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时,晁珩将剑丢到一旁,脱下外衣大步流星向陈镜娇走去,将外衣披在她身上,打横将人抱了起来。
陈镜娇昏昏沉沉中感觉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带着檀香,让人安心。
在晁珩抱着陈镜娇走之后,三王内心啧啧啧的声音都快顶破天了,但表面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好了,接下来我们来算算账吧。”三王说道。
“怎么,终于忍不住了,所以去投了太子?”六王认识三王身后的人,除了三王自己的人以外,还有太子亲信,让人很难不怀疑三王跟六王达成了协议。
“本来是没有的。”三王说,“但我想还是让你死个明白,谁让你动了我小师妹呢,这可是江老的关门弟子,心疼的紧,你这都敢动啊。”
“江渊让你来的。”
很显然,六王已经气愤到快失去理智了,三王听后连连摇头感叹,折扇“哗”一声打开,遮住他半张脸,只能看到那双常带着笑的眼,可那笑却看不到底。
“堂堂六王沦落至此。”三王跟身边的人叮嘱了几句,这之间六王仍旧死死盯着他,带着落败后不甘心的愤恨和嫉妒,似能将人身上灼个洞出来。
“现下晁珩带她走了,若是出了什么闪失。”三王撇了他一眼,“你就真的别想翻身了。”
*
不知在密室过了多久以至于冻的僵硬的四肢逐渐有了知觉,陈镜娇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的是晁珩漂亮的下颌线跟侧脸,焦急染上了眼尾。
她知道是他,才放下心来,嫌冷又缩了缩,没想到这个动作牵扯到了肩膀的伤口,疼的她抽搐了一下。晁珩感受到怀里的异动,发现她醒了,“别乱动。”
“我冷。”陈镜娇在他怀里犹如受伤的小兽,委屈的说,还带着些许鼻音,让人的心当即便化成了一滩水。
晁珩找了个地方,将陈镜娇放下,裹了裹披在她身上的外衣,这中间还小心翼翼的避免碰到陈镜娇的伤口,因为过于担心而导致动作有些笨拙。
他怕陈镜娇还是冷,一只手将自己层层的袍子粗暴扯开,也不管现在的夜里是有多冷,只剩下最后一件单薄的里衣,陈镜娇甚至能隐隐看到晁珩健硕的肌肉线条。
陈镜娇这精气神当场就支愣起来了,没有几个颜控可以忍得了长的好看身材也好看的帅哥,至少她不行,更何况对方还是刚把她救出来的帅哥。
“哎!”突然,没有任何征兆的,陈镜娇又被抱了起来,自己被裹着,贴着晁珩的单衣,感受到源源不断的体温。
陈镜娇这才知道晁珩的意思,整个人僵着动都不敢动,因为眼睛看到是一回事,真正的感受到又是另一回事。
晁珩坚硬宽阔的胸膛,以及偏高的体温,让她隔着外衣都能感受到。
陈镜娇僵硬着不敢动,晁珩却反手将她抱的更紧了,陈镜娇索性也坦然了,毕竟这夜晚是真的太冷了,再加上肩膀处失血过多,冷的她受不住。
随后晁珩便将她带入了一个她不认识的地方,一脚踢开门,吓得隔壁院里的狗都狂吠起来。
一番折腾,换了药缠好绷带,已经是深夜时分了,她靠在床头,全无睡意,听着门外的老大夫跟晁珩说着什么。
晁珩进来时脸色不算太好,坐在床边,心疼的望着她的肩膀处,不说话。
她主动拉起晁珩的手,有点凉,想来是抱她来的路上冻到了。
“我没事的,大夫也不是说了没伤到筋骨所以没有大碍吗?”陈镜娇柔声道,“而且你手这么凉,肯定是冻着了,明天我让厨子做点姜汤给你送去。”
晁珩反手握住她的,双手握住捧在手心,贴在自己额前,仍旧不说话,若是仔细感受,甚至能感觉到堂堂大理寺少卿,此时竟然有些抖。
她知道晁珩在担心什么,于是将晁珩举起的手放下,指腹摩挲着晁珩的关节,想要给予晁珩一点安慰。
“说起来,今天宋戚跟亓清纨的婚礼可真隆重啊。”陈镜娇连忙转移话题试图让晁珩打起精神来。
宋戚也是个倒霉蛋,没有哪个新郎官会在新婚洞房花之夜,在自家地牢里审讯人。
“娇娇,你羡慕吗?”
陈镜娇因为想到宋戚的窘迫而偷笑的脸因为突然被戳到而当即僵了下来。
??
这跳跃太快了吧?
“倒也不是。”其实说不羡慕是假的。
“那我们也结婚好不好?”
这句话犹如平地一声雷赫然炸开,惊的她心湖一片片涟漪,可晁珩说这话时的模样委实不像是在说假话。
“我不想再像今天这样了,明明你就在我身边,我却不能保护你。”
陈镜娇噎住了。
“我不想再看着你受苦而无能为力了。”晁珩敛眸道,“我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晁珩明媒正娶的妻,谁若是动你一分,我定还他十分。”
晁珩的睫毛密长,在烛火的映照下,眼下有着明显的阴影痕迹。
说不心动也是假的。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待她如此,将她捧到了心尖上,不计后果的来救她。
来这里这么久了,陈镜娇虽然同周围的人打好关系,可偶尔也会觉得,自己是孤独的,同周围格格不入,像个异类。
陈家不是她的家,茶肆也只是个歇脚的地方,纵使她将茶肆尽力修葺成她现代家的模样,但终究不是那里。
她头一次真切有一种,想要有个家的感觉。
一个温暖的,有人间烟火气的家。
那里有活生生的人等着她,而不仅仅是冷冰冰的家具,跟漆黑的房间。
他们会执剑赏花,酒下咏词。
在春暖花开的日子,拿个小板凳,支一张小桌子在院子里,她为他沏茶,他为她念诗。
或许可以养只猫猫或狗狗,慵懒的趴在他们脚边,打着哈欠。
她沉默半晌,想要开口却发现嗓子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直得对着晁珩点头,点头。
后来发生的事陈镜娇都记不太清了,好像是晁珩让她睡觉,她便听话的缩进被窝里,晁珩还替她掖了掖被角。
“睡吧,我就坐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本来没有任何睡意的陈镜娇,在晁珩的陪伴下,迷糊了起来,最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是她睡过最沉,最踏实的一觉。
梦里也许梦到了不喜欢的东西,但身边的人总会第一时间发现,捏捏她的手心,告诉她:“我在,我会一直在。”
第62章 正文完结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
陈镜娇那一觉睡的很沉, 直到日上三竿才醒,醒来时,身边哪里还有晁珩的身影, 有的只是床边一处小小的褶皱, 证明这里曾经有人来过。
从那以后,陈镜娇便在茶肆里养伤, 生生养成了个闲人。
平常有人看着她不让她随便乱动, 防止伤口破裂,偶尔遇见来查岗的晁珩,她就只能乖乖坐在一旁。
好久没做闲人的陈镜娇,在经历了惨无人道的监管后终于按耐不住了,在某天偷偷拿了套茶具跑到楼上开启快乐一天。
这次连泡茶都不是, 是复杂繁琐的煎茶。她许久没亲自动手, 本以为会生疏,但实际上当她拿起茶碾那一刻, 就完完全全融了进去, 一切都那么自然。
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陈镜娇抿着嘴角,悠闲又缓慢的一层一层将茶饼碾碎。
屋里的暖炉烧的很足,不会让人感到寒冷。
“哗——”
木门被猛然拉开, 吓得陈镜娇做贼心虚差点把茶碾子脱手丢出去, 缓缓回头,看到红香盯着她, 满脸写着:让我抓到了。
陈镜娇沉默了一秒钟,抬起食指竖在唇间,示意她不要声张。
下一秒,红香惊天地泣鬼神的叫声从茶肆传出:
“观澜姐快来!!掌柜又偷偷泡茶啦!”
几乎是同一时刻,传来观澜极速上楼的声音, 那脚落在楼梯间的走动声,每一步都像走在了陈镜娇脑仁上,咚咚咚的。
“我就知道小姐突然不见了肯定有鬼!终于让我抓着了!”
陈镜娇面如死灰看着两个女人站在她面前,一个没收茶具,一个在她身旁小力按摩肩膀。
陈镜娇:“我是肩膀受伤不是肩膀断掉了,而且我这养的都够我再长出来一只胳膊了。”
观澜:“嗯嗯嗯。”
陈镜娇:“不是,你们听我说,这人闲着闲着就废了,而且伤好了以后得多运动运动。”
观澜:“嗯嗯嗯,红香,都记下来,下次念给少卿听。”
陈镜娇更急了,“别告诉他啊。”
天知道上次她就盯着拿了个茶罐,还未遂呢,被红香看到以后,转身跟晁珩打了小报告,晁珩也不多说,就站在她面前,直勾勾的看着她。
陈镜娇从那眼神中读出来:
你为什么不听话,不好好养伤,万一伤口裂开以后落下病根,每到阴雨天便钻心的疼怎么办?我会更愧疚的,都怪我去的太晚了,让你受了伤,如果我早点去,你本可以不受这些苦的...
不是她脑洞太大,是晁珩以前真这么说过,一次两次,她就背下来了,以后都不用晁珩开口,都能在脑内倒背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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