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霄透过铜镜看到小姑娘变化的神色,低哑的声音莫名魅惑;“以后有不愿的事,大可以直接告诉本王。”
真……真的吗?
沈嘉仪一下子挺直了背,想开口,却又犹豫着没敢——如果她说不愿再与……与他行那事,他会不会大发雷霆?
她缩了缩脖子,觉得身后的寒意更浓了,要是她真说出了口,恐怕会被他拧了脖子吧!
于是,沈嘉仪忍住快到嘴边的话,乖巧地点点头:“知道了。”
沉默了半晌,她想起了什么,微张檀口,却没发出声音。
“想说什么,直说便是。”顾承霄瞥了她那张因纠结而微微泛红的脸。
“过几日就是母亲的祭日,臣女想回去看看,上一炷香。”说到最后,小姑娘的语言哽咽着,声音也低下去。
顾承霄的心也随着她娇甜轻柔的声音,软成了一滩水,他直接搂住她的肩,将人带进怀中:“想何时回永安侯府?本王陪你回去。”
摄政王亲自陪自己回府?
沈嘉仪惊愕地抬头,看到男人刀削般的下巴,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吗?原以为他顶多派暗卫护送自己回去,并且还要费些口舌……
可他竟然这么痛快地就答应了!并且还是他亲自陪同回去。
虽然,沈嘉仪觉得他陪同会不太自在,但还是作出感激的神色,提醒道:“世人皆认为臣女离奇失踪,下落不明,若是突然回到永安侯府,一会引起轩然大波。后母和妹妹见到臣女……
咳……恐怕也会惊讶。到时消息泄露,对王爷也无益。”
她到底还顾念着脸面,不敢将后母和妹妹不待见的事让他人知道。
另外,她也有私心,若是侯府的所有人能够守住她失踪的秘密,等到朝局稳定,自己就可以安心离开京都了。
顾承霄眼眸沉沉,深看了眼沈嘉仪,嗓音低哑:“此事无须担心,本王会让他们闭嘴。闭不上的,那就杀了。”
男人将“杀”字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落到沈嘉仪耳中,却犹如海中的巨浪,她忍不住浑身一颤,肩膀又不受控制地微微抖起来。
这人怎么这样骇人呢……哪一天一个不如意是不是也要将她杀了?
她烦恼地甩甩头,悄悄离男人远了一些,下定决心等时机成熟就想办法离开。
天色暗沉,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闷雷,好像就在耳边炸开,沈嘉仪脸色更加惊慌,“蹭”的站起身,却没想到还在男人怀里,发顶撞到男人的坚毅的下巴,痛得她眼泪顿时冒了出来。
顾承霄被撞得也很疼,他拎着小姑娘后颈的寝衣,另一手揽住纤细不盈一握的嫩腰,将沈嘉仪提溜到了床榻上。
因为刚才的双重惊吓,沈嘉仪的脸色惊惧又慌乱,娇小的玉足一触到柔软的锦被,她立马就灵活地打了个滚,缩进锦被中,躲到了床榻的最里头。
顾承霄站在榻边,抱臂朝他一挑眉:“这么快就躺进去了?你将唯一一条厚的锦被霸占了,本王盖什么?”
沈嘉仪瞪大了双眼,目光停留在另一条,仍叠得整整齐齐,只是略薄了些的锦被上,小声地说:“王爷盖这条湖蓝色的。”
“这条太薄。”顾承霄站着没动,寒沁沁的眸子一冷,紧紧盯着她。
冷?现在已经入春,盖这条并没有薄多少的被子会冷?沈嘉仪差点担心自己听错了。
她不情愿地从被窝中钻出来,将厚的锦被踢到外头,又趴着身子去拽湖蓝色的被子:“这条厚的给王爷,臣女盖薄的。”
沈嘉仪小小的身子在两条锦被中钻来钻去,双足一个趔趄,差点被扯得摔倒,好不容易将两条被子换了个个儿,又听顾承霄淡淡的声音,带着戏谑:“本王改主意了。”
“啊?”小姑娘还没完全躺好,半撑着身子讶异地看着男人,如瀑的乌发在肩头垂落,乌压压的煞是好看。
顾承霄并不回答,起身上榻,将小姑娘裹着的湖蓝色被子往外一扯,她就失去重心,跌进了男人宽厚温热的胸膛,他附在她耳边请呵着气:“本王两条被子都要盖,一条都不能少。”
包括你,本王也要。
沈嘉仪彻底傻了眼,小小的手撑着靠得太近的胸膛,脸上火辣辣的:“王爷,不要……”
“不碰你,就抱着。”顾承霄闻了闻怀中人清香的发丝,闭上了眸子,语气柔和了不少,“睡吧。”
屋外又是一阵闷雷,听声音又越来越近之势。
沈嘉仪在男人怀里本就紧张着,这下彻底僵住了。
身边的男人身形高大,侧身搂着将她整个圈在,他躺在床榻外侧,给了心中恐惧的小姑娘一些安全感。
沈嘉仪尽可能地让自己忽略掉外面一声比一声响的闷雷,趴在男人的肩头,强迫自己睡着,鼻尖萦绕着的是男人身上特有的龙涎香,慢慢的,她沉沉睡去。
睡到夜半时分,闷雷夹杂着闪电,声音越来越响,紧接着是瓢泼的大雨砸在窗牖上,顾承霄在黑夜中睁开了眸子,忽然觉得怀里的小姑娘不大对劲。
沈嘉仪仍维持着睡前的姿势,将自己蜷成一团,纤瘦的肩膀微微颤抖,带着哭腔喊着:“不要……娘……救我……”
顾承霄撩开她濡湿的额发:“做噩梦了?不怕,本王在这。”
小姑娘毫无所觉,闭着的双眸忽然落下了泪,声音凄婉中带了恐惧:“不要过来……不要用针……”
顾承霄心中一沉,握住她想要推开自己的柔荑,想要将人叫醒,小姑娘被握住了手腕,更加惊慌,拼命地想要挣脱开,哀求地喊:“大夫人,你放过我……不要用银针扎我……”
顾承霄皱紧了眉,小姑娘口中的大夫人应当是谢府的庶女,永安侯的继室。后母会用银针扎她?
这只是噩梦还是……真有此事?
想到这里,他一手摁住哭泣着的小姑娘,另一手去解她的寝衣,寝衣本就柔滑,沿着小姑娘的滑腻腻的肌肤就落了下去,顾承霄在夜间目力惊人,虽然银针落下的疤痕不明显,但仔细寻找,还是从白生生的雪肤中看出了点端倪——
那双藕臂上有几个很细小的疤,粗看完全看不出来,应该是较粗的银针留下的痕迹。他再看向小姑娘时,目光已经变了。
继母谢氏?好,很好!顾承霄捏了捏坚硬的拳,唇角冷冷勾起,既然这么不懂得惜命,那就下地狱吧!
小姑娘被褪下了寝衣,白嫩的肌肤暴露在外,忽然觉得冷,她哭着气音,小小的手胡乱挥着,嘴里喊着:“不要……玄熠哥哥……”
不知怎么的,她梦中被困在柴房被继母虐待时,顾承霄忽然出现,推开柴房的门,脸色森然。
虽然看着恐怖,可是沈嘉仪却可以肯定,他是来救自己的,所以那声“玄熠哥哥”便脱口而出。
暗卫将继母和沈若琳押了下去,二人尖利的呼喊和辱骂声渐渐远去。沈嘉仪这才抬头去看门口的男人,顾承霄什么都没说,抱起她就往外走,脸上露出压抑的怒气。
忽然,又是一声惊雷——
“玄熠哥哥!”沈嘉仪吓得从床榻上坐起,梦中的场景迅速消散,她入目都是浓重的黑色,屋外是一声又一声的响雷,一道又一道的闪电,以及大雨砸在屋檐门窗上的巨大声音。
沈嘉仪有一瞬间的愣神,她想起来这是摄政王府的乾坤殿,而不再是永安侯府的柴房,心下稍安,一回头,就撞入那双漆黑寒潭般的凤眸——
第38章 你家姑娘从前 过得不好……
沈嘉仪有些难堪, 就像是被窥探了秘密般的尴尬,她想起从前下马车时男人厌恶自己叫他“玄熠哥哥”的事,脸色一白, 咬紧了唇。
他应该没听到吧?
顾承霄抬手, 将她垂落在前头的黑发拨到肩后,那双凤眸漆黑深邃, 看不出表情:“做噩梦了?”
沈嘉仪将身子绷得直直的, 垂在锦被上的小手握紧,坚硬的指甲抠着掌心的肉,有点刺痛,心虚道:“没……没有。”
小姑娘肤色白皙,唇红齿白, 在暗色烛光下, 那张惊为天人的脸愈加动人。
“说谎。”顾承霄深邃凤眸陡然转寒,捏住小姑娘细细的手腕, 将人拉近一些, “永安侯府有人欺负你?”
小姑娘小脸一白,她素来知道自己在极度恐惧下会哭喊出声,果真还是被他听到了……
顾承霄仍维持着仰躺着的姿势, 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眉宇间浮出杀气。
好像只要她一点头,他就能将永安侯府中欺负她的人都一一杀光。
可是如此隐秘又难堪的事, 她实在不想宣之于口。
沈嘉仪攥着手心,伏下身子缩到了男人的怀里,故意将话题岔开,“我……我有些冷。”
男人坚硬炽热的肩膀怀着她娇柔的身子,两人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寝衣, 沈嘉仪被抱得有些不舒服,轻轻地转动了下身子。
顾承霄的嗓音已然哑了,捏着她的细腰警告道:“别动!”
他倒是想再尝一尝她甜美的味道,只是小姑娘刚刚小产不久,行此事极为伤身,故而一直忍着,没想到今天竟突然投怀送抱,撩起他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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