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跑路后皇子追妻火葬场了[女尊] 完结+番外 (过云惊鹤)
太医过来了,众人还没有离开,张欣径直叫了侍卫进来把人赶出去,太傅已过六旬,此刻被气得脸红,颤颤巍巍地怒吼,“张欣!”
张欣笑道,“太傅还有什么事啊?”
太傅眼睛几乎要冒火,“你这是逆反!”
张欣面色微讶,“我张家世代忠良,太傅说这种话真是叫本官寒心啊。陛下病重,本官也是无奈之举。没想到竟然招来太傅这样的猜忌和辱骂!”
“也罢,如今事态紧急,本官不会和太傅计较,不过还请太傅以国事为重,莫要任性。”
太傅还要再骂,却径直被推搡离开,倒在紫宸殿前,头晕脑胀,起不来身,只是嘴上还在不停地叫骂着,完全失去了一往的风度。
甘凌扶起她,只见她苦泪纵横,说道,“太傅小心。”
太傅看向甘凌,气得发抖,“甘大人就这么看着那乱贼祸乱朝纲吗?!”
这话戳到甘凌心窝子去了,她的脸色变得冰冷,低语缓声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太傅保重。”
甘棠因为张欣深陷险境,她怎么会不恨张欣,只是现在要做的便是劝张欣反击灵陵,以及等待,等待燕成言的回归。
见了燕腹蕊这一面,众臣便知难以反抗了,甘凌面不改色,好像并没有看见燕腹蕊的惨状,只说道,“如今灵陵被破,梁国直攻我国西境,战火连绵,民不聊生。陛下虽身染重病,却定不愿国家败亡,张大人既受陛下委托,还请多方思量,派兵御敌。”
张欣本来也是要打回去的,她早就在檀陵纠集好了军队,只是这朝中混乱,那几个顽固的老臣始终不愿服从她,她便一直压着这件事按兵不动,借以威胁这几个老臣。
口口声声忠义之臣,可如今大敌当前,她们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是与她抵死反抗,眼睁睁看着大燕被攻;还是服从她,一同御敌?
她成功了,甘凌率先说出口了,那些忠义之士也终于妥协。
张欣笑笑,“诸位大人所言极是,本官即刻召集灵陵、雍陵、檀陵军队作抵抗,定不负诸位大臣所托。”
太傅仍是怒目以视,“何不派赵付澄将军带兵西去?”
派赵付澄西去?
张欣当然不愿意,她一天没看见燕成言的人头,便一天不安宁。
“此事本官自有安排,太傅不必操心。”
这边,虽是攻破了灵陵,梁国却并未在灵陵安营扎寨,一方面是因为不清楚灵陵是否还有大燕埋伏的军队,令一方面则是因为时节。冬天不久就要结束了,雪化之时最冷,是常人难以抵抗的严寒,再加上灵陵地势东北高西南低,冰雪融化,届时冰水从灵陵北界的山脉冲涌而下,行军不便。
若是继续行进,恐不能取胜。
故而他们只派了部分军队戍守灵陵,观察事态、传情报信,大部分则往西回撤,在梁国与大燕的边界处,即安阳城定军。
甘棠也被迫同他们迁移。
在她迁到安阳城的第二天,她见到了恭亲王梁求英和那天青阳郡主所对话的林将军林斐。
她被带去她们的营帐,入目看去,营长内华丽万分,烛光明亮,炭火温暖。其中设宴,酒肉皆全。梁求英坐在上首,左下位是一个身穿披甲,平头正脸,面容冷硬的女人,右下位同样是一个身穿披甲的女人,方头宽脸,面容严肃。余下还有几位士兵站着,不知是何职位。
见着甘棠进来,恭亲王笑容和善,“许久不见了,甘少监请坐。”
甘棠眉眼微沉,扯开唇角微微一笑,“王女原是回了梁国,我还当王女仍在大燕京城呢。”
实际上却是偷偷离开,领兵攻打大燕。
梁求英哈哈大笑,“不辞而别,是本王的错。”
她饮下一杯酒,“本王自罚一杯。甘少监可不要怪罪本王。”
能好意思说出这番话来,这人同她的弟弟一般厚颜无耻。
甘棠轻笑一声,没有再说话。
梁求英温和道,“甘女郎这些日子睡得可还好?”
她这般好态度,大概是想拉拢甘棠,从她这儿得到什么,甘棠岂会不知,微微一笑,姣好的眉眼微弯,可话语却丝毫没有松动,“承蒙王女的福。甘某彻夜难眠。”
梁求英又是大笑,出奇地说了跟青阳郡主十分相似的话,“甘女郎真性情,怪不得能让长乐殿下这般喜欢啊。”
这便带了些私人恩怨,因为倘若当初没有甘棠,说不定燕沉潇如今的妻主便是她了。
不过她是什么意思,甘棠没看出来,是可惜?讨厌?抑或是真的感叹?都不像。
她没什么反应,只淡淡道,“王女说笑了。”
梁求英目光在她身上扫了几圈,似乎是在打量,许久摩挲着青灰色的酒杯,说道,“早就听闻甘女郎颖悟绝人,专擅山川河流之事,令本王很是敬佩呢。”
她饮酒低笑,眉眼微压,露出些惋惜之色,“可这般才能,却被你们陛下打发到这荒芜的灵陵,弄些“修水渠”的假名头,当真是可恶!连本王都看不下去了。”
这么明显的挑拨离间,甘棠岂会看不出来,但她只是微微一笑,不做回答。
本身她与燕腹蕊也是不合,无需她的挑拨离间,况且就算成功,她也不会帮她。
“更何况,本王听说,你们的贤王谋反,被你们的陛下毫不留情的斩杀了。亲姐妹呢,还真是……残忍啊。”梁求英看向甘棠,遥遥敬了一杯酒,“早就听说大燕朝臣皆是忠义之士,可那样的帝王……若是还在为她做事,是不是可叫做一个‘愚忠’呢?”
她笑了笑,“甘女郎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甘棠微微一笑, “王女此言差矣,我身为大燕朝臣,自当听陛下命令。此番承蒙王女抬爱,但甘某人微言轻,不敢妄议。”
梁求英哼笑一声,“甘女郎这样就不好了。”
她抛出条件,“世间万物,什么忠义,都是子虚乌有的东西,哪儿比得上一条命重要?倘若甘女郎愿归顺我大梁,我许甘女郎荣华富贵享不尽。”
“倘若不愿……”她顿了顿,看向右下座的女人,“林将军,你认为该如何?”
林斐冷冷亮出手中的剑,“毫无用处的人,留着也是浪费粮食,不如死去。”
甘棠认出了她的声音,抬眼看去,正好对上林斐的目光,微闪,叹道,“王女还真是让甘某惊讶啊。”
她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漫不经心倒了一杯酒,乌黑纤长的眼睫微扬,红润的唇启开,懒洋洋笑道,“前一句话还说欣赏甘某呢,下一秒便要取甘某性命了。”
她翻手饮下酒,皓腕在灯光下露出莹润的一节,“就算是招降,王女也该拿出一点诚意吧?”
“不过甘某自认没有什么超世之才,确实不值得王女拿出诚意。”
这种态度令梁求英捉摸不透,她也没着急,哈哈一笑,“甘女郎所言极是,是本王鲁莽了。”
事实上,梁求英想要的本就不是她的才能,她才不关心什么山川河流,她要的,是甘棠记在脑子里的东西,即张欣等人的军事据点和计划。
“接下来,本王会好好招待女郎的。”她笑起来的时候同青阳郡主极为相似,一样地浮着虚假,口蜜腹剑,“也希望甘女郎在这段时间能好好考虑。”
甘棠看向她,只弯了弯眉眼,没再说话。
接下来甘棠好像就能体会到梁求英口中的诚意了。
她被换去了一个屋子,雕梁画、宏伟豪华、富丽堂皇,还有大梁的人来服饰她,时时刻刻跟在她身旁,有应必求,就好像甘棠是她们真正的主人。
青阳郡主经常来看她,话语甜蜜,“驸马大人何不留在大梁陪青阳呢?”
他甜甜一笑,“青阳可是好喜欢驸马大人的啊,姐姐也不会亏待驸马大人的。”
甘棠轻笑一声,微嘲,“青阳郡主可是真心?”
“怎么甘某昨日才听见青阳郡主对林斐将军的告白呢?”
青阳郡主“哎呀”一声,撅嘴不满道,“原来驸马大人在意这件事啊。”
“青阳其实只喜欢驸马一个呢,对旁人说的只是唬弄,唯独对驸马大人真心。”他眨眨眼,“驸马大人难道感觉不出来吗?”
“原来是这样。”甘棠掀起眼皮看他一眼,似笑非笑,“没感觉出来。”
“啊,看来青阳要努力些才行了。”青阳郡主仍是笑嘻嘻的,“驸马大人可要等等青阳。”
甘棠没再回答。
恰巧那林斐将军过来了。
与梁求英的和善相对应的是,她扮演的是一种凶神恶煞的角色,常常来到甘棠的屋子,喝退大梁士兵,独自与甘棠谈话。
此刻青阳郡主一见到林斐,便站起了身,“林将军来了啊。”
林斐点头,“郡主好。”
青阳郡主嘻笑道,“本郡主当然好了,不过林将军对驸马大人可要温柔一点啊,否则本郡主便不好了。”
林斐冷冷地瞥了一眼甘棠,“郡主说笑了,我当然不会对她做什么。”
“怎么不会!”青阳郡主大声反驳,状似不满,抱怨道,“上次将军来,可让驸马大人遭了好大的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