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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他其貌不扬 (塞外客)


  顾放点头,眉头微皱:“对,学生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陛下会放着那么多皇子不用,而让五皇子从宗人府出来?当年太子谋反一案至今疑点重重,五皇子再一出,学生担心日后麻烦不断。”
  沈清河望着天际的舒云道:“你伴君已久,不会看不出圣上生来多疑。如今他膝下皇子多已成年,派系盘根复杂,此行赈灾,原本合适者唯有九皇子一人,不仅因为九子年少气盛,眼中不容砂砾,还因为他身有异域血统,此生无缘东宫,背后也就自然不会有什么推波助澜者。但眼下他尚在卧榻,除去最佳人选,如若是你,你会选择谁?”
  顾放仔细思考一番,道:“除了九皇子,其余皇子私下皆与朝臣有密切联系,若将赈灾粮款交给他们,无非是换了个路子,进了同一群人的口袋。”
  沈清河:“正是如此。”
  “所以,要想此行赈灾成功,挑出来的那位,必须是百官臣服,但又与百官毫无牵扯。”
  最合适的人选,就是嫡次子朱昭。
  禁闭宗人府的十年时光,足够切断他与外界的所有联系,而且因为急于稳固地位,他会竭尽一切将差事办好。
  “你也不必担心被牵扯进当年那场漩涡之中,你入朝晚,即便事因在你身上,清算也只会清算当年的人,麻烦远不会找到你这边,况且——”
  沈清河抬头望向头顶艳阳,眯了双眸,抬手遮着光芒道:“一个被关了十年的人,再出来,最不敢旧事重提的,就是他自己。”
  同日早晨,宗人府。
  大门打开,出来一名蓬头垢面的青年男子。他身上的华服像是已经很旧了,花纹都有了磨损,不知多久没有洗过,连颜色都辨不真切。
  他步伐踉跄,抬头尽情沐浴着灼热的阳光,顷刻泪流满面,嘴里吞吞吐吐哽咽着,跪下叩首,口中高呼:“皇恩浩荡!儿……儿臣,谢父皇隆恩!”
  ……
  夜里,施乔儿早早搬着小板凳在大门口等沈清河回家,伸着脖子张望的神情,活像一块望夫石。
  四喜在旁边笑着说她:“姑娘你看看你现在,哪还有当初成亲前夕那宁死不屈的样子,幸亏云姨娘没跟着出来,不然少不得又数落你一通。”
  施乔儿瘪了嘴,眼睛直勾勾盯着来路,颇有些小恼怒道:“爱数落数落去吧,你们怎么能懂我的心情呢,我现在感觉我全身上下都是沈涧身上的气味,一睁眼看不到他就难过,一喘气脑子里就全都是他,无时无刻不在想他念他。哎呀你又没成亲,我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不说了。”
  四喜摇头感慨:“啧啧,原来这就是新婚夫妻吗?”
  蜜里调油,诚不欺人。
  施乔儿蹙着眉头,抬头看了眼夜色,算道:“不对啊,以往这个时辰他早回来了,今日怎么那么慢呢?”
  待将头再底下,望到夜幕中那辆熟悉的马车,施乔儿立即起身欣喜喊道:“相公!”
  沈清河赶马而来,正与一旁同在马上的顾放交谈。
  顾放感觉与先生相处一天受益匪浅,临末想起来问:“户部尚书那里,便要就此算了吗?”
  放火烧宅,好在没出人命,故而事情可大可小。但回味起来,始终觉得甚是恶心。
  沈清河嗤笑一声,侧脸容颜在灯下清绝温润,轻轻说道:“我何时说要就此轻易算了?”
  那一瞬间顾放以为自己看错了,历来平和的先生,眼中居然闪过丝罕见的狠意。
  但很快,随着前路一声娇娇脆脆的“相公~”,狠意荡然无存,全化成噙在嘴角的浅笑。
  顾放注意到三小姐在往这跑,于马上对沈清河拱手一揖,策马离去。
  沈清河下马,将哒哒扑来的小姑娘抱了个满怀。
  施乔儿哼哼一声抱怨着:“你今日来得好生晚,我都等你许久了。方才你身边那人是谁?怎么见我一来就走了?”
  沈清河细细解释:“那人是我过去一名学生,因如今大有些出息,平日里盯在他身上的眼睛颇多,所以不便露面。”
  施乔儿从沈清河身上下来,抱着他胳膊往家中走道:“大有出息?他考上秀才了吗?”
  沈清河想了想,点头:“也差不多。”
  施乔儿恍然附和:“那确实是有些厉害!我听我爹爹说,男子想考中个功名比登天还难呢,可不是光有才华就能行,考场上得打点关系,吏部那边也得有人脉,请老师,拜座师,哪一样都不能少,连卷子上的字都有要求,必须得用那什么台……台……”
  沈清河:“台阁体。”
  施乔儿:“对对对!就是这个台阁体!考试的时候如果不用台阁体,那么即便是卷子写得再好,阅卷的官员也连看都不看,直接略过去,简直太可怕了。”
  沈清河侧目望着她一本正经的小表情,不自觉笑道:“看不出来,娘子甚是见多识广。”
  施乔儿先是“嘿嘿”一笑,然后傻乎乎道:“其实是我爹之前想把我许配给那个当朝状元来着,所以整天跟我说那人有多么多么出色,顺带着将这些有关考试的杂事也给我说了些。”
  沈清河的笑慢慢僵在脸上,浅浅吸了一口凉气道:“那状元,可是姓顾名放字寻锳?”
  施乔儿点头,天真烂漫的口吻:“可不就是他吗,这几年里,不就出了他这一个状元。”
  说完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对劲,抬头望着沈清河道:“不对,你怎么知道的比我还清楚?”
  怎么知道的。
  那位状元郎的字还是他给取的。
  后半夜施乔儿是在榻上哭着过的。
  她觉得今夜的沈清河十分之奇怪,过往都是轻着缓着,今晚却跟吃错了药一样,不仅话少了,人还凶了。
  以前她一哭他就停下,今晚她越哭,他越不放过她,还一遍遍在她耳边问她:“三娘,你说你相公是谁?”
  她若稍稍回答得慢了,时间便被拖得更加长,还抓住她的腰不让她乱躲,直折腾到天亮时分才有所收敛。
  天一亮,人家把衣裳穿好,又是那个衣冠楚楚的沈先生,形容举止甚是温文尔雅,十里八乡找不着的端正守礼。
  她呢,躺在榻上气儿都要断了,眼里噙着泪,全身上下没有不哆嗦的地方,十天半个月别想将脖子露在外面。
  太过分了,简直太过分了。
  “沈涧!”
  施乔儿含泪喊住人,忍无可忍道:“我今晚要跟你分床睡,谁都拦不住!”
  沈清河噙笑:“当真?”
  施乔儿:“言出必行!”
  但到了当天夜里,施乔儿辗转反侧到半夜没能睡着,摸着旁边空下的枕头,总觉得心中也跟着空落落的,便想去看看沈清河睡没睡着。
  她偷偷溜到分厢房,开门的动作极轻,蹑手蹑脚,做贼似的。
  摸黑走到床榻边,还没分清地方,正寻思哪是头哪是尾呢,便被榻上之人一张手臂,裹入衾中。
  作者有话说:
  我!看!谁!再!说!我!短!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
  出自《千字文》


第29章 桂月
  桂月初, 学堂休沐,沈清河一早起来,先去同老国公及各位长辈请了安, 回来修订卷牍前部,将其中尚在存疑的地方标出, 等着有闲情搜集出来过往残乱史册,再一一对照。
  天气转凉后, 早上的阳光便格外明媚灿烂, 金丝从秋香色霞影纱的窗口透入房中, 洋洋洒洒落在靠窗的棋案上。
  施乔儿雪白的手肘支在案上,圆润的手背轻轻拖着下巴, 眉头微蹙,眼睛盯着棋局, 另只手拈着颗墨玉般的黑子, 正在犹豫下在哪处。
  四喜的棋艺并不好, 她自己也是半吊子,两人半斤对八两。
  对面, 沈清河低头勾画半晌,抬头一眼望到可入画中的娇娇娘子,心情不禁舒畅,随口问道:“三娘早上去同娘亲请安, 可曾顺道用了早膳?”
  不提还好, 一提施乔儿眉头皱得更紧了,烦兮兮落下一子,说:“用了, 她非得让我尝她院里小厨房做的羊肉小包子, 我吃了半个, 膻得不行,感觉现在一张口都能发出羊叫。”
  沈清河:“羊怎么叫?”
  施乔儿:“咩~”
  空气短暂寂静。
  四喜憋得两肩直打颤,实在憋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捂着肚子趴在案上,再也下不去棋了。
  施乔儿反应过来,冲着沈清河一甩袖子,委屈道:“你又戏我!”
  沈清河忍笑不语,朝她展开双臂。
  施乔儿“哼”了一声别过脸,然后哒哒跑去扑他怀里了。
  四喜捂着快要笑掉的下巴悄悄退下,临走不忘将门关好。
  施乔儿在沈清河怀中乖乖坐着,猫儿似的,就是喜欢时不时搂搂他的脖子蹭蹭他的下巴,看着沈清河瓷白的耳根渐渐染上绯红,感觉无比有成就感。
  就是喉结千万碰不得了,那地方跟个什么奇怪的开关似的,一碰她就要遭殃。
  沈清河就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在卷上勾画。
  勾画完毕,接着抽出一张信笺,提笔在上面写下两行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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