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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科书式迷弟追妻 (宸瑜)


  冬季黑夜漫长,天色早早便暗了下来。洗漱过后,二人便就着夜色歇下了。
  丑时末,泰安殿。
  太后猛然从梦中惊醒,屋内仍亮着一盏烛火,不知是梦见了什么,她就着亮光将屋内环视了一圈。
  似乎并未看见自己想见的,她又掀开被褥下了床,在空无一人的殿内四处寻找。
  听见屋里的动静,沁棠连忙推门进入,“太后,您在找什么,奴婢来帮您找就好。”
  “沁棠。”她抓着沁棠的小臂,眸中裹挟着一丝期待地问道:“方才可有人来过?”
  “回太后,奴婢一直守在外面,并未有人进来。太后可是见着了什么人?奴婢去唤皇城司过来吧?”
  昏黄的烛光充斥了整个房间,烛火摇曳,映得太后脸上忽明忽暗。可沁棠看得十分清楚,方才自己只说完前半句话,太后眼里的期待便登时转变成了失望。
  她松开抓着沁棠的双手,缓缓转过身去,摆了摆手,“不用了,你先出去吧。”
  犹疑须臾,沁棠终是福礼退了出去。
  太后回到床边,双眼没有焦点的坐着发呆。半晌,她陡然想起了什么,起身拿过桌上的烛台将它点燃,而后又举着它走进书房。
  她将烛台放至书案上,拖着圈椅到书柜下方,踩上椅面,取出最上方一个长一尺宽半尺的锦盒。
  盒面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她也不嫌弃,直接用自己素白的袖子一抹。
  锦盒露出它精致的金色花纹来,仅看一眼便知是极其昂贵之物。她又从书案下方的抽屉里拿出钥匙,插进锁孔,“啪嗒”一声,锁开了。
  里面躺着的,是一只虽然泛黄却保存完好的兔儿灯。
  “婉儿你看,我把兔儿灯给你赢回来了!”
  音容笑貌犹在眼前,转眼已是十余年。她捧着那只兔儿灯,忽而笑了出来。
  笑着笑着,两滴泪“啪”一声落在那兔儿灯上,迅速向四周晕染开来。
  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她抬起眸朝前方望去,依旧是空无一人,可在她眼里却不是如此。
  只见她瞳仁有焦点的望着某处,笑意缓缓爬上唇角,盈满泪水的眸里荡漾着浓烈的思念,与其对视良久。
  突然,她猛地剧烈咳嗽起来,血液喷洒在那兔儿灯上,似绽放在雪地里艳丽的红梅一般。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房门被人推开,“太后!叫太医!快叫太医过来!”
  是沁棠的声音,可惜自己已经无法再给她回应,止不住的咳嗽堵住了她所有想说的话。
  不过,也罢了。
  她想说的话,从来只想说给那一人听。
  *
  寅时中,正是天地万物都归于沉寂之时。
  沈砚在黑暗中蓦地睁开双眼,坐起身来,捂住自己的胸口急促地喘着粗气。
  一旁的阮清茴被这动静吵醒,因着屋内没有烛光,她便未能瞧见沈砚满头的虚汗,只担忧的问道:“怎么了?可是做了噩梦?”
  “阿茴...方才,我的心脏突然一阵钝痛,我总感觉......”
  顿了顿,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后面的话,他不敢说,也不想去想。
  阮清茴一听到心脏钝痛,便连忙唤青鸾进来点燃了蜡烛。龙体马虎不得,她说什么也要请太医过来看看。沈砚拗不过她,便只好由着她命青鸾去请太医。
  只是,青鸾还未迈出这殿内,屋外便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一个周全安。
  他跑得满头大汗,进了屋后直接“噗通”一声跪趴在地上,连话都说不利索,“陛...陛...陛下...”
  “何事这么慌慌张张的,你冷静下来说话。”沈砚沉声道。
  周全安吞咽了一口,上身朝地上一伏,颤抖的声音随之而出:“太后娘娘她......薨了!”


第22章 惊喜。(二更)……
  沈砚不知自己是怎么去到泰安殿的, 他只知道,周全安在说出那句话时,他的脑子里只不断响彻着嗡鸣声。
  脚是如何迈动的、他是如何踏出仁明殿门槛的、又是如何在伏了一地的宫人太医中, 顺利绕过他们跪在母后床边的, 他一概不知,一概不记得。
  他只记得, 母后的手甚是冰冷。这双儿时会拥抱他、会抚摸他脸颊、会牵着他去找父皇的手,从未如此冰冷过。
  他还记得, 自己头一次发了如此大的火气, 他砸碎了几个花瓶, 吼着叫着让那群跪伏在地的太医们治好母后, 否则他便杀了他们满门。
  他是从来不杀人的,更不会以手中权柄来威胁无辜之人, 可他在母后床边却如此做了。
  后来,他便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中,像他母后那般温暖。
  那人轻拍着自己的背, 软声细语地安抚着他,体内鼓动的燥火便随之缓缓降了下去。
  再然后, 他便晕了过去。
  从始至终, 他都不曾流过一滴眼泪。
  再次醒来时自己已在仁明殿, 阿茴正趴在他的床边熟睡, 一张芙蓉面如今却眼下乌青, 倦容尽显, 他心疼地抬起手指, 在她脸上轻轻蹭了蹭。
  “嗯~”阮清茴睁开眸子,见他已醒来,立刻睡意全无, “陛下你醒了!我去叫太医!”
  手腕忽而被攥住,他坐起身,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不用了阿茴,我已经没事了。”
  如今这般情况下,她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可以同他犟,便只好顺着他的意思不去叫太医,坐回了床边。
  二人一时陷入了沉默。
  阮清茴本想说些什么安慰他,可转念一想,发生这种事情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还不如好好陪伴着他度过这个难关。
  而沈砚,在垂眸缄默良久后,终于开口道:“阿茴,对不起,今年…不能陪你上街观灯了。”
  眼泪一瞬间便淌了下来,她拥住眼前的男人,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痛,“我不要观灯,我以后都不要观灯,我只要你好好的,一直都好好的。”
  他抬手抚上她的背,头埋在她颈窝里,哑着嗓子闷声道:“好,我们都好好的……一直好好的。”
  *
  几日后,太后入葬皇陵,陛下特下圣旨,太后棺木葬于先帝陵墓之旁。
  旁人不知,那棺木里一同入葬的除了一身袆衣和九龙冠之外,便只有一个兔儿灯,无珠宝、无财帛、更无其他。
  入葬后,全国禁止礼乐三年,违者,男子发配边疆,女子充入官妓。这是沈砚施行仁政以来,头一次做出如此罪罚不对等的处治。
  不可避免的,群臣上奏苦口婆心的劝谏,沈砚一概置之不理。于是更有甚者,似乎非要同他的坚定比个高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脱下官帽,碎首进谏!
  结果是,那谏臣撞得头破血流尚有一口气在,被侍卫拖走带去了医官院,修养好后继续上朝。
  后来,他们许是觉得沈砚向来虚心纳谏,从未有过如此叛逆之举,此乃头一次,必定谁也拗不过他,索性他们便放弃了,干脆纵容他这一回。
  不过,也仅此一回。
  虽然仍有些过于耿直刻板的谏臣,依旧每日雷打不动的进谏此事,但沈砚也依旧是雷打不动的置若罔闻。久而久之,终究还是他赢了。
  距离太后入葬,已过了整整一月。
  这一月里,阮清茴时常能看见沈砚发呆,有时坐着、有时站着、有时手里还在动着,人却依然在发呆。
  她甚是担心,不是担心他发呆,而是自从太后薨逝以来,他便一滴眼泪也未曾掉过。
  更担心的是,从那次大受打击晕倒之后,他便落下了头疾,每次批阅奏疏到一半,他的头便似开裂般刺痛,不得不停下来歇上半个时辰。
  太医说,若是今后还有剧烈刺激的话,不排除中风或是得癔症的可能。
  今年是她和沈砚的第一年,可上天,似乎同他们开了个玩笑。
  又过了几日,她发现上天还真的同他们开了个玩笑!
  今日沈砚方踏进殿内便直接往榻上一躺,连晚膳也不想吃,洗漱也没有力气去,堆成山的折子简直差点榨干他的血。
  阮清茴坐在床边,如往常一样在他太阳穴上按摩,这是她特地去学的,能缓解一下他的头疾,至少不会那么疼了。
  “再过一月就是春闱了,泽明他最近可有好好学习?”沈砚闭着眼问道。
  “母亲前几日来信说,他过了年后便时常和一些同龄学子待在矾楼,偶尔也会去瓦肆饮酒,每日都很晚归家,怕是早就将学习抛之脑后了。”
  他闻言笑了笑,“泽明太年轻,爱玩很正常。他有高于大众的才华,付出的努力便不需要比旁人多,没事的。你回岳母,让她盯着泽明最后几日学习便可。”
  “好。”她收回按摩的手,浅浅笑道:“起来用晚膳吧,你忙到现在,还什么都没吃呢。”
  沈砚坐起身,将她拥入怀里,深深闻了一口只属于她的气味,撒着娇道:“吃阿茴可不可以?”
  “陛下,你又不正经了。”她轻轻推开他,又凑近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他的唇,“你乖乖把晚膳吃了,我给你一个惊喜如何?”
  一听到惊喜,他立刻便来了精神,蹭地站起身往餐桌走去,也不知他脑子里想的惊喜是什么,兴奋二字全写在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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