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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我选暴君 [强推] (三月蜜糖)


  承禄暗暗叹气,周瑄扫了眼,低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朕无药可救。”
  承禄躬身:“陛下是在为难自己。”
  周瑄睨过去,神色愈发清淡。
  一阵风卷着落叶刮过,周瑄眯起眼睛,清隽的面上染了肃杀:“承禄,最初的最初,本就是她先招惹我的。”
  “她能去哪,去哪,朕也要将人翻出来!”
  “下令,即日起命各地官员严查死守,碰到来路不明者立时扣留上报,不得耽误。”
  披风在身后鼓起簌簌的形状,乌发束冠,狭长入鬓的眉眼俱是疏离淡漠,他攥着拳,幽幽补上一句。
  “提供重要情报者,重赏。藏匿包庇者,株连!”
  谢锳在齐州落脚一段时日,此地风土人情纯善安稳,虽不是特别富裕,重在乡里乡亲和睦。
  她在一家绸缎行做事,画各种好看的图样,以供绣娘绣缎面。
  时日飞快,她住的地方又没有地龙,到了晚上更加冷,谢锳拖来两个炭盆,添上炭火,将楹窗开了条缝。
  每年冬日都有不少人死于烧炭取暖,她睡得沉,容易闻不出味道,若炭火熄灭,或是烧的奄奄一息,她昏厥过去也不会被人发现。
  她将衾被卷成春卷,钻进去后,抬脚压下被褥,只留出乌黑的发丝,还有一双眼睛。
  前半夜脚冰凉,后半夜因为太困还是睡过去了。
  清早,那两盆炭全是灰烬,没一点热度。
  这日她在柜上画样子,听见掌柜的和过往客商聊天,聊了几句说倒相熟的商户,不由扯开了话匣,歪在门框上敞开了你一言我一语。
  谢锳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忽然听到歌熟悉的字眼。
  “澹家”
  不知怎的,她心里咯噔一声,握笔的手抖了抖,墨汁低落,将画好的样子糊成一团。
  精瘦那人比划着动作,叹道:“想当初他们大婚,府上用料也都是吴家出的,虽说不多,可到底是朝廷重臣的活,谁都不敢耽误,且成了那一单,于名声上好,以后接单更加顺遂。
  谁能想到,才一年光景,澹家要办丧事,你说邪不邪门。”
  谢锳稳住呼吸,却还是被“丧事”二字吓得双腿发软。
  她平息呼吸,搁笔坐下,继续听他们说话。
  “怎么死的,总不能是突发重疾吧。”掌柜的好奇。
  精瘦那人连连摆手:“那哪能,谢二娘身子好,一看就不像短寿之人。”
  谢二娘,谢二娘。
  谢锳脑中轰隆一下,倏地站起身,朝门口疾步走去,她望着那人,只觉口干舌燥,双手发麻,她说不出话,不断深呼吸来让自己静下来。
  “你说的谢二娘和澹大人,可是京中望族谢家,还有澹奕澹大人?”
  那人咦了声,道:“你还是个有见识的,看不出来还知道澹大人。”
  谢锳揪着袖子,舔了舔唇问:“是不是?”
  她在等答案,她盼望这人摇头,说不是。
  可面前人轻松点了下头,直言:“就是她们。”
  谢锳眼前一黑,扶着高几站住。
  掌柜的从门框起来,蹙眉问道:“小孔,你这是怎么了?”
  谢锳勉力站起来,一颗心被攫住似的过不去血,她怕被人瞧出来,不得不强忍悲痛拂手:“我早上没吃饭,有点晕。”
  她回去坐下,聒噪的声音依旧不止。
  “谢二娘是跳湖自尽,那么冷的水,捞上来人都冻得僵硬,澹大人抱着谢二娘尸首哭的悲天动地,恨不能跟她一块儿去了。
  听闻向来勤奋的澹大人,病了好长时日,告假朝廷,到现在都没上任。”
  “可惜了,一对鸳鸯终是没能长久。”
  精瘦那人笑:“这不是说吗,当初都道两人苦尽甘来,有情人终成眷属,谁能想到生离死别来的如此迅急。
  你就说,谢二娘是中了邪,还是脑筋不清楚,好好的安生日子不过,怎么就想不开跳了湖。她从前还在道观出家,难道不该是看透一切,心志坚定的人吗,看起来心思竟比普通人还要脆弱,啧啧...
  没福气,红颜薄命呐。”
  自己的姊姊,成为旁人评头论足,任意诋毁议论甚至可怜同情的人,凭他们也配,凭他们也敢!
  谢锳心中一阵悲愤。
  然悲愤之余是暴怒,是不平,是对阿姊婚姻前后始末的怀疑,更是对澹奕是否真心,是否有愧的怀疑。
  阿姊不会无缘无故跳湖,若是她主动跳的,定然被谁刺激讥嘲过,若不是她主动跳的,便肯定有人害她。
  杀人就得偿命,不管是谁,她要他偿命!
  谢锳翻来覆去,心里像烧着一把火,烫的她根本无法安睡。
  她有点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真的,明明分开前,阿姊满面红润,尽是期待,是她一眼就能看出的欢喜,那不是假的。
  可她为何要跳湖?
  即便再不顺心,也该想想家人,想想她,怎么就狠下心去死。
  死都不怕,她在怕什么!
  谢锳爬起来,披上外衣下地,屋内依旧冷的发寒,青砖上都是隐隐可见的冰水,她走到楹窗,一把推开。
  呼呼的风疯狂涌进屋内,卷着她的发丝肆意打乱,这一刻,她脑筋无比清醒。
  她要回京,为谢蓉查出真相。
  她要罪魁祸首偿命,要没能护住阿姊的澹奕偿命!
  齐州距离京城不算远,颠簸着坐车晃晃悠悠五六日,已经看到熟悉的房屋瓦舍,听到熟悉的乡音。
  谢锳从牙婆手里赁了个住处,便开始出门打探澹奕的事。
  要查房官员家事并不容易,何况她要隐藏身份,否则大可找出白露和寒露问个究竟。
  她在周围逡巡多日,总算查到一点眉目,凭着这一丁点的消息,她几乎可以断定,阿姊的死,不是意外,是谋杀!
  且是一场蓄意已久的谋杀!
  茶肆里,爱热闹的百姓交头接耳,都在谈论澹家丧事。
  毕竟这里头牵扯颇多,足以嚼十天半月的舌根。
  谢锳穿一身锗色窄袖襕衫,外面套着一件夹袄,束发带幞头,男装打扮坐在凭栏处。
  隔断里的女眷刻意压低了嗓音,却还能听得真切。
  谢锳这才知道,原来澹奕身边一直有个女公子,原先治水时候救下来,给了银子打发却不肯离开,后来便穿男衣跟在澹奕左右,因她会写字,懂朝政,故而时常会去书房侍奉,她从不逾矩,也并未像澹奕吐露心声。
  澹奕迎娶谢蓉后,女公子便像妹妹一样对待澹奕和谢蓉,据府里下人说,她行事从容,遇事果断,像男儿一般能与澹大人侃侃而谈。
  正因如此,澹奕与同窗闲聊或是议正事,女公子都会随侍左右。
  谢锳冷冷一笑,愈发觉得可气可笑。
  那女公子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恐怕不止她一人知晓。
  她装作不在意,是为博取澹奕同情,装着不坦白,便能名正言顺陪在书房,她只要时不时到谢蓉面前晃一晃,便足够恶心她,糟践她。
  她这般无耻下作,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登堂入室!
  当初是澹奕死皮赖脸非要迎娶阿姊,不是阿姊倒贴,非他不可。他没有理清与女公子的关系,转头却要阿姊将身心交付与他,根本就护不住,还让阿姊处在尴尬难堪的局面,日日受其折磨。
  阿姊性子软,又最体贴人,自小习惯了听话温顺,她不可能像自己一样受了委屈直言不讳,她肯定藏起来偷偷哭过。
  一想到这儿,谢锳一颗心宛若刀绞。
  昏暗的光线下,谢锳从柜中取出外衣,穿戴好后,照旧男装打扮。
  另外裹上一件披风,戴上兜帽。
  她推开门,径直走出。
  下雪了,鹅毛大雪夹着冰粒子拍打在脸上,她兀自走着,心内的怒火烧成一团,而今只剩一个念头,澹奕该死!
  眼眶湿润,雪花压在睫毛,压得她睁不开眼,每走一步,她都能想到曾经的谢蓉,谢蓉摸着她脑袋,叫她名字,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好好为自己活着。
  她说,她这一生够苦,出生起便要听话孝顺,不敢违逆阿耶阿娘的心意,为了他们为了谢家,她活的不像自己。
  她抱着谢锳,虽轻柔却很认真:“十一娘,我真的羡慕你。”
  风更大,打的谢锳几乎站立不稳。
  迎着暗淡的光,抬头看见澹家大门,两个火红的灯笼被白布遮盖,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
  叩门,静谧的空气里流转着压抑的情绪。
  小厮打开一角,谢锳直言道:“我找澹奕。”
  “您是?”
  谢锳并未刻意涂抹脸,明眸含烟带雾,鼻梁秀气挺拔,微张的唇,似蓄着火气,盯得那小厮打了个冷颤。
  “谢蓉!”
  小厮脸都白了,正巧廊下的白灯笼被风噗的吹灭,黑漆漆的阴影里,兜帽中的那张脸半明半昧,眼底凉若寒冰。
  他连滚带爬,跑到正院敲门。
  澹奕还在书房看书,这几日他总也睡不着,每每想到谢蓉的死状,便觉心慌气短,似要窒息而亡。
  他不明白,谢蓉为何要跳湖,她为什么要跳湖。
  他有公务,没有陪她用晚膳,醒酒后想去看她,却怎么也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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