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火速飞奔到后厨继续做去了,作为厨子的他最怕的就是吃饭的人吃不饱,吃不够,这多一个人在他眼里就跟多十个人一样重要,必须再多做一点才能对得起这个多来的人跟自己。
炖烂的番茄熬出来的茄汁浓郁,同时佐以青菜配料,酸甜中带着清爽,全部融入了劲道的面条当中。
厨子还多加了菜,黄焖辣子鸡。
甜点是陈镜娇下去做的烤南瓜。
晁珩这次吃的很慢,甚至还让厨子拿了点小酒小酌一下,生生吃了半个时辰,给观澜都看困了,在一旁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
陈镜娇看不下去了,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困的话先回去休息吧,毕竟最近茶肆的事确实很多,这些人也没少跟着她操心上火,尤其是观澜这种,老妈子性格,生怕自家崽受了欺负的。
观澜猛的惊醒,忙忙摇头,“不不不这不行,我没关系的小姐,你不用管我,我一会儿就不困了。”开什么玩笑,她一个仆从,哪来的熊心豹子胆,比自家主子还早休息。
陈镜娇看她坚持,于是委婉的换了个说法,让她去几个雅间看看熏香还有没有,要是烧没了换几个就行,然后在雅间等她,她还有话跟晁珩说。
观澜知道她是为自己着想,一时鼻子有些酸,点点头乖巧的去做了。
待观澜走后,陈镜娇瞄了一眼仍在小酌的晁珩,以及晁珩身后放着的几个来时拿着的案牍,心里门清。
既然晁珩不想直说,她也没挑破,反而是为晁珩添上空的酒杯。
酒是去老酒窖买的,年份足够味。
“世间好物黄醅酒。”陈镜娇话语极轻,却还是让晁珩听到了,他弯起眼角,将厚重的外衣脱下,随意的抛到一旁的屏风上,外衣落到屏风上方后又滑落到屏风后供人休憩的竹榻上。
陈镜娇以为晁珩是喝上头了,挑起眉,结果发现对面的人一点事儿没有,眼底比没喝的都要清亮。
行吧,原来就是喝热了,她还以为堂堂大理寺少卿还能喝上头呢,正准备偷偷看戏呢,没想到这如意算盘打空了。
晁珩仿佛看穿了她的小心机,“怎么,以为我喝醉了?”
陈镜娇瘪瘪嘴,“我可没这么想”,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脸上分明写着:对,我就是以为你喝醉了想看戏。
“我不会轻易喝醉,再说了,若是我真喝醉了,你还不得快点跑,在这呆着做什么。”晁珩边说边捏起酒杯,仰头喝尽,然后悠悠拿起酒壶继续添上。
一旁的陈镜娇琢磨出这话的滋味里来,从脖颈处大片的红犹如烈火燎原般迅速的蔓延到耳根,脸颊,仿佛喝酒的不是晁珩,而是她自己。
“你你你你喝吧,我突然想起来后厨里还有东西没做完,明天要用的,我先去忙了,你有事叫我。”
陈镜娇“腾”一声猛的站起身,又因为起身太快,大脑有短暂的缺氧,一时没站得住,踉跄了几步,恍惚间看到晁珩慌张的眼神以及伸出扶她的手后,耳根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
还没等晁珩反应过来,她就逃也似的奔了出去,晁珩那只伸出的手悬在半空。
然后他收起了手,嘴角止不住的往上翘,又多喝了几杯,显然是心情很好。
在后厨“做东西”的陈镜娇冷静了半天,面上那股子烧灼感还没下去,索性在后院里散了半天的步才冷静下来。
她知道晁珩是不放心,因此找借口来这里吃饭拖着不走,毕竟如果真的出事,恐怕来不及去叫他,她就出事了。
于是她犹豫半天终于鼓起勇气,拿着床厚被子递给晁珩,说:“天色晚了你要是回不去就在这住下吧,反正也有休息的床。”说完就将东西撂下跑了,也没管晁珩说什么,东西接没接。
也许是因为心理作用,陈镜娇在窗边看到前楼亮起的灯格外安心,一夜无梦。
她不知道的是,当她吹灭了自己油灯入睡后,前楼的灯过了许久才灭。
第二天神清气爽的晁珩收拾好后拿着案牍下了楼,因为早上在楼上看案牍所以出来的晚了些,下楼的时候楼下已经营业了。
他缓步向楼下走,还在想着一会儿见了陈镜娇会是怎样一番情景,昨天躲的那么快。
没想到的是,还没看着陈镜娇见他第一面的反应,下楼往外走迎面撞见了刚进来的两人。
三个人六目相对,一时哑口无言,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一旁的观澜看到这几个人对峙的场面,好奇的多看了一眼,盯着晁珩看看,复又盯着那两人看看,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俩人怎么长的有点像呢?
评事:......
完犊子了,他好像不小心搅进了很麻烦事里。
第53章 伍拾叁 世间哪得两全法。
气氛凝结到了零点, 安静的雅间里连针落下来的声音都能听清。
热茶凉下来,也没人去碰。
评事如坐针毡,小幅度的各种变换着姿势, 怎么坐都不舒服, 可两边的人没一个开口的,他也不能起身, 目光转移到桌上的茶碗, 伸手去拿,手指刚碰上茶碗的边,楼外猝不及防的一声响亮的吆喝让他当场哆嗦起来,跟中风了一样,茶碗打翻在桌, 洒了一片。
“我去外面找人进来把这块擦干净。”评事如蒙大赦, 立即起身说道,不行这个地方他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 大理寺的死牢都没这里恐怖。
“你坐下。”晁珩话音刚落, 评事抬起的脚火速转了个圈整个人以诡异的姿势敏捷的扭了回来,啪叽一声坐下来,中间没有一丝的犹豫跟停顿,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跟提前背过似的。
寺卿开口道:“不关他的事。”说罢给评事一个眼神, 告诉他出去吧,然后抬手拿了个块桌子上的干净帕子擦净了洒出来的茶水, 让评事不用找人进来了。
评事头也不回的跑路了,刚下了楼就看到站在下面往上望的陈镜娇,后者看到他下来后问:“发生什么了?”
评事哑口无言,这他能说什么。
陈镜娇也不为难于他,略微思索了一番。
她也曾听到过街坊的话, 大理寺少卿是从洛阳被其父调任而来,因此行事不被规矩束缚,也全仗着其父晁寺卿。
所以她简单的问面前的人:“大理寺?”评事不说话,陈镜娇心里有了数。
怪不得她第一次见寺卿就觉得这个人非同寻常,非富即贵,只是没往那边想,再加上寺卿跟评事两个人来的次数确实不算多,只能说偶尔见到几次,交流也比较少,大多是她介绍茶品茶点,跟平常的客交谈并无区别。
陈镜娇猜测估计面前的评事是突然被卷入这件事的,问他也没什么用,不再为难于他,只是同他点了点头便让评事走了。
雅间内。
“你派人监视我?”屋内气氛尴尬,两个人都不说话,最后晁珩忍不住了开口道。
因为之前他在洛阳,被寺卿用了好大手腕调动来京城,再加上自己所有的案子都会最后经手于寺卿,寺卿以为他不知道,其实他只是不想说而已,因此这件事上,晁珩不由自主的就往这里想了。
“怎么,这里只能你能来,我不能来吗?”寺卿并没有直接回答晁珩,因为他确实小小的调查了一下。听到昨夜晁珩没有回家,本以为是在大理寺里看案子,结果一问值夜班的下属,值夜班的下属说一宿根本没见到晁珩的人,寺卿这才让人查了一下晁珩到底去了哪里。
晁珩面无表情,显然不信。
寺卿抬眼看了那桌子旁的酒壶,没说话。
事出有急,晁珩刚下了楼就看到了寺卿跟评事,三个人就直接上了雅间,茶肆里的小厮根本没来得及收拾东西,昨夜最后的酒壶就搁在了一旁。
晁珩轻轻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我就是在这睡了一觉而已,你别多想。”说罢虚指一旁屏风后的竹榻,寺卿隐约能看到褶皱的被褥。
“怎么,出事了?”寺卿说完这话以后晁珩立马否定了,可寺卿依然没动,平静的盯着晁珩,仿佛在告诉他:我骗不了你,你也骗不了我。
晁珩知道瞒不过,寺卿若是真想知道,找人一查就能查到,毕竟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可况,自家爹在官场上的时间比他岁数都大,而他只不过是一个一心破案不太参与朝政的大理寺少卿。
于是他将这件事简单的告与了寺卿。
寺卿听后思索片刻,将冷透的茶倒入桶中,重新斟了一盏。
“六王已经按耐不住了,他跟太子抗衡许久,加上最近圣人赐婚于武安侯,六王的阻碍又多了,江老背后又是中立许久的三王,他是想拉三王下水了。”寺卿说。
“三王素来不参与党派争斗,六王这是被逼急了。”晁珩蹙起了眉,他知道如果陈镜娇真拜师于江老,那就是同三王势力扯上了关系,而大理寺偏向于太子一党,众人皆知他同陈镜娇有匪浅的关系,六王这是怕三王因为陈镜娇的事而趁机掺和进来。
“是啊,还有人要狗急跳墙了。”寺卿轻轻抿了一口温茶,说到。
晁珩沉默着。
他离开京城去洛阳的原因之一也是不想参与朝堂斗争,没想到却让同样如此的陈镜娇被迫扯了进来,还陷入了纠纷中,惹上了一身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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