时有一种楚子栎把自己卖了还替人数钱的糟心感,瞧见他没心没肺的跟着不认识的人往内室走,别提多担心了。
暮春跟盛夏有心跟着楚子栎去,可刚才那人的态度很明显,除了楚子栎,谁都不能进内室,毕竟人家夫郎住在里面。
想想李里从见到楚子栎时就格外奇怪的举动,暮春心里担忧的很,有谁会对碰瓷自己的人这般随和温柔?除非另有所图。
暮春绞紧指想,殿下若是出了事,陛下怕是会要了他跟盛夏的命。
盛夏倒是没暮春那么紧张,他就觉得李里面相很好,瞧着不像坏人,再说有暗卫护着,殿下定然不会有事。
暮春眉头紧皱,只能希望一切如盛夏所想那般美好。
楚子栎随李里走到内室门口,李里抬敲了敲门,说道:“夫郎,有个孩子擦伤了,你给他看看。”
李夫郎正坐在窗口刺绣呢,听到声音便示意他们进来,嘴里嘀咕道:“谁家
孩子又这么调皮啊?”
楚子栎从门缝里伸出一颗小脑袋,笑嘻嘻的说:“是子栎啊。”
李夫郎一眼没认出来,吃惊的打量楚子栎,满眼惊讶的朝妻主看去。
李里微微笑,“我起初也不敢认,是看到了这双眼睛,才知道的确是子栎殿下。”
“小皇子。”李夫郎笑了,坐在轮椅上探着上身朝楚子栎伸出,握着他的腕说道:“我的小殿下啊,您怎么过来了?”
“撒泼打滚过来的。”楚子栎眨巴眼睛,笑的狡黠,跟刚才那个
差点躺在门口撒泼哭闹的痴傻皇子完全是两幅面孔。
李里拿过凳子,坐在楚子栎对面,示意夫郎给楚子栎看看掌心,同时询问他,“殿下此次冒险过来,想必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楚子栎点头,抬眸看向李里,神色认真的说:“左相,有人要杀我。”
李夫郎“嚯”了一声抽了口凉气,心道这事的确非同小可。他心疼的打量楚子栎,询问道,“可曾受伤?”
楚子栎点头,吸了吸鼻子,“疼死我了。”
李里目光顿时严肃凝重起来,同夫郎一起上下打量楚子栎,想看看他伤在哪儿了。
“瞧,这儿。”楚子栎指着自己的左脸。
李夫郎看过去,一脸疑惑,“……哪儿?”
小皇子肤色完全不是先前见到的那种蜡黄色,反而红润细腻有光泽,丝毫看不出来受伤了。
楚子栎凑到李夫郎面前,指着自己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伯伯您瞧,那么长的一条口子,可疼可疼了。”
李夫郎眯起眼睛认真看,煞有其事的点头说道:“……嗯,是挺严重的,要是不及时处理,可能伤口就自己愈合了。”
李里:“……”
第50章 不许说萧染坏话
李夫郎都四五十岁的人了, 居然还在跟个孩子耍宝。李里赶紧趁话题彻底跑偏前奋力兜回来。
“殿下说有人刺杀你, 可知道是何人所为?”李里眉头微皱,垂眸沉思, “京最近格局动荡, 吕家被大萧皇帝连根拔起, 就是有人趁乱摸鱼也不该针对于你啊。”
李夫郎也跟着猜测,“小皇子身份尴尬, 莫不是挡了宫里哪位皇子的眼, 夺了谁的宠?”
楚子栎摇头,“不是大萧宫里的人要杀我。”他顿了一下,两只无意识的搓着身上的蜀锦,眨巴眼睛垂眸小声说:“阿姐……就是大萧皇上待我很好。”
楚子栎身为楚国皇子,跟楚国左相夸奖有着灭国之仇的“敌人”时, 总觉得有些不自然。
他这幅心虚的模样, 落在李家夫妇眼里就成了儿子给他们介绍准儿媳妇的似的……
李里轻咳一声, “不是大萧皇帝,那能是谁?”
楚子栎抿了下嘴唇, 搓着蜀锦的松开,攥成拳头搁在腿上,“是五皇姐。”
说起来竟觉得格外讽刺,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阿姐萧染将他捧在心里疼, 而自己嫡亲血脉的同母异父的姐姐却想要他的命。
在皇家提感情,当真是幼稚。
李夫郎伸将楚子栎的拉过来,温柔的摩挲他的背, 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看向妻主。
楚子栎倒是看的开,按着五皇女楚子莘的性子推测她的行为,“五皇姐定是觉得我身为大楚皇子,被灭国仇人‘捉住’时便该以死明志,不应屈于大萧,更不该谄媚大萧皇帝苟活于世。”
李里沉默片刻,叹息似的说道:“五皇女的确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可她凭什么这么做。”楚子栎目光平静的反问,“大楚给了我什么?是皇子尊贵的身份,还是身为殿下养尊处优的条件?我在楚国鼎盛时过的日子,还不如我成为一个亡国奴过的日子好。”
李夫郎两将楚子栎的紧紧包裹在掌心里,心疼的说道:“好孩子,苦了你了。”
“楚国为何会一步步走到亡国,难道只是因为我爹救了萧染吗?”楚子栎看向李里,“您该知道的,楚国会亡不过是迟早的事儿,这是大势所趋,并非当时杀了一个年少的萧染就能解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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