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院子,却见一个婀娜身影枕着手臂蹲坐在屋檐下,月光拂在她漂亮的衣袍上,衬着那张娇美容颜也宛如熠熠生辉。
听到动静,洛棠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喜悦,恰似终于等到了他。
谢凤池的脚步便停下,任由洛棠提起繁复的裙摆朝他跑来,如同这些日子以来,她心情还算好的每一日——
只要前一晚没有欺负得狠了,她第二日似乎都是含羞带怯欢喜的,再不见两人重逢时的那股子愤怒与不甘,前些日子他冷漠而扎心的那句你不配似乎也从未发出过。
谢凤池忽而就有些微妙了。
就好似,她不是因为背叛了他而被关在这里,他们只是争吵了一番,时间淡去后,她还是喜爱他的。
他接住扑进怀里的洛棠,听小娘子软绵绵道:“侯爷怎么才回来,我还想与你一同吃年夜饭的呢。”
谢凤池眼睫微垂:“我吃过了。”
洛棠便沉默了,似乎有些难堪,更有失望,可很快她便释怀了,牵起谢凤池的手想将他牵回屋里。
“那侯爷便陪我吃些吧,我记得去年这会儿是我陪着侯爷吃的。”
她蜜唇微抿,带着不愿被窥出的委屈,努力地朝谢凤池展露甜美,将那段最美好的记忆也剖出来,在漫天烟花中叫他为之倾倒。
谢凤池却没说话,也没被她拉动。
洛棠的身躯娇小,在黑暗中几欲被吞噬,她扭过头,强撑出个笑:“侯爷是同别的娘子在一块吃的吗?”
谢凤池眉头微皱,便见洛棠擦了擦不知何时溢出的眼泪,努力又笑起来:“无妨,侯爷肯来看我,就很好了。”
谢凤池忽而就明白了她的担忧。
原来自己不碰她,竟叫她想了这么多。
他忽而就很想问,你是真的在意这个,还是只是故意这么说,好让我觉得,你为我吃醋了,叫我欢喜呢?
位高权重又淡漠矜贵的侯爷抿紧了嘴唇,虽知不当,他却依旧为她的苦恼而欢喜。
他可悲地意识到,她满口谎言,甚至有可能姑母也是被她故意诱骗看到了这副惨状,才转而来说服自己,可自己却一次又一次为她的言行影响。
这方昏暗的小院,是困住她,可也似乎困住了自己。
作者有话说:
一章疯批的爱,送给大家
第六十八章
除夕夜, 端方的侯爷,到底没有在春老院,与一个见不得光的女子厮混。
下人们各个面带喜色,从立雪院走出来, 手中握着每年主子都会发的利是包, 远处烟花繁盛, 灯火星星点点,与吐出的热气缠绕在空中, 在寒冬交织出一副温暖灿烂的景象。
子时过去,利是与吉利话都派发完,杜管家才去了立雪院, 将看守的人都检查过一轮, 最后亲自掩上院门。
他随意间抬起一眼,便见到屋里头、侯爷端坐的桌案下,层层帘幕里边, 露出了一抹绛色的裙摆。
老管家心头一凛,连忙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般退了出去。
院中清寂, 谢凤池的侍卫在杜管家离开后,也循规蹈矩地撤出, 将这一小方天地留给主子。
屋里的谢凤池眉眼微垂, 薄唇轻抿,一袭山水绣纹的大氅将他身子遮掩得隐约,却遮不住他眼中囫囵蔓延的深色。
灯烛摇曳,人影孑然。
矜贵俊美的侯爷紧抿着唇, 眉头微蹙, 与清冷气息不符的是他略重且急促的呼吸, 白玉似的手指隐入女子乌黑的发中,手背上的青筋如玉髓下的冰纹,同女子发髻上簪得那只玉钗相映成画。
他们终归在这张桌下做了这事。
洛棠被抱出来时,两腿都在打颤,谢凤池看了一眼,哑声道:“也没将你如何。”
腿抖个什么劲儿。
漱过口的喉咙还是有些不适,吸气间口鼻中似乎还有一股男子的气味萦绕,洛棠顿了顿,又轻又哑道:“是跪久了发麻。”
谢凤池没说话,将人抱回榻上,替她揉了起来。
隔着一层雪袜,尚能感知少女滑嫩的腿,谢凤池揉了一会儿,索性将她的袜子都脱了。
洛棠睫羽微颤,适时道:“侯爷,来前,我沐浴过了。”
谢凤池的动作停了停,品味了下她的意思后,向上探入层峦叠嶂。
两人重逢已有数月,谢凤池已经完全熟悉了她,知晓如何轻易就将她送入山巅。
可今日他还没怎样,女子径直勾住他的腰。
洛棠乌云半散,桃腮染霞,衣衫早已在桌下时就落了大半,黑与白在昏黄烛光下相称,明晃晃地勾着男人的眼。
她还是不死心。
洛棠不敢看谢凤池的面色,手臂却如菟丝草般攀上对方颈脖,惶惶求吻。
这几个月,谢凤池的手段见长,她也不弱,甚至能将没回过神的谢凤池反压过来,不让对方有任何反应的余地。
两人的呼吸都不可避免地变重,洛棠闭着眼去吻谢凤池,因着太过熟悉,清楚地知晓自己吻的是他好看的凤目,是他挺拔的鼻梁,是他薄削的唇,更是凸起地喉结与结实的胸膛……
洛棠心如擂鼓地向下,然后被男子有力的手腕钳住动作,将她拉回了他眼前。
谢凤池躺在床榻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模样:“还想继续?”
她睫羽颤动,明眸如秋水横波:“昨日葵水刚走……不会怀上的。”
她也不收着掩着,目光有些灼意。
谢凤池顿了顿,声音清冷了几分:“小娘,你忘了我前些日子的话了吗?”
洛棠心中冰寒,没想到男人都到这地步了,还不忘对她的惩处,不放给她任何主动的机会。
她与真正的高门贵女大不相同,因她从来都知道清白没有命重要,先前是思量这具身子得交代得更有意义,才不肯轻易托付,如今受制于他,日日提心吊胆,再不肯也得考虑起来了。
她要等着六皇子来救她,等着做高门贵女,可最重要的还是先得在谢凤池手下活着。
这人阴狠乖戾,有过要将她殉葬的前科,哪怕不能立刻怀上他的孩子,起码先在这事上下些工夫,叫他对自己不那么防备。
于是她咬了咬嘴唇,低声道:“可我想让侯爷更喜爱我些。”
这话清楚明白,不是她爱慕谢凤池,而是希望谢凤池更喜爱她些,谢凤池难得静默了下,仔细品味了其中意味。
很好,也算没有骗他,可谢凤池却也没觉得有多愉悦。
他沉默许久,面无表情地摇摇头:“不可能。”
他不可能再喜爱她了,就如同那日所说的她不配。
洛棠咬紧牙,泪水湿了眼眶:“天底下哪有什么绝对不可能的事,冰冻三尺,水滴石穿,都是可以这么来的!”
她豁出去了。
谢凤池不碰她,她也不吃什么亏,可只要他真碰了她,她便要铆足了劲儿,缠他不休不止,直至自己有机会离开这里。
可谢凤池却不为她的秋水柔情所动,他的眼梢虽还泛着红,可眼神冷清。
他冰凉的手指抚上洛棠的眼角:“小娘,你还记得你当时为何要逃吗?”
洛棠一窒,艰难地想回避这个问题,可她被谢凤池强迫着对视。
“因你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我眼中容不得砂,我睚眦必报,你不也是觉着我不若崔绍那怎么好掌控,才离开的吗?”
洛棠不敢说话,讷讷地看着他说话时颤动的喉结。
“你现在心中担忧,怕我随时会杀你,便希望我重新喜爱你,可你就不怕,我若真喜爱了你,你就再无逃跑的机会了?”
“我不逃……”洛棠哑着嗓子证明。
谢凤池笑了笑,他的手从洛棠脸颊一路下滑。
“好,你不逃,”
“你想同我行夫妻之事,想让我更喜爱你,对你更好,”
“你安安心心留在我府中,待我日日下朝回来便与你欢好。”
他的指尖停留在洛棠的腹上,衣衫早已凌乱,他略微一勾便将平坦柔腻的肌肤挑露出来,这具身子的主人随着他的动作也屏住了呼吸,失了方寸。
谢凤池认真道:“可我不会让你怀上我的子嗣,每当你被灌满后,我却会让你喝下避子汤。”
洛棠一怔。
“你知道那是什么吧,广陵的婆子教养你们的时候肯定教过,都是些阴寒的药物,长年累月喝下去,你不仅再也怀不上孩子,每到葵水来时,都会疼痛至极,或许还会叫你短命,”
他语气温和,却透着叫人胆寒的偏执,“小娘愿意吗?”
洛棠颤颤巍巍地想,疯子……
大过年的……这疯子又在说些什么疯话!
谢凤池看她被吓住了,又有了些自虐般的畅快,而且他没有再说重,其实若真叫他得手了,按照她背叛过他来看,他定会在行事中也件件记得清楚,等完事,他不确定她还能有命在。
他不是暴戾的性子,可他有预感,若真做了,洛棠不会有好结果。
不想她死得那么快,是舍不得,也是不甘心,不放过。
他将人搂入怀中,轻声道:“怕了就好,怕就不要再总是惹我,你就安安静静地留在我身边,不论侯府日后是否有主母,我都会给你留着间院子,不会有人对你怎样,你不需要有孩子,你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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