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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我选暴君 [强推] (三月蜜糖)


  他将左手搭在脉枕,陆奉御拧眉诊了片刻,拿开手。
  谢锳急切的看去,周瑄抬眸,陆奉御躬身退下,道:“陛下励精图治,宵衣旰食,长年累月下来,自然因睡眠不足有所影响,不必过于忧虑,只消开些安神醒脑的汤药,按时服用,久而久之便会好转。”
  周瑄松了口气,捏着谢锳的手郑重说道:“朕说过,自己没病。”
  谢锳点头,亲自去送陆奉御。
  门口,她还是没能按捺住,问:“陛下果真没有异样,您是不是有所隐瞒?”
  陆奉御往殿内看了眼,弓腰低声道:“娘子猜测如何?”
  “我..我只想听您看诊的结果,我没有猜测,只是担心陛下耽搁病情。”
  谢锳站直身子,于阶上同陆奉御交谈。
  周瑄能看见她清瘦的背影,雾鬓风鬟,珠钗随着她说话微微颤动,他知道她仍不信,他知道她始终觉得自己得了疯病。
  所以他要愈发克制自己,至少看起来,他是好的,是正常的。
  如是想着,他紧绷起来的神经努力舒展,双臂搭在案面,俊美无俦的脸上溢出一抹轻笑。
  “并非老臣刻意揣度,而是陛下与先帝血脉相承,照如今态势来看,陛下极有可能与先帝患上同样的病症——”
  谢锳睁大眼睛,屏住呼吸。
  “离魂症。”
  “心神不宁,常有幻觉,惊悸多魇,通宵不寐,是谓能见旁人之不可见,梦旁人之不可梦,所谓离魂,心肾两伤。”
  陆奉御说完,谢锳便觉惊天一道闷雷,半晌都缓不过劲来,她扶着门框,仔细睁了睁眼,艰难问道。
  “可有法子根治。”
  陆奉御面露难色。
  谢锳心口犹如缺了一块,她一面盼望陆奉御有办法,一面又想起当年先帝症状,若有法子,先帝便不会死了。
  陆奉御拱手道:“臣会尽全力医治陛下。”
  “多谢。”
  谢锳站在门外吹了许久的风,周瑄从后将人抱住,声音沙哑。
  “谢锳,你知道什么了?”


第71章 我喜欢你◎
  谢蓉的葬礼定在二月二十五, 新岁花朝节。
  白幡林立,空气里浸润着湿意,沿着京城往南直走,谢家祖上钟鸣鼎食, 故而祖坟选在山清水秀的宝地, 三面环山,面朝活水, 地势高峻, 远远看去犹如盘旋山腰的一股云雾。
  距离谢家祖坟十几里地,便是皇陵。
  围绕皇陵选址的坟地, 大都是京城勋贵世家。
  谢锳身穿缟素,待马车行走到半山腰后, 便与谢家一众官眷徒步上山, 虽未通禀, 但澹奕仍来了。
  多日不见, 澹奕面容憔悴,眼窝深陷, 活像墓地里爬出来的鬼魂,他亦穿着素服麻衣,清瘦的身子仿佛风一吹便会折断, 他就跟在谢家人后,不发一语。
  崔氏养尊处优,哪里受得了这番劳累, 怕了几步便吃不消,连连喘着粗气摆手。
  秦菀去搀她, 她半边身子歪过去, 翻着眼白道:“十一娘真能折腾, 合着二娘是他澹家媳妇,非要违背常理将她抢回谢家,祖上寻好的风水,全被她毁了。”
  连连叹气,又拿眼刀狠狠剜了过去。
  谢锳小脸素白,眼眶通红,弯腰拎着裙裾前行,白露和寒露随行在侧。
  崔氏气的跺了下脚,又不敢发作,只得稍加休息便赶紧追上,这明里暗里不知跟来多少暗卫,若叫陛下知晓她跟谢锳耍性子,日后定也不会好过,为了荣华,她权且忍了,可惜二娘葬入谢家,终究折损她的运数,崔氏心有不甘,明艳眸中闪出厌恶。
  人都死了,自然要以活着的为尊,她是长辈,十一娘却如此怠慢她,可见生来便是祸害,崔氏下意识扶了下小腹,想着平添出来的纹路,不由啐了声,面上难看极了。
  韩一刀在队伍最前头,紧随在棺椁之后。
  有人疑惑,又有人解惑。
  “若不是韩大人,谢二娘是如何冤死都不知,多亏他妙手神针,开棺验尸后发现谢二娘是被人害死的。”
  “这事我也听说过,可究竟是怎么死的,倒也瞒的严实。”
  “还能怎么死的,约莫是下毒害死的,这种事不好往外传的。你瞧后头那个,”说话的人使了个眼色,几人纷纷往后扫去,悄悄看了眼,意味深长的点头,“当澹大人是如何深情,竟纵容司徒慧谋害正妻,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亏得谢二娘有个能干的妹妹,否则真要冤死了。”
  “狼心狗肺呐。”
  几人边走便说,愈发看澹奕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一副虚情假意的做作模样。
  “谢二娘下葬,韩大人过来作甚?”
  “这谁知道,或许就为了当初替她伸冤,过来顺水人情走一遭。”
  那些话被风一吹,全落在澹奕耳中。
  他咬着牙,踉跄了脚步,如今满城百姓嘴中,他是负心汉,是跟司徒慧狼狈为奸的无耻之徒,重/欲之辈,他不惧怕骂声,唯有被人骂着,他心里的负罪感才会减轻。
  他无法想象谢蓉死前是有多么绝望,他后悔自责,然一切皆已无用,别人骂他,他反倒觉得高兴,骂的越狠,他仿佛越能感受谢蓉死前的心情,沉入水底,近乎窒息的无助感,耻辱感。
  他忽然抽了抽嘴角,阴云笼在半空,天开始飘落雨丝。
  春日的雨,大都来的缓和轻柔,牛毛一般,雨雾里的人和景融为一团,如巨幅泼墨画。
  入棺下葬,众人哭声一片。
  仪官念着祝颂之词,绵长悠慢,与此同时,谢家人跪在灵前不断哭泣,嗡嗡的哭声响彻山腰,被雨蒙住,愈发悲壮雄浑。
  墓地西北角,换上男装的谢锳穿水绿色衣裳,与一男子骑快马往皇陵方向奔去。
  无人发现他们的离开,都在忙着哭踊。
  皇陵处早有暗卫接应,两人顺利进入,待先帝陵墓棺椁启开,一股腐朽之气迎面扑来。
  饶是带着面巾仍能嗅到,谢锳弯腰呕了下,没忍住,跑到远处吐得昏天黑地。
  韩一刀见怪不怪,当即收拾出随身的工具,自上而下,细细检验,待将先帝尸首无遗漏的诊断完毕,已经过去半个时辰。
  两人为先帝整理好仪容,复又与其余几人共同合上棺盖。
  谢蓉葬礼举行完毕,天色已经渐黑,又因下雨,回程的路途并不好走。
  谢锳坐在马车内,临哥儿在秦菀的怀里小憩,一张脸红扑扑的,小嘴微张,对面则是满面愁容的崔氏,自打上车后,便一连叹了好几声气。
  谢锳厌烦,不愿与之对视。
  挑开车帷,谢楚骑着马护在车旁。
  “阿兄,今夜我回府里睡。”
  谢楚一愣,下意识往车内瞟了眼,果然看见崔氏一脸的震惊,便知谢锳根本没与崔氏商量。
  他点头,道:“好,你那屋子我总叫人收拾着,回去便也不用格外添置,只将新被褥换好就行。”
  谢锳弯了弯眉眼,纤细的手指揪着车帷,“阿兄...”
  谢楚朝她看来,见那脸上欲言又止,不禁弯下身去,低声道:“怎么了?”
  谢锳瞟了眼四下,道:“回府再说。”
  谢府檐牙高啄,雕梁画栋,正逢时节,自游廊一路走来,步步是景,抬眼入画,葱绿的颜色宛若流淌在空气中,争相斗艳的芍药牡丹开了满满庭院,修剪出的旁枝插入花囊,搁置在高处博古架上,虽已不复当年荣耀,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京城像谢家这般阔绰的宅院,不多见。
  晚膳几人都没什么胃口,临哥儿倒是闹腾着吃了许多,又因为白日太累早早爬上床榻睡去。
  秦菀与她聊起宫中之事,难免提到陛下要立后的消息。
  “你不知婆母有多高兴,镇日哼着小曲儿,逢人见面三句话便往你身上扯,我瞧了有些担心,却也劝不住她。
  陛下立你为后本就困难重重,我是提心吊胆生怕婆母做错哪里,那些个御史只要抓到丁点错处便会放大了弹劾,攻讦,十一娘,我们很怕连累你。”
  秦菀拉起她的手,她不是不知足的人,眼下谢楚官职过高,她已然惶恐,然谢锳又被推到风口浪尖,眼见着便要立后,谢家自然被重新放到明面上审视,且不说公公谢宏阔先前的各种谋划会不会被人翻出来拿捏,便是崔氏这张嘴,足够令人胆寒。
  她是养在深闺里的妇人,骄纵自私,仗着面容娇美总想成为人群焦点,谢宏阔在时,犹能压制她的天性,不会闹得太过出格。谢宏阔流放后,她就像没人管束了一般,可劲儿的折腾,造作,打扮的比她秦菀还要明艳繁复,晚辈不能议论长辈,秦菀看了着急,也不敢去顶撞。
  可再不提醒,崔氏怕是要梅开二度,三度了。
  正经人也倒好,最可怕的是,那些嘴皮子甜,心眼一大把的登徒子,蜜里调油的哄着崔氏,将人糊弄到神魂颠倒,崔氏便又飘飘然不知所措,恨不能返老还童,与小郎君共赴云雨。
  谢锳了然,入夜后,天晴了片刻,空气中仍有泥土的腥味。
  崔氏抹着蔻丹,抬头扫了眼,笑:“徐妈,去给皇后娘娘煮碗好茶。”
  皇后娘娘咬的清楚,仿佛刻意提醒谢锳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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