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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女与她的纯情娇夫 (受雪流云)


  可若是抗旨不遵,父亲该如何向梁王交代?
  离善朴的伤口涌起一阵剧痛,他不禁抬手捂住胸口,怕父亲知道了担心又赶忙放手,扶著书案边坐下,身子微微蜷缩着。
  离川海空洞的目光瞟向东墙上的兰花图,画的鲜活灵动,生意盎然,细看角落处提着唐棣二字。
  感叹果然画如其人,那姑娘眸子清澈见底,一看便是心性纯良之人,又知书识礼明媚天真,只可惜与善儿无缘了。
  离川海神色怆然,双手撑著书案边缓缓起身。
  “善儿,围剿从栖山你不必出面,爹去刺史府与众将商议便好。”
  离善朴骤然起身挡住父亲的去路,“爹,不要……”
  他言语间慌乱不已,表情因为伤口的剧痛而微微扭曲。
  从小到大,他一直温文有礼,从未如此失态过。
  离川海心里一痛,脚下顿住片刻,终是越过他走向门口,既然已经归顺梁王,身为人臣,他别无选择。
  一瞬间,离川海的衣袖被死死地抓住,身后传来噗通跪地的声音。
  “爹,余望言伙同武州的朱锦融,在城外暗箭射杀儿后逃走,唐伯伯心疼儿才连夜带人抓捕他,杀了他,儿受伤时唐伯伯亲自守在床边为儿疗伤喂饭。爹,儿求您,不要与他动手!”
  离善朴跪在地上解去外袍和里衣,拆去扎的严严实实的细布,将上半身袒露出来。
  离川海愕然回头,脚步虚浮地围着儿子走了一圈。
  见他细如白瓷的肌肤上,胸前与背后多了两个触目惊心的窟窿,伤口刚刚愈合不久,还积着一团黑乎乎的血迹。
  一箭贯穿,又被硬生生拔出,这样的伤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了。
  离川海心如刀绞,面上失了血色,全身瘫软着蹲在地上,看着儿子身上的伤半晌说不出话来。
  儿子重伤险些丧命,在他身边照顾他的是唐玉山,为他报仇的也是唐玉山,而他这个亲生父亲自始至终竟毫不知情,他有何脸面带兵攻上从栖山?
  可既为人臣,又如何能违背君王的旨意,做个不忠之人?
  离川海颤抖着双手,小心地给儿子穿好衣袍,扶他起身,内心挣扎过后渐渐释然。
  眼前的是他唯一的儿子,六年前他为了儿子的安危,断然违背前朝皇帝留儿子在京为官的御令,将他留在身边,如今也能为了儿子的幸福向梁王请罪,恳请他收回成命。
  况且梁王此举并非真的想剿了从栖山,不过是为了试探他们父子的忠心。
  江州军已经整编完毕,城中百姓虽说不上安居乐业,好在食可果腹衣可蔽体,正好趁此机会向梁王请旨,提前辞去江州刺史一职,回到萼州陪在儿子身边。
  至于唐玉山,他决定亲自登门拜访。
  于公,他要以萼州刺史的身份与唐玉山交涉他杀死萼州司马一事,对梁王有个交代;
  于私,唐玉山对儿子有恩,他身为父亲,理应当面致谢。
  还有那位唐姑娘,初次见面,他的确是对她冷漠了些。
  “善儿,明日陪爹一起去从栖山见见唐庄主吧!”
  离川海轻拍着儿子的肩膀,沉郁的面色终于明朗了些。
  离善朴忙点头应下,感激之余又不禁因为自己的任性,让父亲担心而内疚,勉强提着嘴角道:“爹,儿的伤没事了,您别担心。”
  他隐约觉得自己最近变了很多,变得真实鲜活,变得不愿压抑自己的内心。
  原来两个人相处久了,真的会越来越像。


第70章 会面
  清晨,微凉的春风吹的山间树木枝叶摇晃,斑驳的树影时而支离破碎,时而聚成一团。
  唐棣闷闷地坐在巨石上,捡起一片被风吹落的细小叶子,放在手心里摆弄。
  唐武四仰八叉地躺着,双手抱在胸前,细长的眼睛垂着,有些不悦。
  “你这婆娘,有相好的陪着从来都想不起来我,相好的不在就一大早把我拎出来。”
  唐棣一脚踢在他腿上,“不愿意陪我出来就算了!”
  唐武白了她一眼,懒懒地坐起身,“你又咋了?火气这么大?”
  唐棣把叶子扔去一边,下巴点在膝上。
  “离刺史昨日回来了,他好像不喜欢我。”
  “离……离刺史?”
  唐武莫名地紧张起来,双手放在身前盘着腿坐好。
  他并没有见过这位离刺史,只是生来就惧怕官威,一想到严肃正直的官就害怕,尤其是离川海那种远近闻名的好官,心里默默念叨着以后再也不去离府了。
  “嗯,他昨日午后突然回来了,我正在院子里放风筝,险些把他撞倒了。”
  唐武细长的眼睛瞪的溜圆,随后撇撇嘴,幸灾乐祸似的嗤笑一声。
  “我说你昨天咋舍的那么早就回来了,被人赶回来的?”
  “唐大武!”唐棣气的又是一脚踹过去。
  唐武忙提起手肘一挡,灰色的衣袖上被踹出个秀气的鞋印来。
  他大手一拍掸了掸灰,见唐棣真动了气,嬉笑道:“你撞过的人还少吗?前些年在梅林边上还把舅舅给撞了,再说就你那点儿力气,又撞不坏人,每次都把你自己撞飞出去。”
  唐棣气鼓鼓地瞪着唐武,要不是爹爹昨夜回来的晚,这会儿还没起身,她才不会找唐武诉苦呢,安慰人的话都不会说。
  她越看唐武越气,起身去林边摘野花去了。
  根据唐武多年来的经验,这个时候不适合去招惹唐棣,让她自己玩一会儿就好了。
  于是往山边挪了挪,半躺在巨石上望着远处的风景。
  天瓦蓝瓦蓝的,没有一片云彩,整座萼州城尽收眼底。
  西边的泸水河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金光,他捡起几颗细小的石子,百无聊赖地丢下山去。
  临近的小石子都丢完了,只剩下一块鸡蛋大的鹅卵石,脚尖一勾踢下山去。
  或许是因为做贼心虚,唐武总觉得山下像是有动静,难不成是他踢下去的鹅卵石顺着悬崖滚下去砸到人了?
  不会吧,雷劈都没有这么准的。
  他咕噜起身趴在悬崖边探头向下望,视线被石缝里长出的矮树、杂草挡住,干脆站起身,两脚分开一前一后,前边的脚尖紧贴着巨石边,身体前倾着向下望。
  果然,两排穿着黑色铠甲的兵士护着两辆马车正沿着山边向南而行。
  这身铠甲他认得,正是萼州军。
  这阵仗,难道是离刺史出城了?
  唐棣手里攥着几株粉色像小喇叭一样的野花从林中出来,放在鼻下闻着,香香甜甜的。
  抬眼刚好看到唐武站在巨石边向下望,大半个身子都已经探到巨石外去了,吓的她花容失色,手中野花一扬,两步奔过去抓紧唐武的衣袖用力把他拉回来。
  “离崖边那么近,想死吗?”
  唐棣眼中瞬间涌上一层水雾,气得一脚踢在唐武的腿上。
  “你吓死我了!”
  唐武被她眼中含泪的模样吓了一跳,不敢躲闪,硬生生受了她一脚。
  侧弯着身体揉着生疼的小腿,短粗的手指指着山下,“萼州军。”
  唐棣忙跑到巨石边往下望,的确是萼州军。
  许是他们适才被唐武扔的石子砸到,队伍离山边远了些,看得更加清楚,先头的就快要到南边的石阶处了。
  山下有两辆马车,离善朴说今日来找她,离刺史也来了?
  可为何要带这么多兵来?
  山下有那么多巡山的弟兄,爹爹定是已经知道了。
  “回家去了!”唐棣叫上唐武,向从栖山庄西门小跑而去。
  浩风堂内,唐玉山身穿一件黑灰色锦缎束袖袍子,腰间系着杨君兰为他绣的黑色金丝腰带,懒懒地躺在梨花椅上。
  双脚搭在椅子扶手上有节奏地抖动着,时不时打个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门外一个汉子躬身进来,半跪下道:“庄主,萼州的离刺史和离公子来了。”
  “离川海?”唐玉山噌地坐正了身子,顿时困意全无,“请上山来,快快快!”
  前几日杨君兰拿着庚帖向他提起,离善朴同她说父亲离川海这几日便会回来,言语间似乎在暗示离川海回到萼州后会上山来提亲。
  如今离川海终于来了,女儿和那小子的婚事今日就能定下了。
  唐玉山喜不自胜,连连催促。
  那汉子刚要领命退去,又折返回来,“庄主,离刺史带兵来的。”
  “带兵?”唐玉山惊讶地向前探着脖子,“多少人?”
  “回庄主,不到一百。”
  唐玉山登时沉下脸来,“找老子问罪来了!”
  斜靠在梨花椅上轻哼一声,“叫他上来,去几个人抬着那小子。”
  从栖山下,巡山的弟兄得了唐玉山的令,纷纷立在山边放行。
  离川海父子的马车和近百名萼州军一路畅通无阻。
  南面石阶附近,兵士们沿着山下一字排开,离善朴先行下车,走到前边的马车旁掀起车帘扶下父亲。
  父子二人刚走到石阶口,一个汉子上前拱手,“离大人,离公子。”
  说着手一挥,身后两个汉子抬着一把竹辇落在离善朴身边,“离公子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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