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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总以为我看不见 完结+番外 (锦亦乐)


  沈容倾却莫名有些恼,怎么会有人这么不关心自己的身体呢。
  “殿下还是擦一下吧,湿着头发不好。”她尽量温着声音开口。
  魏霁的视线重新望在了她的身上,薄唇轻勾间生出了几分兴致,从前未见她这么多话。他斜倚在床榻边手掌轻撑着侧脸,声音慵懒地随口调笑道:“不若王妃亲自来替本王擦?”
  他根本没指望她会动,甚至觉得她连靠过来的勇气都没有。
  然而沈容倾真的走了两步,忿忿地去寻应该在这附近预备好的帕子。
  她承认自己有赌气的成分,不光是因为魏霁的戏弄,也有因这些年在家中对于生病一事实在感同身受的太多了。
  擦个头发而已,反正她已经嫁给他了。
  魏霁狭长的凤眸微睁,眼瞧着她就真的快要摸到那块帕子了。偏偏沈容倾这个时候还赌气着开口:“擦就擦,殿下可莫要反悔。”
  魏霁一听这个就笑了,索性姿势不动,就这么看着她。
  沈容倾摸着黑往前探索,记得帕子就放在这边的托盘上,是早就预备好了的。果不其然,她又试探性地往桌边挪了一步,瞬间便抓到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去找床榻,方才那人的轻笑应该是从右前方传过来的,沈容倾没再犹豫,直接朝那个方向走。
  魏霁抬眼看着他的这个小王妃还真将地方找对了,不由得有些诧异。然而下一刻沈容倾的手就伸过来了,这回位置却没准,直接触在了他的锁骨上。
  白皙纤细的手指微冷,不过不及他身上的凉。沈容倾只碰了一下便立刻缩了回去,只觉得这不应该是一个刚沐浴过的人身上该有的温度。
  那件月白色寝衣的领口很松,因着方才他抬手轻撑着侧脸的姿势又额外敞开了些。魏霁薄唇轻轻抿了抿,顿了片刻声音低沉地开口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沈容倾丝毫没有就此认输的意思。反而借着刚刚的触碰,估算出了她要找的方向。
  墨色的长发如瀑般自然垂落到榻间,沈容倾半跪在床边,动作很轻地捧起了其中一缕,拿干净的帕子覆在了上面。
  魏霁微微一怔。
  沈容倾没说什么,咬着唇,样子无比认真。刚开始擦头发时虽然略显笨拙,随着靠近她的这一侧擦好,动作也越发熟练起来,轻柔又耐心。
  魏霁望着她,忽而觉得能透过那条缎带直视上她的眼睛,他蓦地开口:“沈容倾,你真看不见吗?”
  沈容倾手中微顿,一瞬间有些惊慌是不是自己有哪里露馅了。可她始终没摘缎带,不应如此。
  她镇定下来,轻轻应了声:“嗯。”旁的她也不敢多说,怕言多必有失。
  兴许是因为她擦头发的动作太过熟练了,惹了那人怀疑,可她这是因为从前在家中常替母亲擦的缘故,家中没几个下人,很多事都需要她亲力亲为……
  魏霁却没再问下去,换了个姿势,长发从她手中垂落。
  沈容倾重新抬手,不料这次却触到了那人的掌心。从白天起她就觉得,这人的手也未免太冷了些。
  “殿下你是不是发烧了?”她轻声开口,下意识地便想要去确认。
  魏霁偏过头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的手,想要去挡却被她蓦地握住了。
  沈容倾声音十分认真:“别动。”
  魏霁微愣,就这么被她得逞触碰到了前额。沈容倾松开了另一只手,无比自然地覆在自己额头上对比温度。
  “殿下你真的发烧了。”
  魏霁紧抿了唇,咬牙切齿:“沈容倾,你这是又不怕我了?”
  沈容倾一怔,纤长微弯的睫毛在缎带后面轻轻眨了眨:“怕的。”
  但是好像……忽然没有那么怕了。


第14章 她何必非要在这个时候同一个……
  怕不怕的,本也是源于那些传闻。可他到底不是恶鬼,今日也不是十五,对沈容倾而言,生病的人在她眼里一视同仁。
  说话的间隙她也未松手,认真对比着掌间的温度,大约轻触了两秒,便大致有了判断。
  魏霁偏过头避开了她的触碰,沈容倾没在意,垂眸手指下意识地张握了两下,心底稍稍松了一口气。
  从前在家中,她便是这样来判断母亲的病情的,有点类似久病成医,也大抵源于她失明后感官的敏锐。魏霁是有些发烧,但好在温度并没有太高,请个大夫过来,应该一副药就能退掉。
  沈容倾半跪在软榻上去寻那放在里面的锦被,拉过来一点盖在对方身上,又拾回了方才擦头发用的那条帕子。
  一切动作无比自然,像是从前便做过无数遍。她看不见魏霁的眸光,自顾自地起了身,开口道:“殿下稍等,我去让他们找大夫过来。”
  魏霁蓦地隔着袖口握住了她的手腕,声音低沉:“不必。”
  他语气甚少有这样冷的时候,沈容倾微微一怔,被他攥得有些疼。然而她并没有挣开他的手,而是回过身来,轻轻放缓了语声:“臣妾让枫澈去请江先生好不好?”
  如此便是在认真同他商量。先前是她莽撞了,沈容倾想起先前枫澈说魏霁只信得过江先生一个人,这样冒然请外面的大夫来确实不妥,也容易给那些窥探着王府内动静的人以可乘之机。
  攥着她手腕的手微松缓缓放了下来,沈容倾以为他这是同意了,正欲转身,却不料他低声开口道:“你不用这样。”
  沈容倾顿了顿,随即觉得他可能误会了什么,可是……好像也没什么可解释的。
  他或许是觉得她是在还白天的那个人情,可就算是如此,这笔人情一来一回的,已经算清,她何必非要在这个时候同一个生病中的人争辩这些呢?
  “一切都听殿下的。”沈容倾福了身,寻着来时的路退了出去。
  刚来到廊间便遇到了正往这边走的枫澈。
  枫澈看见从屋子里出来的人,脚步一顿,上前问道:“王妃怎么出来了?”
  沈容倾正好在寻人,沿着声音望向他所在的方向:“王爷有些发烧,可能是因为站在风口久了,着了寒气。我有些不放心,正想找个人过来。”
  枫澈随即凛然:“王妃且进屋先等着,属下这就去请江先生回来。”
  沈容倾下意识地回眸望了望屋内,“替我将月桃唤过来吧,一会儿先生过来,人来人往的,我留在这里也不方便,先去耳房待一会儿。”
  枫澈拱了拱手:“属下这就去安排。”
  ……
  原本廊间微暗的宫灯都点亮了,朦胧的月色下,慎王府内灯火通明。
  隔着厚重的花梨木门,沈容倾听到了外面下人们奔走忙碌的声音。
  耳房之内,燃着两盏藤枝造型的小烛灯,屋中空间不大,足以照亮每一处的光明。
  她平常洗漱就是在这间,因而好多日常用的物品也跟着搬了过来。屋子虽小,但家具还算齐全。除了没有床可供休息,衣柜、屏风和书案都是准备好了的。
  沈容倾让月桃将自己扶进屋中后,便找了个理由将她支了出去。房间里没了其他人在,她就可以不用顾忌,将缎带彻底解下。
  眼睛没那么快适应光线,沈容倾纤长微弯的睫毛轻眨了两下,这才逐渐缓和。耳房中的雕藤镂刻的云窗关得很严,为以防万一,她又仔细将门闩轻轻插了上去。
  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她这才从柜子里将白天从家里带回来的包裹取了出来。
  将月桃支走不为别的,是因为有些账她必须得亲自过目。今时不同往日,她既已决定做出改变,就不能完全没有计划性。
  账本是今日她从家里特意拿出来的,从前是由芷露保管,但最近家中变动较大,她得心中有数才行。
  沈容倾对未来的路想得很清楚,想要带着母亲稳妥的生活下去,就必须得摆脱安南侯府的牵制。
  钱始终是横在这之间最重要的问题,沈容倾没有同魏霁开口要钱的打算,嫁过来之前,她已经将家中两间不怎么挣钱的大店铺卖了,换成了地段好些的小铺子。
  余下的钱这个月底就能结清,下个月小铺子打点好了开始盈利,她们手中就不会像现在一样紧张了。如果运气好,年底的时候趁着大家置办年货,她们还可以赚上一大笔,冬天用炭的问题也可以解决,母亲的药也可以得到保障。
  她算得认真,烛灯的光线照在她栀子色祥云纹的衣袖上只剩下柔和。年幼时沈容倾曾随母亲学过些算盘,如今也能用上了,还好这些年没有忘记。
  唯一点遗憾,是她如今的字写得有些不稳。眼睛失去光明太多年,她虽从未放弃,但到底闭上眼睛写出来的东西是与寻常时候不同的。
  毛笔蘸了墨汁在随意找来的信纸上大致记了两笔。人做事一入神便容易忘记时间,待到沈容倾反应过来时,廊间已经重新恢复了沉静。
  她微微活动了一下肩膀,将刚才记了数字的纸张仔细收好,又将桌上其余物品恢复原样,这才账簿重新放回到了柜子里。
  耳房外只有风吹过的声音。沈容倾下意识地抬眸望向窗外。
  也不知那人现在究竟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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